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韓葉獨自一人隨便吃了點。


    一個下午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一句話。


    假山,池塘。


    韓葉獨自坐在台上看著已經凝結成冰的池塘,池塘上的假山還蓋著點點滴滴的雪痕,而噴泉頭上也露出冰凍的鏽跡。


    結冰的水裏還夾雜著泛黃的落葉,如同一片標本琥珀。水麵冰封,已經看不到水底的魚兒。


    這景色蕭索,亦淒涼。


    韓葉依稀記得他們曾經在這裏看魚兒,賞荷花,那時候還有明月倒映。


    現在卻隻剩下他自己,台麵的石頭冰冷,韓葉拿起一塊石子就投向了冰麵。


    石子當然不會被沉入水中,泛起水花。而是被冷冰無情的彈回。


    吳妃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韓葉並沒有注意到她。


    時間仿佛過得太久了,把僅存的回憶已經衝淡,他竟忘了這麽熟悉的腳步聲和體香。


    吳妃望著韓葉的背影是那麽的熟悉卻又是那麽的苦澀,她竟一時間張不開嘴。


    韓葉點燃一根煙,靜靜的望著那被小石子砸出痕跡的冰麵。


    “心傷淒楚點燃煙,嫋嫋煙霧朦朧中渲染出你的臉,你那嫣然一笑,記憶又回到夏天。冷風突起,思緒又被拉到當前。在人前強笑歡顏,有誰看到我黑暗角落淚流的一麵。想在歌曲中尋求心靈的彼岸,卻依舊停留於西海岸,顫抖的可憐。”韓葉低歎完仰望著明月掐滅了煙頭。


    吳妃的身體一下顫抖,聽完後竟不知覺中流下了淚水。


    “誰?”韓葉轉過頭來就看到了流淚的吳妃。


    這一刻,他的內心五味俱全。


    “你也是來勸我幫風雲會的吧。”韓葉急忙轉過了頭,他故作冷淡的說道。


    吳妃這一刻很想說不是,但她卻還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嘴角顫動的說道:“嗯。”


    韓葉道:“你不該來勸我,他們誰都該來,但惟獨你不該!而孫複更不應該讓他的女人來,他最該來!”


    吳妃咬了咬嘴角,哭噎道:“他並不知道,是我自己要來的。”


    韓葉冷笑一聲:“嗬嗬。”


    吳妃接著說道:“算我求你了,我這輩子從沒有求過你,你就當幫幫我。跟他沒關係,這不關他的事。”


    韓葉道:“幫你?為什麽幫你?求我?又為什麽求我?”


    吳妃握了握拳頭,說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這並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學校的上百兄弟姐妹們。”


    韓葉冷笑道:“當然,你和他有什麽資格讓我做事?”他的心在滴血。


    韓葉知道,他們現在連朋友都陌生。這是他倆分手後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卻形同陌路。


    “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選擇他,我也不該嫌貧愛富。但是,那段時間你管過我嗎?你隻顧玩遊戲,你考慮過我的內心嗎?我是女孩!我是你女朋友!可是你是怎麽做的?”吳妃的聲音幾乎沙啞,她哭泣著說道。


    韓葉的內心一陣刺痛,顫抖。那時候他剛加入白雲城,他夢想仗劍走天涯,所以他日日夜夜練武,日日夜夜做師門學習高級武學。


    等到他和葉孤雪在萬仞山頂決戰而敗後,他才知道雖然得到了絕世劍法卻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好!我幫你!”說完他竟轉過頭,一把摟住吳妃的脖子,狠狠的拚命吻在了她的嘴上!


    吳妃拚命的掙紮了幾下,但韓葉並沒有撤手。他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般發狂。


    時間仿佛停止,韓葉放開吳妃,轉過身,冰冷痛苦的說道:“我們還是朋友。”


    望斷天,那誓約早已隨風散。煙火滅,青煙散,回不到從前。留下的隻是一句朋友的誓言。


    “你回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李天對著韓葉說道。


    韓葉沒有墨跡,而是直接說道:“進遊戲吧,星風樓見。”


    劉越沒有想到韓葉居然答應了,急忙說道:“那你叫幫手了嗎?有沒有認識的武功很高的朋友啊?”


    韓葉淡淡的說道:“你進遊戲吧,人我會幫你安排。”


    秋末陽上號後就看到兩條消息。


    一條是玉樹臨風發的:“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摔倒的?故意讓我去看你,而讓陰十三把情怡盡扔進懸崖的。”


    秋末陽苦笑著搖了搖頭,玉樹臨風最終還是看透了他的用意。他對玉樹臨風回道:“你認為呢?從那天開始,我就拿你當兄弟。”


    而另一條則是冷月的。“你什麽時候回成都啊?玉樹臨風和西狂都已經加入了我們,我把他們一個安排成左護法一個安排成右護法,你覺的合適嗎?”


