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少年摔倒時時候撞到了腦袋,以至於直到他在地上躺了一會後才反應到自己被被莉琪一拳擊倒,狠狠摔了一跟頭。


    並非隻有他遭了秧,先前跑在他身旁的一個同伴因為恰好擋在了莉琪的行動軌跡之上,在他被一拳打中的時候腰部就遭到了莉琪掃出的橫踢的直擊,整個人被踹到了不遠處同伴的身上,兩人滾做一團,掙著了一會才站起來。她就像是一陣風般從四人中間橫穿而過,每個人都不同程度挨了幾下重擊。


    莉琪的攻擊很重,但不會像柯特一樣恰到好處的把人打暈。她使用暴力的一貫方式就是單純的宣泄力量到對方身體上,這樣的攻擊把人打飛或是打痛很簡單,不過沒辦法有效的削減對方的戰鬥能力。


    因此這些被莉琪打了幾下的家夥很快就緩過氣來。疼痛的感覺還殘留在身體上,因為之前體力的大量流失後還遭到莉琪的迎頭痛擊,他們一時難以恢複正常的活動,隻能慢慢調整著呼吸的頻率。


    被打得最重的就是倒在地上的他,大概是腦袋撞到了泥土地麵,現在還有幾分昏眩感。回過神來後他搖了搖頭,撐著身體站起來,這時他才看見把他擊倒的莉琪已經回到了原本站立的位置上。而他的同伴們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都已經小心翼翼的和看似人畜無害的莉琪拉開了距離。


    回想起剛才被她打中的那一下,如果說剛才被莉琪用膝蓋撞的那一下是猝不及防的話,剛才莉琪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讓他心有餘悸。簡單直接的衝拳竟然像全力揮動的木凳一般沉重有力。


    甩甩幾乎麻木的雙手,剛才被擊中的部位還殘留著劇烈的鈍痛,讓他想要使者握緊拳頭都有些困難。他後背一下就被滲出的冷汗爬滿了,這個瘦弱的少女並不像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外表一樣軟弱可欺――倒不如說,在這瘦小的身體裏翻湧的是這四個人綁在一起都未必敵得過的力量。


    並非是他,那些拉遠了距離的學徒們也捏了把冷汗。素行不良的他們以前經常和同齡人發生衝突,最後演變成打群架也是再所難免。這樣的互毆肯定沒辦法要求對方遵守什麽規矩,出現械鬥也不奇怪。


    從拳頭到鐵棒、板材、乃至小刀,在這樣的鬥毆之中受傷也是家常便飯。


    如果隻是街頭鬥毆的水準,這些人可以算是個中翹楚。和被柯特走了一頓的那些斯洛特小混混沒有濫用藥物之前足以相提並論,如果兩方在不使用機工銃和法術的前提下互毆一頓,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但是無論對他們還是對那些斯洛特小混混來說,他們麵對的敵人都是遠遠超過他們認知規模的特異個體。這也是他們不約而同做出尾隨這柯特和莉琪,最後卻被他們尾隨的這兩人單方麵壓製的原因。


    不要自以為是的看不起那些看似“弱勢”的人,在這個有些人會因為天賦的才能而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中,強弱並不能一眼看透――至少不是以這些還沒有從基本課程中畢業的學徒能看出來的。


    這是很久以前,莉琪被自己的失誤折騰得慘兮兮之後得出的結論,但是他並沒有對這些眼光轉變為警惕的學徒們說。[.超多好看小說]


    “啊呀呀,你們怎麽了?不是說要教育我‘尊重’高年級的前輩的,現在怎麽跑得這麽遠了啊?”莉琪輕蔑的笑了,眼神裏盡是對這些畏縮不前的學徒們的諷刺,“還是說你們認為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理論係醜八怪能把你們打得連父母都認不出你們的臉來呢?這不太可能吧。”


    不知是調侃還是諷刺,莉琪模仿著這些學徒方才嘲笑自己的口氣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譏。她的雙手插在運動長褲的口袋裏,身體也站得鬆鬆垮垮,仿佛全身都是破綻,正等著他們上來“教育”她一樣。


    但是這很明顯是假象,已經有一個成員被她幾下子就打的喪失了大部分戰鬥能力後,這些學徒就已經不敢對她掉以輕心了。吃一塹長一智,如果這麽明顯的例子就擺在麵前還不知道兩者間的強弱對比,他們也不用在學院混了。


    認輸輸一半,讓他們和這個年幼的少女賠禮道歉說自己剛才的行為太失禮了什麽的,光是從麵子上就過不去。如果是逃跑的話,他們對自己的腳力是否能在她發動攻擊是那樣的速度中脫離。


    打?打不過。跑?跑不掉。


    他們就像是玩遊戲牌時,在遊戲序盤對一個看起來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的小魔物發動了攻擊,沒想到這個家夥卻是鎮守在關底的強大魔物一樣。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這個問題讓他們很是困擾。


