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5


    這大大出乎唐求的意料之外。


    唐求一怔,一會兒趕自己走,一會兒又要收自己為徒,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小白臉,你可知道,二十年前,也曾有人想投入我的門下,但那些雜毛貨色我都看不上眼,久之致使門庭冷落,而你,是我看上的第一人,倘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老夫豈不是有眼無珠?”還未等唐求想通,大腦袋又森然道。


    “多謝令狐先生的抬愛,小白並無投奔之心,你還是高抬貴手,放我走吧。”唐求笑著婉拒。


    “不行!”耳邊傳來了令狐老鬼斬釘截鐵的聲音,“今日說什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即便你不同意拜我為師,我也要留著你,與老夫一起終老!


    令狐老鬼的一番話表現了赤裸裸的綁架之心,唐求一時無語。


    難道你是水滸傳中的小霸王周通,強拉著姑娘上花轎?


    唐求心生反感,不過隨後轉念一想,一顆心卻又活泛了起來。


    一來,在研究玄妙真咒的過程中,他對這門道法漸漸地產生了興趣。


    二來,這門道法不僅體係龐大,涉及宇宙人生的方方麵麵,而且,威力強大,可謂深不可測,並且正因為這門冷僻的道法少有人修煉,往往能出其不意。如能將其精研,必然能夠增強自己的實力,於自已的修道之路,萬獸門的發展之路有百利而無一害。


    第三,正如令狐老鬼所言,即便自己能夠走出這個門,又要從頭開始另尋出路,何況在令狐老鬼的脅迫下,還不知哪一年能離開。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自己此來哈利法學院所懷的兩大目的至今一點兒眉目也沒有,倘若再遇上一點麻煩,又過上三五月,豈不是誤了大事?


    眼下之事,天真與現實並存。


    不求後宮佳麗三千,但求一生平安。


    得不到妙玉,如花其實也不錯。


    唐求權衡再三後,最終還是現實戰勝了天真,拿定了權宜之策。


    “我可以拜你為師!”唐求正色道,“不過,要我拜你為師,我有兩個要求,如果令狐先生做不到,咱們就一拍兩散!我寧肯在咒法居中呆上一輩子,也不會屈服的!”


    從古至今,都是徒弟追著拜師父,絕少師父強拉徒弟的。此時的情形,就象那一款非著名熱播節目《非你不擾》那樣,如今的唐求實現了弟子權力反轉,掌握了主動,主意打定後,便不失時機地討價還價。


    見唐求的口風鬆動,大腦袋喜上眉梢,急道:“好吧,說來聽聽,如果你沒有非分要求,一百個也可以!”


    “第一,不以師徒相稱,小白在萬獸門時已經拜了一位令我欽服的師父,不想另投他門。在哈利法學院中,你是老師,我是學生,因此,平日裏我稱你為先生,你要稱我為學生。”唐求笑道。


    對他的反感暫時還沒有消除,唐求還真張不開口,放不下身段。


    “好說,好說!”令狐老鬼不假思索地答道,“名分也不能當飯吃,其實老夫也對這些繁文縟節厭惡得很!那麽,第二呢?”


    唐求笑道:“這第二嘛,令狐先生不得限製我的自由,除了跟你上課學道之外,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個嗎?”大腦袋沉吟了一會兒,笑道,“先人曾言,天下間沒有絕對的自由,你既跟我學習咒法,自然少不了我的指導。這樣吧,單日歸我,雙日歸你……”


    “行!”唐求微一沉吟便痛快地答應下來。


    這老鬼說的不無道理,關於自由與權力的問題,以前的政治老師的確曾經這樣教導過。


    令狐老鬼答應了自己的兩個要求,唐求再無話可說。師生關係既成,當即唐求衝了大腦袋躬身深施一禮,道:“先生在上,受弟子李小白一拜!”


