“老子,老子眼花了嗎?”睚眥的聲音裏帶著二十分質疑。


    在原本蘭樓古國城池的地方,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正緩緩從地底升上來。那股威嚴的氣勢,堪比日落九天,無數耀眼的光芒從雲霧間噴灑出來,射向了蒼穹。


    “這是地府?”華胥少餘好奇連連,忍不住直視。


    地府存在地下,確實不假,但這座模樣巨大,形狀怪異的宮殿卻與地府有著天壤之別。


    地府是收納靈魂的地方,處處透露出陰暗之氣,與陽間一比,一個極陰,一個極陽。


    這時候冒出來的宮殿,未夾雜一絲陰暗之氣,反而有無盡的金黃光芒折射出來,像是從雲霧裏看天宮。


    現世、太陰、天庭、地府,四域分處四方,互不幹擾。


    如若這真是地府的宮殿,那便算越界了,作為現實的主宰,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地府裏到處都是鬼魂,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宏渾之貌。”睚眥反駁。


    “那這又是哪裏?”華胥少餘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給他的感覺太震撼了,如身臨天宮,有一種膜拜之勢浮現。


    睚眥搖頭,“蘭樓古國下沉,這座宮殿又在渾天圭的震蕩下,憑空而出,定然有大秘密!”


    “你,不會又是在猜吧!”華胥少餘感覺睚眥的話十分不靠譜。


    “這次很有把握,唉,我說,你怎麽就那麽不願意相信老子的話呢?”睚眥怪叫了一聲。


    事實如此,睚眥的話,有幾回是真?


    華胥少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姑且再相信你一回。”華胥少餘想不出其它,隻好選擇相信睚眥。


    “把神箭拿出來。”睚眥感覺有什麽大動作。


    “幹什麽?這是射殺鯀的神箭,若是隨便拿出來,帝先的使者發現了,豈不是自投羅網?”華胥少餘可不輕易打算拿出神箭。


    帝先的使者隨時都會巡視到這裏,被他們看到,隻怕要被追殺得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這裏有不死山道場,即使是帝先的使者來了,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你以為道威是吃素的?”睚眥撇了撇嘴。


    “你總得說拿神箭的理由吧!”華胥少餘就這麽一根神箭,可不願意再失去它。


    上一支神箭被用來射殺第六金烏了。它,一去不複返。


    這一根神箭,是他手裏的威懾物之一,怎肯輕易亮出。


    “去裏麵看看,說不定會遇到天大的機緣。為了防止有其它道威彌漫出來,所以隻有拿神箭來阻擋了。”睚眥打著一般如意好算盤。


    神箭之威雖不是道威,但也比一般的祖器威壓強多了。


    “不早說!”華胥少餘拿出神箭,將其握在手裏,然後微微向裏麵輸入元力。


    “等等!”睚眥突然叫住了華胥少餘。


    “有什麽話能不能一氣說完?”華胥少餘剛一想邁出步子,又被叫停了。


    “一會,我說一會,若是再有那樣的事發生,你可不準把老子撇下……”睚眥對被土螻咬住一幕,仍心有餘悸。


    “你要是敢坑小爺,那就說不定了。”華胥少餘駕馭龍頭琴,向宮殿裏麵闖去。


    “唰唰!”


    一道流光衝過,露出華胥少餘的身形。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富麗堂皇的高大宮殿,渾身如同黃金澆灌而成一般,金光閃閃。


    宮殿連綿成片,一直綿延到視線盡頭,看起來比蘭樓古國還要氣派。


    宮殿裏很安靜,沒有任何雜音,靜得有些可怕。


    華胥少餘扛著神箭,躡手躡腳地向裏走去。


    對於這座未知的宮殿,華胥少餘抱有一種敬畏之心。這裏處處透露出神秘之感,像是宇宙深空裏的一顆孤星。


    宮殿裏有許多門,可是全都緊閉著,華胥少餘試了試,皆打不開。


    他不敢在這裏運用蠻力,若這裏有古之賢者大能鎮守,萬一驚擾那些脾氣怪異的老家夥,可要吃不完兜著走。


    華胥少餘來到一處牆壁。


    “這上麵有字!”睚眥眼尖,發現了上麵記錄的古老字跡。


    華胥少餘看過去,“這……完全是域外的字,一個都看不懂。”


    “看不懂才好呀,你想想,這既然是域外字跡,那麽必然是域外來人刻錄上去的。


    嗯,怎麽說呢!從一域降臨另一域,沒有幾分實力是辦不到的,也就是說,將字刻在這裏的人,都是超級猛人。”睚眥比見到祖宗還要高興。


    雖然一個字都看不懂,但睚眥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處牆壁。


    華胥少餘也皺起了眉頭。


    “你看這幾個字。”華胥少餘在一角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字。


    睚眥將目光移過去,“老子也認得,這三個字不就是老騙子三個字嗎?”


