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可能的,肯定是老媽騙我的,棺無材想了想,抓個手還能生小孩?


    這恐怕是祖宗老子大顯靈,不得了的事啊,嗯,回去多燒幾支香,孝敬下。(.無彈窗廣告)


    懷著萬般心緒,棺無材輕輕捏起趙千金的小手腕,有種抓棺材板的感覺,心中洋溢著幻想。


    壓紅線輕輕的套在了潔白手腕上,又小心的纏了一個圈,輕輕鬆鬆的打了一個漂亮的死結。


    本來想學著小時候媽媽的手法,可是做了那麽多年的棺材,手腳稍有笨拙,隻能這樣了。


    “希望這根紅繩,能佑你一生,嫁出去以後,一世平安快樂!”


    棺無材輕輕的呢喃著,小心的把趙千金熟睡的身子挪到了一邊,脫下了伴他十年的青衫衣。


    因為森林裏,特別的陰暗潮濕,怕她著涼,所以洗的發黃的青衫衣蓋在了趙千金幽香的身子上。


    最後看了一眼,是那甜謐美麗的臉龐,有著動人的睫毛,睡夢中還有甜甜的小酒窩,發絲輕繞潔白細膩的頸項,那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


    棺無材起身離開,麵無表情,又恢複了那種熟悉的蒼白,仰頭說道:“留下一人,待她醒來,送出石山,你我再會合!”


    孫家二兄弟沒有多語,隻是孫二明來到了趙千金的身邊,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會再怕那些鬼祟。


    棺無材點了點頭,邁步而去,“大智叔,你我繼續尋找活寡婦!”


    孫大智撓了撓頭,給了孫二明一個肯定的眼神,遂跟上了他的腳步,越來越難走了。


    不過,樹木越多越高大,這就表明還有些空地可走,也免去了一番披荊斬棘。


    棺無材踏在厚厚的落葉上,緊了緊單薄的背心衣,這件背心衣是花了十塊棺材本買的。


    從中能看出,他的身子有種弱不禁風,從小長殘了的那種,沒有多餘的肉可分配。


    可以說是嬌小嗎?不是的……


    途中,沒有和孫大智講任何話,好像分開了世界一般。[]


    漸漸的,走了不知道多遠,棺無材停下了一淺一深的腳印,看著眼前大喜,說:“到了我砍棺木開辟出來的那條路上了,不出半個小時,就能到達石山深處!”


    孫大智也停了下來,抬頭一望,說:“恐怕這條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半個小時是不是太久了一點,現在估摸著太陽四刻鍾,還有兩小時下山了。”


    “無妨,想必活寡婦也是這裏走的,看腳印,沒有多遠,追!”


    說著,他卵足了一股勁,疾風而去,孫大智無奈跟上,我都這麽大歲數了,怎會跑得贏這些後生!


    還好,這條路,棺無材經常砍棺木做棺材,是必經之路,所以踩了很多年,路也平坦。


    旁邊的古木蒼天,遮出了大片陰地,有些地方甚至完全昏暗,陰森不已。


    “看到了,就在前麵!”棺無材猛的爆喝,跑的更賣命了,一下子就到了活寡婦身邊。


    孫大智早已氣喘如牛,招手喊道:“累死老朽了,不行,要歇會!”


    說著,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棺無材無心理會這些,一把抓住活寡婦的頭發。


    另一隻手提起魯班斧,瞅準了前方一顆桶大的變形鬆樹,狠手一甩,一斧頭命中了那樹幹。


    當下爆喊:“活寡婦,要去何方!”


    說完,把活寡婦的頭發刷刷兩聲,打成了一個人字結,很是奇特。


    活寡婦被抓住頭發後,頓下了身形,懵懂的回頭,棺無材一看,大驚失色,蹬蹬退後數步。


    隻見活寡婦的麵孔猶如死屍般,七竅皆有血液,僵硬了青色臉龐,隻有那眸子稍有靈現。


    棺無材又看向她的腳,後跟不落地,反而比之前又提高了數分,心中知道,若是再不救之,恐怕真的無力回天。


    就在他要施展行動時,細聽到了活寡婦一直說不停的話,他要我和他跳舞……就在這裏……還有很遠……


    “中邪如此之深!”棺無材輕哼一聲,不理此話,回頭喊道:“大智叔,你在哪裏,快給我抓住活寡婦!”


    良久,都不見回應,棺無材看到後麵早已沒有了人影,不禁大罵:“棺材板板的,回家一定抱一副棺材上你家求親!”


    突然,不遠處的草叢裏嘩啦啦作響,冒出了一個腦袋,大呼道:“無材老弟萬萬不可啊,求親哪裏是用棺材!”


    “那你還躲在裏麵幹什麽,老不死的!”棺無材翻了翻白眼,憤怒又無奈。


    “我怕!”孫大智哆嗦著爬了出草叢,灰頭土臉的來到了他身邊。


    棺無材徹底無奈,之前的豪氣幹雲哪兒去了,這些老小子就知道偷奸耍滑。


    “怎麽辦?”


    “抓住活寡婦不要讓她動,我要把她身上的鬼祟驅逐出來。”


    棺無材話一落,活寡婦突然發瘋了似的狂奔,幸好孫大智反應快,老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身子。


    “無材老弟放心,雖然我古稀花甲,可力氣依然停留在青春年華時,盡可放心折騰她!”


