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過午時分京師就被陰沉沉的烏雲所籠罩,大街上空無一人,濕涼的風卷走了悶熱,眼瞅著暴雨就要來到。


    這樣的天氣裏,就連揭不開鍋的赤貧百姓都不會在大街上亂轉,天知道大雨什麽時候能到,但是此刻卻有無數官轎正從四麵八方向北海方向趕去,一路小跑的轎夫顛的轎子裏的貴人叫苦不迭,就連旁邊隨行的管家也累的狗伸舌頭了。


    但是沒人敢發牢騷,因為傳召大家的是現在北京城最後權勢的東太後慈安,而且是新年大朝會之後東太後第一次主動傳召重臣。


    軍機大臣、**衙門大臣、八旗王公貴胄、漢臣領袖……雖然不是正經的大朝會,但是匯集而來的都是妥妥的實權人物。


    恭親王奕?和醇親王奕譞兩兄弟當然是少不了的,就跟越好了一樣兩頂轎子幾乎同時進入了新修繕的北海南門,剛剛跑進去從北海掛過來的濕冷之風就掀開了轎簾。


    “知道是為什麽傳召咱們嗎?”奕?有點明知故問。


    “還能為什麽,不就是陛下遇刺的事情嗎,這一個多月下來整個四九城沒別的話題了,都快吵的崩塌了天!”奕譞眼窩深陷,一對熊貓眼說明他這位九門提督這幾天真的是夠忙活的了。


    兩人沉默並行,看著轎子外麵亂哄哄的工地,不知道從哪裏移栽過來的老柳樹、蒼鬆翠柏正在太監的忙碌中,栓繩子固定。


    很多新修建的宮殿正在上瓦,工匠們紛紛從架子上走下來把雜物用繩索和油布固定住。北海上的畫舫回到了港口,大風卷起一陣陣的波浪拍打在漢白玉的石階上嘩啦啦的響。


    “該死的,這得糟蹋多少銀子啊?那個富慶怎麽那麽多的錢!”奕?狠狠的撚動脖子上的朝珠,眼睛裏都是惡毒的怨恨。


    重修北海和景山的工程,他是絕對反對的,心疼銀子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還是害怕東太後在這景山上拉起自己的勢力。


    中國的政治是很講究儀式性的,很多事情都是靠人們的揣摩而不是西方那樣弄成白紙黑字的文件。


    別看隻是東太後移宮到景山這麽一點小事,但是在明眼人看來,這就是要和西太後劃分界限的政治信號,而且脫離紫禁城居住,也是明顯的在給八旗內部的維新派撐腰。


    你們看我一國太後都不在紫禁城住了,我帶頭不守規矩了,那麽下麵人自然會心領神會,對那些維新派的臣子們高看一眼。


    而且全國官員和學子們也都在看,如果大清朝廷連東太後都請不回紫禁城去,那說明傳統勢力對朝局的控製力已經不行了,到時候自然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動歪腦筋的。


    所以從一開始奕?他們就堅決反對慈安住到景山去,而國庫沒錢就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沒想到慈安更精明,直接擺明了態度,你國庫不是沒現銀嗎?你給我欠條,然後我慈安拿著這些欠條直接找各地督撫去要賬,這總行了吧?


    還別說奕?真的就統一了,別說這是個玩笑,在晚清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就是地方督撫勢力大漲,而且每個人都有財權。


    經過一場太平天國運動之後,漢臣督撫地方勢力已經尾大不掉,雖然沒有造反的但是在財政上已經不太聽中央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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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省的厘金,也就是地方上的商業稅,還有各省的田賦,就從來都沒有十足上繳過的,今年打個七折,明年就能打個對折,理由也很簡單地方不靖,叛軍太多。


    一兩個督撫交不齊錢朝廷還能對付,要是天下督撫都交不起錢,朝廷也得幹瞪眼啊。最後就形成了,地方欠北京,然後北京再欠百官,最後撥款不齊又得欠地方,這就是一個理不清的爛賬。


    慈安明講了,你們就說給我撥多少錢吧,工部做出工程預算出來,然後讓朝臣共同商議,如果不反對,就讓戶部給我出欠條,至於哀家怎麽去要這些錢,那你們就誰都別管了。


    滿朝大臣一聽這個可行啊!先別說錢多錢少的問題,你就是預算一千萬兩,要不來錢不也白搭麽。


    最後工部大大方方的預算出來六百萬兩白銀的計劃,而且還讓樣式雷畫出了詳細的圖紙,光看那圖紙上的一處處美景,光用想的就知道未來的園子有多精致了。


    工部做好預算,軍機大臣們點頭同意,兩宮太後用寶,最後戶部出具白條,說白了就是用地方督撫的欠條頂。


    戶部工作也挺細致,居然把這六百萬兩白銀給分拆到各個省裏麵去了,其中江蘇五十萬兩,浙江五十萬兩,廣東五十萬兩為最多的省份,剩下湖北、湖南、四川、安徽、直隸、閃動、河南、山西這八個省一共分走了二百五十萬兩。