    秋末陽隨意回道:“合適。”


    沒有想到冷月立馬又回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秋末陽回道:“我朋友出了點事情,忙完後就回。”


    他看了下在線的好友,發現烏鴉和江南九邪都在。於是就發信給烏鴉說道:“忙什麽呢?”


    烏鴉回道:“怎麽今天想起了我?你在襄陽好風光啊。”


    秋末陽道:“有件事情請你幫忙。”


    烏鴉道:“什麽事情?”


    秋末陽道:“打架,長安星風樓。”


    烏鴉回道:“半個小時到。”


    秋末陽又跟都江老九發了一條信息:“有空嗎?”


    都江老九很快回道:“怎麽了兄弟?”


    秋末陽回道:“幫個忙,幫朋友打架。長安星風樓。”


    都江老九立刻回道:“得嘞,半個小時到。”


    秋末陽又問道:“你跟他們幾個在一塊嗎?”


    都江老九又回道:“老七跟老三在,我叫他們。那幾個我也聯係下。”


    這時候他又看到了玉樹臨風的信,他打開看到:“嗯,我們還是兄弟。我早想通了,你是不想讓我重蹈陸小七的覆轍吧。”


    秋末陽急忙跟他回道:“幫朋友打架,來長安星風樓,帶上西狂。”


    玉樹臨風回道:“馬上到。”


    他又看了一眼青刀落紅的名字,他的頭像也亮著呢。他實在不好意思跟他開口,畢竟青刀落紅是嶺南絕對的霸主。而且南天傲雲又是江湖六大幫派之一。


    但他知道,如果這次青刀落紅能來,那麽吳妃肯定會感到非常的有麵子。


    他要把這件事情辦的風風光光,來祭奠那逝去的愛情。而他又想試探一下跟青刀落紅的關係。


    於是又對著青刀落紅發信道:“長安星風樓幫朋友打架。”


    忽然他又想起了蘇紫衣,也跟他發信道:“小丫頭,還想要你那五十萬嗎?”


    蘇紫衣立刻回道:“廢話,做夢都想。”


    秋末陽笑著回信道:“星風樓幫朋友打架,來了就給你。”


    秋末陽走出複活武廟(那日虛脫是在武廟下線的)的時候,看見一個人,陸小七。


    陸小七兩隻手攥著兩個核桃在玩耍,他的劍斜斜的挎在腰間。


    陸小七居然笑了:“你終於來了。”


    秋末陽詫異的問道:“你等我?”


    “嗯,我等你半天了,你若在不來,我就要走了。”陸小七笑著說道。


    秋末陽笑了笑,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於是問道:“你等我幹什麽呢?有事?”


    陸小七道:“他賭劍輸給了你,那個賭注讓我轉交給你。”


    秋末陽忽然想到了那個賭注,他急忙問道:“他是誰?”


    陸小七道:“彈琴的人就是風寒雪。”


    “風寒雪?江南第一美人?她是哪個門派的?竟能用聲音來操控蛇。”秋末陽驚訝的問道。


    陸小七卻說道:“彈琴的人確實是風寒雪,但養蛇的人卻不是。那個操控蛇的人不是她。”


    秋末陽失聲道:“什麽?不是她是誰?他們竟不是同一個人?”


    陸小七道:“不是。養蛇的人始終都蒙著麵,黑衣蒙麵。我見過他兩次。”


    “嗯,知道了,難怪風幫主會讓你專門等我,他是在嘲笑我吧。”秋末陽笑著說道。


    陸小七也笑了,他哈哈大笑:“看來你挺了解他的,可能是吧。誰讓你壞了他的好事呢?”


    “嗬嗬,你今天好像挺高興的啊。我想問下我們還是朋友嗎?”秋末陽的頭低了下去,他的聲音很小。


    陸小七又是爽朗的大笑:“當然還是。我高興是因為我終於解脫了。”


    秋末陽問道:“什麽意思?”


    陸小七道:“當初風問雪求我來襄陽替他謀取這件事情,他第一次求我。再加上當初的情誼,我很難拒絕。但是現在總算過去了。他策劃把情怡盡扔進了懸崖,得到了臨風樓的半個家產。而你卻成功救走了西狂和玉樹臨風,也算不錯。”


    “陸小七還是原來的陸小七。”秋末陽笑了。


    而陸小七卻說道:“陸小七一直都從未變過。”


    “嗬嗬,我要走了。”秋末陽向陸小七告辭說道。


    陸小七道:“你要去哪裏?”


    秋末陽道:“幫朋友打架。哈哈。”


    陸小七卻說道:“正好我也想活動下筋骨,一塊了。”


    秋末陽又看到了灑脫豪放不羈的陸小七,他真的替陸小七感到高興。


    養蛇人和彈琴人居然不是同一個人,但他們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他究竟是誰?而那個用出絕世劍法的白衣蒙麵人又是誰?


    他和風問雪還有養蛇人到底誰才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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