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重生前曾經打怪爆出一本雕刻的技能書,所以利用爆出的象牙雕刻了賭坊裏最常見,一模一樣的骰子。


    但是現在秋冷手裏沒有道具,還真有點心虛。


    夜晚將至,秋冷也已經沒有時間去賭坊了,李尋歡還在等他。


    秋冷來到孫駝子的酒館,酒館內除了李尋歡和呂鳳先外還有個少年,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少年一臉的冷漠和無情。


    他是否是阿飛?快劍無名浪子無名的師傅?


    果然,秋冷坐下後,李尋歡向秋冷使了下眼色。


    秋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隻聽呂鳳先率先說道:“我這次出來,為的就是要找這四個人,證明我的手能不能算利器,所以我才會在這地方等著你!”


    李尋歡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你一定要證明?”


    呂鳳先道:“一定。”


    李尋歡道:“你要證明給誰看?”


    呂鳳先道:“給我自己。”


    李尋歡突又笑了笑,道:“不錯,任何人都可以騙得過,隻有自己是永遠騙不過的……”


    呂鳳先霍然站起來,一字字道:“我就在外麵等著你!”


    李尋歡慢慢的站了起來。


    李尋歡笑得很辛酸,道:“人生中有些事,你隻要遇著,就永遠再也無法逃避。”


    他目光轉向阿飛。


    阿飛沒有回頭。


    呂鳳先已將走出了門。


    阿飛突然道:“慢著。”


    呂鳳先腳步停下,也沒有轉身,冷笑道,“你也有話要說?”


    阿飛道:“不錯,我也想證明一件事。”


    呂鳳先道:“你想證明什麽?”


    阿飛的手緊握著酒杯的碎片。


    鮮血,正一滴滴自他手中滴落。


    他一字字緩緩道:“我隻想證明我究竟是活著的還是已死了!”


    呂鳳先霍然轉身。


    他像是這才第一次看到了阿飛這個人。


    然後,他瞳孔又漸漸收縮,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道:‘好,我也等著你!”


    秋冷很想去看這場決鬥,但是李尋歡的臨走前的手指卻往西指著。


    秋冷忽然對著孫駝子說道:“孫掌櫃,可以賒賬麽?”


    孫駝子詫異的看著秋冷說道:“賒賬?玩家還賒賬?你要多少酒?”


    秋冷道:“一百壇最好的竹葉青。”


    孫駝子瞪大眼睛說道:“一百壇?一千兩一壇,也就是十萬銀子?”


    秋冷急忙點頭。


    孫駝子道:“門都沒有。”


    秋冷搭著頭,往西走去。


    墳墓。


    江湖中每天都有決鬥,各式各樣的人,為了各種不同的原因以各式各樣不同的方式決鬥。


    但決鬥的地方隻有幾種。


    荒野,山林,墳墓……


    若真是不死不休的決鬥,十次中必有九次是選在這種地方的――仿佛這種地方的本身,就帶著種“死”氣息。


    夜已漸深,有霧。


    呂鳳先白衣如雪,靜靜的站在灰色的墳碑前,在淒迷的夜霧中看來,正就好像來自地獄的使者,要將“死”的信息帶給世人。


    是冷?還是怕?


    李尋歡的目光仿佛很遙遠。


    是他的心已遠?還是霧太濃?


    阿飛甚至連瞧都沒有瞧,等她的腳步聲遠,才抬頭麵對李尋歡,道:“我從未求過你什麽事,是嗎?”


    李尋歡道:“你從未求過任何人。”


    阿飛道:“現在我卻有事要求你。”


    李尋歡道:“你說。”


    阿飛咬著牙,道:“這一次你無論如何再也不能阻攔我,一定要讓我去,你若搶著出手,我……我就死!”


    李尋歡神色顯得很痛苦,黯然道:“可是,你根本用不著這麽做。”


    阿飛道:“我一定要這麽樣做,因為……”


    他神情更痛苦,慘然接著道:“因為呂鳳先說的實在不錯,再這樣下去,我清著,也和死了差不多,我絕不能放過這機會。”


    李尋歡道:“機會?”