    “免禮,以後這些沒用的禮節就免了吧!”大腦袋的翹胡子翹得老高,微微一笑,隨後衝了最西麵的一間矮房子努了努嘴,“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明日是單日,記著一早找我上課。”


    說完,大腦袋再一次詭異地化作了一道黑點,轉瞬間憑空消失不見。


    唐求在院中怔怔地呆了半天後,便去新居查看。


    這間屋子低矮,抬頭伸手就能夠到屋頂,布置十分簡陋,隻有一張石床,一張方桌,兩方石凳,其上積存的灰塵直有半尺多厚,顯然已經多年未曾有人住過。


    唯一的不同,在屋內東牆上懸掛著一幅山水寫意畫,蒼鬆綠竹,碧水黛山,以及隱在山中亭台樓閣前站立的一位賞景的白衣女子出塵脫俗,風吹著她的裙裾,靈動飛揚,讓整間了無生機的屋子有了些許生氣。


    隨後唐求將屋子打掃幹淨,就此住了下來。


    第二日是單日,天剛蒙蒙亮,大腦袋便鬼魅般地出現在了唐求的麵前。


    唐求知道,這顆大腦袋一定不是令狐老鬼的本體。咒法居中一共就三間屋子,一間由自己占據,那麽他一定是住在另兩間房子裏,隻是他不願意以真麵目相見,唐求也不能冒冒然地去探查。


    對令狐老鬼的這種神秘舉動,唐求大為不解,他究竟在顧忌什麽呢?


    “今天你屬於我,老老實實地聽我講課,明白嗎?如果你心不在焉,丟了我咒法居的人,我可是要打手板的!”令狐老鬼板了臉道,儼然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唐求啞然失笑,這樣的老師還是蠻和善的。


    唐求笑道:“請老師放心,學生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絕不辜負您老的殷切期望……”


    “乖學生,孺子可教也!”令狐老鬼居然如女子般撲嗤一笑,笑得唐求心裏直呼詭異,“你是我的第一個學生,隻要你肯好好學,我也一定會好好教的。”


    接下來,令狐老鬼開始一對一授課,第一課便直奔主題,教授的是開篇第一咒清心咒。


    清心咒屬於洞察一類,之前唐求自覺已經領悟,不過,唐求還是認真的聆聽令狐老鬼講完。在原來的世界,每間教室裏有五六十名學生,他曾無數次聽老師就一個他已經學會的問題嘰嘰複嘰嘰地講過了無數次,那股倒大糞的味道至今難忘,同時,所鍛煉出來的這份耐心也自不必說。


    如所有的咒法相同,清心咒按威力高低也分為三層。


    經過令狐老鬼一番講解後,唐求才猛然意識到,其實自己之前的所悟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即使離第一層也差之千裏。


    如今想來,當初令狐老鬼並沒有下多大的狠手,他在自己身上種下的那一道禁氣咒其實威力微乎其微,自己所悟的天照神咒雖然隻得了其中的一點點精髓,僥幸將之破了去,倘若他再將威力稍微加強一點點,恐怕會是另一種結果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從令狐老鬼的講解中領會了一件事。


    其實每一道咒法都有其特殊的作用,就這道清心咒而言,除了醒神清心之外,它的作用絕不止於此,真正作用是使修煉者摒除雜念,清澈道心,以此加快修煉的速度。


    想通了這一點,唐求不由得對令狐老鬼另眼相看。


    如此經過十日的苦功,唐求對這道咒法領悟漸深,至第十日,唐求一聲興奮的低呼,清心咒終於踏入了第一層的門檻。


    接著,唐求嚐試將清心咒加持在自己身上,然後修煉太一龍虎幻象玄功,果然很快便雜念盡去,達到了心神歸一的境地,修煉的速度比之先前明顯快了許多。


    同時,先前晦澀如同天書般的玄妙真咒總綱也漸漸清晰起來,唐求大喜過望,對咒法一道的興趣愈來愈加濃厚,進而竟有些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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