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鬆山光成和阪田大知一起出現在大島陸太郎眼前時,他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聯隊長閣下,有個壞消息要告訴您,熊穀副聯隊長玉碎了”阪田大知輕聲說道。


    盡管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當大島陸太郎親耳聽到熊穀征男身死的消息時,瞳孔猛的收縮,痛苦的閉上眼睛,阪田大知知道這是聯隊長將要爆發的前兆。


    大島陸太郎睜開眼睛,一把拽住鬆山光成的衣領,露出吃人的眼神,吼道:“告訴我,你告訴我,我看他的時候還好著,就一會兒就發生了意外,熊穀君是怎麽死的”。


    鬆山光成顫抖著說道:“聯隊長,我給副聯隊長剛換完藥,發現他一個人在那裏喃喃自語,然後掏出手槍自盡了,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勸阻”。


    “混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大島陸太郎抬手給了鬆山光成兩記耳光,鬆山光成腦袋就像被剛撞過的鍾一樣,嗡嗡的,臉上兩道掌印。


    大島陸太郎猜測當熊穀征男知道自己殘疾後,就有自殺的想法了,如果這時己方占優還好,但現在己方被團團圍住,隨時都有可能被殲滅,就起了輕生的念頭,舉槍自盡。


    “嗖、嗖、嗖”,“咚、咚、咚”。


    劇烈的爆炸聲打斷了大島陸太郎的思緒,阪田大知趕緊保護著大島陸太郎進入防炮洞,臨走時拽了一把不知所措的鬆山光成。


    東北軍炮擊了幾分鍾就結束了,日軍又從防炮洞裏出來,畢竟比起寬敞一些的戰壕,狹窄的防炮洞待著可不大舒服。


    由於害怕火光招來東北軍炮擊,日軍都沒有敢生火做飯,隻能吃點餅幹和壓縮幹糧,從東北軍陣地上飄來的飯菜香味,讓這幫吃幹糧吃的嘴裏寡淡的日軍直流口水。


    短暫的吃過晚餐後,日軍士兵有的靠在戰壕裏休息,有的三兩圍在一起抽煙聊天。戰爭對於將軍們來說是精彩的,但對於士兵來說是乏味的,士兵每天最喜歡的就是聚在一起聊天,這樣他們才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是一個殺戮機器,日軍也不例外。


    “村田君,你聽說了嗎,熊穀副聯隊長自盡了”上等兵山田健二郎借著月光,靠著戰壕坐下,順手遞給了軍曹村田敬信一支煙。


    “混蛋,這是你應該打聽的嗎,我看你是想去前沿觀察哨待一整晚”村田敬信對著山田健二郎頭上拍了一巴掌,趕緊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才放下心來。


    “以後問這種問題的時候看看四周”村田敬信壓低聲音嗬斥道。


    “村田君,你太小心了,我剛從他們隔壁班過來,他們在討論副聯隊長自殺的原因”山田健二郎覺得村田敬信太過小心了。


    “哦,他們怎麽說”村田敬信把煙放鼻子上嗅了嗅隨口問道,現在被重重包圍,每一支香煙都特別珍貴。


    “他們說是熊穀副聯隊長覺得突圍無望,援軍又不知何時來援,與其被東北軍打死,不如自己提前了斷”山田健二郎壓低聲音說道。


    聽到山田健二郎的話,村田敬信並沒有嗬斥他,而是仔細琢磨琢磨話的真假,他一細想發現還真有可能,己方攻擊失利被圍已經有近十個小時,按理來說援軍已經到了,至少也能聽到援軍的消息吧,但是現在什麽消息都沒有,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日方高層把自己所在的聯隊放棄了。


    村田敬信正要接著問時,聽見天空傳來炮彈的呼嘯聲,趕忙招呼山田健二郎往防炮洞鑽。


    一發迫擊炮彈正好落在戰壕裏,在山田健二郎的身後爆炸,四散的彈片紮進了山田健二郎的背部、腿部,爆炸產生的氣浪直接將他往前推,撞倒了村田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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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田敬信被撞了一個踉蹌,回頭一看隻見山田健二郎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他剛忙將山田健二郎翻過來,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死了。


    炮擊還在繼續,村田敬信隻好暫時將山田健二郎的屍體放在戰壕裏,自己趕緊躲進防炮洞裏。


    炮擊又是幾分鍾就停止了,日軍已經被折騰怕了,有的幹脆就躲在防炮洞裏不出來。


    張廷言又趴回了前沿陣地,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喜歡這種到最前線指揮觀察的刺激感,望著對麵一片沉寂的日軍陣地,在他的計劃裏今天晚上對麵日軍就別想睡好覺,等到明天早上發起總攻的時候,這幫小鬼子早已人困馬乏,根本抵擋不住。


    張廷言背靠著戰壕等著己方下一輪炮擊,順便還和前沿偵查哨兩名放哨的士兵聊了起來,兩名士兵都是衛隊團一營的,年齡大些的是個班長,名字叫馬大富,年輕一點叫方春榮。


    剛開始兩人畏懼張廷言的軍銜,聊天時還有點戰戰兢兢,隨著聊天的深入,兩人發現張廷言同別的軍官不一樣,平易近人,並沒有看不起他們大頭兵的意思,也便放開了聊。


    張廷言得知馬大富是敦化人,五四運動爆發的那年土匪洗劫他們屯,他父母把家裏值錢的米麵給土匪,藏了幾袋留著過冬的玉米,被土匪發現開槍打死,他自己拿柴刀砍死一名土匪,逃了出來,參加了東北軍,一晃已經十二年過去了。


    因為他在軍中也沒有關係,所以一直當一個大頭兵,不過好在衛隊團待遇不錯,他自己還攢了點小錢,打算過兩年不在軍隊當兵了,就回去買個十畝地娶個媳婦,安生過日子,不用像現在一樣天天刀口舔血,因為節約攢錢,排裏其他士兵經常叫他梁老摳,他也不生氣。


    張廷言聽完暗自歎氣,梁大富的理想樸素而純真,隻是隨著戰爭的不斷擴大,恐怕他的理想注定很難實現,張廷言不忍心打斷他的念頭,人總要有點精神寄托。


    另一位士兵方春榮就是長春本地人,家是萬寶山鎮的,他之前參軍就是為了當兵吃糧,但是從萬寶山事件發生之後,他便勵誌要當大官,他覺得隻要自己當了大官,自己村裏的人就不會像上次一樣被日本人和朝鮮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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