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棺墓槨,以天為被!


    棺無材看著這八副巨大突生的棺槨隻能給出那樣的評價,心中一動,既然活寡婦是經過這裏,莫不是這裏的鬼祟做怪?


    他仔細看了下石板泥路下的腳印,淩亂的很,但棺無材依稀能看出其中的古怪。


    有三個腳印一致,是老和尚們穿的布鞋,踏實無比。


    唯獨一個腳印有點不同,同樣是布鞋,可是腳後跟踏的有些輕,印記幾乎看不到。


    心中一算,活寡婦是鬼祟纏身,心智大亂,假若再不找到她驅逐鬼祟,恐怕這腳步真的會變成腳後跟不著地的了。


    突然棺無材的背後一股冷風刮過,他沒有起身,臉龐堅定著。


    眼睛遂飄向八副棺槨連體的中心地下位置,隻見那裏的綠草飄動了下,隨後安靜了下來。


    “哼,當真我八墓村無人能鎮你們!”棺無材起身冷哼了一句,來到棺槨的麵前。


    棺槨是厚厚的岩石,其後是一片巨岩石林立,不同的方向長著有幾棵華南鬆樹,樹皮爆凸樹幹長的怪異。


    棺無材放下了木架盒,從中拿出一把刨子,左右五扣摸了一下,擺在了棺槨上。


    就將要展開下一步行動時,從棺槨的右邊不遠的小路上慌亂走出一人,竟是第三個老和尚。


    他突然看到棺無材,見到了救星一樣,口不擇言,又被磕絆到了地上。


    棺無材冷靜的問:“怎麽了,活寡婦去哪裏了。”


    “她……她……”第三個老和尚咽了一口口水,這才吐出一語:“她去石山深處了,你怎麽現在才來。”


    “石山深處?”棺無材麵色古怪,看了眼八副棺槨,難道鬼祟要活寡婦去的地方不是這裏?


    “走!”他起身說到,提起了木架盒,背上包袱,又言了一聲:“日落之前,必須把活寡婦召回村中!”


    “我……我不敢去,我哥哥他們一會兒就出來,在我後麵。”


    第三個老和尚艱難起身,臉色蒼白的說。


    棺無材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幾個都在局中,若想半途離開,也是死路一條。”


    “現在唯有跟著活寡婦,找出鬼祟的真正所在,將其驅逐到位,我們才有機會在日落前回到村子。”


    說完,棺無材踏上了去石山深處的小路,和開鑿出來的小路偏了一個方向。


    石山深處的小路全是亂石橫生,雜草成叢,簡單來說,去那裏是沒有路的。


    因為一直以來,從來沒有村民去過石山深處,都說那裏很邪門。


    傳說很久以前,那裏有一個石洞,到了夜晚石洞會大開,接著烏雲密布,好像在天空中會看到八副棺材。


    而且還伴有哭聲,一哭就要哭幾個時辰,這一點棺無材是知道的,哭聲一直延續到現在還有那麽回事。


    有時候,村子裏的人想自殺了,便去石山深處走一遭,明天家裏人就會給你辦喪事擺上靈位牌。


    老和尚無奈,沒敢多看外麵的棺槨一眼,急匆匆的跟上棺無材,口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


    進入了石山林後,棺無材一直在扔著米粒,可是沒有多少了,僅剩壓袋的數顆而已。


    “你還有沒有米?”他回頭問道,看來眼路邊一坨坨筆直的巨岩青石。


    老和尚突聞一聲,猛的打了個顫,冷汗淋漓,說:“有有,幹我們這行的米粒還是備著的。”


    棺無材有點小鬱悶,就這樣還叫幹這行,怕的跟鬼似的。


    他說著,就從不知多少年沒有洗的化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袋子,裏麵裝著一些米粒。


    抬頭遞給棺無材,老和尚突然臉色大變,指著他的背後瞪瞪的說不出話。


    “怎麽了?”棺無材接過黑色布袋,轉身看去,眼皮一跳,發現前方的石路上又出現了一個白色身影。


    這個白色身影好像和之前的一模一樣,走的飄渺,腳後跟沒有落地,沒有回頭看的頻率。


    棺無材有點不以為然,他以為這樣嚇我就能難倒我去找活寡婦的腳步嗎,是不可能的。


    “沒事,就一個趕路的,頂多送他一副棺材。”棺無材輕輕的說了一句,跟著白色的身影向前走了去。


    老和尚臉色又蒼白了一分,心髒砰砰跳,說:“棺無材你可別忽悠我,我年紀這麽大了,可要保護著點我。”


    棺無材嗤笑不已,你不是和尚麽,功高德量,還怕這些作甚,幸好你們這些老家夥是外家子弟,要是把佛門交到你們手上還不得敗的一幹二淨。


    “砰砰!”


    一陣清脆聲響起,原來棺無材拿上了砍柴刀敲擊著木架盒子裏的刨刀,歡快不已。


    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那個白色的身影猛然消失,突然前方就出現了另外兩個老和尚。


    “大哥二哥,快過來,這裏!”第三個老和尚孫三亮招手喊道,有點激動。


    孫大智和孫二明一看,神情恍惚的走了過來,孫大智說:“活寡婦不見了,突然就跟丟了。”


    棺無材眼皮一跳,道:“確定是是向石山深處?”