    不死山是誰開辟的道場,至今是一個謎,有人說是不死道人,有人說是不死聖人,有人說是渾天聖者,也有說人是一名叫老騙子的人開辟的……


    傳言無數,沒有誰知道真相。


    但,據現在來看,這裏又出現了老騙子三個字,顯然不死山是由老騙子開辟的可能性極大。


    “老騙子?這不會說太蒼嗎?可惜,太蒼那點實力,給不他提鞋都不配。”華胥少餘搖頭。


    太蒼是以行騙、出賣人品起為生的,凡是能賺到元晶,他可以豁出命去。


    這兩者,完全掛不上鉤。


    或許開辟不死山的人,也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騙子。


    除了這三個字,其他字,華胥少餘一個都不認識了。


    “小子,拿大世界石出來。”睚眥突然間變得興奮起來。


    “嗯?”華胥少餘詫異地看著睚眥。


    “將這些字跡記錄下來。萬一這是一絕世道法,那不就發財了?”睚眥眼神火熱。


    華胥少餘點頭,然後拿出大世界石,微微用元力催動它,使之散發出柔和之光。


    大世界石是一塊域外來石,擁有超強的記憶力,可以保存數千年而不衰減。


    大世界石隻擁有記憶功能,放在那裏也是擺放,還不如讓它發揮一點作用。


    十幾個呼吸功夫後,華胥少餘收回大世界石。


    “要是絕世道法,你可得讓老子瞧瞧。老子最看不起吃獨食的人!”睚眥一直踮記著那些字跡。


    “萬一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呢?若是被暴露,就要被抹殺,你還要看?”華胥少餘鄙夷睚眥。


    跟太蒼在一起久了,個個變得扣門兒起來。


    “要是的話,老子認命。”睚眥一口咬定自己的肯定。


    “繼續向前麵走!”睚眥趕緊催促。


    “哇哈哈,你看這裏,看這裏。”睚眥尖叫起來。


    華胥少餘湊過去。


    “這肯定是一副藏寶圖,我們發財了。”睚眥在華胥少餘的背上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了。


    眼前是一個九宮格,每一塊都有一丈見方大小,上麵被刻滿了圖紋,歪歪扭扭,有凸有凹。


    有的地方看上去像一條路,有的地方看著像一條河,還有一些日月星辰之類的,被散亂地刻畫在上麵。


    這副壁畫存在的歲月非常悠久了,因為上麵刻畫的東西,如今都已經不存在。


    這一定是前輩古人記錄上去的,像是記載著什麽。


    “什麽玩意兒?怎麽一點也看不懂?”華胥少餘苦皺著眉頭,半天沒看出個名堂來。


    上麵亂七八糟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這個你小子就不懂了。聽老子的,把手放上去。”睚眥急忙催促。


    華胥少餘走過去,照睚眥的話,把手隨意放在一塊宮格上。


    “嗡!”


    在華胥少餘的手放上的那一刹那,整個九宮格忽然傳出一陣律動,緊接著,一道道暗黃的光線從宮格的縫隙間穿透出來。


    這些光線像是被蒙上了灰,顯得不刺眼,反而有一種柔和之色傳出。


    這些光線,將空間切割成一丈見方大小的圖形,正好與壁畫大小相等。它們像是投影一樣,虛浮在空間裏,觸手可及。


    “看到上麵的數字了沒有?”睚眥興奮地叫了起來。


    華胥少餘看著虛浮在眼前方塊兒狀的光影,隨即搖了搖頭。上麵除了一些歪扭扭的字符之外,根本沒有數字可言。


    “看到左上方第一塊光影了嗎?”睚眥提醒。


    華胥少餘點頭。


    “第一塊光影的正中央,是不是有一條繩子樣的圖案!”睚眥繼續指導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道:“這也能叫數字?明明就是一根線嘛!”


    華胥少餘哭笑不得。


    “跟你說過了,這是前輩古人留下的東西,距離我們非常久遠了,有些東西,不能以現在的眼光去看。


    大荒裏有一個最古老的文明,被稱為弇茲氏。它們是燧人氏部落的一支,後來由於前進的方向不同,進而分離了。


    這一支部落的首領弇茲氏發明了用樹皮搓繩的技術。她發明的繩有三種:單股的繩叫做“玄”,兩股合成的稱作“茲”,三股合成的稱作“索”……


    從此以後,大荒裏才開始有記數的開端。”睚眥說得有板有眼的,叫人不得不信。


    這時候,不管睚眥說得是真是假,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九宮格的擺放。


    “那這樣說來,從這九宮格的最左上往右,呈蛇形數過來,就是數字一到九了呢?”華胥少餘指著那些歪歪扭扭的繩索樣圖案說道。


    “孺子可教也!”睚眥點頭。


    “那又怎樣?即使認識了上麵的數字,我們也看不出個名堂來。”華胥少餘撇嘴。


    “知道洛書的起源之事嗎?”睚眥不知怎麽的,突然扯到了洛書上。


    “洛書?你是說河出圖,洛出書……的洛書?”華胥少餘突然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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