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老臉色鐵青,但為了大計卻沒有動怒,仍舊緩緩說道:“慕穀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門中太上長老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豈能小視……”


    慕玉軒正準備開口繼續反駁,但卻有一道蒼老的聲音搶先響起:“慕穀主,你若不懼可自行進入,我保證不再阻攔。”


    隻見他麵龐清瘦,麵色稍暗,眼瞼下垂,看起來有種滄桑之感,身穿簡樸的深灰色長衫。


    說話之人是天工宗右護法羅遷,靈王一重的修為,之前門內大戰時,他正在衝擊靈王境的關鍵時刻,因此無法出關。


    慕玉軒臉色一僵,他隻有靈宗八重的修為,哪裏敢進去。


    “你……哼!”


    冷哼一聲,就一甩手站到了一旁,緊盯著陣法內的門內長老不再言語,但心中卻極為的不滿。


    除了他還有幾人的臉色也不太好,他們本無意參與兩個門派的鬥爭,但卻沒能經受得住誘惑,被他們用各種手段打動。


    此刻陷入了進退兩難,前麵一個照麵就一死一傷,令他們承受了巨大的心裏壓力,心裏都隱隱打起了退堂鼓。


    已經困守對方這麽長時間了,實力一直也不見衰退,若不是有靈王在場壯著膽子,他們真就要撤退了。


    岩良看著對方攻擊的人數已經越來越少,知道有些人已經看破了他的用意,消耗戰效果大打折扣了。


    他決定再給對方施展一些壓力,先將那具屍體弄下水,順便看看能否查出對方的身份。


    念力包裹住麵具,將它輕鬆摘下一點,便看到一張 平淡無奇的臉,根本就不認識。


    再緊緊包裹住屍體,猛地一用力,可剛一動各種猛攻隨後而至,將屍體給轟爛了。


    對方如此行事隻能說明他們更加忌憚起了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困守住自己,他們越是如此對自己越有利。


    摘下儲物戒指,裏麵足有上千枚下品靈石,一個淡金色的圓球,此外就是數瓶上好的丹藥,看來出門前都已清理過,根本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這應是天工宗給的報酬,隻是還來不及享受,就成了我的戰利品。”


    岩良現在已積累了數萬下品靈石,除了給月兒和洛無塵一些修煉之外,還讓他帶回三荒宗一批,其他根本就沒怎麽用過。


    芸兒倒是也給過,但她沒有要,因為她根本就不缺這些,反倒過來要給岩良修煉資源,他也同樣的拒絕了。


    他自己在魂天塔中修煉也用不上靈石,目前也沒有什麽特別需要購買的,以後宗門需要花費的地方還多著了,因此這些對於他來說是一點都不多。


    接下來他直接將偏胖男子拉下了水,幾道攻擊落在了前進的路線上,幸虧提前變動了路線。


    一名活著的對方差點被自家的人給轟殺了,雖然最終沒有被轟殺,但他們也就此產生了更大的爭議,


    特別是一名麵容陰狠的老者,在被慕玉軒阻止後,差點與他動起


    手來,此人乃是烈日門的門主趙誌義,同是靈宗境八重。


    隻見他微微駝背,眼神微凝,怒喝道:“慕穀主你難道想要壞我等大事不成?”


    慕玉軒滿臉怒容:“趙門主,他雖是我碧雲穀的長老,但也是你們的隊友,人還活著你們就要手動殺人,若是你烈日門的自家長老你可曾下得去手?”


    趙誌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嗤笑道:“你以為被他拖入水中還能活命嗎?同樣是死為什麽不讓他守住秘密。”


    “哈哈,你真是可笑至極,既然沒能一擊得手殺了他,對方八成已經猜到我們是哪一方勢力,隻要逃脫遲早會找到我們頭上。我們光在這困守,但他一直都不見虛弱,定有對抗這河水吞噬的辦法,如此下去再等多久都沒用。”


    一旁的其他勢力聽言也點了點頭,心中也是同樣的看法,於是先後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此言不差,所說頗有道理,已過這麽長時間,如若是我們早就被吞噬光了靈力,但他卻一點不見虛弱,仍還在與我們對峙,想來卻是有其他手段。”


    “我也覺得應是如此,如他一心不出,單他們二人的靈石就足夠他支撐很久,久則生變那,你們別忘了他可是天寶閣的少閣主……”


    “羅護法,盧長老,此事是你們天工宗牽頭,如今事情已超出預料,接下去如何行事你們當拿出個決斷,繼續困守也無意義。


    “確實如此,不要說我們,就連你們自己也不可能在此守個十天半個月,再者他若長久不能回去,定會驚動天寶閣一方勢力,倒時真大戰起來,我們如今勝算已不大。”


    羅遷和盧越聽到這些多人都提出了異議,心知眾意已不可違,再者這些道理他們也不是不知道。


    本來隻是想再等等看,如今既然等不了那就索性問問大家的意見,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盧越朝著眾人一抱拳,說道:“那事到如今各位可有什麽良策?”


