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飄雨。


    秦時明月站在牌匾的身後,負手而立。


    他抬起頭,望著皎潔的明月,竟不由的輕輕的歎了口氣。


    浪子無名的懷裏揣著一把劍,而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他手裏的劍,在世上除了他的劍外,仿佛並沒有任何事情是他放在心上的。


    浪子無名淡淡的說道:“秋水臨風樓和南天傲雲的戰鬥已經開始了,情怡盡親自帶隊督導,跟他一起前來的有鐵掌幫的大師兄陸放翁,泰山派的用劍第二高手日出東方,以及桃花島的西狂。人數在五千左右,雙方比例為一比五。”


    秦時明月聽完浪子無名的話,平淡的說道:“臨風樓後麵壓陣的是誰?”


    浪子無名道:“玉樹臨風!”


    秦時明月不在說話,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玉樹臨風作為天鷹教白眉鷹王的嫡傳弟子,無論武功還是統帥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秦時明月心裏很是詫異,為什麽情怡盡沒有把玉樹臨風帶到前方,而在後麵壓陣。他直到現在才感覺自己以前輕視了情怡盡。


    秦時明月又不禁張開嘴巴說道:“小浪,你認為這場戰鬥誰勝誰負?”


    浪子無名說道:“人數五比一,而且一方氣勢洶湧,臨風樓大有一口做氣把整個桂陽吞下的氣魄。我認為南天傲雲很難。”


    秦時明月搖了搖頭道:“你或許太小瞧青刀落紅了,南天傲雲從建立幫派時候的一千人,到現在還是一千人,你不覺得他們的幫派多麽嚴密嚴謹麽?憑借一千人又怎麽在嶺南立足,橫掃桂陽的三個幫派呢?你要知道,當初這一千人可是打垮了桂陽的三個幫派,而這三個幫派的人數哪個也多於這一千人吧。”


    浪子無名說道:“當時桂陽的三個幫派可不同於臨風樓,而且他們也沒有情怡盡、西狂、日出東方、陸放翁這樣的高手。”


    秦時明月又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兵或許不在多,而在於精!我要提醒你的是無論誰勝誰負,其實他們都不是真正的贏家。”


    浪子無名急忙問道:“那真正的贏家是誰?”


    秦時明月一字一句的說道:“春秋!春秋在江南杭州的統治範圍已經延伸到南天傲雲的地界。而青刀落紅卻沒有動,任憑春秋在此拓展地盤,招收幫眾,大包練功區和礦區。鐵溫候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所以就從中挑唆利用情怡盡,讓他出麵來從正麵攻打南天傲雲。南天傲雲若是此仗打輸,那麽從此嶺南再無地位,再無立足嶺南的資本。而即使南天傲雲打勝,那麽也會元氣大傷,兩三個月內休想恢複元氣,所以春秋的勢力就會更叫肆無忌憚的往嶺南延伸了。”


    浪子無名想前思後,說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麽現在洛陽那麽亂而幫主卻毫無動作了,你就是想在關鍵時刻幫南天傲雲一把。”


    秦時明月閉上眼睛,安靜的說道:“臨風樓為什麽偏偏撿洛陽亂戰的時候來攻打桂陽而不去打洛陽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鐵溫候肯定會算準我會向洛陽插上一杠子,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讓情怡盡來打嶺南。而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春秋在江南一家獨大!和洛陽的得失比起來,我更看重江南看重春秋!如果整片江南都成了春秋的了,即使我們得了洛陽又能有何作為?而且長安的人間煙柳已經和太原的烈血嘯西風成為聯盟,現在連邯鄲的古城也加入其中,盟主暫由風滿樓來坐!”


    冷天涯和殘花敗柳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他們聽到此事後,心裏大為震撼,這樣一來,整個黃河以北再無任何幫派可以與之匹敵,現在已經是一家獨大了。


    殘花敗柳道:“真沒有想到古城的幫主城中舊夢居然能加入河北聯盟,據我所知,他一直都是孤傲、氣勢淩人,從不賣別人賬的那種不甘低頭的人。(.)”


    秦時明月道:“隻有一個原因讓他低下了頭!”


    殘花敗柳道:“什麽原因?”


    秦時明月道:“他的太極劍敗在了漢朝一劍的手裏!這件事情或許對他感觸太深了。”


    “什麽?老大的太極劍居然敗了,這怎麽可能?”殘花敗柳大為震驚,他本和城中舊夢同屬武當,兩人都是武當劍派最負盛名的人物,從學神門十三劍的時候就已經名震大江南北,而此後拜入太師傅張三豐門下後,城中舊夢依然學劍,而殘花敗柳卻棄劍而學拳。


    太極拳!


