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一走,那四獸忽齊齊向他看來,個個目露凶光,擺明了不懷好意,特別是前邊蠻獅和青牛,一對眼睛竟亮起了紅光,好似在向其示威。


    這些可不是什麽善茬訝,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饒是個個給困在此處,那也是不容小覷,指不定什麽時候給掙開束縛,那可就玩完啦。


    張陽給它們盯得心裏發怵,忙謹慎的後退幾步,以防不測。


    這時,那蠻獅忽然張口:“喂小鬼,去把那鐵鏈打開。”它的聲音低沉而渾厚,有點兒像那紅鬼王,叫人倍感壓力。


    張陽瞧了一眼那鐵鏈,就那粗細程度,若使盡全力,幾斧子下去應該能夠劈斷。隻是那倆精怪給鎖妖的法寶製住,又沒了兵器,因而才使不上力氣。


    見沒有動靜,蠻獅再次道:“小鬼,聽見沒有,本大爺叫你呢,快把那鐵鏈打開,不然我吃了你!”暴怒的聲音在洞中回響。


    張陽瞥了它一眼,依舊不為所動。


    且不說一條鐵鏈,就是那禁錮的法寶他也能夠收了,隻是這倆精怪皆要吃人,就算這會兒給它打開,以其暴虐的秉性同樣要吃了自己,而不是好心帶自己離開,他又豈會幹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囚籠之中,金翅大鵬傲慢的看著蠻獅,對其那點可笑的恐嚇舉動充滿不屑,大概在這四獸之間它隻對火鳳還懷有一絲敬畏。隻是眼下這隻火鳳似乎有點萎靡,雖餘威尚存,卻失了銳氣,該是遭了什麽重創,或者說是給那雷電折騰的。


    “吼~~~”


    就在張陽暗自琢磨之時,那蠻獅忽張開血盆大口,猛的一吸,就好似口中長了一處風穴,四周的空氣嗖嗖的就往裏灌,一下子把張陽吸了過去。


    張陽給它攝在空中,就算施法也已掙脫不得,正慌亂著,間忽想起那條縛妖索來,急忙取出寶貝,口中默念,那寶貝便自發飄去。眼見即將給蠻獅吃進嘴裏,好在寶繩一下束住其口,這才停了怪風。張陽急忙飛身後撤,穩住身形,額頭上已是冷汗直冒。


    “這妖精還真是厲害!”他心中暗自驚道,一想起老怪的忠告,當下是後怕不已。


    誰說不是呢,瞧瞧那畜生,都已給項圈套住,哪曾想還有這等法力,若非有縛妖索在,隻怕這會兒早玩完了。


    蠻獅給縛妖索束住,張不了口也施不得法,隻覺得渾身難受,當即是一陣上躥下跳,扯得那鐵鏈叮當作響。再瞧那表情,直惡狠狠的盯著張陽,怎一個‘暴怒’了得。


    青牛有些驚訝的擺過頭來,大概也沒有想到張陽會有這等寶貝,他悄悄瞅了一眼,便又縮回腦袋,索性閉眼休憩。原先他也有吃了張陽的想法,不過見此情形,心知討不得好,當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陽默念真言,收回法寶,將縛妖索纏在腕上,依舊保持警惕。


    “小鬼,敢動本大爺我,我要吃了你,吃了你!”一經得脫,蠻獅當即又窮凶極惡的大叫著。


    憑它的本事,要吃張陽自是不在話下,怎奈套上了這些枷鎖,沒能使出力氣,反倒叫張陽給製住,這叫他心中如何信服。[]


    張陽也不樂意了,心道著自己也沒招它惹它,也就是奉命打雜而已,憑什麽把矛頭對著自己,越想著便越發生氣。而那蠻獅呢,仍舊不知好歹的在那兒耀武揚威,急得他火冒三丈,終於沒能忍住,扯了縛妖索便上得前去。


