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01


    第二章


    昏迷中,我似乎被張果攙扶著跑進了教堂裏,然後一個神父裝扮的中年人輕輕打開門,把我們迎了進去,藏進了一間小屋裏,然後衝我們神秘的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小屋的門再次被打開,幾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壯漢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一臉絡腮胡子,正是我在走廊裏遇到的那一個。


    我的心裏冰冷一片,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神父會有那麽詭異的笑容,我們分明就是自投羅網。


    再醒來時,我便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我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鐵箍緊緊的箍在一張鐵椅子上,連動一動手腕都不能。


    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四處看了看,隻見四周的櫃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有圓圓的切割機,還有帶著長大鋸齒的電鋸,甚至還有牙醫的鉗子等等…..這些工具無一例外,都帶著黑色的血漬,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什麽鬼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在我一大堆疑問在轉的時候,一個戴著魔鬼麵具的人走了進來,雖然看不清來人的麵容,可從她窈窕纖細的體形來看,很明顯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紀不會太大的女人。


    “你要做什麽?”我看著那女人伸手從牆壁上取下切割機,然後一按電源,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她沒有說話,我隻能通過麵具後麵的眼神觀察她,隻見她在我身體上掃了一圈,然後定在了我的臉上。


    看著她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我小時候在一個叔叔在屠宰場上班,曾經帶我去看過他們殺豬,她此時的眼神就像極了我叔叔殺豬時的眼神。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我知道,我在害怕。


    麵具女子沒有理會我,隻是把切割機猛的一舉,從我的頭上切了下去……


    “啊!”我發出一聲驚叫,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怎麽了?”剛坐起來,便有一隻手扶住了我,我嚇了一跳:“滾,滾,離我遠一點……”


    罵了一半,我便發現不對,坐在我身邊的是張果,她用一種極其擔心的眼神看著我,道:“是做惡夢了嗎?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麵門,沒有傷口,一點傷口都沒有。


    張果輕輕的握住我的手,用一種很輕的口氣道:“沒事了,我們逃出來了,沒事了…..”


    我反手握住張果的手,隻覺得渾身的冷汗仍在不住往外冒。[]


    張果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著我手背,兩隻如若點漆的大眼睛中滿是擔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回過神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個夢。


    “這是哪裏?我們怎麽到這裏來的?”一恢複了神智,我立刻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我不是被打了一針麻醉針麽,怎麽他們沒有抓我回去?


    “這是聖母大教堂。”張果看我回過神,慢慢的解釋道:“那一天我們從樹林裏逃出來,你把那個拿著麻醉槍的人打昏了以後自己也昏過去了,我就把你拖到教堂裏了。”


    把我拖到了教堂裏?我想了想,那片樹林距離教堂怎麽也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她一個纖弱的女孩子把我這麽一個一百五十斤的大老爺們拖了那麽遠,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更何況,還是在那種隨時有可能被追上被捉住的情形下!


    “謝謝你了。”我道了聲謝,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仍然緊握著她的手,不由臉一熱,鬆開了她的手。


    張果的臉上也現出一絲飛紅,道:“要謝也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啊,要不是你,我在學校裏就被抓住了。”


    聽到她提到學校,我忍不住犯起一絲狐疑,那天晚上雖然正值新年,大家大都出去玩了,可即使這樣,那些黑皮衣怎麽這麽大膽,在學校裏抓我們,簡直稱得上是明目張膽,無法無天。


    “報警了麽?”有困難,找警察,這是我老家裏牆壁上經常可以見到的標語,是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問她有沒有報警。


    “沒有。”張果猶豫了一下,道:“神父不讓我報警。”


    “神父不讓報警?”我心中一驚,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夢境,神父衝我們詭異的一笑,然後便走進來一大堆穿著黑皮衣的家夥……


    “壞了,我們快走!”我抬腳就想下床,卻隻覺得像是踩在棉花堆裏一樣,怎麽也用不了力,身體一歪就倒了下去。


    看我這麽大反應,張果嚇得臉色一白,急忙扶住我問道:“什麽壞了?”


    我扶住她的肩膀直起身子,道:“這神父肯定和抓我們的那些人是一夥的!”


    張果臉色更白,瞪大了眼睛道:“他們怎麽會是一夥的?”


    我瞪了她一眼,道:“他不讓我們報警,肯定是找人來抓我們了,這還用想?”我看著張果的眼睛,心裏大罵,難道說越漂亮的女孩子智商就越低嗎?


    張果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你已經昏迷了三天,神父若真的是和他們一夥,早就有人過來抓我們了。[]”


    我停下了動作,疑道:“我昏迷了三天?”


    張果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三天,若是算上那一晚上的話,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我長吐一口氣,既然我昏迷的這三天裏安然無事,那麽這神父應該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既然如此,他為什麽不讓我們報警?


    就在我滿腹疑惑的時候,房門輕輕的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神父袍的中年人,同大部分東歐人一樣,高鼻深目,隻是一頭頭發卻是罕見的黑色。


    “你醒了?”神父看了看我,一張口居然是一口普通話,雖然很生硬,而且帶著廣東一帶的南方口音。


    我心中雖然很驚訝,不過仍是道:“好多了,謝謝你救了我們。”


    神父笑了笑,道:“不客氣。”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個夢的影響,我總覺得神父的笑容很古怪,很陰險。


    “我想要報警。”我想了想,直接開門見山。


    神父一楞,隨即搖頭道:“我勸你不要報警,而且最好馬上離開這裏。”


    我更加不解,道:“為什麽?”