    慕玉軒上前一步,沉聲道:“我認為應集合力量,由三位靈王帶頭,一起下河合力將他斬殺。”


    他門下長老被抓,生死未知,且應已經暴露了身份,自然想將對方擊殺,但這想法卻得不到眾人的支持。


    一位身材高挑,眉眼冷冽,頗為美貌的女子上前,緩緩說道:“當初以為此地能困守住他,如今既困守不住,那之前的謀劃自當無用,還是早早撤離,日後再尋機會。”


    一名豐姿俊爽,容貌軒昂的抬頭撫了撫黑須,說道:“事不可違就莫要強求,折損了戰力就得不償失。”


    還有幾人在他說話的時候都點了點頭,應該是持差不多的意見,就沒有再靈性開口。


    盧越眼中有些凝重,看了右護法一眼,朝眾人一抱拳,說道:“我將其他兩位靈王也請來,做一下商議……”


    片刻之後,他來到了靈王三重的男子麵前,一抱拳說道:“白宗主,羅護法邀請您前往通道前,共同商議一


    下。”


    此人是七曜宗的宗主白弘毅,隻見他身材修長,麵如冠玉,飄飄並不染塵埃。


    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轉身一步跨出就到了一裏外。


    不久,另一名靈王二重的男子就到了通道前。


    隻見他身材高大,貌相魁宏,耿耿全然無俗態,他乃是千金樓的第九樓主,卓元雄。


    羅遷上前一抱拳,朝兩位靈王拱了拱手:“白道友,卓道友,事已至此,再困守下去短時間怕難有成效,慕穀主建議我們三位帶頭下河與之當麵一戰,不知兩位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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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元雄與白弘毅對視一眼,他倆都是坐鎮一方的人物,什麽事情看不痛徹,之前以為鐵定能殺死對方,才勉強同意的。


    如今看來完全是失算了,他們豈會不知道,隻是礙於承諾不好提前離開罷了,要他們死戰那真是癡心妄想。


    簡單的一個眼神兩人都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白弘毅抱拳一回禮,緩緩說道:“羅宗主邀請時,我們早就有言在先,為還天工宗以往的人情,此次我幫忙守護陣法,且保證盡力不讓他在我麵前逃脫,並約定了一日時限,眼下天很快就要黑了。”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他為還人情才迫不得已來幫忙的,隻能躲在陣法後麵幫忙,想要當麵硬戰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


    白弘毅同樣抱拳一禮,淡淡地說道:“羅遷道友,我與白道友的情況差不多,今日之後我千金樓就還清你天工宗的人情,日後我們就各不相欠。”


    兩人話都已經說完,盧越才緊趕著回到了這裏,看著羅護法滿臉的鐵青,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羅遷心中靜靜歎了一口氣,看來想尋求他們的聯合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看著趕回來的盧越,開始沉吟了起來。


    片刻後他一咬牙,轉身看向了慕玉軒和天工宗的幾位長老,說道:“慕穀主,一會隨我們一起先下去探一探他的底。”


    說道這他再看向兩位靈王和其他幾人,繼續說道:“還請各位在後麵馳援一二,如果事情可為的話,還望能下河一起斬殺他。”


    兩位靈王緘默著沒有開口,隻是眼神微凝靜靜地看著他,其他幾人已都彼此對視了起來,沒有主動表態。


    慕玉軒臉色有些難看,之前他雖極力主張下水,但說的是三位靈王在前帶領,現在就隻有一位靈王,他立刻開始退縮了起來。


    雖然退縮但又不敢明言拒絕,隻能畏畏縮縮地走在了最後麵。


    盧越和其他幾位長老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但護法在前也不能就此退縮不前,隻能硬著頭皮跟隨在後,甚至有人留下了遺言。


    此時在河水下的岩良,早就將所有的信息都問的一清二楚,偏胖男子勉強地撐著靈力屏障,跪在了他的身前,乖巧的像條狗一樣。


    原來他叫包文德,靈宗六重的修為,是碧雲穀的二長老,被弄醒後就坑頭求饒了起來,此刻早已經被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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