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昂很年輕很年輕,所以有熱血有衝勁,但是熱血凝固之後麵對十萬大軍。那個熱血一下子就凝固了,害怕恐懼不住的讓他顫抖。要知道漢室雖然衰弱,但是朝廷依舊是他們所懼怕的。此刻他們似乎也想明白了,朝廷是如此的可怕。


    “為父…也沒有辦法啊,我們黃氏惹下了滔天大禍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一刻黃華莫名的老了很多。如若早知道是這樣,他們讓一下又如何呢?現在別人找到了靠山,直接就是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他們也足以自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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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昂也坐在一邊一臉的無力,可這個時候下麵的一個管事突然說道:“老爺…我曾聽聞商人說過,當年在荊州的時候, 劉將軍也曾對那些氏族動過手。但是隻要氏族交出來了手中的土地,交出大部分家產投降,就可以免除族人一死。”


    黃華愣了一下說道:“此話…當真?”


    那管事也跟著說道:“這消息也是聽那些商人偶爾提起的, 具體如何……不知。不過老爺都已經這樣了,我們直接降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將軍高高在上,豈會這般計較?”說白了就是大人物,懶得和小人物計較。


    黃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且下去整理一下,準備好家中金銀。隻要能保全家族中人,就算是散盡家產又如何呢?”說道這裏的時候,他們其實並不心疼。大家族有一點不一樣,家產固然重要,可如若人足夠多也就不怕。更何況這等生死存亡之際,散盡家產可以保命,這簡直就是福音。


    他們惶惶不安的準備,並且一臉茫然的不知道未來如何。希望劉霖晚一點來,也希望事情能有幾分轉機。可無論怎麽樣,劉霖的大軍也接近酒泉了。時間比劉霖想想的更糟糕一點,歎了一口氣劉霖覺得自己挺無力的,這莫名其妙就已經快要八月份了, 估計到了敦煌在收拾一下, 差不多就要八九月了。


    “主公前麵就是酒泉郡了…”馬騰指著官路的盡頭,別說這裏的官路不知道是不是秦的時期修過,看著地麵很寬並且非常的結實。


    劉霖抬手搭在眼皮上,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城池,門口似乎還有許多人?劉霖稍稍琢磨了一下,這該不會是黃氏的人吧?這一路上劉霖也在考慮如何做,真的殺了人家一族人幾百口?數千人麽?劉霖覺得這個後果,其實就挺惡心的。這麽多人幹脆…幹活也能創造很多價值,其次有男人有女人,一口氣殺了很不劃算。


    徐揖也看到了遠處:“將軍…那邊…就是黃氏的族人。”雖然自己被逼迫走了,自己顯得很是無能,但是他真的沒啥辦法。


    劉霖點點頭說道:“看了他們服軟了…一千多人如若都殺了,也太可惜了。如若勞動改造…似乎到是挺不錯的。如若隻是殺了,那也太便宜了…勞動改造,必須要勞動改造。”這也算是敲山震虎了,威懾一下這邊的氏族。


    隨著大軍臨近,黃華等人也是低頭,冷汗熱汗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感覺了。他們倒是挺光棍,黃氏的人基本都在這裏了。當然家中還是有更小的,但是能走路的小孩子,基本上都在這裏了。這是在賭劉霖似乎不是那麽殘忍,隻是大致看一眼劉霖也能明白。


    黃華直接上前行禮說道:“酒泉黃氏見過劉將軍…”


    劉霖找個時候翻身下馬,看著黃華笑道:“看來…你們很怕啊?敢作敢當大丈夫,怎麽就現在害怕了呢?要麽忍要麽死…你們這種不可取啊?”


    劉霖回頭看了一眼,這一下幾個人臉色都煞白煞白了。看得出來這一刻有後悔也有更多的情緒,人其實就挺複雜的。


    徐揖立刻說道:“黃氏乃當地大族,朝廷政令不能通達…”


    黃華立刻說道:“難道就要犧牲我們氏族的利益麽?”


    看著兩個人要吵起來,劉霖就坐在馬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劉霖再一次對於徐揖這人怎麽當上太守有了懷疑態度,或許是家族政治資本麽?比如說祖上有過大官,反正劉霖覺得這就挺掉價的。甚至說有點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一下似乎眾人都注意到了。


    賈詡在一邊歎了一口氣,這徐揖真的是無可救藥。本身就已經很丟人了,現在還如同潑婦已經在講道理。那種事情有的道理可言麽?朝廷法度就是根本,說一句不客氣的縱然是有些不對,但是方針沒錯就要執行下去。這也是為什麽苛政猛於虎,也必須要執行下去。結果大不了朝廷玩脫了,可如若不執行朝廷當場就沒有公信力度了。


    這下黃華冷汗落下了,徐揖似乎也突然明白,自己似乎又幹了蠢事。一時間臉色發白,劉霖看了一眼旁邊的龐淯淡淡的說道:“我且問你,朝廷的法度下來了,當地氏族拒絕朝廷法度…當如何?”


