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助手的眼睛鎖住西尼爾的手,在他們的心中,西尼爾之手被稱為上帝之手,人體最堅硬的頭骨,在西尼爾手中,猶如切割豆腐一般省事。(.無彈窗廣告)


    拉鐵摩爾公爵的眼睛緊頂著葉天的頭皮,似要看穿頭皮下令他垂涎欲滴的腦髓,他的舌頭在舔砥著嘴唇。莫裏斯在他的旁邊也是一臉的期待。


    幾個侍女退讓到手術台幾米遠的地方,她們低垂著頭,地板上的水跡已經被拖幹淨,反射著燈光。


    西尼爾緩緩地向下劃出手術刀,這把手術刀是在精鋼中摻雜了金剛石,已經陪伴了他二十年。他眼睛微微收縮,數百次的操練,已經讓他非常熟悉這一刀的位置與力道。現在他所追求的是速度,在大腦的血滲出之時,就完美地取出人腦。


    刀已經貼近了葉天額頭的眉梢處,周圍的人就要聽到那“嗤”的一聲。


    就在這刀光火石的一瞬間,葉天的眼睛突然睜開,身子向前一縮,頭已經從鐵環裏鑽了出來。


    西尼爾右手持刀已經用力劃下,可是卻劃了個空,人也跟著傾向手術台。


    也是在這一瞬間,西尼爾的手術刀已經落入葉天的左手,他的脖子正好送到了葉天的右手處。


    “喀嚓”一聲,是喉結破碎的聲音,西尼爾已經是兩眼一翻,倒在手術台上。


    莫裏斯反應倒快,推著輪椅已經跑出幾米遠。門已經離他們不到一米遠了。


    葉天手中的手術刀嗖地一下飛過去,正好卡在輪椅的軸承上。莫裏斯這裏還在用力推,而輪椅猛地停住了,拉鐵摩爾公爵就像一個黑球彈射到門玻璃上,然後又反彈落到地上。


    那幾名助手這時已經反應了過來,操起手術台上的各種器械就向葉天衝來。這些人哪裏會是葉天的對手,葉天遊走他們之中,信手彈指,一個接一個地被點中昏睡穴倒在地上。


    葉天看都沒看一眼地上躺著的人,那些已經驚恐得蹲下的侍女,也被忽視。他的目標是拉鐵摩爾公爵,那個已經落到輪椅外的黑球。


    莫裏斯也因為慣性被輪椅帶倒,正好壓在了拉鐵摩爾公爵的身上。他忙不迭地爬起來,伸手就想去扶地上的主人。葉天哪裏還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伸手一掌,莫裏斯直直地倒在了輪椅上。


    拉鐵摩爾公爵的黑頭巾已經滾落到了一邊,露出他亮鋥鋥的光頭,皺皺的頭皮下包裹著一顆尖細的頭。


    “魔鬼,你這個來自地獄的魔鬼。天國的神會毀滅你。”已經被葉天提在手中的拉鐵摩爾公爵咆哮著。幹枯的手和同樣幹枯的腿在空中揮舞著。


    葉天順手就將他丟在了手術台上,正趴在西尼爾的身上。


    葉天在室內轉了一圈,發現門是從裏麵反鎖住的,看來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這裏麵的聲響沒有引起外麵守衛的注意。也許這裏是城堡中最核心的地方,所以就被人忽略了吧。


    確信在這裏目前是最安全地,葉天回到了手術台邊。拉鐵摩爾公爵已經爬了起來,不過還坐在西尼爾的身上,渾身發抖,也不知是氣憤還是恐懼,嘴裏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葉天啪地一下,把手術台上方的無影燈全打開了,燈光直直地射在拉鐵摩爾公爵的身上,更是顯出他的幹瘦。在燈光下,他就像黑色的蝙蝠,想用著他黑色的長袍去擋住眼前的亮光。