    兩人凝重的點了點頭,孫三亮焦急的問:“剛才你們過來,沒有看見白色的身影嗎?”


    “什麽影子?大白天的,就算是這石山也不至於出什麽鬼祟吧!”孫二明拍了拍袍子,無意的說。


    孫三亮瞳孔急縮,驚恐道:“這還真邪乎了,剛才我和棺無材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是他敲擊出了聲音才消失,然後你們就出現了。”


    孫大智和孫二明聞言驚疑不定,皆都看向棺無材。


    棺無材難得一笑,說:“我也沒看到什麽白色的身影,走吧,趁日落前把活寡婦找回來。”


    孫三亮指著他氣得不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麽,真是有棺無材。


    隨後,三人徒步而走,一路披荊斬棘,再也沒有看到什麽白色的身影。


    而棺無材一路上同樣撒著米粒,沒有提及什麽白色影的事,主要是怕這三個老和尚這麽大把年紀了承受不起那種驚嚇。


    走了沒多久,巨岩林立在山上越來越多,鬆樹也是逐漸增多,遮陰避陽陰森森的一片。


    棺無材的米粒徹底扔了個透徹之後,又走了一段路,連續走著,但沒有米粒可扔了。


    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喊道:“不對,怎麽又走到原來的路了!”


    三個老和尚一聽,仔細打量周圍,確實之前走過的,頓時一個個嚇的大汗淋漓。


    孫大智說:“看來我們是碰鬼打牆了,想不到我活了這麽大年紀還能遇到這種事。”


    “是啊是啊,以前聽說那些老人遇到過,沒想到我等有生之年還能有此機會。”


    孫二明插嘴說道,棺無材怒不可及,大吼:“是個屁,遇到這事是不是挺自豪?”


    他們麵紅耳赤,孫三亮忙打圓場,道:“還好有棺家棺天師在,他們隻是一時感慨罷了!”


    一記不聲不響的馬屁拍在棺無材身上,他也就不再好說什麽。


    孫三亮又道:“棺天師,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棺無材兩手一攤,看著他們,說:“本來扔米粒,就是防止碰上鬼打牆,現在隻能取另外的法子破取出去了!”


    “哎,早知道我把家中的大米缸背出來撒了!”


    “大哥,大嫂肯定會一米瓢子砸爛你腦瓜子的,那口米缸可是全家人的糧食!”


    孫三亮聰明機智,點醒了灰頭喪臉的孫大智大哥,孫大智閃了閃縮縮的老眼。


    “對了,棺無材老弟啊,除了米粒之外,還有啥辦法?”孫二明看著大哥怕老婆的樣心中好笑,對棺無材親切的問候。


    “你沒婆娘?”棺無材突問了一句,孫二明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腦袋,“婆娘丟了!”


    ……棺無材雖然隻身在荒郊野外,鬼祟大作的石山中,可是被佛門的這些俗家弟子閉口開口棺天師棺老弟的叫喚,心中也舒坦不已。


    畢竟棺天師這個稱號,棺家祖宗老子從倒數十八代就摘掉了,原因是棺材板板的手藝越來越不行。


    要是棺天師這個大名從這一代崛起,從這一代名聲大作,從這一代輝煌無限,那麽棺家祖宗老子們是顯靈到位子。


    棺無材點燃了一支香煙,蹲在地上看著木架盒裏的工具默默無聞,隻言不語。


    話說這些工具是不同尋常的,是魯班祖師爺發明的,不僅可以打造一副好的棺材,還能驅邪避妖,鎮鬼鎮宅鎮萬物。


    裏麵有短刨,偏刨,中心刨;小銼,中銼,板底銼;尖鑿,平鑿,點子鑿……等等,光這一類工具就有好幾把。


    還有彈墨線,棺家之行又叫彈魔線,這個可以截殺大多數妖邪。


    就說那魯班尺,俗語稱角尺或直尺,九十度那種的。它可以困住許多的鬼魅。


    那把魯班斧不用說也明白,必要時斬殺鎮妖,可謂是一斧在手,震天震地震鬼祟!


    再者一些另類物,是後世世界的產物,基本沒多大作用,比如卷尺量尺鉛筆這樣的。


    棺無材這次可是出動了全部棺材具,話說這些工具還是祖爺爺傳下來的,都一百多年的曆史了。


    所以這些工具對於他來說是比命還珍貴,輕薄耐用又保存使用的極好,再傳一百多年也無妨。


    這些還是棺家傳承的象征,沒了它們,就如同魯班祖師爺不眷顧你。


    良久,香煙用它最後的生命換來了棺無材的回神清醒,起身說道:“如果解除此鬼打牆,不僅要耗費我很多的精力,還有我的那些工具的攻擊力度。”


    “所以,你們還是試試偏方,罵娘,撒尿,均可,看能不能解除,我要保持更多的精力對待活寡婦身上的鬼祟,或者他身上的鬼祟帶她去的那個地方的未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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