    至於最後的二百萬兩則由其他窮困的省份進行分擔,最少的雲貴川才分擔了三十多萬兩銀子,甘陝回部正在打仗那就不承擔了,總之到最後這六百萬兩銀子居然全都分下去了,而且公平的就連各個省都沒有任何意見。


    各省經濟情況都在台麵上擺著呢,要是江蘇、浙江、廣東三省連五十萬銀子都拿不出來了,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就在北京朝堂上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衙門的富慶,慶三爺居然開口說他把這六百兩的白條全收購了,三爺背後的樂天銀行承兌慈安太後北海工程的所有款項籌集工作。


    這下可把朝廷給嚇傻眼了,誰都知道樂天銀行就是肖樂天的產業,這家夥有錢有的沒邊了嗎?六百萬兩白銀說掏就掏?


    清代一兩相當於西洋克重為35克,而一枚琉球衝壓的龍紋銀幣重量在27克,換算下來100萬兩白銀,就約等於130萬枚琉球龍紋銀幣。


    600萬兩白銀,那就是整整780萬枚龍紋銀幣,這樣的財富量震的大清所有商幫全都啞口無言。山西幫、江浙幫、徽商、上海的買辦、廣東的十三行餘脈……中國所有排的上號的商人都被這手筆給驚呆了。


    “肖樂天果然是東海老龍王的私生子啊,東海寶庫任由他取還是怎麽的?”


    在人們的質疑聲中,樂天洋行的運銀隊浩浩蕩蕩的駛入北京城,一眼望不到頭的銀車嘩楞楞的壓過石板路,道理兩旁的百姓全看傻了眼。


    當小夥計們在四九城百姓麵前打開一口口的銀箱子之後,轟的一聲所有人都被銀兩的光芒映花了眼睛。


    幹幹淨淨、嶄嶄新新的全是龍紋銀幣,現在琉球已經停止私鑄墨西哥鷹洋了,這時候製造的都是名義上屬於琉球王國,但是實際股份都在肖樂天手中的,龍紋銀幣。


    正麵是一條盤龍,背麵寫著九九純銀一圓整,銀幣的邊緣還衝壓了鋸齒紋,那是怕老百姓用銼刀去偷銀渣子。


    這衝壓出來的工藝就是比鑄造工藝漂亮多了,浮雕盤龍栩栩如生,後麵的字跡清晰無比,而且捏著圓心用嘴一吹,這銀幣還能唱歌呢。


    “東海龍紋銀圓啊!太漂亮了,全是十足嶄新的啊……我的皇天祖宗哦,這東海肖丞相怎麽這麽的有錢?”


    “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東海肖樂天根本就不是人……哈哈,這可不是罵人啊,東海肖樂天就是東海老龍王的私生子……不不不,那叫私生龍!”


    “誰都知道,這小兒子總是最得寵的,老龍王最最寵溺他了,所以允許他化形人間行雲布雨當那個散財童子去嘍……”


    “你們這群北方人沒見過世麵,我們南方商圈有句傳說,隻要你跟著東海肖丞相做生意,就沒有賠錢的道理,絕對讓你賺的盆滿缽滿……那是為什麽?就是因為東海那就是龍王爺的領地,肖樂天這條小龍在自己家裏那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有道理,這位老兄說的有道理!怪不得丞相不做大清的官非要去琉球當宰相呢,原來那是人家的老家啊,這水龍去旱地自然是不習慣的……”


    “沒錯,沒錯,而且你們看啊,這肖丞相的經濟、軍事布局都是沿著大海來經營的,從來就沒見他深入過內陸,好像就是回國時候去了一趟山西,聽說還遇到土匪了……”


    “這說明什麽啊?這說明水龍不能離水遠了,到了旱龍的地盤上,可就要受欺負嘍!”


    一群迷信的人,在一起胡說八道,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民間流傳的迷信言論居然這麽有市場,三天功夫傳遍四九城,半月功夫整個直隸也都流傳開了,相信用不了一年,水龍之說自然會傳遍全國。


    “難怪啊,陛下誰都帶不出去,人家丞相來了很輕鬆的就被帶走了。而且聽說陛下特別聽肖樂天的話,果然是隻有龍能教龍啊!”


    守護銀箱子的夥計和陸戰隊士兵聽著這些謠言,心中雖然嗤之以鼻但是臉上還是很光榮的,自己的主公被人認定成了龍,這是大大的好事啊。


    雖然他們看見了人群中一些熟悉的身影正在穿梭,但是他們還是願意相信自己家大人就是一條龍。


    那一天樂天銀行一共押運了250萬枚龍紋銀幣,震驚了整個大清國,而隨後的一個月裏,江南江北隻要有樂天洋行和樂天銀行的城市,都在發行一種叫做國債的東西。


    這下奕?他們慌了神了,雖然他們看不懂樂天洋行究竟想幹什麽,可是僅憑直覺他們就能明白,肖樂天出手那就沒有吃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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