    “喂小鬼,你要做什麽?”蠻獅瞧他那凶狠的表情,心頭沒由來一怵。


    張陽大喊一聲:“老子要抽你!”以聲壯膽,舉起那縛妖索就朝它狠狠抽去。


    那蠻獅不曾想他真敢動手,當下一陣吃疼,氣得它是上躥下跳,猛一陣張牙舞爪,可惜給那鐵鏈牽著,沒能夠得著張陽。


    “小鬼,你找死……吼……吼……”它叫得更凶了,卻無濟於事。


    見蠻獅無力招架,隻能逆來順受,張陽心頭頓時萌生快意,暗道:“你個死妖精,看你還敢在本神君麵前囂張,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哈哈!”又心想:既然打都打了,不妨把它給打怕了了事,也好震懾一下其他三怪,免得日後趁我不備又來吃我!


    這般想著便又狠狠一陣抽打,直打得那蠻獅叫苦不迭、哭爹喊娘,到最後也不跳了,也不凶了,隻把整個腦袋藏得緊緊的,當下好一陣求饒!


    似覺得解了氣,張陽這才停手,自以為是道:“我說那些精怪怎麽都甘心情願給神仙當坐騎,原來都是鞭子抽出來,看來這老怪太溫柔了,改天可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又衝著那蠻獅道:“今後再敢亂來,定叫你再嚐嚐鞭子!”一邊說著一邊往洞外來。


    見他走遠,蠻獅這才起身,身上早已是青一塊紫一塊,也活該它倒黴,誰叫它虎落平陽還渾不知死,這不是自個兒找抽?


    那青牛早聽得動靜,也跟著一陣肉疼,就好似那鞭子抽打在它身上一樣,卻不敢睜眼,也沒敢相勸,就擔心著惹了這尊瘟神,也跟著挨上幾鞭子。它重重鬆了口氣,衝著那蠻獅說:“你這是何必呢,跟一個小娃子慪氣,結果怎麽著,可討得了好?”


    那蠻獅不忿道:“要你多嘴,若不是有那縛妖索,我早把他給吃了,哼!”原隻是一時委曲求全,心中依然記恨。


    青牛道:“你把他吃了又能怎樣,那老怪能放你離開?”


    蠻獅道:“別顧著說我,你不也想吃了他,隻不過被我搶先罷了!”二人多年不曾品嚐人肉,早都饞了,彼此之間自是心知肚明。


    青牛當下給其說中,也不爭辯,仍舊閉眼倒頭歇息,好似方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蠻獅也自顧趴下,睡它的覺。


    方出洞門,張陽便尋了個幹淨地方坐下,又取了一枚火源石,開始煉氣吐納。


    那熔岩果雖說燙人,可卻是難得的靈果,吃上一顆再好好修行,足可事半功倍。隻是須得一點,那就是要能夠耐得住滾燙,為此張陽不得不在火訣上下點工夫。(.好看的小說)


    修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這一坐就是個把月的工夫。


    張陽緩緩收功,起了身來,依老怪所言摘了靈果,割了蛇草,尋了蟲子,又用那蟲子做餌,釣起了兩隻火樹蛙,便往洞窟中來。


    那青牛和蠻獅早餓得兩眼發昏,一見來人,這才有了精神。


    “小鬼,怎麽這會兒才來!”蠻獅當即開口抱怨,不過鑒於之前的一頓鞭子,如今已是收斂許多。


    有縛妖索在手,張陽一點也不怕它,隻將那倆火蛙丟去。蠻獅瞧見,將大口一張,一下全給生吞下去。


    “唉,太少太少,小鬼,再去抓倆來!”隻覺得不夠盡興,便又開口討要。


    張陽道:“那老怪說了,不可多喂,要是把你們一個個喂飽了,長了力氣,豈不要一口氣掙脫鐵索?”一邊說著一邊把紅蛇草給青牛送去,完事後又往後邊行來。


    一聽天星名諱,蠻獅頓來火氣。


    “你說那老怪,真是好生可惡,我等好好的占山為王,也不曾惹他,卻給擒來此處。那來也便來了,好歹管頓飽飯,卻每月這三瓜倆棗,活生生要將人餓死,著實心眼忒壞!”又衝著張陽道:“小鬼,他這會兒正閉關呢,也不知情,你且悄悄再取兩隻來。你放心,有這圈子套住,憑我有多大力氣,那也掙脫不得。”


