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機型我沒有見過。”斯帕納緊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的高大機器人,他那雙懶散的眼睛裏難得閃出了狂熱的色彩,手指頭不停地在鍵盤上來回敲動,從他儲存已久的龐大資料庫裏一條條的篩選出相關信息,“很特別,非常的特別。”


    許許多多的數據框占據了電腦屏幕的大部分,他的目光掃過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資料,銳利的幾乎像是另外一個人。他的瀏覽速度很快,行雲流水般的就剔除了不相關的部分,如果有人看到他現在這種樣子大概會感到驚奇,因為他現在亢奮的就像是一塊熊熊燃燒的炭火。


    “特別到什麽程度?”話筒那邊的少年敲了敲機器人堅硬的金屬外殼,似乎是在測試它的堅硬程度。隨後視頻的鏡頭開始轉動了起來,機器人全身上下的每個部分都被精確的輸入到電腦記憶係統中。


    “特別到也許我現在要冒點風險了,正常的地方根本就查不到這東西。”斯帕納習慣性的伸手去勾放在抽屜裏的煙,但是卻摸了個空,那裏早已沒有任何煙草,隻有幾顆孤孤單單躺在裏麵的糖果。這還是上次綱拿來武器給他修理的時候留下的,少年的話猶言在耳,他抓了抓頭發,還是拿起一顆糖果扔進了嘴裏。


    唔,味道還不錯。


    斯帕納看著手裏躺著的彩色糖紙,突然想起那棕發少年總是在他修理機器的時候坐在屋頂上,手裏麵抓著大把的糖果不住嘴的吃,色彩繽紛的糖紙鋪滿了他身邊的位置,偶爾會有風吹過,紛紛揚揚灑下的糖紙在太陽的照射下就好像是一場彩色的雨。


    很漂亮,但是感覺很孤獨。


    他不知自己說的到底是誰,可能是那些煙花一樣的糖紙雨,或許是那個少年本身?他隻是知道在那個下午,他的心髒似乎跳錯了一拍,直到現在也沒有重新找回節奏。


    “斯帕納,怎麽了?”似乎是因為過長時間的沉寂,那邊的綱出聲詢問道。


    “沒,我隻是在做準備工作。”猛地回過了神,斯帕納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心神不寧。他重新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專注的入侵起了一個非常隱蔽的網站。


    悸動嗎?大概不是吧,他隻是在一瞬間找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也許是什麽兔死狐悲的奇怪情緒在作祟罷了。


    “找到了,是一項被意大利本國禁止的軍事武器。”耳麥裏傳來了斯帕納的聲音,但似乎有些凝重,就像是正巧撞破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用淡漠的聲音繼續說道,“是因為使用方法很不人道,是用人類本體的力量來驅動的。”


    “人類力量驅動?”綱重複了一遍,慢慢的咀嚼著這幾個字的含義。他以前雖然跟類似的機器對戰過,但從沒有興趣解剖一個看看,他對那些冷冰冰的複雜線路和金屬沒有任何好感,倒是o總是會撿些奇怪的零件弄回來研究,所以他也曾經聽說過類似的詞匯。


    “嗯,就是以人類本身的某種特別的能源來驅動,雖然可以使用燃料,但是現在的那種技術還太不發達,隻能發揮出機器本身百分之一的力量而已。”斯帕納一邊說著一邊將綱拜托他製作的鎖鏈構圖調了出來,隨後在上麵圈出了一些部分,“就像彭格列你使用的那種力量一樣,我想金屬的製作部分應該跟上次我給你做出的鎖鏈相同才對。”


    “也許吧。”綱用指節敲了敲機器的背部,悶響的回音中帶著點清脆,似乎裏麵是空著的樣子。


    也對,既然是以人力來操作,自然就會有位置來供人類使用。隻不過這機器太過龐大,想要驅動一次就會就要耗費一個人的生命了吧,而且這個人還需要有特殊的能力才行。


    是誰,會被選中來做這件事情?必然不會是xasxus本人,也不會是綱本身,那麽擁有火炎力量的人群範圍就小的很了。


    綱眯起眼,若有所思的對話筒另一邊的斯帕納說道,“要是給你十天時間,你能造出跟這個差不多的東西麽?”


    “很難啊,這裏隻有不完全的構圖。”斯帕納為難的撓撓頭,但是盯著屏幕的眼睛中狂熱卻絲毫沒有減少,就好像一個看見了天堂的聖徒或者正在膜拜撒旦的魔鬼,炙熱得有一種會把他周圍所有東西都融化了的錯覺,“我可以試試,盡全力。”


    “好,我相信你。”綱勾起了一絲微笑,靈敏異常的耳朵在捕捉到耳麥中傳來糖果被咬碎的聲音後,惡趣味的補充道,“你成功了我就送你一車扳手形的糖果。”


    斯帕納一瞬間有點被噎到了的感覺,不過隨後就無奈的笑了起來,他抻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拉緊了窗簾。屋內立時陷入了黑暗,隻有電腦在閃著幽暗的光芒,不時有滴滴聲在輕輕的作響。


