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變得濃厚,學院的‘混’‘亂’還在持續


    從林蔭道遙望遠處卡特裏斯城所在的地平線,天際已經完全被夜幕籠罩,明亮的白月與散碎在附近的月石霸占著天空。(.無彈窗廣告)===可是在這一邊,赤紅的焰‘色’還未褪去,半空被照亮得恍如夕暮一般。


    猶如鑲嵌寶石的首飾盒一般的天空似乎被一下子打碎了,整個地區迎來了一個並不平穩的夜晚。似乎是為了鎮壓這種‘騷’動,一切事物都靜默了下來,使得整個學院顯現出與白天不一樣的異質感。


    這是卡特裏斯學院從未有過的恐慌,雖然整個學院市的活力受到了傷害,但是還沒有到垂死的邊緣。似乎是等不及將它置於死地,潛藏在各處地下的異形紛紛醒了過來,在夜‘色’中蠢蠢‘欲’動。


    在夜‘色’中的學院內,各處都活躍著來自不同陣營的法術士。他們暴‘露’出了和平日不一樣的一麵,將自己掌握的知識與技巧用於戰鬥,用盡全力將出現在眼前的敵人用狂暴的法術撕成碎片。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吧,喬恩?弗裏德。”


    站在學院一角的林蔭道上,柯特麵帶笑意的看著喬恩說道:“雖然你現在在‘真視之眼’的指揮下行動,但是我依然不知道你有沒有讓自己雙手染上鮮血的覺悟。趁一切還來得及,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聽到眼前這個病容青年說出的話,喬恩顯得有些緊張。畢竟他對這個名為柯特?萊恩斯特的傭兵知道得並不多。除了他是莉琪的兄長之外,就隻有組織上向他法術命令的那個人給予的些許情報了。


    傭兵管理處下轄的那些傭兵可能與傳統意義上的雇傭兵有所區別,他們雖然是民團‘性’質的武裝力量。但是也會接受一般市民的協助委托。不像法術士那般令人敬畏,他們是一群與普通人比較接近的團體。其中,鐵這個等級是授予有一定水平與經驗的傭兵的稱號,是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柯特自稱是個鐵級傭兵,他拿出的‘胸’章也表明他不是在胡說八道,可這下卻讓喬恩感到不可思議了。隻不過是數量龐大的鐵級傭兵的一員,他實在搞不明白上麵那些人怎麽會對他及莉琪感興趣。


    於是到了現在。這個答案多少得到了解答――真視之眼對這兩人的注意不是沒有理由的,可是他們似乎還是慢了一步。


    於是麵對眼前這個傭兵看似好意的‘交’流,喬恩隻能回以沉默不語。他不清楚這個病怏怏的青年是否如他表現出來的一樣“充滿好意”。


    沒有理會喬恩的沉默,柯特笑了笑便開始將對話單方麵的繼續下去:“雖然不是什麽複雜的問題,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那麽第一個問題――喬恩?弗裏德,你最重視的東西是什麽呢?”


    問答開始了。而喬恩卻沉默的凝視著柯特。中國年輕的傭兵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容,無神的雙眼看不出一點‘波’動。


    這個問題並非無法回答,隻是喬恩不願意回答。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別人眼前,然後被對方以此作為把柄要挾,這樣的生活他已經忍受了很長時間。就算是愚者也不會將同樣的把柄‘交’托給另外一群人。


    “不願意告訴我嗎?好吧好吧,不說也沒有關係,不願意說就保持沉默吧。”


    柯特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即又拋出了下一個問題:“我不知道他們――就是‘真視之眼’是誕生在怎樣背景下的組織。可是他們的行為無疑是觸犯法律的。既然你決定加入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投進監獄失去自由。或者說。在一些毫無道理的戰鬥中,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這個你能夠理解嗎――柯特看著喬恩問道。


    “我知道。”


    年輕的學徒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當然不希望成為有著一群狂人的組織中的一員。


    “也就是說,你的左腳已經踩在監獄的鐵窗裏,而你的另一邊腳其實卻踩在墳墓裏。即便如此,你也堅信自己所走的道路,為了保護自己重視的那些東西不惜成為一群瘋子的走狗,並且付出‘性’命麽?”


