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無數蛇信在空中交織著,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這些丈許長的小巨蟒根本不能斬殺,一旦斬殺,它們又會複活,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六音神劍!”


    華胥少餘張開嘴,喝出一記劍雨。劍雨紛飛,如大網般罩下,射殺掉了上百條小巨蟒。


    “噗噗……”


    小巨蟒被釘死在地麵上,不斷扭動著身子,很快,它們自行掙脫開來,斷裂處一分為二,兩小條巨蟒複活過來。


    然而,華胥少餘也因此殺出了一條路。


    帝女花有這些小巨蟒為依仗,根本不想華胥少餘他們一行人交手。因為,這些小巨蟒可以將他們活活耗死。


    華胥少餘可不想讓人牽著鼻子走。


    他取出了神箭。


    “呼!”


    他將無盡的元力灌輸到神箭裏,以激活它的威力。但隨著他不斷激活神箭,其彌漫出來的威嚴也是越來越大,進而,不死道人的道威也對它產生了壓製。


    “這是件什麽兵器,竟然可以引動不死道人的道威來襲,但也不是準道兵之類的。”帝女花看得很真切。


    這裏有不死道人的道威,將所有實力都限製在了劫相期以下,任何超出的實力,都被會壓製。


    華胥少餘扛著神箭,一步向帝女花逼來。


    “充其量是一件祖器,與我的一比,差得太遠。”帝女花也有高傲之處。


    睚眥被他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又來了一根不起眼的箭矢。


    這又能對她產生多少威脅呢?


    “當!”


    神箭迅急如雷,狠狠地撞擊在了花瓶上,擦撞出一串火花。


    華胥少餘身形倒飛出去,花瓶也撞在了失卻之陣的邊緣處,差點裂開。


    “嗯?不可小覷,啊,不好……”帝女花看到了花瓶上有一道裂縫。


    “這……這怎麽可能,那是什麽箭,竟有如此威力。”帝女花大為震驚。


    華胥少餘不卑不亢,舉起神箭再次襲來。


    神箭是由五色石所鑄,堅硬無比,可射落金烏老祖。隻是,華胥少餘沒有將其威力完全激發出來而已。


    “關起門來打狗!”乘黃、太蒼、小豆芽一行全都圍了過去。


    “當!”


    神箭再次撞在花瓶上,又一道裂縫產生了。


    帝女花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再這樣下去,非被撞碎不可。


    “花枝招展!”


    帝女花嬌喝一聲,隨即,無數蔓藤從花瓶裏延伸出來。它們像無數靈活的小蛇,分別竄向所有角落。


    “寶寶是植株的祖宗,看好!”小豆芽將小臉憋得通紅,紮根在地上,然後同樣伸出無數根莖。


    “嘩嘩……”


    老黃的根莖與蔓藤交織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轟轟!”小豆芽變回了本體,成了一顆足有四百多丈高的巨杉。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帝女花。


    “叫聲爺來聽!”小豆芽喝斥著。


    “你把毛長齊了再說也不遲!”帝女花傳出不屑的聲音。


    “哼!那寶寶就打到你叫爺。”小豆芽認起真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落地生根。”


    無數豆子從小豆子的樹枝上落下,然後迅速在地麵上生根。那些根莖如同海潮一般,盡數向帝女花湧去。


    “殺!”


    乘黃揮舞著大骨叉,狠狠拍來。


    “嬌豔的女人,本鷹斬了你!”太蒼拿起那塊像腳指甲一樣的新月形石片,斬向帝女花。


    “殺!”


    螭吻拿起霸王弓,一箭射穿一個花朵。


    “啊!”


    帝女花大叫一聲,聲音裏滿裏淒涼之音。


    獄岩袖袍一抖,揮舞著一柄長槍,斬向帝女花。


    痛打落水狗的事,做起來再叫人興奮不過了。


    小豆芽伸出的無數樹根纏住了帝女花的所有蔓藤,讓她想要抽身都不可能。


    “本座要殺了你們。”帝女花身上的上百朵花朵全都大怒,驚叫連連。它們大開大合,如吃人花一般讓人膽寒。


    那些小巨蟒全都聽話,迅速撲殺過來。


    “讓老子來!”睚眥像一根神棍一樣,立於場中,然後散發出他最強的威壓來。


    他好歹也是一件合格的祖器。


    威壓限製住了那些小巨蟒的行動。


    “當!”