    要不然幹脆老實的賠禮道歉?從莉琪說的話聽起來,他們覺得她不太可能怎麽輕易放過自己。這個局麵壓根就是她算計好的,他們傻呆呆的陷入了這個陷阱。從頭到尾,不過是在她的掌上被她耍著玩罷了。


    “你們啊,說我是理論係的半吊子,但我覺得你們比半吊子都不如。”就在他們進退兩難之際,懶散站在道端的莉琪又一次開腔了,“就算是半吊子,都會通過努力以擺脫套在腦袋上的汙名,可是你們隻不過是遭遇了一個稍微有挑戰性的敵人就畏縮不前。相較之下,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表情看起來很不滿意的發表了一番長篇大論之後,莉琪的手從口袋中抽了出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著她突然有所動靜的學徒們還以為她又要做什麽驚人的行動,急匆匆又往後退了幾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個被莉琪連續毆打了好幾下的學徒臉都白了。他轉身往後跑了幾步,看見莉琪並沒有任何動作之後才停下腳步,驚魂未定的左右看著,生怕莉琪又從哪個角落裏出現給他一腳。


    這些人完全沒有了戰鬥下去的意誌,有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橫行霸道慣了,碰見稍微超規格的對手就自覺沒有勝算。也許他們單打獨鬥的戰鬥力能有斯洛特小混混強,但是組織度還是不夠。


    這也許是必然的結果,就算他們在學院的學徒眼中是那種蠻橫的問題兒童,但終究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少年而已。偶爾發生在同齡人間的打架就是他們麵對的“暴力”的極限了,不可能要求他們像個中老手般慣於戰鬥。


    “不合格啊……”


    莉琪默默的歎息了一句,這些人慫到這個地步也出乎了莉琪的預料。她剛才表現出的身體能力,如果是這些人認真努力一下也能夠撐一會。不說將她擊敗,至少能從她手中逃脫還是做得到的。


    看來自己對他們的要求太高了,以這些沉浸在這個時代的“日常”中的法術士學徒的常識,是不可能以相互廝殺作為鬥毆的前提的。就算是這些問題兒童,在麵對敵意的時候也不可能很快想出對策。


    毫無疑問,再和他們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的,失望至極的莉琪開口說道:“算了,你們也別擺出這幅樣子。要走就快點走,我不會攔你們的。你們不合格,我實在懶得和你們再說下去。”


    收起了敵意,一股難以言說的倦怠感讓莉琪失去了繼續和他們戰鬥的心情。這些元素係學徒也許在施法上有不錯的天賦,但他們的頭腦算不上優秀。丹佛斯絕對不會把重要的信息告訴他們。


    莉琪突然改變了之前傲岸不馴的態度,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的學徒們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一個個用試探的眼神看著莉琪所在的方向,見她沒有要再次發動攻擊的模樣,私底下使了幾個眼色,沒有一個轉身離開。


    “怎麽還不走?難不成你們還想留在這裏和我廝殺麽?雖然你們不合格,不過如果想要挑戰的話我也是很歡迎的。”看著這些汗流浹背的家夥臉上複雜的神色,莉琪也是感到好笑,“不過事先說明――我不太會控製力道。等一下要是一不小心打斷你們身上幾根骨頭可別來找我要醫藥費。”


    她隨意對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揮動了幾下拳頭,撕開空氣的拳風發出嗖嗖的聲響。不用親身挨上一下也能夠看出她這時揮拳的力道比剛才發動攻擊的時候要大得多,打斷幾根骨頭並不是隨口說說就算了的。


    這已經是明顯在威嚇了,慢慢走向還在愣神的那些高年級學徒。身材矮小的她必須抬頭才能正視那些學徒的眼睛,可在那些少年的眼中,她明明是在仰視自己,卻散發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嘖……”


    領頭的那個學徒咂了下舌頭,他已經確實明白眼前這個少女不是靠己方四人能對付得了的對象了。現在她讓他們離開已經是不錯的解決方式了,盡管不甘心,他也隻好帶著同伴灰溜溜的離開莉琪的眼前。


    他們還沒走多久,奧斯卡急匆匆的從他們離開的方向跑了過來,張口就問:“莉琪小姐!你沒把他們怎麽樣吧?”


    奧斯卡畢竟是看見過莉琪用手杖將岩石蜘蛛敲得粉身碎骨的人,比起擔心莉琪,更擔心莉琪會對那些學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畢竟同屬學院,就算關係差到極點,奧斯卡也不會願意看到他們有個三長兩短。


    “沒,就是隨便打了幾拳,你看他們不是還能跑麽,至少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莉琪一點都不像才把那幾個家夥趕跑,懶散的打著哈欠,“倒是你,奧斯卡――你怎麽會跑來這個地方找我?”


    麵對莉琪的疑問,奧斯卡撓了撓臉,顯得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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