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繞著樹林一通亂轉,其暈頭轉向的程度簡直可以令路癡為之讚歎,跟在一旁的樺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帶路領著他熟門熟路的離開了樹林。


    待二人終於找到了裏包恩他們所在的方位時,碧洋琪正在與一個拿著長笛的少女打得不相上下。那少女身著黑曜的製服,一派清純可人的模樣,隻不過她下手實在狠戾,每招中都充斥著要置人於死地殺意。


    “幫凶麽。”觀看著戰局的綱忍不住縮了縮肩,棕色的大眼中滿載著膽怯,他下意識向樺根的身後躲去,就好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兔子。


    “也許吧,但是綱你扯得實在是太緊了,我會認為你是故意想勒死我的。”被緊緊拽住了衣領的樺根無奈的回過頭,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某隻兔子的腦袋。手感良好的發絲摸起來就真的像是小動物的毛發,他摸著摸著就十分自然的沒有放下手。


    “我是男的……”頭上掛著幾條具體化的黑線,綱抽搐著嘴角抗議的撥開樺根在他頭上作怪的手,“不要再揉了。”


    “阿綱,你回來了。”背著球棒的山本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習慣性的攬住了綱的肩頭,動作親昵異常。他將那少年護在懷中,就好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權一般。


    “阿。這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樺根,這個是山本武。”綱十分配合的靠在山本的身上,他起頭像個急於獻寶的小孩子一樣的驕傲。


    “蠢綱,你現在還這麽悠閑可真是不應該啊。”伴隨著一個飛踢,裏包恩那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望著那個由於受到突如其來攻擊而抱著頭眼淚汪汪的少年,嘴角勾起了惡魔般的笑容,“況且,你應該先介紹我。”


    “裏包恩,你真是的……不要總是這麽突然!”綱抱著頭痛苦的縮在一角,他看著裏包恩嘴角那抹的得意的笑時,唇角真實的抽動了兩下。


    ‘演技不錯。’綱在心裏想著,他知道裏包恩能夠聽到。


    ‘承蒙誇獎,你也不錯,隻不過比我還稍微差了那麽一點。’果然,裏包恩露出了一個隱蔽的囂張微笑,黑洞洞的大眼中傳達著明確的信息。


    ‘不過,剛剛的那下那麽用力,其實你是真的很在意那個問題吧。’頭上還在隱隱作痛,但綱卻勾起了十分明媚的笑容,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般。但在裏包恩眼裏,那笑臉顯得有些可惡,帶著抓住別人把柄時特有的得意洋洋。


    我們可以稱這為鬼畜的笑容,裏包恩之所以這麽熟悉就是因為他每天都在這樣笑呐。


    所以,魔王大人這純屬陰溝裏翻船,被綱輕而易舉的贏取了一局。


    “嘛,真是的,不要弄壞我的衣服嘛。”正在戰鬥的女孩突然發出了一疊聲的抱怨,她撥弄著被有毒料理腐蝕出幾個洞的製服,用充滿怨氣的聲音說道,“跟骸的東西啊,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就被你這樣弄壞了……”


    “那還真是可惜,不過下一次就是你的臉了。”碧洋琪妖嬈的笑著,有毒料理上升起的淡淡紫煙襯得她那張臉更加的美豔動人,散發著致命的美感。


    兩個女人的戰爭,誰也插不上手。等到戰局結束時,山本已經在旁邊打了好幾個嗬欠了。樺根倒是饒有興趣的一直看到尾,不過到最後那個女孩戰輸時,他到是笑得益發的詭異了。


    綱懶散的靠在旁邊粗壯的樹幹上,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包括那個自稱樺根的少年的一舉一動,以及那少女死前投過來那極淡的一蹩。


    果然是這樣麽。


    綱按住唇邊湧起的笑意,視線轉向坐在他肩頭的裏包恩身上,正巧碰到了那人的注視。(.)他看到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


    “啊——,又解決了一個,接下來還有誰呢。”山本摸著下巴,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別看他雖然是個在陽光下生長的大好少年,可卻戰鬥意識極強,最近在綱的影響下,他益發的像是一個武士了。敵人什麽的,他要擋在那人的身前,一概來者不拒的全部消滅掉。


    一道陌生的氣息令綱警覺了起來,他微微側過頭,朝著一個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岣嶁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右後方,緩慢的走進了眾人的視線中。


    “沒有想到,愛慕虛榮的mm這麽快就被打倒了,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那長相醜陋的老人嘻嘻的笑著,好像是真的非常高興。他撫摸著趴在肩頭的小鳥,臉上假意的和藹令人作嘔,陰測測的笑聲聽起來就不懷好意,“對了,給你們看看這個。”


