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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似乎在一開始就已經被確定了,因此在發展到現在這副模樣之後再思考問題也就失去了意義。[]


    描繪出隻有簡單結構的古代文字,奔湧的魔力便隨著莉琪的知識湧向已經因為高熱而扭曲的金屬門扉上。她的口中念誦著三個音節為單位的咒文,一串散發著微光的文字序列圍繞在身邊,逐漸凝聚為長槍的模樣。


    隻聽到幾聲撕開空氣的尖銳哨響,那些魔力凝聚而成的“長槍”便飛射向位於通道最深處的大門,準確無誤的命中了描繪在金屬表麵上的古代文字。頓時,那本已扭曲的金屬構造立刻飛了出去。


    吱、吱嘎――


    然而,就在赫米亞與卡爾羅塔準備順勢衝進去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顫音忽然從緊閉的門扉之內噴湧而出。幾乎要讓人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失去機能一般,他們前進的勢頭完全被湧出的聲浪阻隔。


    “該死,這個聲音......究竟是什麽玩意啊!”


    赫米亞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她用雙手按著耳朵,發出了困惑的**聲。並不是因為這詭異的聲音讓她感覺到了疼痛,然而充斥在聲音之內的違和感卻讓她差點就沒辦法維持思考。


    雖然未曾親眼看見,然而光是聽到這些詭異的聲響便能理解到,在他們的前方正在發生著一場異變。仿佛是正在觀看著一副畫家以不可思議方式描繪的錯覺畫,又好像是貼在牆壁上行走......雖然並不會影響到大部分關於“正常”的認知,然而那份突兀的不和諧感卻充斥在感官之內。


    “這問題還有必要問麽?一定是那個瘋子法術士執行的‘儀式’帶來的效果,以舉行儀式之處為中心,周圍的環境全都開始出現了異界化的現象。”莉琪沒好氣的看向被法術轟開的大門,前方還是一條向前方延伸的道路。


    對方已經展開儀式的準備,這種事情莉琪多少已經預料到了,但如果魔方陣的設置已經進入了試運行階段,那麽事態已經不容許他們過多猶豫。畢竟那個“儀式”究竟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莉琪並沒有太多的頭緒。就算塞因.德謨克拉宣言要創造新秩序,但這並不是太容易聯想的概念。[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於是她將魔力展開,幾乎虛無的手臂充滿力量的劃過空氣之中,那蒼白的魔力頃刻間便膨脹開來。勉強撐出了一片抵抗異常魔力的空間。與此同時,卡爾羅塔也邁開了腳步向著前方加速推進,他壯碩的身體奔跑在被真視之眼法術席卷過的道路上,發出一陣陣岩石破碎的低聲悶響。


    靈體狀態的莉琪與飛奔的卡爾羅塔發出巨大的響聲衝進走道裏,而赫米亞在歎了一口氣之後也隻好跟在他們之後。那些被對方法術侵蝕的魔力似乎有意識的躲開了她。唯有殘存的原始魔力在她周圍凝聚為雷光般的紋路。


    “這個是......”


    奔跑越過數十米長的通道,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副異樣的光景――被刻意清理出來的空間中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漆黑球體,擺放在空間四角的金屬造物與描繪著古代文字的柱狀體構成了怪異的風景。


    如果隻看這些先聲奪人的物體,那麽充滿存在感的構造確實是一副獨特的景觀。然而如果循著那陣異樣的聲音看過去,卻能看到一片血紅色的詭異構圖......在那裏,散落著數十個人類的殘軀。


    隸屬於塞因.德謨克拉手下的法術士與身披黑色長袍的人們倒在那裏,地上還散落著幾枚斷折的鐵矛殘片。放眼看去,到處都能看到被爆炸吹飛的碎塊,人們的鮮血在大廳的地麵上描繪出了繁複的紋路。


    就好像是一場將血肉獻給神明的古代宗教儀式,而似乎是為了印證這一印象。地上的血液正一點點泛起妖異的微光。而那些四散的血肉似乎在迎合著那不吉利的怪異回聲,正按照某種規律微微律動著。


    “萊恩斯特?”