    “高貴的拉鐵摩爾公爵陛下,就讓天國的光明照亮你的全身吧。”葉天說著,一手扯開了拉鐵摩爾公爵身上的黑袍。


    燈光下的公爵就如一隻被剝了皮的老鼠,讓它無處躲藏燈光的照射。


    “嘔,不。魔鬼,你就殺了我吧。高貴的拉鐵摩爾家族不接受這樣的恥辱。”他尖叫著,竹枝般的雙手搭在腦門上,盡力地遮擋著燈光。


    “你才是魔鬼,你看看這些天使,她們有什麽罪過,竟然殘忍地割去舌頭。”葉天看向這些侍女,她們定然與卡特琳一樣。


    “她們不是天使,她們隻是光明之主的奴仆。我們拉鐵摩爾家族才是人間的天使。你將會墮落進十八層地獄,你這個魔鬼。”公爵聲嘶力竭地叫著,頭皮上的青筋鼓起。


    “你就在這裏好好享受燈光浴吧。”葉天惡作劇一般地將拉鐵摩爾公爵的手和腳捆綁在一起,這樣如果他想動,也就隻能像皮球一樣滾動。


    拉鐵摩爾公爵的嘴還在不停地叫著,葉天覺得聒噪,撕拉一下,扯下一截手術台上的白布,塞進了他的嘴裏。


    他懶得和這種沒有天理的,已經完全畸形的人議論,呆會自有專門的人來收拾這攤子。


    其實葉天在進入浴盆,察覺到浴盆頂被封上的時候,已經啟動了體內的微型發報機,按照約定的密碼,發出了動手的信息。按照距離來推算,翁飛鳴應該已經接近城堡。


    拉鐵摩爾公爵再會算計,也算不到葉天能夠在水中自如地呼吸,更算不到葉天身上的智能衣能夠保障他的身體不受到冰塊的侵入。


    葉天已經盯上了室內的一個大鐵櫃,很想知道這個看起來異常堅固的鐵櫃裏會有什麽秘密。


    他彎腰從輪椅軸承裏抽出那把手術刀,既然西尼爾能夠用這把刀來開頭骨,其鋒利性應該是不可思議的。


    葉天將力貫之於刀尖,順著鐵櫃的一側就插了進去。手術刀果然沒有讓葉天失望,半公分厚的鐵板被切割開,鐵櫃的一麵被葉天完全地切了下來,再看看手術刀,也開始有了缺口。


    鐵櫃有兩層,上層擺放著五個玻璃容器。葉天把容器一個一個搬出來,放在地上。


    容器內浸泡著的顯然是完整的大腦。大腦的神經線沒有被損壞一絲。容器上貼有標簽,清楚地寫著容器內大腦的來曆。


    葉天在一個容器前稍停留了一會,因為那個標簽上寫的是:國籍:華夏國。姓名:一可可。年齡:21。智商:198。


    葉天的眼前浮現起去年與一可可在超級大腦賽上的較量,沒想到一名天才,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找來一塊布把這個容器給包了起來,不能讓他亡魂飄蕩在這個罪惡的城堡裏。


    鐵櫃的下一層放著約十個檔案袋,每一袋都裝得滿滿的。


    葉天一袋一袋地啟開,袋裏有文字材料、也有光盤。看過幾份文字材料,葉天不禁對已經在手術台上身體開始冰冷的西尼爾多看了幾眼。材料上所記錄的正是西尼爾的研究結果,單從對人腦的研究來說,西尼爾已經是站在世界的頂峰。如果將之用於造福人類,人類的智力水平至少可以提高5個百分點,而與大腦有關的疾病也將會得到最好的治療。一個天才一旦甘心被魔鬼所用,那他隻會成為魔鬼最大的幫凶。對西尼爾,葉天除了惋惜,沒有一絲同情。


    葉天把檔案袋重新裝好,這些運回國內,可是遠勝於抓獲十個百個拉鐵摩爾公爵。


    看看室內沒有什麽東西值得自己再停留的了,葉天準備離開這裏,出去接應翁飛鳴。


    他把地上仍在昏睡中的人,連莫裏斯在內,牢牢地捆在手術台的腳架上。對於拉鐵摩爾公爵,那是一點也不用擔心他會跑掉,在燈光下,他的精神正一點一點地被抽去,除了更加幹枯外,連一點動彈的力氣也不會有。


    地上蹲著的四個侍女,沒有敢抬頭,互相緊緊抱在一起。


    葉天換了幾種語言,詢問她們,他想找個可以帶路的人。


    終於內中有一個侍女站了起來,葉天認出正是昨晚推拉鐵摩爾公爵輪椅的那位。


    “你可願意為我帶路?”葉天問道。


    侍女點著頭,並用筆在自己的紗巾上寫了一行字:光明的神,請救救卡特琳。


    卡特琳,這個侍女會有什麽危險。葉天沒有多問,撿起那把已經有缺口的手術刀,示意她帶路。


    侍女在前,葉天在後,離開了這房間,在門外,葉天發現這間房的門是指紋控製的,從室內可以開啟,在室外要關閉和開啟就需要指紋的驗證。葉天略一思索,回到室內,一刀就把還在昏迷中的莫裏斯右手食指給切了下來,身為管家,這個指紋應該是對得上的。


    可憐的莫裏斯隻是在沉睡中哼了一下,沒有感覺到疼痛。葉天好心地為他點穴止了血,實在是怕他的血把地上給弄髒。


    莫裏斯的食指果然管用,門被從外麵鎖上了。葉天用自己的手指去試,驗證不了,讓那侍女試,也沒有用。這下可以放心地去尋找卡特琳了。


    這位侍女帶著葉天連續穿過幾道門,來到了一間屋內。這間屋我們已經很熟悉了,就是拉鐵摩爾公爵所在的有壁爐的那一間。


    “光明的神,請把壁爐移開。”侍女在紗巾上又寫下了一行字。


    壁爐裏還燃著火,在侍女的指點下,葉天按下壁爐上一幅畫中人的眼珠。壁爐貼著牆緩緩地移動著,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門洞。