    它是一番口舌,可張陽呢卻自顧手中活計,好似未曾聽聞。


    既然老怪都說了,那食心蟲是大補之物,而火樹蛙又以食心蟲為食,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又豈能任它胡吃?當下將熔岩果喂了火鳳一顆,又自己吞了一顆,掉頭便往洞外來。


    蠻獅瞧得分明,忙叫住他:“好啊你個小鬼,竟偷食老怪的靈果,倒叫我抓住把柄,且再與我擒些火蛙來,如若不然,待老怪出關我自與他說去,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也不明真相,竟擅言威脅!


    張陽隻覺得好笑,大概蠻獅是將其誤作道童。


    “隨你便咯。”他一臉的無所謂道:“反正在我離開之前那些靈果保證一顆不剩,你愛告便去告吧。還有,從今往後,每三月喂食一次。”


    “什麽!”蠻獅聞言當即就暴起,怒道:“那可是老怪的吩咐,你焉敢擅自做主!”


    還有那青牛,它自覺也沒得罪誰啊,怎麽就受了牽連,也跟著一臉的不忿。不過他倒是聰明,雖說生氣卻不開口,隻等著那蠻獅強出頭。


    張陽道:“本神君就做主了,你待要如何?再廢話小心我抽你!”


    “神……神君?”蠻獅愣了片刻,複又哈哈大笑道:“你這乳臭未幹的小鬼,也敢自稱什麽神君,可笑可笑!”


    “有何可笑?”


    張陽白了它一眼,隻待不理,繼續朝外邊走來。


    此時,那金翅大鵬忽然開口:“他是土地司的神君,雖登不得高堂,卻也脫離了凡俗,你若想過得舒坦,且叫住他,興許還來得及。”


    蠻獅回頭看它,卻見它一臉怪笑,似在嘲笑自己的眼拙,心中不免鬆動,遂問:“既是神君,又為何在此做這等下作的活計?”少不得還有些懷疑。


    金翅大鵬哂笑道:“你不也是一洞妖王,又為何受困於此?”


    蠻獅道:“自是給那老怪抓來……”說到此處方才恍然,忙呼道:“神君留步!”


    張陽早至洞外,當下聽得呼聲便又折身回去,問道:“你又有何事?可是皮癢?”


    那蠻獅道:“恕在下眼拙,一時沒能瞧出神君麵目,還望神君莫怪。仔細說來,你我還是同病相憐哩!”這臉說變就變,當即就套起近乎來。


    張陽可不吃它這一套,怒斥說:“你是妖精,我是神仙,誰和你同病相憐!過些日子我便走了,你若沒事就老實呆著,別擾我修行,如若不然……哼哼,且叫你作了功德!”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莫急莫急!”蠻獅連忙叫住他,又道:“那老怪著實可惡,我等是精怪,擒了也就擒了,可你是神君啊,卻也給他擄來,分明是不把神仙放在眼裏,實在是豈有此理呢,說什麽也不能咽下這口氣!”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瞅著張陽的反應。


    張陽知它想誘騙自己‘反水’,如何能夠上當,不過若說給它‘加餐’,倒也不是不行,隻是不能白白給人做了嫁衣。他心想:既是得道的精怪,少不得有點厲害的神通,不如且叫它一一教來,好過於在這兒幹坐十年。遂道:“閑話少說,除了那火蛙,其他一概不談。”


    蠻獅心知有戲,頓時堆起了笑容,問說:“那神君的意思?”他這會兒有求於人,自然得低聲下氣。


    張陽道:“每月六隻火蛙,我幫你抓,不過不能白給,你得拿東西來換。”


    “東西?”蠻獅頓時苦了臉,說道:“我那兵器法寶皆給老怪誆了去,還有何物可換?”


