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鬆齡在與“小土痞”並肩而行之時,似乎在隱隱約約中聞到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他覺得很奇怪,怎麽會突然就聞到了這種味道呢?剛才還好好的,難不成是“小土痞”今天去挖泥鰍了?到現在身上都還留有泥巴味。


    為此,柳鬆齡不由得暗地裏細細地打量這名少年一番,隻見他衣飾簡樸,短發略束,竟隨意得如同剛睡醒沒梳頭一般,再看他臉上古銅色的肌膚,那是一種透著健康與活力的膚色,從他濃眉大眼和微微崛起的嘴巴來看,就是一副剛剛長成的大孩子的模樣。


    柳鬆齡對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身上的那股泥土氣息,是什麽原因讓他帶有這種特殊的味道呢?以他的江湖閱曆與見識,不由得暗暗地想到了一種名為“土盾術”的武功,據說想要練就此種武功就必須掌握馭控沙土的本領,功力相當之時,便可隨心所欲的出入沙土之間,猶如無物的境地。


    難道他就是在修練此種武功不成?柳鬆齡竟一下有了想一探他們的身份來曆的欲望。


    “師姐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的,怎麽一看見他就這樣了,真是奇怪。”“小土痞”很糾結地嘀咕著道:“不就是長得好看些而已嘛,要知道俊俏的公子哥兒都是沒良心的。”他一向都知道白謹隻把他當弟弟,可他就是隻喜歡她沒有原因。


    “嗬嗬,要是按你這樣說。這世間有情的男子不都是醜男了?”他的自言自語柳鬆齡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便忍不住笑道:“小兄弟,你還沒長成男子漢而已。等你長成了可也是俊俏不凡的玉麵郎君啊。”他對他略為讚賞是想接下來能試探出他們是什麽來曆。(.無彈窗廣告)


    “哼,你專挑好聽的來說,你想知道什麽?”“小土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卻並不買他的帳,又說道:“我隻會告訴你我叫夏逸,其它的什麽你還是別再打聽了,我無可奉告。”能對他說上這幾句話。夏逸都已經是給足他麵子了,否則的話他才不會與他說話。


    “夏逸?!這名字不錯。”柳鬆齡淡淡一笑。並不介意他那一番如此率真直白的話,“聽你之前說的那番話,似乎你們是偷偷的跑出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你們的師父把你們管得這麽嚴?他來參加武林大會都不帶上你們?”


    “切!教主他老人家才不會來參加什麽武林大會呢。”夏逸一臉的不爽與不屑,他雖然不明白教主此舉是為何。卻也不同意柳鬆齡的說法,因為他知道教主有他的理由,隻是不願意為外人道而已。


    柳鬆齡雖然沒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卻得到了一個可猜測的線索,江湖上要說不喜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還真有幾個,然而下令也不讓弟子參加的也許就隻有陰陽家一個教派了,那麽他們二人是否就是陰陽家的人呢?


    如果是的話,那就不難解釋他身上的味道了,因為陰陽家的五大長老長中就有一個部門的弟子是修練“土盾術”的。而掌管那個部門的長老被稱為“土行長老”,至於其它的事就沒人得知了,因為陰陽家從來都是高深莫測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而且柳鬆齡從江鶴峰那裏得知,陰陽家教主就是從當年江鶴峰技驚四座成為武林盟主的那屆武林大會後,就不曾再參加過武林大會了,並且在往後的這些年來都不曾有過陰陽家的弟子來參加過,據說原因是,教主曾下令不得陰陽家弟子參加江湖上的任何活動。


    陰陽教主的這一異舉。在當時引來不少江湖人士的猜測與揣摩,然而卻沒有人猜得到原因是什麽。後來就慢慢淡卻了此事,隻當是他們潛心向善,而不願與世人爭名奪利,所以才會淡出武林之事。


    “哦?這麽說,你們教主倒是個不喜名利之人喔,那你們又為何要偷偷的來?”柳鬆齡不馬上點破他們的身份來曆,而是繼續裝著猜不到來與他相談,“你們就不怕你們的教主老人家為此而重罰你們?”


