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英此刻可不再指揮艙裏,他現在戰鬥的位置是在致遠號的最高點,也就是桅杆頂端的裝甲司令塔。


    這是一個由三英寸厚鋼板所圍起來的指揮台,處於致遠號的最高位置,站在這裏項英可以一覽無餘整個戰場的態勢。


    在項英的麵前是一排的傳話筒,細密結實的銅管直接通到下方,可以將他的命令準確的送到指揮艙內!


    海戰中,一旦到了艦長自己要親自上裝甲司令塔指揮的地步,那就說明海戰已經到了決死的地步。


    可見項英是真下了決心了,今天這一仗不成功則成仁!


    他的雙手死死的捏著鋼板,他眼睛盯著遠方的戰艦,心中默默的祈禱“如果上天有靈!如果我中華的氣運還在!”


    “請神靈和祖先保佑我此戰之後依然活著!”


    “我並非貪生怕死,我隻是從內心深處一直堅信……我堅信我中華的氣運並沒有滅絕,我堅信漢家江山一定能再現輝煌!”


    “隻要這氣運還在,隻要我是為這氣運而去拚搏!那麽這祖先神靈所保佑的土地,就一定會保佑我!”


    “元首說的對!我中華五千年文明,遇到的坎坷數不勝數……老祖宗都挺過來了,憑什麽到我們這一輩子,就會亡國絕種呢?”


    “我不信!老子我就不信這個邪!”


    “左滿舵!致遠號插入敵人右翼!自由射擊!急速射!”


    致遠號距離法國艦隊還有八公裏的距離,項英終於發出了戰鬥的命令,而此刻的法國艦隊還完全不知道西北方殺來了這麽一個大殺神!


    最先發現致遠號的是法國戰艦光榮號的瞭望手,說來也是蹊蹺這名瞭望手不是靠眼睛發現的敵艦,而是靠鼻子。


    這一天北海刮的是西風,剛開始的時候風力隻有三四級,可是到了午夜十分風力已經提高到了六級,海上的波濤也足有一米多高。


    天空中烏雲密布,漫天的星鬥全都被遮蓋了起來!


    這種環境其實是非常適合致遠號偷襲的,尤其是項英還下了燈光管製的命令。可是誰都沒想到,強風加壓後的致遠號噴吐出了大量的黑煙,而這些煙塵出賣了他的行跡。


    光榮號的瞭望手突然抽動了幾下鼻子,他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煤煙味道,這名瞭望手也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擁有一種說不清的直覺,他下意識的就把目光投向了西北方向。


    “煤煙味道?怎麽感覺和我們的煤煙味道不一樣啊?好像更香醇一些……”


    “上帝啊!西北方向有黑影!西北方向有古怪!艦長……艦長,西北方向有古怪!”


    這下整個光榮號都亂了起來,人們的注意力還都在西南方的英國人身上呢,誰能想到西北方向又來不速之客了。


    霍夫趕緊調轉望遠鏡向西北方向打量,結果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黑影向他衝了過來,能猜到那是一艘船,但是究竟是什麽船卻根本看不清。


    “該死的!女妖號、比利牛斯號……立刻脫離射擊陣地,北上擋住那個鬼東西,發現不對可以隨意開火……”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望遠鏡的視線內爆出了一團光明,就好像海神在遠方擦亮了一根火柴一樣!


    “上帝啊!是戰艦!有人向我們開炮了!”


    緊隨著光亮的是隱隱的悶雷聲,天空中還有什麽東西正摩擦著空氣發出詭異的尖嘯聲!


    午夜十一點二十五分,致遠號在發現敵人變陣的企圖之後,在七公裏的距離上率先開炮,210口徑克虜伯的咆哮聲,拉開了弗裏西亞海戰的序幕。


    光榮號的瞭望手都傻了,他這是第一次感受到死神距離自己這麽近,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就感覺一陣烈風在距離他十多米的空氣中掠過。


    致遠號的炮彈沒有擊中旗艦光榮號,反而擦著桅杆向後方飛了過去!


    最倒黴的是戰列艦比利牛斯號,這艘戰艦剛脫離射擊陣地企圖繞到西北方抵擋呢,就被這一枚炮彈直接擊中了艦首。


    轟……一聲巨響,比利牛斯號爆發出了一團火焰,高爆炮彈的爆風席卷了整個艦首,火光中水兵的屍體被拋到了空中,翻滾著落入大海。


    “上帝啊!這麽準?威力這麽大?”就這一炮在場所有法國人全都懵了!


    英國艦隊也傻眼了,突然的變故讓他們也不知所措了起來,到最後居然是紐卡斯爾公爵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他興奮的在指揮艙裏大叫“是肖樂天的戰艦,一定是那艘傳奇的致遠!”


    “普魯士海軍根本就沒有這麽大口徑的火炮,而且他們也沒有敢和法國人一戰的勇氣!”


    “上帝賜給我們這麽好的機會,我們終於可以親眼驗證這艘戰艦的性能了!貼近一點,全程觀戰!”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英國人全都興奮了起來,但是法國人卻徹底憤怒了,看著比利牛斯號上的大火,剩下的五艘戰列艦開始變換陣型,他們已經顧不上英國人了。


    霍夫現在隻能顧一頭要麽對抗開炮的戰艦,要麽對抗不明敵我的英國人,他沒有選擇了!


    “別管英國人了!全體艦隊順時針移動,左舷應敵!”


    此刻法國艦隊和致遠號正出於一個艦首對艦首的姿態,從空中向下看整個就是一個一字型!


    這樣的態勢是不利於法國人發揮側舷的火力的,他們想要進行齊射火力覆蓋,就得變幻陣型讓T字戰陣的那一橫,轉動過去。


    艦隊從西北到東南的態勢,轉變成西南到東北,這樣才能用整個艦隊的側舷火力對敵人進行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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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們實在是低估了致遠號的速度,18節的航速還是順風讓致遠號突擊的速度遠超過法國人的變陣速度。


    還沒等這些戰艦完成掉頭呢,隻見夜色中又亮起了兩團火光,緊接著在光榮號的艦首大海中炸出了一道衝天水浪。


    而另一發炮彈直接在光榮號的桅杆上方空爆,那名最早發現致遠號的法國水兵,慘叫一聲被數百枚彈片徹底刺成了篩子!


    “該死的!到底是什麽戰艦?怎麽打的這麽準!”


    在霍夫的咆哮聲中,一艘艦體修長的鐵甲戰艦終於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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