    張陽道:“東西沒有法術也成,你可曉得什麽神通,且說出一兩樣來,或許本神君能夠瞧得上眼。”兜了一圈這才說到重點。


    那蠻獅道:“像我等精怪仗著力大,平日裏隻愛舞槍弄棒,若說法術,無非招風落石、吞火吐焰,皆是些旁術,難有效用,怕也是入不了神君的法眼。”


    張陽一聽這話不由點頭,喃喃道:“好像也是……”


    若說呼風喚雨、禦水引雷,他多少也會些,卻不入大流,平日裏確實少用。當然了,這也有他實力不濟的原因。像那空空老道,隻一手天罡雷法就打得多少邪魔聞風喪膽,也無需出自名門。


    “那怎麽辦,難得有這機會,總不能白給人幹活啊!”張陽心中頓時犯難。


    正躊躇著,那青牛突然發話:“你不是曉得一般三十六法中的神通,為何不與他換了?”


    “三十六法……我倒不曾使什麽三十六法哩,別是你在糊弄我,好叫神君誤會?”蠻獅愣了愣,一時沒想起來。


    青牛道:“何曾沒有?你且說說,你如何叫那老怪擒來?”


    蠻獅想了一陣,說道:“那日我與那老怪鬥了一陣,他見我力氣大著呢,一時擒我不住,忽將腦袋一竄,頓時高了十丈,我一陣得意,也跟著搖身一變化成十丈。那老怪再一竄,又高了十丈,我也跟著長到二十丈,後來那老怪發怒了,一下子長高五十丈,我沒那能耐,當即給他伸手抓住,一把揪了去。”


    青牛道:“那你說說,這是什麽神通?”


    “你是說那變身之法?”蠻獅這才曉得他所指為何,當即道:“此法乃我自生成便會,你若要問,我也道不出個一二來。”


    原來這蠻獅乃是精怪之後,天生的妖精,不僅力大,還通曉這一般變化!


    青牛道:“雖說是與生俱來,定有個真言口訣,你且告知與他,若好生修煉,使起來怕與那天罡法無異,若他日對敵,將身一竄,或可力大無窮矣!”


    張陽聞言早高興壞了,那青牛口中的三十六法便是天罡三十六般變化數,每一般變化代表一樣神通,諸如大小如意、撒豆成兵、駕霧騰雲、回風返火、掌握五雷等等之類。當然,他自個兒也會五雷,不過是方士求雨的雷法,比不得天上正統。


    不過話說回來,天篷元帥使的便是天罡法的大小如意,可惜學得不精,隻能大不能小,孫猴子學的是地煞法,卻是變化自如,所以啊甭管它上乘下乘,最終還得看個人造化。


    “我就學這法術,你且快快說來!”張陽急切道。


    蠻獅見他如此性急,心下尋思:我隻曉得這一般神通,若告知與他,他卻出爾反爾,豈不吃了悶虧,到時候還何處說理去?不如且叫他將火蛙擒來,若滿意了,屆時方好教他。


    張陽見他沒個動靜,忙問:“怎麽,不願意?”


    蠻獅道:“倒也不是,隻是我眼下腹裏空空,萬一給你學去,卻不依言施行,倒叫我當個餓死鬼哩?”


    “好啊,想吊我胃口呢?”張陽心中暗道。


    他如何不曉得蠻獅的意思,可惜眼下他根本沒必要受製於人,便說:“既如此那便罷了,反正我隻管那廟裏的香火,至於這神通法術……唉,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邁開了步子就往外邊走來。


    蠻獅瞧見,一下當真,忙呼道:“神君留步,我這就說,這就說!”


    張陽這才止步,心中早樂開花。


    “說吧,我聽著呢。”


    蠻獅道:“那你可得過來些。”


    張陽擔心他使什麽花招,遂將縛妖索扯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那蠻獅也湊過身來,對著他耳語一陣。


    張陽聽得連連點頭,將一應口訣盡皆記了,忙道:“我且前去試試。”一個縱身飛出洞穴,將真言念動,大喝一聲:“長!”身體忽一下漲開,眨眼工夫便長到三丈來高。


    他一陣高興,又將大斧取出,也跟著施法,這神兵頓時看長,直至趁手。


    “哈哈,老子也會大小神通啦!”他大喊大叫著,一時興致盎然,索性揮舞寶斧,練起了天罡三十六路斧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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