    他好像剛剛想起了什麽一樣的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模樣的東西,手指按上了其中的某個按鈕,兩幅圖片狀的東西就被投射在了牆上,“你的朋友被盯上了。”


    影像中的兩個人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萬分熟悉的,一個是正在回家路上的小春,而另一個則是因為受傷而正在休養的笹川。在他們的身側,都隱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黑影。那東西身體扭曲的不成樣子,麵孔上根本就找不出人類的痕跡,兩雙小小眼睛裏閃爍著那種冰冷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發現了嗎,他們是對我十分忠誠的雙胞胎殺手——刀鋒雙胞胎。”老頭得意洋洋的望著影像中的那兩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雖然長得那麽可愛,但在監獄其間卻是從未被卸下束具的連續殺人犯。在我看來,他們似乎很想找你的朋友們好好玩玩呢。”


    “你究竟想怎麽樣?”碧洋琪沉不住氣的問道。


    “如果你們都乖乖的聽從的指示的話,我是什麽都不會做的。”老頭的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那雙渾濁的雙眼裏充斥著狂熱,“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由你們之中的某個人來殺死彭格列十代目!!好,你,就你來吧。”


    被指著的樺根手足無措的看向綱,似乎想要對方拿出什麽好的主意,可那人卻隻是微笑著,純淨的棕眸安靜的看著他,甚至敞開了雙臂仿佛在無言迎接著什麽一般。


    “剛認識就讓我殺了你麽,我可做不到。”樺根怒氣衝衝地說道,他惱怒的揉了揉頭,被發絲蓋住的右眼不經意間泄出了一絲紅光。


    “這由有不得你選擇。”老頭陰森森的笑著敲碎了自己的手杖,一柄被打磨得透亮鋒利的劍從裏麵掉了出來,“就用這個,殺了他!”


    “我可不想當殺人犯!”一反溫柔靦腆的樣子,樺根衝著那老頭大喊著。他焦急的望著綱,望著山本,望著碧洋琪,甚至還望向了裏包恩,可是沒有人告訴他究竟該怎麽辦。


    “為了救他們,我可是什麽都願意做的……”綱像是喃喃般的開了口,他神情安穩的望著樺根,就仿佛給予了對方無盡的信任。沒有人在看到這種表情時會不動容,那種獻祭般的表情讓樺根都看的愣住了一下。但是在下一秒,他突然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幾乎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發覺到。等到他站定在那老頭的身邊時,大家這才重新捕捉到他的身影。


    “例如,這樣……”握著不知何時被卸下來的斷臂,綱微笑著將它丟在一旁,那冷漠至極的笑就仿佛是煉獄的死神。好像是被那威勢震懾住了,隔了好半天老頭才發覺到那躺在地上的正是他自己的手。


    “痛死我了!!”捂住那汩汩流動著鮮血的地方,老頭整張臉扭曲的更加厲害了。他顫顫巍巍的坐在地上,身體因為疼痛而止不住的抽搐著,“這樣對我你的同伴死定了,殺光他們啊!”


    “我想你恐怕失算了呢。”裏包恩露出慣有的微笑,被陰影掩蓋住的眸子中寒光微動。


    就像是在驗證他所說的話,投在牆上的影像中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少女一平和少年藍波的出現救了對危險毫無察覺的小春,而笹川早就被夏爾曼轉移到了醫務室去照顧了,所以安然無恙。


    “真的是太好了。”樺根鬆了口氣的湊到綱的身邊,他貼在身體突然一僵的少年耳邊,用低沉而魅惑的聲音輕輕的說,“你說是不是呢,彭格列十·代·目。”


    “啊嘞,看來失算了啊。”嘴角溢出了絲苦笑,綱捂住血淋淋的腹部微微地彎下腰,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但他的唇邊笑容依舊高高揚起,湧動著冰冷神色的棕色眸子望著有點發愣樺根,“不過我們彼此彼此呢。”


    “哦呀,還真是小看你了呢。”身體不受控製的歪倒在地上,樺根唇邊的笑容因為毒針上藥效的迅速揮發而維持的有點艱難。他望著同樣跌坐在地的綱,終於露出來的血紅色眸子中的數字快速的變化起來,“kufufufu,但好像還是我,略勝一籌呢。”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不,我們是平手呢。”綱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哪裏還有一點受傷的模樣。他定定的看著那少年消失的地方,輕輕的笑出聲來,“你果然夠有趣呢,六道骸。”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第三更奉上···


    但好像完成不了承諾了呢(爬走)


    bw的不浮上來我就完全沒動力啊···


    還有···好想要長評啊(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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