    浪子無名也大為吃驚,他當初可是一劍秒殺過右手劍一劍。而卻和城中舊夢打了五十餘回合才僥幸戰勝。現在一劍居然擊敗了城中舊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浪子無名望著明月,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他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裏的劍,喃喃的說道:“他的劍究竟有多快?還是他的劍又狠了許多?下次見麵究竟是誰勝誰負?”


    秦時明月的話,又把浪子無名拉入了現實,秦時明月仰天說道:“花花這次去春秋的任務就交給了你,勝與敗都不重要,名與利也不重要。你懂嗎?”說完秦時明月意味深長的看著殘花敗柳。


    殘花敗柳沒有想到秦時明月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而他也是剛出關,三個月都沒有在江湖走動了。不由的咧嘴笑道:“放心吧老大,花花一定不負老大所托。”


    春秋!


    鐵溫候身後畫著一幅畫,頭戴綠色盔頭,丹鳳眼、臥蠶眉、濃紅俊偉如山的麵孔帶著長長的胡須,手持青龍偃月刀而腳踩官靴,氣宇非凡,傲氣淩人不是關羽還能有誰?


    隻見關羽畫像兩側有一副對聯,上聯寫道:夜觀春秋文夫子


    ,下聯則為:單刀赴會武聖人。


    橫批為:恒古一人。


    血紅的大字龍飛鳳舞,蒼勁飛拔有力!


    鐵溫候望著關羽的畫像,搖了搖頭,他麵帶失望的說道:“秦時明月居然依然毫無動靜,看來他現在根本沒有要攻占洛陽的意思啊。”


    羽南飛用雙手推動了一下自己的輪椅,往前走了兩步,說道:“秦時明月已經看出了我們的意思,但我們處心積慮,用了種種手段和心思才促成洛陽戰亂,也挑起了臨風樓和南天傲雲的決戰。如果戰爭結束後,而風雲飄雨卻突然插手,那對我們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花開自依咯咯的笑了,她看了一眼羽南飛,笑道:“二哥莫非是怕了風雲小賊?我們春秋的實力可是絕不亞於風雲小賊的,要知道江湖兵器譜排名的前十位,我們可是占據了四個名額。而他們卻隻有兩個,誰強誰弱一看便知啊。”


    羽南飛看了一眼花開自依哈哈大笑,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大哥哥在看自己的小妹一樣親切。


    花開自依嘟著嘴,對著鐵溫候說道:“大哥,你看二哥他又在笑話人家。”


    鐵溫候也笑著說道:“小妹,你二哥笑的沒錯。這裏麵的複雜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們與風雲飄雨的明爭暗鬥絕不是一對一那樣的簡單。其中的外交、政治、軍事、兵力部署等等才是真正最重要的。而我們與風雲飄雨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出勝負的,或許是五年也或許是十年,也許會更長....總之風雲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們手裏的可用之人絕不比我們少。”


    花開自依聽了鐵溫候的話,失望的說道:“什麽?要十年這麽久?這個遊戲還會存在麽?”


    鐵溫候說道:“這個遊戲或許不存在了,但我們一統江南的夢想卻永恒!隻要遊戲存在,這個夢就依舊!何況照現在的態勢發展下去,隻會有更多的人來投入這個遊戲。而且亞洲之戰也是遲早要發生的,或許是十年,也許是五年。那時候我們又該何去何從?至少二十年內,這個遊戲依然是中國乃至世界最有影響力的!二十年內絕不會變!”


    花開自依道:“啊?二十年?那我豈不老了啊。”


    鐵溫候笑道:“小妹,你現在才多大啊。更何況二十年後或許你不在玩這個遊戲了,並不代表別人不玩。”


    羽南飛忽然開口說道:“大哥,你派三弟去襄陽,是非有點過了?我感覺你太過謹慎了。一個秋末陽會把襄陽攪翻天不成?玉樹臨風的統帥力和武功都是江湖的上上之選,你太高看秋末陽了。”


    鐵溫候忽然又轉過身去,負手而立,仔細的看著牆上的那幅畫。他至今最喜歡的畫,最崇拜的人。


    他說道:“但願我高看了他!但秋末陽能擊殺血哭、烏鴉、陸小七,迫得一劍居然沒有拔出劍來。而且還把風問雪的臥龍給逼散了,這能出於偶然?龍驚天又為何對他如此看重?能從玉門關外的白雲城一直追尋至成都?你以為龍驚天是個傻子?”


    羽南飛道:“秋末陽確實很厲害,而且現在名聲很響。但你讓三弟東方輕狂過去,我總覺的有點大材小用。春秋供大哥的人選還很多,尤其這個時刻,我們並不知風雲要幹什麽,所以三弟就更應該留在家裏以防不測。”


    鐵溫候的神情忽然變的嚴肅,一絲不苟。他的眼睛入神,望著關羽,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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