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xanxus製造起的煙塵飛揚很快就消失不見,不過地上那個巨坑裏並沒有棕發少年的屍體。


    “大垃圾,逃得夠快。”對於眼前的場景絲毫不覺吃驚,xanxus嗜血的笑著,突然調轉了槍口,朝著自己的身後射去。


    帶有強勁威力的火炎很快在教學樓轟出來個大洞,大片的碎石撲簌簌的從牆體脫落,看起來十分淒慘。可煙塵彌漫的瞬間,那個悠閑的聲音卻在xanxus身前響起,語調中帶著某種顯而易見的嘲諷,“速度真慢啊~”


    xanxus下意識的低頭,正好與那雙棕色的眸子對上。跟雷守之戰的時候不同,沒有那種無邊的仿佛要將一切燒毀的焰色,依舊是純淨的棕,可其中卻有什麽不同了,隱隱的令他察覺到了危險。


    又是這種感覺,為什麽在麵對沢田綱吉的時候,身體總會與意誌相違背,無法克製的輕輕顫抖。


    “這是因為啊……”就算是生死對決,綱的笑容依舊柔和,連撫上對麵男人臉上的疤痕時,仿佛都帶著某種溫柔的憐惜。他絲毫不意外的察覺到男人僵硬得更加明顯,唇邊的笑意加深,他湊到對方的耳邊,故意讓自己呼出的熱氣一陣陣的拂過xanxus的麵頰,“就算是腦子忘掉了,可身體,卻會永遠都記得呢。”


    “你……”這話說得過於奇怪,又帶著明顯的曖昧,令xanxus半天也摸不到頭腦。不過身體的確是騙不了人的,就在棕發少年摸上來的一瞬間,除了之前的古怪顫抖,身體的最深處居然湧上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跟打鬥時的熱血廝殺完全不同,全身的細胞都在一瞬間躁動起來,不停的叫囂著要將麵前的少年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這是……情·欲?


    按理說xanxus今年應該24歲,可有八年的時間他被完全冰封住,那段時間相對來說是靜止不動的,他的心理年齡也就隻有16歲而已,並沒有看上去那樣成熟。當□湧上來的時候,他自己完全克製不住這種強烈的感情,有一刹那,他甚至想在此刻將麵前人壓倒在地,毫不留情的撕咬著那人的每一寸身體。


    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大垃圾,就隻會耍些小手段!”惱羞成怒的用槍抵住了綱的下顎,如果他想,此刻就能輕而易舉的要了對方的命!可棕發少年還是在笑,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反而無所顧忌的與他對視,眸子中帶有一種奇異的懶散,仿佛是海妖不經意間的引誘。這似曾相識的神情很快讓他的大腦中竄起零碎的畫麵,一點點拚湊成型的恥辱記憶很快令他的憤怒高漲。


    這沢田綱吉,居然……!


    “該死!”腦海中滿是浴室中羞恥的畫麵,xanxus猛地瞪大了眼,狠戾的抬腿踹向綱。也許是憤怒使然,這力道跟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同時手上凝聚起的憤怒火炎燃起熊熊火光,沒有絲毫猶豫連射出數發火炎。


    xanxus的驟然爆發令綱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隻來得及躲過男人的身體攻擊,卻沒辦法完全避過火炎。熊熊烈焰猙獰的朝著他撲來,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可他突然閉上了眼,唇邊居然還掛著一絲笑容,“果然是越憤怒,力量越強勁啊~”


    這聲音湮沒在呼嘯而來的火炎中,一團巨大的火光很快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縱使是這樣,xanxxus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他現在已經太過了解沢田綱吉這個人究竟有多麽可怕,就連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戰勝對方!


    xanxus的雙槍再次對準綱所在的位置,突突的連射起來。[]火炎反方向的強勁力道使然,居然讓他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躍飛到了與教學樓頂平齊的位置。可他的目的並僅止於此,騰空的時候,他的射擊也不停,連續的火炎不停的砸向地麵,將棕發少年每個可能逃竄的出路都一一堵死。遠遠望去,地麵上大片璀璨的光亮猶如一個正在盛開的巨大蓮花。


    今天不知是第幾次刷新了對於xanxus的認知度,各自開戰的守護者也忍不住停下來望向不遠處對決的boss們。


    “十代目!”獄寺攥緊了拳頭,克製自己想要衝上前去的衝動。他知道那人很強,強到離譜,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生怕他損傷分毫。


    “總要相信他才行。”與獄寺一起聯手抵抗幻覺攻擊的山本並沒有停下動作,隻是在攻擊與防守的空隙間,才會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火光。他的笑容依舊輕鬆,黑色的眸子中映照著衝天火光,卻不見慌亂,“綱可是boss啊。”


    “我當然相信十代目,用不著你這個家夥來說教!”獄寺照例對山本的一番說辭表示了憤憤,但握緊的拳頭還是一點點放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得幾乎失去冷靜。他點上根煙,痞裏痞氣的吐出一陣煙霧,“少羅裏吧嗦了,我們可不能給十代目拖後腿啊!”