    阿飛道:“我若想複活,若想新生,這就是我最後的機會。”


    李尋歡道:“以後難道就沒有機會了麽?”


    阿飛搖了搖頭,道:“以後縱然還有機會,可是我……今天我若失去了勇氣,以後就永遠不會再有勇氣振作!”


    一個人受的打擊太大,就會變得消沉,若是消沉得太久,無論多堅強的人,也會變得軟弱,勇氣也必定會消失。


    李尋歡沉默了很久,才歎息著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阿飛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知道我出手已慢了,因為這兩年來,我也已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漸漸遲鈍,甚至已有些麻木。”


    李尋歡柔聲道:“隻要你有決心,一切都會恢複的,隻不過一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飛道:“現在正是時候。”


    李尋歡道:“現在?為什麽?”


    阿飛慢慢的攤開手掌。


    鮮血己染紅了他的手,酒杯的碎片還嵌在肉裏。


    阿飛道:“因為現在我忽然發現,肉體上的痛苦不但可以減輕心裏的苦惱,而且還可以使人精進,振作,也可以使人敏銳。”


    他說的不錯。痛苦本就可刺激人的神經,令人的反應敏銳,也可以激發人的潛力――就算是一匹馬,當你鞭打它,令它覺得痛苦時,它也會跑得快些,負了傷的野獸也通常都比平時更可怕!


    李尋歡沉思著,道:“你有信心?”


    阿飛道:“你對我沒有信心?”


    李尋歡突然笑了,用力拍了拍他肩頭,道:“好,你去吧!”


    秋冷經過這個墳墓的時候,已經聽到了裏麵的對話,李尋歡的確是個偉大的人!


    能和他做朋友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秋冷的淚水已經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此時他的任務欄裏多了一項任務,“一路往西刺殺林仙兒。”


    往西,一直往西!


    秋冷足足走了八十裏,就看到一處小樓。


    小樓裏燈火通明,裏麵的喘息聲同樣也很大。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秋冷心裏一緊,裏麵的男人究竟是誰?女人是否林仙兒?


    他提著劍,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小樓。


    或許是裏麵太過投入,他們並沒有發現秋冷已經上樓。


    秋冷捅開窗戶紙,就看到了林仙兒身上壓著的男人,竟是荊無命!


    他的劍放在桌子上,此時床與桌子的距離足足有兩米遠。


    荊無命還在發泄還在衝刺,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秋冷在窗外。


    秋冷的手已經握緊了劍,他咬著牙,現在或許是報仇的最佳時機!


    殺氣!秋冷身上的殺氣凝重!他要報仇!


    他的手越握越緊,頭上的汗已經掉在了地上。


    “誰?”荊無命大喊一聲,同時他已經拉了一塊布遮擋住下體!


    一個人破窗而入,手持雙環閃電一擊!


    他擊的地方並不是荊無命的喉嚨,而是荊無命的左手!


    一擊必中!


    “哢!”仿佛是骨折聲,荊無命已經痛苦的倒地,但他的身體已經靠在了桌子上。


    秋冷的瞳孔收縮,這個人居然是上官飛。


    他的嘴裏同時幹渴,他忽然發現自己連勇氣都沒了,出手的勇氣!


    上官飛哈哈大笑道:“荊無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荊無命詫異道:“為什麽?”


    上官飛道:“為什麽?你來了,我的一切都沒了!那本是屬於我的一切!你奪走了我的父親,現在又想霸占我的位置!”


    林仙兒的眼睛同樣睜大,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動手。


    上官飛接著說道:“現在!現在你連我的女人都上!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說完他指了指林仙兒。


    林仙兒赤身裸體如同貓一般撲在上官飛懷裏,她嘴裏卻說道:“我知道你會來,我知道。”她的聲音很甜,足可熔化男人的一切。


    荊無命黯然,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而是淡淡的說道:“要麽你現在走,我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要麽你現在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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