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回頭,看向三樓被挾持作為人質的兔紙和佑紙,可那裏已人去樓空,嫋無蹤跡。


    整座樓房,九十間房,房門緊閉,黑漆漆一片,雖然各個房門上,大紅燈籠依舊照亮著,但沒有了人來人往,人進人出,顯得格外的淒清與寂寥。


    所有不相幹人員,都已經按指定的時間到達指定的地點,是不是被飛機送出采*花盟,郎樂樂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時的采*花盟,居然寧凡采副盟主被人挾持做了人質,這可是自立門戶以來破天荒頭一遭,要是傳出江湖,還不得笑掉人家的大牙呀。


    你沒采成花,事實上是沒幫人采到花,還被人家端了老巢,豈不是嚴重地影響了采*花盟的聲譽。


    在三樓盟主辦公室裏的杜漸鴻,拍案而起,吩咐“愛璃說”秘書:“去,徹查普河的資料,立刻,馬上送到辦公室。”


    “是。”愛璃說領命而去。


    不大一會兒,愛璃說進來了,後麵還跟著辦公室主任“君無知”。


    “盟主,君主任已經調查清楚了。”受璃說報告完之後,自動地退到杜漸鴻身後,手裏拿著筆和記事本,開始做記錄。


    君無知上前,簡單的報告:“盟主,據可靠消息,普河是梨家鏢局二少爺,才從警校畢業回來……”


    “什麽?”杜漸鴻不知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直視君無知,問道:“你再說一遍。”


    君無知一字一頓,講解匯報:“梨家鏢局,與蜀中唐門齊名……”


    “哦。原來如此。”杜漸鴻走到窗前,掀開窗簾,從三樓的窗戶望下去。隱約可見,場中一片混亂。刀光和劍影,火藥與暴電……


    不停地交織著顏色與威力,不時的有人被抬下去,又有人湧上去……


    看得出來,戰鬥還是很激烈的,各為其主,各顯神通。


    “那就是他的暴雨梨花槍嗎?”當一聲槍聲劃過夜空,杜漸鴻坐不住了。回頭問到了梨家鏢局的獨家秘技。


    既然不是一個門派,卻以家族聞名,必定有其傲人的資本絕技。


    蜀中唐門以“暗器”聞名於世,他梨家鏢局卻以“槍支彈藥”等熱*兵器而傲視群雄。


    在文氣大陸,是不實行槍支管製的,允許各家各戶擁有少量的槍支彈藥,是為了自衛。


    雖然文大陸的治安較好,但是,不能排除少數犯罪分子所進行的恐怖活動,民眾配置槍支有助於自衛還擊。間接地起到了維護社會安定團結的作用。


    鏢局:就是“受人錢財,憑藉武功,專門為人保護財物或保障人身安全的機構。”相當於現在的保安公司。


    梨花鏢局在創立之初。也有人提議就叫“梨花保安公司”,但梨家大少爺覺得不風雅,還是叫“梨花鏢局”更符合江湖氣息。


    霸氣外漏,王者之氣,神一般的家族,令人景仰。


    那麽,梨家二少爺來采*花盟搗亂,梨家大少爺知道嗎?


    “君主任,你給梨家打個電話。我下樓救寧總……”杜漸鴻急迫地吩咐完,音還未落。人已飄至門外。


    君無知給梨家大少爺打電話通知,不提。


    且說杜漸鴻已知道了這個普河的信息了。心底不是沒有畏懼,而是深感畏懼的。


    他是黑道,人家是白道,從來老鼠怕貓,這不是謠傳。


    梨普河警校畢業,那應該是進了警備局,搞不好還會分在“東林魔法學院”所屬的“精彩人生巷子警備所”,受命於“精彩人生12”所長來此收集犯罪證據的嗎?


    自古鏢局不屬於黑道,也不屬於白道,他是民間組織。


    做鏢局生意要有三硬:一是在官府有硬靠山;二是在綠林有硬關係;三是在自身有硬功夫,三者缺一不可。


    也可以說是在官府與綠林之間行走,火中取栗。


    如今他們梨家,出了一個警校畢業生,這說明他們已經偏向了白道,與官府形成戰略合作夥伴,那會不會要端了他采*花盟,為梨普河準備的進級大禮呢?


    但看剛才的視頻錄相,此普河明明是既要劫財,還要劫色,並不是要一鍋端的架式。


    杜漸鴻這才放寬了心,以他的“踏塵無痕”技藝,張開雙臂從空而降,飛過場中打架的眾人頭頂,落在了梨普河對麵。


    “停……”


    杜漸鴻一亮相,警報聲已解除,高音喇叭廣播:“都停下來,采*花盟主駕到,請聽盟主裁決。”


    倒!還裁決?


    是不是要切腹自殺?