    孫大智說的有些自豪,抬頭看天,殊不知,這是在躲避活寡婦恐怖的臉龐。


    棺無材直接無視了此話,從地下的木架盒裏拿出了彈墨線,戳弄了棉花中的墨水。


    他把墨線從墨鬥一邊拉出,從沾有許多墨水的棉花球中穿過,沾上了厚厚的墨水,卻有恰到好處。


    之後,線一頭綁在了掙紮不斷的活寡婦的人字頭發結上,在其頭上繞了三圈,活寡婦出奇的安靜了不少。


    棺無材動作不斷,迅速的把彈墨線拉到了她脖子上,印出了黑黑的線印。


    隨後,又纏繞上了她肩,一直往下纏,棺無材默念不已。


    “棺,無上本也!”


    “棺,無上本兮!”


    “本也,本兮,乃無上棺之!”


    “……”


    絮絮叨叨的話聲說了很多,將斷之時,那彈墨線也纏繞到了活寡婦的小腿上,棺無材蹲著身子。


    再往下,似乎有萬般力量阻擋著,很難纏繞下腳後跟沒有落地的腳足上。


    然而這並不是最壞的,活寡婦的的腳足突然上下急速的跳動了起來,似乎要跳脫掉那些彈墨線。


    “哼,豈會斷之!”棺無材停住默念,冷哼了一句。


    接著,又從木架盒裏拿出了兩把木鑿,左手用力,一根根木鑿釘在了活寡婦兩隻腳尖前的土地上。


    幾乎是瞬間,活寡婦停止了跳動,隻是嘴角冒著白泡,棺無材看到那些彈墨線莫名的扭曲起來。


    心中知道這是鬼祟大動了,如果再成功把鬼祟逼到腳上,那麽就萬事大吉了。


    他默念最後一句話語,手掌用上了最原始的力度緊緊壓著彈墨線,向活寡婦腳下逼去。


    他一邊默念,似有爆喝之意,“萬鬼皆棺,棺屍無變,正允之間,速進!”


    最後說的很大聲,棺無材終於把彈墨線纏到了腳足上,兩把木鑿向上一拔,這裏的詭異消失於無形。


    活寡婦接著慘叫一聲,又恢複了平靜,全身無力都依靠在了孫大智的身上。


    孫大智一臉為難,輕微著推搡離身,話說,男女授受不親。


    棺無材是看著活寡婦恢複血色的,神色漸漸的依舊,但是還未能說話,雙眼愣愣的。


    棺無材搖了搖腦袋,心中大舒一口氣,這鬼祟算是解除了,若不是活寡婦被鬼祟帶到石山,恐怕還沒這麽簡單。


    但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鬼祟帶活寡婦來的地方就是於此嗎?這裏離石山深處還有十數分鍾的路程。


    肯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棺無材有種預感,更厲害的鬼祟還在後麵,自己要盡快脫身。


    邊想邊把彈墨線收了起來,在活寡婦身上放了一張棺字符紙,防止鬼祟再次侵身。


    這時,孫大智見活寡婦平靜了下來,便把她放在了地上,自己一個人跑到了一顆樹邊上。


    不一會兒,活寡婦回了魂,醒了神,虛弱的問:“這是哪裏?我不是死了嗎!”


    棺無材沒多大注意孫大智,蹲在活寡婦身邊,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寡婦嬸怎麽會死呢,你是小睡了一會兒。”


    “你是棺無材!”活寡婦驚訝的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爬起了身體。


    “不許叫我寡婦嬸,應該叫阿麗!”活寡婦莫名的暴躁,狠狠的說了一句。


    棺無材不知所措,摸著腦袋問:“阿麗是誰?”


    孫大智突然走了過來,嘴上嚼著一塊黑黑的樹皮,含糊不清的說:“阿麗就是李老頭的女兒,李春麗。”


    棺無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說:“你沒事嚼樹皮幹什麽,走,咱們回去!”


    心中疑問了下,阿麗?李老頭的女兒,咦!李老頭的女兒不是被砸死在斷岩下了麽?


    棺無材猛的抬頭看了活寡婦一眼,自己麵色古怪,心中驚愕。


    “我餓啊,都一天沒吃飯了!”孫大智走到活寡婦身邊並排,臉色平靜的說道,還咽下了最後一塊樹皮。


    “哦哦……”棺無材連連點頭應聲,不露聲色的抓起了砍柴刀,很是平靜的走到被劈砍在樹幹上的魯班斧下。


    “對了,咱們還回不回家?”孫大智問著,從地上又抓了一把野草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棺無材背對著他們,臉上還是刻滿了驚色,很是隱秘的悄悄回了頭一點點,看到了孫大智吃草的模樣。


    又僵硬的轉回了頭,心中已經猜到了最可怕的結果。


    孫老頭舉止怪異,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以前的孫大智可不是這樣的。


    救醒了的寡婦嬸,卻又莫名的說自己是死去三年的阿麗,而且脾氣暴躁的也不符合以前。


    “嗬嗬,你們先走,我在這裏還要砍棺木。”棺無材輕笑了一聲,極力的裝做平靜,找到了一個和平的理由。


    看到樹林中有點透射下來的陽光,他心中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太陽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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