    忽然,赫米亞有些尖細的聲音插入了被怪異聲響填充的空間,原本按照某種節奏回響的音節也被幹擾了。雖然被房間內宛如怪異儀式一般的景象奪去了視線,但是在下一瞬間,她就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存在於這裏的人。


    遍體鱗傷的柯特倒在一片狼藉的大廳中央,身上還纏著已經嵌入血肉之中的鎖鏈。冰冷的金屬幾乎有兩指粗細,上麵還蝕刻著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序列,看樣子根本就不是能夠憑借人力扯斷的東西。


    然而柯特此時卻癱倒在距離原本束縛著他的金屬柱數米外的凹陷中,光是看過去也無法確認他的身體狀況。而那隻粗壯的金屬柱在法術與爆炸物的衝擊之下已經麵目全非。原本粗粗豎立起來的基座也已經崩裂了。


    金屬框架被高溫扭曲,本就不太牢固的骨架在逐漸傾斜,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無力支撐自身的重量而斷折。除此之外,地上描繪了古代文字的布料也被火焰點燃。冒出了顏色不太對勁的濃煙。


    儼然就是剛剛才被戰火洗禮過一遍那樣,整個為了施行儀式而打理幹淨的大廳再一次被戰鬥摧毀,塞因.德謨克拉苦心布下的陣列也被狂躁的魔力摧毀了。可是一切卻沒有因為儀式舞台被摧毀而宣告結束――倒不如說完全相反,在這個房間中失去生命的血肉被強行卷入了魔方陣中,維持著魔力的運作。


    眾多人類的身軀之上,唯有柯特的身體上糾纏著金屬的鎖鏈。與此同時,樹立在房間中央的金屬柱上還留有鎖鏈的另一端。僅僅隻是看著這些東西,柯特在儀式中扮演的角色便已經顯露無疑了,然而在中央支柱斷裂的現在,他的存在對於依舊在運轉的魔方陣來說似乎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但是赫米亞並沒有被眼前所見衝暈頭腦,就算想要將自己的朋友救下來,然而她也很清楚輕舉妄動無法成功。這裏是敵人實行“儀式”的中心區域,理所當然那群殘忍的法術士也在這裏。


    “真是麻煩啊......”


    果不其然,在那顏色怪異的煙幕之後,傳來了一個男人毫無感情的說話聲:“簡直就像是肮髒的蟲子一樣,怎麽殺都殺不幹淨......不過也罷,既然主動送上質量不錯的血肉,我就照單全收了。”


    大廳深處傳來“啪嗒――”一下好像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某人慢慢走上前來的腳步聲。隨著那人的緩緩接近,赫米亞與卡爾羅塔下意識的切換成了臨戰態勢,謹慎的凝視著對麵的人影。


    事實上,在聽見那身仿佛裝滿粘稠物的破布口袋撞到牆壁上的聲音之後,他們的精神就已經緊緊繃了起來。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還存在著一個比那複雜的笑容更加接近聲音來源的物體。


    ――那便是人類的屍體。


    “真遺憾......真是太遺憾了。”塞因.德謨克拉的聲音裏充滿了嘲諷,“你們幹得確實很不錯,已經超出了我預算中的大部分情況――雖然我很想這麽說,但是卻無法改變你們做出了愚蠢之舉的事實。”


    法術士一步一步從煙霧深處走出來,沾滿血汙的臉看上去比過去更加駭人。他身上那件精工製造的舊式長袍已經因為戰鬥而變得狼狽不堪了,散碎的血肉粘在衣角,讓他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惡臭。


    顯然在莉琪他們趕來之前,塞因.德謨克拉就已經經曆過了一番苦戰,他的手下幾乎全員戰死,而作為代價,襲擊儀式現場的人也幾乎被全數殲滅。事到如今,他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光杆司令,然而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法術的儀式並沒有終止,其證據便是回響在空間裏的怪異聲響非但沒有停下,反而隨著地上的血光變得更加高揚。以“祭壇”為中心,周圍的儀式工具雖然已經被破壞了許多,然而那漆黑的“太陽”卻依然放射著災禍一般的紫黑色閃電。


    “呼......說別人是蟲子的,難道沒想過自己才是最惹人厭惡的蟲子麽?”莉琪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但是她模糊的表情卻透露出些許不安,“果不其然是比我們還糟糕的禍害,簡直像蟑螂一樣麻煩。”


    雖然嘴上沒有說,然而她卻在私底下緊鑼密鼓的分析起了儀式的構造,並且思考如何盡可能無害的摧毀這個魔方陣。然而無論她如何利用已知的情報進行分析,也沒有找到破壞這個法術構造的辦法。


    就好像與遭到破壞的儀式現場完全無關似的,排列在半空中的文字序列與高居中央的黑色球體完全不為所動。它們仿佛被固定在了虛空之中,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麽都不會影響那已經開始運作的法術。


    真視之眼殘部的突襲確實成功阻礙了塞因.德謨克拉的計劃,讓他不得不采取另一種辦法維持魔方陣的完整。然而在他們戰鬥失敗之後,他們造成的破壞與留下的殘骸卻成為了對方可以利用的資源。


    嘶――莉琪看上去仿佛倒吸了一口涼氣,盡管沒有身體,她也能感到一股森森的涼意。毫無疑問,眼前這個敵人比過去所見的一切都來得危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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