    龐淯閉上眼睛說道:“不亞於反了…”


    劉霖這才回頭看著徐揖淡淡的說道:“食君祿當為君分憂,這就不說了吧,你還和他們講起來道理了?分析起來利益了…就很好笑呢。”


    這個時期的朝廷不會對氏族動手,所以要麽是黃氏侵占百姓們的利益,弄得徐揖不得不收拾他。要麽就是徐揖被架空,也不得不對氏族動手了。劉霖懷疑是後者,他被架空了所以木得辦法了。


    說完劉霖看向了黃華:“我覺得你也挺搞笑的,如若說朝廷法度侵害了你的利益,你大可以去長安告狀,你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但是你卻選擇了最極端的…造反呢?殺你九族過分麽?現在本官來了,你不說明事情原由,反而是和他爭辯對與錯…你不是蠢是什麽?”


    “說好的投降了呢?結果現在你們倆在本官麵子…做什麽姿態呢?是覺得…好玩嗎?”劉霖伸了個懶腰,在這個漫長的行軍過程,今天算是挺好玩的了。


    黃華這一下就明白了,似乎問題在這裏呢?歎了一口氣行禮說道:“將軍黃氏願意認罪,族中所有土地財富都願意交付,還望將軍看在我等隻是一時衝動,放過黃氏這百來口人。”


    坐在馬車上麵,劉霖支著下巴靜靜的看著黃華的表演。一切說完黃華看著那個將軍,別人一臉的有趣看著自己等人。場麵再度陷入了安靜,這個時候劉霖站直伸了個懶腰。


    “嗯…貼出告示黃氏意圖謀反,現已經交出全部家產贖罪。加注黃華勞動改造…哦這個勞動改造,回頭讓文和詳細交代於你,你可不要做不到。其後代子孫五代以內不準科舉…三代以內不得經商。”


    “徐揖身為朝廷官員棄城而去,執政方式錯漏百出剝去太守之職,發回長安教書…”最後看了他一眼,劉霖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你回來之後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不知屈身守分,不知維護朝廷威嚴…”


    隨後揮揮手劉霖繼續說道:“給黃氏安置一處寨子…公義安排人去洗了黃氏,房子不準拆。”劉霖可太清楚自己那一幫子手下了,他們刻太會玩了。從洗劫黃祖開始到後來的劉表、後來的劉備,自己似乎全不幹人事。


    如若不是交代一下,他們估計地板都要掀開看看。看看裏麵有沒有藏東西,這麽的話一個大寨子也就沒有了。隨後劉霖看著這城池,這裏黃氏最大但是其餘的氏族也應該有吧?但是沒有關係,這麽一個猴子被宰殺了,其餘人應該會顫抖吧?不過人這種生物,隻要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沒有人會覺得很疼除了當事人。


    揮揮手眼前的鬧劇散開,劉霖在城下看著酒泉郡,一時間思緒萬千。本以為這邊的事情很好解決,現在看來山高皇帝遠更加麻煩。這裏的土皇帝,他們可是太舒服了。朝廷因為太遠,距離掌控的力度太弱了。


    改變的方式隻有交通和信息傳遞,交通抱歉自己無能為力。如若是信息傳遞,利用無線電似乎也不是不可以。那個東西傳輸距離很誇張,一路上可以設置好幾個點傳到長安。用密碼頁就可以了,隻是這邊的電就是問題了。


    “傳令下去歇息一天…”想到了心煩的事,本來稍有開心的心情也逐漸有點平靜下來。三國是氏族的時代,但是自己用初級資本壓製了氏族,但是資本終究不可靠還是需要武力威懾。不過等自己用科舉解決了氏族,有了寒門形成的對抗之後,資本還是要規範化,金融他是個好東西,可是在某些方麵它們比氏族更可怕。


    剛好清理黃氏也需要一天多的事情,其次這邊事情簡單交代一下張猛,讓他留在這裏好了。至於龐淯帶去敦煌郡,那邊已經很久沒有太守了,少了人總歸是不好行事,不然黃子廉又要給劉霖一頓說道說道了。想一想劉霖就覺得很煩,那麽大個人這個話癆屬性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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