    “好,我等著。”


    十天,有時候可是夠創造一個奇跡的。


    綱按照原路返回,如他所料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和騷亂,但這樣反而沒有了任何刺激感。以前這樣的事情他也做過不少,侵入他人的基地竊取資料數據核心庫也是一大樂趣所在,每當穿過了層層精密的阻礙最終完成任務的時候,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總是令人振奮,仿佛煥然新生。


    所以,他以前也因為趣味性盜取了不少以防禦聞名的珠寶畫像,戰利品足夠擺滿他的整個房間。可他對那些東西本身根本就沒什麽興趣,又不能帶回基地被組織發現,每次拿出來之後就會隨便的扔在某個地方或者埋起來,等著隨便什麽人把它們撿走。


    嘛~這也算是一種愛好吧。


    綱無聊的走了很久之後才在一棵樹旁停下了腳步,掂了掂手裏拿著的酒瓶子,他在地上挖了個坑將它埋了進去。這是剛才從xasxus屋裏順手拿出來的,當然,為了不被發現,他把紅酒倒入了另一個瓶子,又用普通的酒兌了進去。


    不知道那個暴躁的猛獸發現時會不會暴跳如雷,到時候他大概就已經回到日本了吧,看不到真可惜。


    綱惡趣味的笑笑,手邊的瓶子已經埋到了一半,但是他卻忽然停住了手,有些疑惑的看著它。


    莫名的,覺得有點熟悉。


    是什麽時候見過相同的場景。


    “是不是覺得在你原來在的地方見過喲~”


    耳旁突然傳來了輕柔的呼吸聲,有溫熱的氣息一拂一拂的吹在耳朵上,但莫名的就有一種令人全身上下都感到冰冷的寒氣遊遍全身。少年飛快的閃身退到了一丈開外,幾乎在同時,他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白發青年表情無辜的靠在樹上,似乎對於少年迅速退開避如蛇蠍的舉動有些不滿。不過他很快就笑彎了眼,連帶著眼下那個倒皇冠一樣標記也彎出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這個人,非常非常危險。


    綱牢牢的盯著那身份不明的白發青年,隻覺得從自己身體的最內部湧出一股寒氣來。居然連靠近都沒有感覺到,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想要奪他性命的話,恐怕他在一開始就沒有放抗的餘地。


    如果是他原來的身體就好了,起碼不會落到如此下風的地步。


    “不要躲得那麽快嘛,綱君,這樣會讓我傷心的~”白發青年故作可憐的說著,可是臉上的笑意卻並沒有減少,反而逗弄似的挑起了眉。


    “你是誰?”綱收回了戒備的動作,但卻並未放鬆下來。他緊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每時每刻都在計算著可攻擊和可逃避的線路。對方知道他是誰,所以很有可能是彭格列或者別的什麽家族派來暗殺他的人,在實力差距這麽大的前提下,他不能硬碰硬,隻能選擇迂回。


    “白蘭,綱君要好好記住喲~”白發青年的發音帶著奇怪的腔調,總是喜歡把尾音拖得很長,感覺懶洋洋的,好像與世無爭一樣。他明知道對方想知道的是他的身份,卻故意不說出口,完全是一種故意逗弄的樣子。


    用腳跟踢了踢剛被埋入土中的瓶子,白蘭伸手將它撿了出來,眼神專注的看著連標簽都沒有的破爛酒瓶。他隨手在空中一撈,不知道從哪裏就弄出了兩個杯子,隨性將紅酒倒入了玻璃杯中慢慢搖晃著,“要來一杯嗎,這個酒的味道可是很不錯的~”


    “不了,我對於別人的東西沒有興趣。”幹淨利落的拒絕了白蘭的邀請,綱看著那人聳聳肩隨後自己悠哉喝酒的樣子覺得有些捉摸不透。從對方的身上,他感覺不到任何目的性,就仿佛隻是在這麽一個悠閑的下午隨便走到這裏,一切隻是隨性而已。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還是第二次這麽看不透一個人,第一個是裏包恩。


    “真是冷淡啊~”品嚐著珍貴的美酒,白蘭似乎很愜意的眯起了眼,一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眸子看著綱,就仿佛看到一個心愛玩具的孩子。低頭看著已經消失了一半的紅酒,他突然笑了起來,莫名其妙的說著好像是低語一樣的話,“上次也是我喝掉的呢,隻不過隻是我一個人而已喲~”


    “呐,綱君,想知道為什麽覺得似曾相識嗎。”白蘭似乎有些微醺,但是眼睛卻亮得厲害,紫羅蘭色的眼睛美麗得像是迷霧過後令人震驚的瑰麗風景,“這是,平行世界的秘密喲”


    綱暮然抬起頭,覺得腦袋裏有些東西驟然清晰起來。


    平行世界,嗎……


    作者有話要說:=w=俺是努力更新的好孩子,啦啦啦~


    讓白渣渣冒了個頭,莫名的覺得白蘭跟西索差不多了我是錯覺了嗎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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