    “是師姐想來看熱鬧,我們又不出戰。”夏逸也不是沒有想過柳鬆齡說的後果,可他總不能讓白謹一個人出來到處閑逛吧,因此他才找了個借口向教請假而偷偷的與白謹同行而來,今日他們也是剛好來到這裏,就剛好讓他們二人遇上了。


    “那倒是,這樣的熱鬧場麵誰人不喜歡。”柳鬆齡本來也是個不喜爭鬥之人,卻因為年輕心中有著那一份熱情,所以也就應了好友之約前來湊個熱鬧,“到時候你可要忍住性子,可別忍不住出手挑戰了而讓自己一舉成名喔,到時候你可不好向你們的教主交待啊。”


    “哼,那倒是。”夏逸竟被他這一番話引得輕狂起來,“以我的修為隻要一出手,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可就是我了,什麽江鶴峰盟主也靠邊站了。”他輕狂的話語一出,已經不經意地傳到了江天明的耳朵裏。


    江天明雖然與白謹走在前麵,卻也還是能聽得到他們談話的,尤其是這時聽到了有關父親的話題,他不由得略作緩步回頭相望,卻見柳鬆齡暗暗地對他使了個眼色,並且搖搖頭暗示他沒什麽大事,他能擺平他。


    江天明淡淡一笑,隨後就與白謹繼續前行,而白謹當時並沒注意師弟說了什麽話,這時竟以為他說錯了什麽話得冒犯了柳鬆齡,不禁出言相訓道:“師弟,你是不是又出言不遜了?這麽大個人了一點分寸都沒有,要我怎麽說你才好。”


    夏逸聽罷,心裏雖有不服卻也不作言語,畢竟師姐說的不錯,他總是在不經意間得罪人,所以他從來都是聽從師姐的教訓的,如此一來,他便不再出聲,權當默認了自己剛才對人出言不遜了。


    柳鬆齡見狀不禁出言相護,道:“白姑娘誤會了,夏逸並沒有出言不遜,隻是說出了心中的一番抱負而已,人一定要有抱負才有會衝勁,這可是好事啊!”他深怕因為白謹的一番訓斥而令到夏逸不肯再與他相談,那樣他想再從他嘴裏知道什麽可就難了。


    “就是,柳鬆齡大哥說得對,我乖著呢。”夏逸沒想到柳鬆齡會幫他說話,頓時心裏便與他親近了幾分,也許這就是少年人好相處的地方了。


    “嘿,你還會有抱負?這可是天下奇聞。”白謹從小就與他認識,一直以來就知道他隻是個好玩愛逛的人,要說他有什麽最想要做到的事情,除了想天天與她在一起之外,還真沒找到其他的事情,所以這時聽到他說抱負,這無疑讓她覺得是個笑話。


    “白姑娘放心好了,柳兄是個寬懷大度之人,即便你師弟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江天明適時地開口說道:“是不是啊?柳兄。”他最清楚柳鬆齡的為人了,他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來曆與身份,就會不惜與人稱兄道弟來閑話家常。


    “江兄過讚了。”柳鬆齡怎麽聽江天明的那句話都像是在揭他的短處,“白姑娘多慮了,我與夏逸小兄弟一見如故,說的都是知心話沒有不中聽的,都是些掏心窩子的話。”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也不曾臉紅,他是仗著這淡淡的夜色沒人看得清他的臉孔,才敢說出這番話吧。


    “好一個‘一見如故’。”白謹聽罷,竟在心裏深有感觸,她感覺自己對江天明可不止“一見如故”這麽簡單了,簡直可以用“一見鍾情”來形容,想到這裏,她在心裏不禁有個小小的願望,不求能夠得到他的青睞,隻求他能記住她曾經出現過。


    “走吧,我們就為今天的一見如故喝個不醉無歸。”柳鬆齡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從他們的嘴裏打聽出一些有關陰陽家的事情來,畢竟人的好奇心永遠都強於一切,尤其是遇到像陰陽家教主這樣神秘的人物,就更加想一探究竟了。


    “好,不醉無歸,一定要喝個痛快。”夏逸心中並無他想,直率地說道:“師姐最愛與我喝酒了,所以今天一定要盡興。”他總是這樣口無遮攔地語出驚人,如今他話音剛落就已經換來了白謹的一通白眼。


    江天明與柳鬆齡相視一笑,當然明白姑娘家的心思,由此可見白謹平時也是個豪氣萬丈的女子,如今她在麵對著心儀的男子竟也變得溫婉起來。


    夏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所以就沉默了,四人就這樣一路無語地進店,開懷暢飲無話不談直至人人微熏才肯罷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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