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辰站在萬知堂內,看到鬥篷之下的‘人’在整理東西,他問道:“你叫什麽?”


    “隨影。”


    “那你屬於人嗎?”斯辰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否有些唐突。


    隨影停下來,“不是。我的種族,也許已經滅絕了。”也許是因為被影響了情緒,他抱在手中的東西突然翻到出來,斯辰蹲下身來幫助他撿起,突然,一張圖紙映入眼簾。


    他瞳孔微縮,看著圖紙上畫著的遠古圖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有事嗎?”隨影發現了斯辰的異樣。


    “這個圖騰……”斯辰拿起那張紙,“你為什麽有?”


    “這個是我們種族的老輩們窮盡一生都在尋找的東西。怎麽,你也有嗎?”隨影問道。


    斯辰並未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道:“你們族中尋找這個圖騰做什麽?”


    “使命。”隨影看著那個複雜的精致的古老圖騰,每個族人都有一張這樣的圖紙,我們將其當做畢生的心願。


    斯辰看向隨影,“這是……”


    隨影同樣抬起頭。


    “我的家族圖騰。”斯辰一字一頓地說。


    隨影呆滯,就這樣對著斯辰,沒有說話。


    “你開玩笑?”


    斯辰搖搖頭,站起身來,緩緩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轉過身。


    隨影緩緩站起來,看到斯辰的背後脊椎紋著一根十分精致的棍子,上麵是鏤空的龍,棍頂上一朵精致蓮花。沿著脊椎向下,斯辰的尾椎上,一個古老圖騰呈現出來。這個圖騰像是天然形成,不像是後來紋刻上去的。在昏暗的室內閃著茫茫微光。


    隨影想要伸手想要觸碰。最後卻停滯在半空,想想還是收回來。


    斯辰隨後穿上上衣,轉過身來說道:“現在。你該可以和我說一說。這個圖騰的事了吧?”


    隨影慢悠悠地蹲下來,撿起散落一地的物品。“我的種族被稱為影族,生活在日光之下,隱沒在黑暗之中,存在於一個叫做影之界的微小位麵裏,千萬年來,一直安寧生存。每一萬年,影族便會誕生一位先知,以傳達神的旨意。影族的人通過先知的傳達一直完好生存。直到一萬三千年前。有一界的強者們突然破開位麵封印,對我們影之界展開了長達三百個晝夜的屠殺。當我們的種族將要滅絕之時,神終於聽到我們的呼喚,那時,他降臨於影之界,揮手之間便將那些強者驅除。當時影之界已經破敗不堪,根本不能再生存,他將影族最後的移種封印進一個小世界中,這個小世界會不斷遊離於大世界之中,你身上的那個圖騰。便是神在那時給我們當初的先知,神說,找到這個圖騰。我們的種族會再次昌盛起來。我們一直遵循著這個指引,一萬多年來都在尋找,上一個先知已然抱憾死去數千年。”


    “所以你是新的先知是嗎?”斯辰問道。


    隨影點點頭,“我被神選中,生下來便是先知,也繼承了尋找這個圖騰的艱巨使命。沒想到,在尋找途中,卻被空間亂流襲擊,將我和與我同行的妹妹給打散了。我被丟棄在這個世界。而我的妹妹已經不知所蹤。”


    “我會帶你出去的。”斯辰拍了拍隨影的肩膀。


    “不知道我的妹妹現在在哪裏。”隨影低下頭,雖然斯辰看不見隨影的表情。但他知道散失至親的心情。


    敗妖踏著腳步走上前,認真嗅了嗅隨影。“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妹妹就是你們影族新任的族長吧?”


    “我們種族麵臨滅絕,上一任先知將他們聚集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完整的宗族,她是指定的下一任族長。”


    “你怎麽知道的?”斯辰皺著眉看著敗妖。


    “我聞到了啊。”敗妖說著,“他身上的血脈味道,和我之前見過的一個人很像。”


    “你見過我妹妹?”隨影激動地抓住敗妖。


    “你見過他妹妹?在多久以前?”斯辰想到這是個線索,也是個好事。


    “就在前不見啊,你也見過。”敗妖看向斯辰。


    “什麽?”斯辰驚訝,但隨後又想到什麽,“不會是流蘇吧?”


    敗妖犯了個白眼,“你做夢吧你。我說的是那個村長。”


    斯辰歪著頭拚命回憶,他這幾年下來,見過無數的村長,但是他的記憶中,那些村長無不是上了年紀,最小的也不會比眼前這個身材看起來不過十多歲的隨影小。


    “那日,你帶領著你的四方閣成員們途徑一個村莊,然後你們就在村口借宿了一晚,我抽空去他們的房屋裏借點東西吃。”


    “你確定是借?”


    “那並不重要。”敗妖咂咂嘴,“然後我就嗅到了這個小子身上那種血脈的味道,異族,不屬於人類,但有暗光屬性的能量。”


    “暗光屬性?”斯辰沒懂,“你說變異屬性,暗和光不是對立的嘛?為什麽會出現暗光?”


    “我臨時取的。”敗妖眨了眨眼,“他們的體質應該像是影子,可以如水般隨意流動。但是在日光之中他們的力量最強,日光是光明屬性,而影子是黑暗屬性,你說我用暗光用錯了嘛?”


    隨影沒有搭理,而是繼續問敗妖:“你真的看到我妹妹了?”


    “是啊,變幻成了一個中年婦女。當起了村長。你們這個種族好像是會臨摹和變幻自身樣貌的吧?”敗妖理了理身上的毛發,對斯辰說道,“對了,我還嗅到了流蘇的味道。”


    “你為什麽不早說?”斯辰皺著眉。


    “隻是殘留氣息而已,也許是她來過而已。”敗妖咂咂嘴,走到另一邊趴了下來。


    斯辰歎了口氣,對隨影說:“現在好了,你的妹妹也知道在哪裏了,她就在我們的那個世界,隻要我們能夠回去,就能找到你妹妹。”


    隨影點點頭。


    “敗妖說你可以隨意變幻自身樣貌,那這就是你的本來麵貌還是……?”


    隨影的鬥篷裏傳出輕笑聲,斯辰隨後便見到鬥篷裏的那些煙霧,漸漸凝聚,一個五官清晰出現。這是一張十分俊逸的臉龐,皮膚十分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黑色的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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