    神箭再次來襲,撞得花瓶差點倒飛出去。巨大的震蕩晃得帝女花頭腦一片空白,差點失去意識。


    “斬草除根。”太蒼拿起腳指甲蓋,頻頻揮舞著,斬斷不少蔓藤。


    大把大把的蔓藤跌落在地,形成厚厚一層。太蒼的爪子快速飛舞,將那些蔓藤撓走,像是一隻大公雞在用爪子翻地覓食。


    “我叉,我叉……”乘黃舉起大骨叉,盡數將那些蔓藤叉斷,然後又用爪子踢開。


    帝女花被氣瘋了,蔓藤亂舞,怒不可遏,但她被小豆芽的根莖牢牢製住,根本脫不死身來。


    華胥少餘高高躍起,舉起神箭,一舉刺破帝女花的身體。


    “噗!”


    血紅的漿液噴灑出來,濺滿了方圓百丈的土地。


    隨之,所有的蔓藤開始收縮,進而退化為一株半人半妖形的植株。她垂搭在花瓶上,半死不活,而且生機還在漸漸消失。


    “終於死了,累死寶寶了。”小豆芽鬆了一口氣。


    伴隨著帝女花的隕落,那些花屍也漸漸停下手來,全都變成了無物之主。


    華胥少餘見狀,收起了失卻之陣,然後將目光投向帝女花。


    “好一個大妖,果然難纏……”華胥少餘累得滿頭大汗。


    這麽多次揮舞神箭,已經超出負荷極限了。


    華胥少餘準備伸手將帝女花從花瓶裏拽出來。


    “幽!”


    一道細小如蛇的身影突然從天降臨下來,然後急如風,一把鉤走了帝女花。


    “誰!”華胥少餘大喝一聲,看向半空中。


    “嘻嘻!這麽漂亮的花,就送姐姐了,戴在姐姐頭上,一定很漂亮!”說話的是一少女,樣貌約莫在十四、五之齡。


    她身材苗條如柳枝,身著一襲白衣裙,身材凹凸有致,一頭黑發如瀑,垂落至小蠻腰之際。那張宛如精靈般可愛的臉頰上,盡顯俏皮可愛之色,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也若隱若現。


    她沒有雙腿,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根莖,根根靈活無比。


    搶走帝女花的就是其中一根。


    “小肥妞兒!”華胥少餘當然認得柏皇餘絮。


    “女媧洞天一別,可是有些年頭了。”柏皇餘絮雖說如今長大不少,出落得更加動人了,但那心性,依然沒有改變多少。


    古怪精靈,俏皮可愛,尤其喜歡捉弄人……太多太多,華胥少餘一口氣根本數不過來。


    不過,反正讓人非常頭痛。


    這一次也不例外,華胥少餘他們剛剛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斬掉了帝女花,沒想到,隨手讓人撿了便宜。


    華胥少餘與柏皇餘絮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隻怕這次會因之為她人作嫁衣了。


    想要讓柏皇餘絮心甘情願拿出帝女花,恐怕誰來都不好辦,尤其是華胥少餘。


    眾人看到柏皇餘絮那喜愛得不得了的樣子,頓時大感遺憾。落誰手不好,偏偏要落入她的手裏。


    以前眾人還不清楚柏皇餘絮的真實目的,可至女媧洞天一戰後,他們全都清楚,這可是組織“滑魚”計劃的巨頭之一,而且是最早發出者。


    她有意針對華胥少餘,恐怕不會善了。


    “原來是這個丫頭,這下不好辦了。”乘黃耷拉著嘴殼子。


    “漂亮妹子耶!”小豆芽雙眼放光,跟見到寶似的,飄飄欲仙。


    “必須要拿到帝女花。”睚眥不斷催促。


    螭吻大傷未愈,急需帝女花這樣的聖藥。若是有失,恐怕他的複原將會大大延遲,這在萬獸複蘇的時代,相當的危險。


    “啪!”


    柏皇餘絮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將一朵帝女花從植株上摘下,然後插在了黑發之中。


    順勢,她還拿出一麵古銅鏡,照了照,另一隻玉手還輕輕拍打一下,確保帝女花嵌在黑發裏不會掉落。


    “果然沒有看錯,這麽好看的花,姐姐收下了!”柏皇餘絮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眾人欲撲上前的動作,連忙製止,道:“誒,送人東西,沒有收回那一說,而且,禮物收下了,就還要相送了,後會無期。”


    眾人麵麵相覷,被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這都哪跟哪呐?


    就連一直以嘴皮子功夫見長的太蒼都張大了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見過土、匪、流、氓,但沒見過如此漂亮又無禮的土、匪。


    但他們豈能眼睜睜看著辛辛苦苦抓到的帝女花被柏皇餘絮隨手拿走?