    柯特似乎已經料到少年會做出這樣的回答,在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後,他麵不改‘色’的繼續用問題攻擊著喬恩。


    “這個、嗯…..是的。”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那些重要的事物,喬恩一直是用這個理由來勸說自己的。因此他隻能給出肯定的回答,就算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遵守這個約定,但是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事實,他隻有服從。


    仿佛是對喬恩的反應感到不順眼,就連集中‘精’力驅動著法術的莉琪都不由得說了句“真是愚蠢”來表達自己的不屑。


    “那麽,下一個問題。”聽到莉琪不屑的評論之後,柯特突然挑起了一邊嘴角,笑起來顯得相當詭異,“喬恩――喬恩?弗裏德,你有將重要的事物置於危險之下,朝威脅你的那些人揮動武器的覺悟麽?”


    對於這個問題,喬恩真的被問住了,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現在柯特他們的行為確實是在準備向真視之眼發動攻擊,以他的能力顯然不能對他們的計劃造成絲毫的阻礙,但若是加入他們,那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喬恩的家庭算不上富裕,當然距離貧窮也有不小的距離――那是在距離斯洛特人聚集的居民區隻有數百米之遙的獨棟小樓,喬恩就是在那裏出生的。父親是斯洛特人,母親則是有帝國血統的奧薩塔利亞人。


    父親在故鄉時似乎也是某個小‘混’‘混’幫派的成員,當時那場席卷世界的大戰發生時,斯洛特地區也陷入了動‘亂’中。最後的結果就是父親脫離了組織逃亡到奧薩塔利亞,在街頭開了一家普通的餐飲店。


    他是家裏最大的孩子,因此也要經常幫助父母工作或是照顧家裏的其他人,一家人生活樸實而溫馨。他永遠不會忘記家裏人得知自己有成為法術士的素質時的表情,那是一種由心裏感到高興的笑容。


    當時的自己根本不知道這會在之後引發什麽麻煩,在學院學習的每一天都能掌握到嶄新的知識,他認為能夠靠著自己的努力改變一家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碰上了了一個自稱來自真視之眼這一組織的怪人。


    就在被法術折磨得死去活來之後,喬恩就和這個組織有了關係。對於他來說,在真視之眼這個組織裏的所有的人都是一群瘋子。那裏麵充斥著殺人不眨眼的狂熱者,還有更多如他一樣被控製的人。


    那個組織絕對不是自己應該待的地方,他清楚知道這一點。父親曾經回憶過以前在到那種每天朝不保夕,仿佛在刀尖上跳舞的生活時,父親臉上的痛苦讓他記憶猶新。


    就如同現在的他一樣,居然要協助那群瘋子攻擊了學院,並且在其中大肆破壞。這簡直是讓他親手破壞來之不易的生活。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已經有覺悟了。”


    因為真視之眼根本不值得信任,莉琪說得沒錯,相信屈從於他們就能換來平穩的生活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很好。”


    柯特拍了拍手,然後轉頭眺望起銀耀之塔的方向。


    雖然大部分學院下屬的法術士們在自己駐防的區域都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是這些守衛者卻已經被真視之眼成功的分散。毫無疑問,在結束上一場大戰之後,他們大多筋疲力盡,難以馳援其他地點。


    銀耀之塔所在的研究區域還在傳來戰鬥的轟響,各種法術的光輝不斷閃現。顯然將學院的絕大多數守備力量分割在各地之後,真視之眼在攻擊以那座高塔為中心的區域時投入了最‘精’銳的兵力。


    但是無論是還未取得喘息之機的學院,還是正在對其窮追猛打的真視之眼,‘交’戰雙方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第三方的勢力突然‘插’入了戰局。在從醫務樓通往銀耀塔的林蔭道上,深重的黑暗正在聚集。


    這是災禍即將到來的前奏,就連那‘騷’動的異物都對其感到畏懼,避之唯恐不及的躲藏起來瑟瑟發抖。


    林蔭道上的黑暗從未如此濃重過,就連之前閃動的火光都開始被它們壓製。以莉琪為中心氤氳的幽影猶如活物,成為了這個少‘女’延展的肢體,她的魔力侵蝕著周邊一切光芒,然後將它們轉化為暗影的一份子。


    “這是什麽法術,難不成是幽影塑形麽?”喬恩?弗裏德看著周圍那些影子在莉琪指尖‘操’‘弄’下變得活躍起來,周圍的魔力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而且這個魔力......這不應該是人類的魔力形式吧!”


    他警惕的看著四周,囤積在他們周圍的‘陰’影如同海‘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律動著。這些虛像在莉琪放出的魔力不斷填充下具備了相應的實體,讓身處其中的喬恩感覺自己似乎被海‘潮’所包圍。


    黑暗如‘潮’汐般漲起,某種危險的東西即將到來。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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