    郎樂樂暫時安全,就有閑心狗拿耗子了。


    剛才一場混戰,她樂觀其景,她一直被賭哥賭命護在身後,那把大砍刀舞得風生水起,把接近他們周圍的人馬全砍得七零八落,不敢近距離搏鬥。


    最後還是在普河以無聲手槍,抵在了寧凡采太陽穴位上出聲為要挾,眾人才都住了手,沒敢進一步行動。


    隻是圍而不攻。


    這時杜漸鴻盟主駕到了。


    “杜盟主,救我。”寧凡采在人家的槍杆子底下,硬是咬緊牙關沒有求饒。


    她心裏明白的,求饒也是白求。如果她求饒了,那她采*花盟副盟主的身份,立馬被抹去,下場會非常非常慘。


    她是親自見識過采*花盟對於叛徒的懲罰,誓必抓回來,按幫規進行處決。


    就在此老巢最下麵的水牢裏,還關著眾多的采*花盟叛徒,關著你還算處罰較輕,重則死無二話。


    所以,寧凡采在梨普河的威脅之下,一直保持著優美的站姿,不卑不亢,從容麵對。


    可一旦見到了盟主,即相當於見到了“同事,熟人。領導……”,終於模糊了視野,流著淚懇求。


    “采兒。你忍耐一下。”杜漸鴻微微笑著,好言安慰:“稍安勿躁。一會兒就好。”


    既然盟主大駕光臨,他都保證了,寧凡采破啼為笑:“謝謝盟主關心。”


    梨普河任由主仆兩人寒喧完,他這才咳嗽一聲,揚眉笑道:“哦,你就是杜漸鴻杜盟主,久仰大名,普河有幸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他嘴裏說著久仰,可手裏的無聲手槍並沒有放下來,還是抵在寧凡采的太陽穴位上。


    他這是久仰大名,有幸得見真容的態度嗎?


    杜漸鴻不與他理論,而是保持滿麵笑容,說道:“原來梨家二公子光臨采*花盟,不知大公子可否一起來了……”說著話,邊故意轉頭看向四處。


    “杜盟主,別找了,我哥哥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梨普河說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舉槍舉累了,他撤下了手槍,將槍管放到嘴邊。吹了吹。


    但他的一隻手,還有維持著大拇指和食指,鎖住寧凡采喉嚨的姿勢。


    他的意思是告訴杜漸鴻,你有人質在我手裏,你可別輕舉妄動。不然,我是不會客氣的哦。


    孺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竟然這麽倨傲,沒把采*花盟放在眼裏,他作為采*花盟的盟主。能不生氣嗎?


    杜漸鴻心裏來氣了,但他知。還不到表露出來的時候。


    “二公子,不知寧總哪裏得罪了你?”強忍怒氣。杜漸鴻繼續陪著笑臉,陪著小心,軟言相求:“請看在我的薄麵,念在她人小的份上,你就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了她吧。好嗎?”


    “不好。”梨普河幹脆利落地拒絕,決不拖泥帶水。


    杜漸鴻愣了。


    眾皆滿臉黑線,石化了。


    “二少爺,采兒知道錯了,你就饒了采兒吧。”既然盟主都為她求情了,寧凡采感激地望了眼直接領導之後,亦跟著他向梨普河求饒。


    “那你知道錯在哪裏了嗎?”梨普河順杆子往上爬,笑問道。


    同時,抬起了手裏的無聲手槍,動作誇張地對準了寧凡采的額頭。


    她隻感頭部發麻,頭部不自禁地向後仰著,想脫離手槍的威脅。


    可那手槍與她額頭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厘米的距離,你往後仰,它也跟了過來,寧凡采隻有保持標準的站姿,在手槍的威脅之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錯在不該沒有落錘,就把標的物送了人……”


    “no,不對。”梨普河一口回絕了。


    眾皆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麽樣的說詞,郎樂樂還是很有期待。


    有意思,這個普河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年紀,應該還是學生,或者剛畢業吧,卻一幅大人模樣,大人的口氣訓斥寧凡采,她暗暗叫好。


    “哼,好你個寧凡采,好的不學,專學歪門邪道,就該有人好好教訓才是。”


    “那我錯在哪裏了?請指出來……”寧凡采哭喪著臉,誠懇認錯並保證道:“我改,我一定改。”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郎樂樂覺得很解氣,不由得抿嘴笑了。


    支起耳朵,繼續聽梨普河說教:“你錯在不該有眼無珠,不該隻認錢不認人,不該附炎趨勢,不該欺軟怕硬,不該……”


    倒,他居然說起了排比句,而且好像親身經曆過一般,將寧凡采的心理活動揭露無遺,針針見血。


    寧凡采卻大不以為是,在心內為自己叫屈:“這明明是我們智人類共有的通病,好不好?怎麽全安在我的頭上呢?”


    唉,如果,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有眼有珠,都隻認人而不認錢,都不附炎趨勢,都不欺軟怕硬,……那?


    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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