    “小肥妞兒,站住,留下帝女花,我跟你之前的帳一筆勾銷。”華胥少餘飛淩半空,叫住了柏皇餘絮。


    柏皇餘絮衣袂飛舞,香氣撲鼻,留下一陣芬芳。


    她眨動了一下可愛的大眼睛,盯向華胥少餘,俏皮一抿嘴道:“帝女花上又沒有寫你的名字,你說留下就留下?那樣說的話,豈不是本小姐會非常沒麵子?”


    “你……”華胥少餘氣急,但很快鎮定下來,對付柏皇餘絮豈能以常理出牌。


    “小肥妞兒……”華胥少餘想了想,還是不要再損柏皇餘絮了,以免徹底激怒她,轉眼過去,他又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留下帝女花?”


    “嘻嘻!這麽快就服軟了!嘖嘖嘖嘖,怎麽變得這麽低聲下氣的喲?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華胥少餘哪裏去了?唉呀呀……兩年沒見,人長大了不少,但話好像越來越少了。


    這是個怎麽回事呢?讓本小姐好好想想!肯定是做了什麽違背良心的事,然後心裏不安,不知不覺間,意識到了以前做的那些荒謬事情確實不可饒恕。


    懺悔,悔改!乞求上蒼的原諒,可是呢,上蒼不會原諒那些登徒子的。心理遭受打擊,愈加的憤怒,以至於堵住了嘴,然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柏皇餘絮抓住這個機會,劈裏啪拉說了一大堆。


    這個時候的柏皇餘絮有點像在荒島時的華胥少餘。


    一個人說,一個人聽,彼此之間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但確實又有那麽回事。


    華胥少餘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發泄完了,可以將帝女花給我吧!”


    華胥少餘以為他在找回顏麵,故意掃華胥少餘的臉皮。


    “等等等等等等……這兩年來,本小姐可是攢了不少的話,這麽短短兩句,怎麽說得完呢?女媧洞天一別,本小姐可是想你想得緊呀!哼哼……”柏皇餘絮露出兩顆小虎牙,磨磨動動,閃發出晶澤。


    接著,她又說道:“本小姐成天就在想,要是有朝一日抓到那個可惡的小賊,要怎麽收拾他呢?拔皮、抽筋、下油鍋,嗯嗯,太暴力了,太殘忍了。


    可是對付那樣的小賊,這些刑罰都太遜色了,根本起不到任何發泄的作用。於是本小姐就天天琢磨,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想出太好折磨你的辦法,誒,對了,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華胥少餘哭笑不得。


    “看樣子你不會說了!不過呢,本小姐需要再想一段時間,或許想好了就會提前告訴你。


    嗯,今天時間差不多了,本小姐要走了,不要送,好像弄得跟你關係不一般一樣……”柏皇餘絮玉手捂了捂櫻桃小嘴,打了一個哈欠,似昏昏欲睡的樣子。


    華胥少餘怎麽會讓柏皇餘絮輕易走掉!


    “幹什麽?跟你很熟嗎?”柏皇餘絮瞪著漂亮雙眼,看了華胥少餘一眼。


    她繼續打著哈欠,向前走去。


    原地留下一陣香氣。


    華胥少餘的眼皮微沉下來。


    “小——肥——妞——兒——!”華胥少餘將每一個字音都拉長了。


    “幹什麽呀?都說了不要送了,搞得多麽矯情似的……”柏皇餘絮邁著蓮步,繼續向前走去。


    “帝女花,到底拿是不拿出來?”若是其它東西,華胥少餘肯定不會與之計較,但這是古來罕見的帝女花,是恢複元氣的聖藥,萬金都換不來。


    “要讓本小姐交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呐……”柏皇餘絮右腳輕輕一抬,將一隻三寸金蓮般的小鞋扔了出來。


    “提著本小姐的鞋,跟著本小姐在不死山裏走上一圈,本小姐就把帝女花給你。


    嘻嘻,這個辦法怎麽樣?本小姐覺得很簡單呐,提一雙鞋又不累,而且還有本小姐這樣的超級大美女相陪,你賺大發了喲!”柏皇餘絮一開始抿起小嘴,然後又吐出****,樣子極其搞怪,看得人忍俊不禁。


    “隻許你一個人跟著!”末了,柏皇餘絮一雙玉手叉在小蠻腰上,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就當本小姐沒說!走了走了……”柏皇餘絮掐準了華胥少餘的脈。


    “等等!”華胥少餘叫住了柏皇餘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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