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方麵,這個時候小翠就是擋災的工具啊!


    要不然太子妃的怒火發到自己頭上,那可怎麽辦。


    小翠到了之後,呂氏便對其他人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有小翠給我梳頭就行,你們別在這裏礙眼了。”


    “是!奴婢遵命……”


    一個個宮女便退了下去。


    小翠輕輕的給太子妃梳著頭,這讓太子妃非常滿意。


    誇獎說道:“小翠呀,還是你的手藝好,梳起頭來力度剛剛好,不像她們那樣毛躁。”


    “多謝太子妃誇獎。”


    “哎對了,你不是回家了嗎,家裏一切可好?”呂氏就好像聊家常嘮嗑一樣問道。


    小翠回答說道:“回太子妃的話,奴婢的父母身體還好,弟弟也算聽話,家中都好,多謝太子妃記掛。”


    太子妃感慨的說道:“你這一回家探親,倒是讓我也有些想家了……”


    小翠急忙說道:“奴婢該死,請太子妃責罰……”


    呂氏笑笑說道:“這有什麽罪過,趕緊梳頭吧。”


    小翠一邊給呂氏梳著頭,呂氏一邊好像是回憶著說道:“自從嫁給了太子爺之後,就很少能夠回家了……每次回家我娘都非常高興,嘮嘮叨叨個沒完……”


    “臨走的時候還要給我帶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唯恐我在宮裏麵渴著餓著了……”


    又舒心的對小翠說道:“你說他們不是瞎操心嗎,我在宮裏麵還能有什麽缺乏,不過這也是他們的一片愛心呀……”


    又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支發簪說道:“你看這隻發簪,就是上次回家非讓我帶回來的……,哎對了,回來的時候你爹娘讓你帶什麽東西沒有,拿來讓我看看,跟我的有什麽不同。”


    小翠立刻紅了臉,難為情的說道:“太子妃,奴婢家境貧寒,怎麽能跟太子妃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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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好像真的想家了一樣,“沒事,就讓我看看,聊表慰藉吧。”


    “是,奴婢遵命。”


    小翠隻好把自己的包裹從角落裏麵拿了出來,放在地上打開讓太子妃觀看。


    女士的眼睛不由一緊,身子本能的向後靠了靠,不過迅速又恢複了常態。


    呂氏不住的點頭說道:“梳子,手帕,襪子,確實做娘的都一樣,嗯,這紅的是棉襖嗎,好像是綢子麵兒的?”


    小翠趕緊解釋說道:“回稟太子妃,這是紅夾襖,不是新的,是我爹娘從賣估衣的手裏買回來的,不貴的,才一百文錢。”


    呂氏嘴角揚起抹笑容,點點頭說道:“這也是你爹娘的愛女之情啊,當年我嫁到宮裏來的時候,也有一件兒紅夾襖,剛好也是綢子麵兒的……不如這樣吧,咱們換換。”


    小翠趕緊說道:“奴婢不敢要太子妃的東西。”


    呂氏眉頭微皺說道:“雖然這麽多年了,可我也沒穿過幾次,你若是嫌棄那就不換了……”


    一聽這話,小翠隻能立刻說道:“奴婢不敢,既然太子妃喜歡,那留下把玩這就是了。”


    小翠當然知道太子妃是不可能穿這件衣服的,心想太子妃可能是因為想念家鄉,這才睹物思人。


    最終,在太子妃呂氏的堅持之下,小翠把呂氏那件紅夾襖帶了回去,而自己的那一件,卻留在了太子妃的寢宮之中。


    臨走的時候,呂氏又笑著囑咐說道:“咱倆換了夾襖的事兒,可不能告訴別人,否則人家該說太子妃貪圖別人東西了,那我的名聲就毀了。”


    小翠連忙說不敢,這才退了出去。


    真要是傳出去壞了太子妃的名聲,自己肯定性命不保!所以她哪裏會顯擺亂說,況且她向來也是個口風緊的人……


    呂氏眼睛盯著被小翠放在凳子上的紅夾襖,目光也逐漸銳利,陰狠了起來……


    ……


    “啪!”


    一隻淡藍色的茶杯被朱元璋砸在地上。


    朱允熥看著地上被摔的粉碎的瓷片,心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要是放在後世,這隻茶碗少說也得大幾百萬,甚至超過雞缸杯都有可能,畢竟這是朱元璋禦用的啊。


    可就這麽被砸了,實在可惜呀。


    朱元璋之所以會這麽氣憤,是因為劉三吾的解釋:“回稟陛下,老臣和諸位考官在本次科舉中沒有任何徇私舞弊,也沒有刻意偏袒浙江、福建和江西的考生,老朽問心無愧。”


    “況且陛下經過了複查,應當也能夠看得出來,微臣按照考生們的試卷成績錄取,本來就是該當的,至於北方考生的落榜,並不關微臣的事。”


    朱元璋氣憤的說道:“在以往的科舉考試中,朕都會選一些北方考生錄取,你難道就不知道顧及北方百姓,對他們有所傾斜嗎!”


    劉三吾脖子一揚,直氣壯地理直氣壯的昂首說道:“回稟陛下,請恕微臣做不到,微臣讀的是聖人之書,學的是聖人的教誨,務必要做到公正,如果微臣刻意錄取北方士子,那還要科舉幹什麽?”


    劉三吾這話說完,緊接著就有了朱元璋砸杯子的舉動。


    “劉三吾!你簡直迂腐至極!腐儒!腐儒!你怎麽做把北方的百姓置於何地!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公平!這就是聖人的教誨不成?!”


    朱元璋指著劉三吾罵道:“現在北方考生集體叩闕請願!要讓咱宰了你們!他們有多憤怒你難道不知道嗎!”


    劉三吾跪地叩頭說道:“陛下,微臣今年已經年過八十,垂垂老矣,即便是現在被陛下殺了臣也無怨言,隻是微臣既然是本次科舉的主考,一切都要以答卷作準,否則就是愧對天下讀書人。”


    “迂腐!迂腐!咱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腐儒,就不該讓你參與此次科舉!更不會讓你擔任主考!


    睜開眼睛,看看天下吧!看看天下的百姓吧!天下就是被你這樣的腐儒給帶壞的!”朱元璋氣的胸膛起伏不定。


    朱允熥站在一旁,也不由得搖了搖頭,滿心無奈。


    劉三吾自號坦坦翁,在明史之中的記載上也很不錯。


    可是腐儒就是腐儒啊!


    可能也正因為他的坦坦,讓他極為看重自己的名聲,看重聖人的教導,一切都以聖人的話語作為錄取的標準。


    在這樣的腐儒眼中,是不會想到朝廷利益分配的問題,也不會考慮到大明疆土的安穩問題。


    在他的心中,聖人之道高於一切!


    朱元璋又轉向朱允炆,不悅的問道:“允炆你說,本次科舉是否有錯!”


    朱允炆此時當真左右為難!


    朱元璋已經這麽發脾氣了,如果自己再說沒有錯誤,那簡直就是頂嘴呀!


    在朱元璋的心目中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乖寶寶,謹守禮儀,極為聽話順從。


    況且他可不像朱允熥,敢於直接回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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