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同他二人一個莊子挨著一個莊子的清剿過去,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三天工夫才將福臨郡以北的村莊盡皆清掃了一遍,除了少數隱蔽的小村莊外,其他莊子毫無例外的都遭了魔物的侵襲。當然,張陽還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幸免的莊子都沒有土地神坐鎮,這讓他更加確信這幫邪魔有意捉拿他們這些地祗,至於為什麽,那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至少應該不會是為了飽餐一頓。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清剿了多少邪魔,反正見著了便殺,累了那就休息一會兒,大多數時間都用板斧了事,有時候也會使些法術,緩解一下體力。他自以為用不計其數來形容死在他們仨手中的屍魔一點都不為過,隻是有一點很是奇怪,這幾天來他們竟是一個黑袍人都沒有撞見,沒有人去役使這些屍魔,而是完全放任它們,讓其任由獵魔者屠殺。


    那些黑袍人都哪兒去了?為何偷襲完莊子後都沒了蹤影?這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讓人不得不起疑心。他想到了那些奇怪的骨頭堆,也許那些黑袍人正忙著到處堆骨頭呢,誰知道呢。


    隻是有一點可惜了,南疆本來就人口稀少,卻又遭此一劫,要是那些百姓能夠早早來他的郝莊和李莊安家落戶也好啊,也不至於眼下這局麵。這般想著,對於那些因固執而誤人誤己的土地神是再沒有半點同情,也活該他們給邪魔逮了去。


    一行人回了山上,雖說個個身疲力乏,可臉上卻是堆滿笑容,特別是穿山甲,有這麽一小段時間,他感覺自己都變得神氣了,好像那些邪魔見了他就跟見了閻王爺一樣,都望風而逃了,差點兒忘了他們對付的隻是最為普通的屍魔而已。


    “大仙,我們接下來做什麽?”穿山甲扛著斧頭高興的問著,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又想主動請纓。


    薯大王道:“其他莊子都好像有人去了,怕是用不著我們。[]”


    “要我說那個叫什麽上官弘的還真是不厚道,找了那麽些人來,害得我們都無事可做了,唉,真是不過癮!”穿山甲怨了一句,又得意的笑起來。


    原來除了道士那群人和琿邪穀的蠻兵,上官弘還請來了一大幫獵魔高手,在得知邪魔消息後,不由分說,沿著福臨郡周遭各莊子就一路圍剿過去,若非張陽及早發現,與他商量了一番,這北麵的莊子怕也得有人來搶。


    當然,張陽也有點懷疑黑袍人的突然隱匿跟這些獵魔高手有關,也許是不願意正麵相敵,也許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不僅如此,那些提前溜走的屍魔也不知跑哪兒去,他倒是仔細搜尋過,可惜卻是毫無半點蹤跡。


    “對了大仙,那個上官弘之前好像說是要直搗邪魔的老巢,也不知這會兒可曾探得消息。”穿山甲忽想起還有這事。


    張陽微微搖頭,說道:“這事沒那麽簡單,這幫邪魔好不容易才發動一次入侵,沒理由這麽輕易就被擊退。還有那些骷髏堆,依舊在各處山崗肆虐,那上官弘不也沒想出對付的法子麽。”


    穿山甲道:“這倒是不怕哩,這南疆之地地廣人稀,就算那山上真有個什麽骷髏鬼怪,那也早化成灰了,不怕他們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張陽也堅信那些邪魔不會如此無聊,弄出這麽些沒用的東西來。


    “都等著吧,大頭定還在後頭呢!”他說。


    薯大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穿山甲道:“那現在……”


    張陽道:“你還回那無霸山,不過這次得幫我辦三件事情。”


    “不知大仙有何吩咐?”穿山甲忙一副洗耳恭聽。


    張陽道:“回去之後記得守好山門,若有什麽狀況第一時間稟報,這是其一。其二,讓山上的精怪打造一批兵器和戰甲,武器嘛都要清一色的板斧,至於戰甲,你自己看著做吧,不過記得給我也打一件。”自從前些時候給那黑袍人挑碎了披掛,他這段時間可都是光著身子打架,這身上沒了防護,難免畏首畏尾。


    “一批板斧?大仙,您這是要另起爐灶啊?”穿山甲不明所以。


    “另起你個頭!”張陽沒好氣道:“現在就與你說說第三件事,記得之前教你的斧法嗎,回頭把山上的精怪都召集起來,你怎麽練的就怎麽教他們,不僅要將他們都教會了,還得喝令他們每天勤加苦練,聽到了嗎?”


    “勤加苦練?這又是為何,還有那礦洞的事情,那還做不做了?”穿山甲又問。


    張陽回道:“做,當然做,每天練完之後就給我熔煉礦石去,至於為什麽,這就不與你解釋了,反正我這兒正缺人手,你照著辦就是!”


    “是,小的遵命!”