    神父沒有直接回答我,隻是道:“這是一個邪惡的城市,主的榮耀在這裏都黯淡無光。”


    “什麽意思?”聽他主啊什麽說得雲裏霧裏,我不禁追問道。


    神父搖了搖頭,道:“我隻能幫你們這麽多了,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趕快離開這裏,千萬不要再回來。”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理會我們,轉身走了出去。


    “他到底想說什麽?”我家三代貧農,根正苗紅,一向是個無神論者,既不信佛也不信耶穌,實在聽不懂他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接連受到驚嚇,張果的臉色一直都是一種慘淡的白,聽到我問她,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我應該聽他的勸告,趕快離開這裏。”


    我看著她的臉色,直覺告訴我她肯定知道神父的意思,不由追問道:“到底是什麽意思,快告訴我。”


    張果猶豫了一下,道:“主代表著正義,他說主的榮耀在這裏也黯淡無光,意思就是說這裏的警察可能也靠不住。”


    我先是一楞,隨即就覺得實在是荒謬,道:“開玩笑,這可是二十一世紀了,更何況,這裏不是非洲,也不是伊拉克,這裏是東歐,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


    張果臉色更加白,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國家,這裏的一切都太古怪了。”


    說到這裏,她忽的問我:“你是怎麽到這所大學來上學的?”


    我一楞,有些奇怪她怎麽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答道:“三個月前我接到了一封信,說是因為我成績優異,為我提供一筆獎學金讓我到這裏來留學,然後我就過來了。”


    張果臉色更白道:“我也是,我認識的幾個人也都是,你不覺得這太怪了麽,我的成績雖然在學校裏也不錯,可也隻是排在中等,若要派獎學金的話怎麽也輪不到我的頭上。”


    “還有,我來到這裏半年,認識的人裏麵卻已經有三個人消失不見了,其中有一個是我的好姐妹,我去問學校,學校告訴她休學回家了,可我不相信,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要是休學,肯定會告訴我一聲!”


    張果的眼睛越來越明亮,身體卻在發抖:“這三天我一直在想,獎學金分明就是一個誘餌,為的就是把我們引到這裏來!”


    我打了個寒顫,可隨即又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別想那麽多了,我們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有什麽值得那些人惦記的?即使綁架也輪不到我們啊。”我安慰著她,心裏卻在想女孩子果然都是想象力豐富的,居然能想這麽多。


    張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臉懼色道:“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好。”即使她不說這句話,我也決定要離開這裏了,我雖然不相信張果所說的話,卻也覺得這個地方是夠邪門的,再加上在這裏留學實在沒有什麽意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張果的眼睛裏渙發出神采,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越快越好。”


    我苦笑了一聲,道:“大小姐,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啊,買張火車票我們就可以回家,我們總得回去拿護照吧。”


    張果眼睛裏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了,緊張道:“我不要回去。”


    看得出來,張果是真的在恐懼,也難怪,任是哪一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反應恐怕都跟她差不多。我想了想,道:“你把你放護照的地方告訴我,我回去拿,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張果似乎也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道:“你千萬小心一點,拿了護照就立刻出來,不要在學校裏多待。”


    我嗯了一聲,雖然覺得她是大驚小怪,可還是答應了下來。


    看了看牆壁上掛鍾,正是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心說這個時候去正好,大白天的總不可能有什麽事吧?


    送我出門前,張果緊緊拉著我的手,道:“記得快些回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擔心,卻見她伸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喃喃道:“千萬要小心。”


    輕輕的拍著張果的後背,一直到她的身體慢慢不再發抖,我才推開張果的身體,出了小屋。


    外麵就是教堂的大廳,雖然正是中午,可大廳裏卻仍顯得有些陰暗,慘淡的陽光穿過玻璃照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裏,非但沒有讓人感覺到溫暖,反而讓人感覺到更加陰寒。


    我抬頭看了看正中的耶穌受難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教堂裏光線太昏暗的緣故,從受難的耶穌麵上我看不到一絲悲憫,隻感覺到一種無奈。


    我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出了教堂。


    正是中午,陽光打在身上,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先找了一家商店買了麵包牛奶,一邊吃一邊向學校走去。


    教堂距離學校不遠,不到十分鍾,我便回到了學校。


    學校裏仍如往常一樣平靜,不時可以見到抱著書的學生來來往往,平靜得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到公寓,一打開房門,我就呆住了,公寓裏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之外別無他物:我的私人物品已經被收拾得一幹二淨。


    難道我進錯房了?我轉身出了門,看了看房間,303,沒錯,我的公寓就是這一間。


    刹那間,我的心如同墮入了冰窖一般,冰冷一片,張果說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來到這裏半年,卻已經有三個人消失不見了,其中有一個是我的好姐妹,我去問學校,學校告訴她休學回家了,可我不相信,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要是休學,肯定會告訴我一聲!”


    “這三天我一直在想,獎學金分明就是一個誘餌,為的就是把我們引到這裏來!”


    我越想就越害怕,難道這家學校真的有古怪,用獎學金把我們這些人引來就是為了抓我們?


    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忽然從背後拍了我一把,我心裏一驚,一抬肘就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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