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放下電話,看到張鞠正用磕磕絆絆的英語和娜塔麗聊天,就說道:“張姐,你們開完會了?”</p>


    “開完了,你如果有事兒,不必非陪著我。”</p>


    沉瑜說:“您剛到鈕約,我要好好請您吃一頓。喜歡吃什麽?”</p>


    他根據張鞠的口味,先到了附近一家高檔餐廳。</p>


    等菜的時候,張鞠悄悄的向沉瑜詢問:“娜塔莉是你的員工,你一直拖著人家不下班,這樣不好吧。”</p>


    沉瑜笑著說:“張姐,人家跟著忙了大半天了,總得請人吃頓飯。再說,你問問她怎麽說?”</p>


    他把張鞠的話,翻譯給了娜塔麗。</p>


    因為老板是華人,所以,娜塔莉也勉強學了幾句中文。</p>


    “這個——工作,很——好。我痕—喜歡。”</p>


    後麵的實在說不下去了,隻能換英文。</p>


    沉瑜隻能給張鞠解釋:“我不在鈕約的時候,員工大部分的工作時間是很輕鬆的。跟著我工作,有一半兒時間是可以吃和玩兒。加上,最近這裏的工作不太好找。所以你不用擔心。</p>


    張鞠感慨:“我有時候真挺羨慕你,古玩有風險,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挺快樂的。”</p>


    沉瑜反問:“我看您平常挺快樂的。今天怎麽了?”</p>


    這時服務員送來餐點。餐前酒,蔬菜沙拉,牛排,番茄意麵,龍蝦卷兒等等。</p>


    張鞠在飛機上吃的不好,早就餓了,看到這些美食頓時忍不住了。“我不跟你客氣了,咱們邊吃邊說。”</p>


    她說的急,但吃飯時細嚼慢咽。</p>


    沉瑜吃完龍蝦卷,說道:“張姐,你喜歡什麽,再加一份兒。”</p>


    張鞠擦了擦嘴,說道:“你看我平時吃飯也不這樣。但是,經過長途旅行,人的腸胃容易虛弱。我吃這些就可以了,細嚼慢咽也是利於消化。”</p>


    她喝了一口紅酒,說道:“我剛才出來的時候,聽到工作組的一些人,約著去吃飯喝酒。我是真擔心他們。”</p>


    沉瑜笑著問道:“怕他們玩兒嗨了。”</p>


    張鞠白了他一眼:“他們不敢。”</p>


    沉瑜放下刀叉,問道:“我聽您的話裏,對這次工作有點兒擔憂?”</p>


    張鞠說:“接到任務的時候,我是信心百倍的,可是,在港城在魔都看到實際情況之後,盡管我在工作組麵前表現得信心百倍,但心裏麵其實是有點滴咕。</p>


    這次外出和張笑顏對我說的情況不太一樣。整個工作組裏,懂化石的隻有張教授和他的助理。張教授身體又不太好。</p>


    領隊的田處工作嚴肅認真,但是,有時候容易過頭。工作組的人來自博物館、文管部門、外事部門私底下有人對他有意見。</p>


    這是我們內部的情況,還有複雜的外部因素。</p>


    第一批到達的人員,把情況反饋回來之後,我們才發覺,事情我們想象的不同。我們的設想有些一廂情願。</p>


    我們並不了解對方的做事習慣,甚至可以說,雙方的做事習慣相差很大。</p>


    漂亮國雖然有相關的法律,但是如果對方不願意執行,或者有心為難我們,完全可以繞圈,或者找漏洞,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之前所做的種種設想,隻是一廂情願。</p>


    我現在能做的隻是盡力而已。”</p>


    沉瑜半晌無言。</p>


    張鞠的話,給了他一點觸動。</p>


    自己之前設想的,購買兩件化石,幫助朋友的辦法,何嚐不是一廂情願?中間的變數太多。</p>


    他有了一點新想法,自己之前想錯了,也許應該改變一下做事方法。</p>


    他說道:“張姐,你們什麽時候和對方談判?”</p>


    “約在明天。”</p>


    沉瑜問道:“明天能不能讓我一起去,我也了解一些這裏的情況。”</p>


    張鞠眼鏡一亮,問道:“你對於化石有興趣了?”</p>


    沉瑜說:“你說了這事兒之後,我看了幾次還是不太懂。但是我去看看對方的情況,也許能給你們出出主意呢。”</p>


    張鞠有些泄氣:“好吧,我跟工作組說一下。問題不大,你跟著去看,少說話。”</p>


    娜塔莉看兩人談完的事情,說道:“老板,這裏的冰淇淋很不錯,要不要嚐一嚐?”</p>


    沉瑜把娜塔莉推薦的冰激淩單子,給張鞠看。</p>


    張鞠點了一個小份兒的巧克力冰激淩,嚐了幾口便適可而止。</p>


    沉瑜點的是香草冰激淩,嚐了一口,覺得不錯,看張鞠不吃了,就問道:“怎麽了?不好吃嗎?”</p>


    張鞠說道:“特別好吃。但是不能多吃,再多下去,萬一生病了,明天怎麽辦?”</p>


    沉瑜一邊吃著冰激淩,一邊說:“您的底子,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工作組的人,可沒您這麽小心。”</p>


    他朝著窗外一指。</p>


    張鞠回頭,正好看到有兩個工作組的人員,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酒店方向走。每人都拿著種類豐富的美食。</p>


    她看到這個場景,頓時一皺眉。</p>


    因為明天還有工作,所以,張鞠早早的回去休息。</p>


    沉瑜回到公寓,坐在沙發上琢磨良久,撥通了喬納森的電話。</p>


    “喬納森,你和自然博物館的研究員,談的怎麽樣了?”</p>


    喬納森說道:“老板,我已經和對方談妥,明天後天都可以見麵。”</p>


    沉瑜說:“這樣,明天我會在……”</p>


    第二天。</p>


    沉瑜很早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對娜塔莉說道:“娜塔莉,今天仍舊要辛苦你,繼續跟著我跑一趟。”</p>


    “老板,你還是要去找華國工作組?”</p>


    沉瑜點了點頭:“是的。”</p>


    “沒問題。”</p>


    沉瑜到達假日酒店的時候,看到張鞠和田旻正在一樓大廳等待。</p>


    他走過去打招呼。</p>


    張鞠對沉瑜說道:“來了,你稍等一會兒。”</p>


    田旻說:“小沉,辛苦了。”</p>


    沉瑜看兩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就問道:“有什麽事嗎?”</p>


    田旻說道:“工作組長途奔波,有些人身體不舒服。”</p>


    此時,幾個工作組成員,從酒店外麵回來,向田旻前匯報。</p>


    沉瑜聽才明白了,工作組有兩位成員鬧肚子,另外,張教授今天一早開始發燒,兩人隻能就醫。</p>


    </p>


    業務組裏麵,隻有那位張教授懂化石,他病了,不能參加今天的見麵會。</p>


    田旻麵沉如水,周圍幾個人都等著他拿主意。</p>


    一位成員問道:“組長,要不要暫時取消今天的見麵。”</p>


    負責聯絡的人反對:“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定下見麵時間,如果取消,不知道又拖到什麽時候。”</p>


    一位副組長說道:“張教授說他去不了,他的助理也是他的學生,懂一些業務,可以替他參加。今天見麵,恐怕還不能進入實質上的會談,所以,張教授的助理去應該可以的。”</p>


    田旻看了看時間,知道不能再拖,當即決定:“生病的人不能去。留兩個人照顧病人。其他的人,按照計劃參加見麵會。”</p>


    ------題外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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