    穿山甲大概猜出張陽想幹什麽了,多半是想拉著一大幫人去剿除邪魔呢,雖然有點擔心這幫精怪同自己搶功勞,但他依然點頭答應。


    好歹也是一座山頭呢,確實是該多點人手,再說了,我可是他們的小老大,誰敢不聽我的……這般想著他便釋懷了,又興高采烈的回去置辦兵甲,演練士卒。


    作為一名土地神,張陽並沒有屬於自己的一本功德簿,可他好歹是神仙呢,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自己功德的積攢,就像有些時候他會特意將功績讓與薯大王和穿山甲,可結果還是有大半落到自己頭上。怎麽說呢,也算是老天有眼吧,畢竟除魔一事本就該他記頭功,況且二怪本就是跟在他手底下混的,自然少不得他。


    這也是張陽突然改變策略,想著打造一支隊伍的原因。一來可用於防備可能再次出現的邪魔大軍,二來便是讓他們幫著自己除魔,賺取功績。當然,僅憑著那不到二十隻的小妖精那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他又把目光瞄向了那一窩番薯精,隻要有甘聖露在手,催生這幫小精怪是不成問題的,隻是那樣一來所需的靈液可就多得嚇人了。


    張陽和薯大王一起來到番薯地裏,之前的那隻小番薯精又長大了幾圈,按他估計,隻要舍得用藥,化形估摸著也就這一兩天的工夫。可惜一隻實在太少,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可若是要全部催生,別的不說,就眼下他手裏的魂液,那定然是不夠的。


    “唉,再挑出九隻來吧,和它湊個整,剩下的隻能以後再說了。”張陽一陣輕歎道,話語中滿是無奈和可惜。


    他繞著田地兜了一圈,挑出了幾隻個頭最大搶香火最凶的小番薯精,別看它們平日裏都老老實實的,可隻要張陽一不在,便趁機偷吃他廟裏的香火。不過張陽現今的香火主要在李莊那一邊,對郝莊這裏倒是無所謂,況且這些番薯精也是自己人,能快些成長也好,因此也從不計較。


    他取出了甘聖露來,給十株小番薯都齊齊澆灌了十滴,看著那紫色氤氳纏繞四周,一時可把他心痛的呀,都恨不得自己也是這幫草頭精的一員。再瞧瞧餘下的精怪,竟都攀枝附葉的往這邊湊來,似乎也想分一杯羹。


    別說是這幫精怪了,一旁的薯大王都看得好一陣羨慕,要知道他可是花了無數歲月才有此小成,可他這幫徒子徒孫倒好,白白的就撿了大便宜,也不知是該高興呢,還是該嫉妒呢。


    張陽回到了他的小山頭上,那株大人參依舊是那般個頭,就是周圍的靈氣更加的濃鬱了,明顯的又長進不少,看得他是心裏頭直癢癢,可惜就是舍不得吃下。


    他取出了龍涎和玉漿來,還有那煉魂缽,又到了調配甘聖露的時候了。不過目前的狀況是魂液嚴重不足,雖然已經收了八條黑袍人的魂魄,可也隻能解一時燃眉之急而已。


    調配好了靈液,張陽便開始入定休息,借著手中的靈丹妙藥,恢複得倒是挺快,也就半天左右的工夫已然精力充沛。


    “大番薯,你替我看著點,我出去找點東西!”他吩咐了一句,也不等薯大王回應,便一溜煙沒了蹤影,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一處亂葬崗上。


    “還真是個鬼地方!”


    望著眼前這幾座壘得比自己還高的骷髏堆,張陽是一陣驚歎,他早聽薯大王描述過了,也曾遠遠的瞅了幾眼,不過礙於身旁有人,便一直沒敢嚐試。


    嚐試什麽?薯大王都說了,這裏邊好似藏著冤魂厲鬼,那自然是將它們收了煉化成魂液啦。一來正好鏟除這幫魔物,二來自己的甘聖露也有著落。


    他手持著煉魂缽,小心翼翼的朝著骷髏堆靠近,果不其然,在離骷髏堆還有數丈遠的時候,山頭上立時刮起了陰風,大片的黑霧從那些骨頭縫裏湧出,就好像一隻張開的巨大黑手,頃刻間朝著他蓋了過來。


    “有鬼就好,還怕老子白走一遭呢!”


    張陽已然瞧見隱藏在黑霧中的鬼怪,忙將那煉魂缽一照,接著便聽得一陣鬼哭狼嚎,一些冤魂厲鬼從黑霧中被揪了出來,隨著黑光進入缽中,很快就化成了一小灘黑色液體。不過大多數的鬼怪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張牙舞爪的洶洶來襲。


    “怪了,難不成剩下的都是老鬼?”


    張陽暗自嘀咕,複又加大了威力,可結果依然如此。


    “果真沒那麽容易對付呢!”


    眼見那些鬼怪已然包抄過來,也不耽擱,忙使了個神通往下一處去,毀不了沒關係,有收獲就成,大不了每個亂葬崗都走它一遭,那魂液不就積少成多了,這般想著便越發來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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