    侍女不待葉天吩咐,已經先一步鑽進了門洞裏。葉天也緊跟著鑽了進去。


    一進去,人就可以直起腰了,是一人多高的暗道。暗道兩邊間隔不遠就點著蠟燭。侍女走得很快,她身上也已經是穿上了長袍。


    走了不多遠,葉天發現暗道的一側壁上較之別處更為光滑,好像是經常被人所觸摸。看見侍女並沒有在這個位置稍有停頓,葉天知道她並不知道這裏的秘密。先把人救出了再尋機來探查了,葉天也沒有停下來研究,繼續跟著往前走。


    前麵有了一道門,一把大銅鎖鎖著。侍女停了下來,撥弄著銅鎖,顯然沒有鑰匙。


    葉天讓侍女站到自己身後,自己查看銅鎖,是一把普通的鎖。葉天一手拿著鎖頭,一手扣著鎖芯,用力一震動,隻聽一串珠子滾落的聲音,鎖扣已經被打開了。


    葉天一把推開門,呼地一陣風灌了進來,暗道壁上的蠟燭被吹滅。風中帶著海的腥味,還有久違的清新空氣。


    葉天這才看見,門外邊是一個小平台,平台外就是大海。


    侍女撲向平台,焦急地向葉天指著下麵,口裏發出“嗬嗬”的含混聲音。


    葉天急忙向平台下看去。平台下方有一個大鐵籠子,約有兩百個平方米,鐵籠子是懸空於海麵上的。而就在這個籠子裏,數十隻猴子在竄上竄下地跳著。籠子的一角,一個**的女人蜷縮著,她的背上,腿上可見有幾道血痕。幾隻猴子在試探著向她伸出爪子,眼見著又是一道新的血痕出現。


    籠裏的這個女人肯定是卡特琳了,籠中的猴子應該就是安第斯猴。葉天發現順著平台外,有一個鐵梯子,正好可以到達籠子的那道小門處。


    讓侍女在平台上等著,葉天沿著梯子爬了下去。籠子沒有上鎖,隻是在門上纏著一道手指粗的鋼絲。葉天在解鋼絲的時候,發出的動靜,使得在籠底的猴子,忽地一下都爬到了籠頂。別怕別怕,我可不是來捉你們去吃猴腦的。葉天邊說著邊解開了鋼絲。


    卡特琳就蜷縮在籠門邊,聽見聲響,她的肩頭抖動得更厲害了。


    葉天脫下身上的長袍,披在卡特琳的身上,“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卡特琳抬起頭來,看見了她這一生中所看見第一張溫和的臉。她站起來,撲在了葉天的懷中,發出低沉的抽泣。


    “一切都過去了,你的同伴在上麵等著我們。走吧。”葉天拍著卡特琳的後背。


    卡特琳乖巧地走出籠子,爬上梯子。葉天把鋼絲重新係住籠門,隻有等事情結束後,才能再來放這些同樣可憐的猴子。


    等葉天再上到平台的時候,帶路的侍女和卡特琳都跪伏在平台上。


    “你們這是幹什麽,快點起來。人人生而是平等的。”葉天想把兩人扶起,可是兩人就是不肯起來。


    那個侍女又在紗巾上寫下一行字:我伊凡和卡特琳從此就是光明之神的仆人,請不要拋棄我們。


    “伊凡、卡特琳,世界上沒有神,也沒有鬼。每個人都有權利享受平等的生活。你們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但是我們現在應該去救更多的人,讓她們脫離牢籠。”


    兩人跪伏著,親吻了葉天的鞋子,方才站起身來。


    “我們就在這裏等等,我的同伴來了。”葉天道,他聽見了不遠處船破浪而來的聲響。如果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翁飛鳴等人。


    果然,沒有多久,一艘潛艇浮出水麵,潛艇上的標記已經被塗掉,但從其外形,葉天認出,是華夏國的。


    潛艇靠在這處的崖壁邊停了下來,已經有不少人站在了潛艇頂部。葉天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翁飛鳴,他旁邊的怪人張捧著收報機,在不停地比劃著。


    “翁飛鳴,你朝你頭頂上看。”葉天大聲向距離有五百米之遙的下麵喊道。


    人群燥動起了,“是葉天,是他。”翁飛鳴興奮地用手指遙指著葉天,向葉天用力地打著手勢。


    在葉天的協助下,翁飛鳴和他手下的特工二十多人,來到了平台上,這裏已經站不了,更多的人湧進了暗道裏。


    “翁飛鳴,時間緊迫,詳情我一會再和你說。這個城堡的外圍,你們已經鎖死了沒有?”


    “放心,現在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這個城堡就是海上的一個島,更為關鍵的是,它處於公海內。所以我們的行動不會引起一些國家的不滿。”


    “好,要將這罪惡的城堡全部肅清,我沒有機會在城堡裏尋找失蹤人員,隻有靠你們了。”葉天再用手指指伊凡兩人,“就讓她們給你們帶路。”


    翁飛鳴把特工分成兩路,分別在伊凡和卡特琳的帶領下,順著暗道去搜尋了。


    在壁爐口,葉天找了個借口,沒有隨同翁飛鳴行動,他的心裏還記掛著暗道中的某處。不過葉天將莫裏斯的手指交給了翁飛鳴,要他特別審問拉鐵摩爾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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