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小的院子,三人隨著那人進入茅屋,隻見一個衣冠不整中年婦女。婦女看見謝誠彬時尖叫一聲,慌忙向謝誠彬施了一禮,然後跑出屋外。借助油燈謝誠彬這才看清那人是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五官端正,不胖不瘦,身高大約一米八,比謝誠彬高一些,滿臉寫著緊張兩個字。謝誠彬從腰間取出一個錢袋,裏麵裝有一百枚五珠錢,遞給那人。“多謝壯士收留我等一晚,某不勝感激,此乃某一點心意。”


    那人看到錢袋時明顯吞了一口水,卻又不敢接,謝誠彬隻好塞過去,可誰知謝誠彬才邁出一步,那人竟然嚇得跑出屋子!搞得謝誠彬一頭霧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憑良心說,自己雖然沒長得帥得迷倒萬千少女,但也不至於長得如此嚇人呀!怎麽他們倆看見自己像是看見鬼似的?!


    謝誠彬搖了搖頭,讓親衛和丁傑各自休息,自己也脫掉濕嗒嗒的衣服,擰了又擰。這時,一人端著托盤走進屋子,那人低著頭,謝誠彬看不見那人的臉孔,隻能以對方胸部判斷出是個女的。那人將托盤放在案幾上,扭頭看了謝誠彬一眼,兩人同時嚇了一大跳!不約而同一聲驚呼!“啊!”


    這兩人驚呼同時,親衛和丁傑也嚇了一跳!丁傑以為有人要害謝誠彬,不問三七二十一,立即拔出長劍,衝到女人的背後砍向女人頭部!說時遲那時快,謝誠彬想要叫停丁傑已經來不及,毫不猶豫將女人抱住,用力一扭!長劍尾部險些砍到謝誠彬的頸部!幸虧丁傑剛才看見謝誠彬抱住這人時,及時收回了力道,換作別人的話,謝誠彬可能性命不保!即使謝誠彬有病毒增強體質,頭被砍下來的話,再怎麽厲害也得死!


    “屬下有罪!請主公賜死!”丁傑跪在地上,雙手把劍高高托起。不知道謝誠彬是聽見丁傑的話還是懶得回應,並沒有開口,隻是看著懷中的女孩發呆,雙眼有點濕潤。不知道是命運還是巧合,懷中的女孩長得跟陳蘭婉(未來張妹子)一模一樣!盡管知道眼前這人隻是長得像她而已,可謝誠彬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女孩已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陌生男人摟著,嬌羞萬分,把頭扭到一邊不看謝誠彬。謝誠彬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連忙把人家扶正,讓她自己站立,縮回自己的雙手時,這才發現丁傑跪在一旁。“永顏去休息吧”


    丁傑聞言默默退下,回到剛才的位置,也不顧自己濕透的衣服,拿起擱在一旁的亮銀槍慢慢擦拭。女子也轉身就走,不過卻被謝誠彬叫住。“且慢!某自問並無惡意,為何爾等看見某便恐慌不已?”


    女子聞言停住腳步,扭頭看了謝誠彬一眼,神情複雜,欲言又止,走到案幾邊,從案幾下麵拿起一塊白布遞給謝誠彬。謝誠彬不知所以,接過那塊布,攤開一看,頓時傻眼了!隻見白布上畫著自己的模樣!雖然沒有彩色,但這副畫的作者十分厲害,把自己的畫得惟妙惟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


    “前些時日,有一位老丈路過此地,在寒舍討水喝,那時父母出門在外,奴家便接待這位老丈。老丈喝完水,便從袖中取出此物,告知奴家‘此人定將帶來血光之災,若受之恩惠,必死無疑,應當速速離去,否則無處可逃’。待父母歸來奴家便轉告之,父母皆以為那人乃旁門左道,不以為然。今日卻……”女孩說完已經開始哭泣。


    前些時日?老丈?會不會是左慈?難怪那中年人不敢收錢,那怎麽辦?帶他們走?這算不算恩惠?要不然自己離開?想到這,謝誠彬對著女孩作揖施禮。“既然如此,那在下離開便是。”


    三人走出茅屋,大雨已經停了。來到聚集地,讓丁傑和五十名親衛留下,並且把大部分錢財留給丁傑,暗中保護他們,如果半年內沒發生什麽事再回來濟南。


    次日,剩餘五十名親衛跟著謝誠彬繼續啟程,經過東郡、巨野、山陽、任城、魯國等十多個縣繞了一大圈,一路上走走停停,長達七天之久,差點彈盡糧絕的情況下總算平安回到濟南。要說空手而歸倒也不至於,至少騎術提高了不少,還能放開韁繩騎馬呢。


    剛到濟南國境內,看著眼前的情景,謝誠彬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許多莊稼都被糟蹋,水車被毀壞,一片狼藉……這可是救命糧食啊!也不知道還剩多少能收成,唉!