    “噢!極限的打敗所有敵人!”早就熱血沸騰的笹川隔著老遠還給了他們一聲鬥誌昂揚的回應。


    “讓草坪頭給比下去我可就沒臉見十代目了。”吐了個煙圈,獄寺如同變魔術般從指尖弄了出大把的炸彈,唇邊勾起了不良少年似的壞笑,“炸裂吧!”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山本笑笑,手中的長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銳利的弧線,黑色的眸子中凜出懾人的戰意,“我也不能偷懶啊。”


    “kufufufu,還真是愚蠢的熱血啊~”坐在牆頭看戲的藍發少年嗤笑著,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無知。與普通人不同,他是經曆了六道輪回的幻術師,瑪蒙的小把戲自然是困不住他。況且小嬰兒的實力早就因為幾天前的霧戰大大折損,在他看來,也隻是強弩之末而已,算不得威脅。


    黑手黨的事情他最討厭攙和,看著就夠讓人覺得惡心的了。不過他倒是樂於看到沢田綱吉出醜,越狼狽越解氣,最好趁著他們打得兩敗俱傷,給他個空子附身,那才有趣了呢。


    “看來你還蠻清閑的?”不知何時出現在六道骸身後的黑發少年挑挑眉,幽蘭色的鳳眼裏滿是凶狠的戰意。他勾起冷漠的笑容,手中的浮萍拐毫不留情的朝著那張笑眯眯的臉上抽去。總覺得這個笑容,該死的礙眼。


    有點像沢田綱吉那個偽草食動物,不爽。新仇舊恨,咬殺!


    三叉戟很快就擋住了雲雀的攻勢,六道骸故作無奈的搖搖頭,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我可沒那個時間陪你玩。”


    說話間一陣煙霧湧上了他的身體,很快,那張欠扁的笑臉重新變作了稚嫩的小孩麵容。像是對於麵前的局勢不太理解,剛被調轉回來的小骸冷下臉,硬邦邦的說了跟六道骸相同的話,“我可沒那個時間陪你玩。”


    有氣沒地方撒的雲雀黑了臉,一拐子打中了身後的無辜樹木,隨後以驚人的氣勢朝著不遠處朝他拋媚眼的魯斯維亞走去。


    於是,森林裏很快傳出一聲慘叫。


    “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沒事少挑逗別人家的帥哥。”由於被折斷了雙腿,隻能被捆在直立的病床上的列維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很快,他也被怒氣衝衝的委員長一拐子抽成了天邊的流星。


    “兩枚。”黑發委員長清點了一下戰利品,邁步向下一個犧牲品走去。


    “故意的麽你。”不遠處觀戰的裏包恩頭疼的壓了壓帽簷。


    自家徒弟也不知道是什麽愛好,總是不急不緩的令對手的情緒高漲到最高點,讓觀戰的人都止不住捏把冷汗的時候,再跑出來收拾爛攤子,萬分享受強敵臉上露出的詫異與驚恐。恐怕此刻,那個被包裹在火焰中早該化成渣的家夥肚子裏已經不定打著什麽壞主意呢。


    可樂尼洛默默的看了裏包恩一眼,沒做聲。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早晚彭格列都讓這師徒倆給玩散了。


    九代目閉目養神,像是已經睡著了,隻是唇邊的笑容泄露了他的心思。


    “沢田殿下……”這群觀戰的人裏,也就單純的巴吉爾還覺得擔憂。


    怒放的巨大蓮花火炎美得驚心動魄,可很快,就有一道衝天而起的烈焰從花心噴薄而出,如同流星般衝向天際。


    那速度甚至比xanxus利用火炎衝上去的還要快。


    “xanxus。”在空中與紅眼男人平行而立,棕發少年常年掛著的微笑消失了,隻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寒氣息。他柔軟的嘴唇開合著,連語調都帶著冰封的寒意,“玩夠了吧。”


    “你還沒死,怎麽能夠?”就算被那雙焰色的眸子盯著,xanxus也絲毫不覺寒冷,甚至有股甘甜的殺意順著他的脊椎一路竄行至大腦,令他整個人都止不住的亢奮起來。跟之前那種貓捉耗子似的遊戲不同,他知道,這場戰役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強者能活下來。而他,生而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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