    進入東朝縣,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巡邏隊在巡邏,沒看見一個百姓。這些士兵看上去很陌生,沒一個比較眼熟的,戒備還算森嚴,謝誠彬很滿意。來到縣衙,被守衛攔住,出示官印,放行。來到大堂,隻見幾個將領圍在案幾討論著什麽,走近一看,麵向謝誠彬這邊的人竟然是於禁!“諸位在商議何事啊?”


    幾人聞言扭頭一看,表情不一,於禁十分驚訝,其他人(不認識謝誠彬)皺了皺眉頭,一頭霧水。於禁驚訝過後露出笑臉,連忙站起來抱拳施禮。“子彬兄回來啦!”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近來可好?”謝誠彬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麽,來到濟南有一種家鄉的感覺,看見於禁有一種親切感。然而,被謝誠彬這麽一問,於禁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慚愧的表情,走到謝誠彬麵前重重跪了下去。“前幾日黃巾賊來犯,某無能,縣外良田被毀,辜負了子彬兄厚望,願以死謝罪!”


    聽到於禁這麽說,剛才和於禁商議的幾個將領也紛紛跪下。沉默片刻,謝誠彬歎了一口氣,將於禁扶起來。“禁並無罪,反而有功!將士招募不久缺乏訓練,方才我見大街小巷皆無血跡,證明賊人沒有殺入縣內,此舉相當難得!所以保不住田地,乃情有可原。其餘縣戰況如何?”


    “黃巾賊來犯北麵曆城時,慈領兵防禦,惡來兄率精騎增援,被毀田地不多,慈受了點皮外傷,並無大礙,西麵以及北麵均無戰事。”於禁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


    東平陵城內的百姓聽說謝誠彬回來,家家戶戶無不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仿佛要過年似的,可見謝誠彬在這裏聲望多高。南城門口大道兩旁擠滿了人群,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摩肩接踵的相當擁擠,個個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恨不得馬上化身為長頸鹿!遠方數十騎向這邊趕來,越來越近。


    “使君回來啦!”個別眼尖的百姓開始歡呼,其餘百姓也開始歡呼雀躍。沒錯,這些騎馬之人為首就是謝誠彬,看著兩邊長長的迎接人群,謝誠彬心裏感慨萬千,聲望都是錢堆出來的,而如今金條用完了,城裏人群依然不斷增多,許多莊稼被毀,向朝廷交不交得起賦稅不說,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餓死,唉~這個好官真難做。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竄出來,在路中間嘻嘻哈哈蹦蹦跳跳,並沒有父母將其帶走。謝誠彬隻能停下,下馬,上前抱起那個小孩子。“莫要到處亂跑,否則令尊令堂會擔心喲!”


    “母親曰,使君乃仁義之君也!”小孩被謝誠彬抱著也不害怕,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加上滿臉天真無邪,很可愛。受到小孩影響,謝誠彬心情好了許多,微微一笑,左手抱著小孩,右手刮了刮小孩的鼻子。“真會說話,汝叫什麽名?”


    這時候從人群中擠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向謝誠彬施禮,臉色有些緊張不安,看來十有八九是這個小孩的母親。謝誠彬把小孩輕輕放下,再次微微一笑,轉身就走,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那個小孩那嬌嫩嫩的聲音。“小子徐福。”


    徐福?好像在哪聽過,謝誠彬下意識停下腳步,難道就是那個徐庶徐元直?!猛然回頭,那個徐福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無奈,上馬,繼續前進。


    來到城門口,大小官使武將們幾乎到齊,下馬上前一一寒暄幾句。寒暄完畢,繼續前進,終於來到郡府,可以美美睡一覺了!


    幻想是那麽的豐滿,現實確實這麽的骨感。謝誠彬原本是想到大堂聽一聽高煦匯報這幾天的事,誰知道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一小使跑來稟報,說是京城派人送來的密詔,說完呈給謝誠彬。


    謝誠彬打開一看,上麵寫著: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弑君,穢亂宮禁,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望興義師,共泄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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