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煙塵散去,我們幾個人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了過去。我們用手電朝上照去,一個大窟窿赫然出現在眼前,手電的光無法照的透徹,於是胖子扔上去一隻冷焰火,上麵頓時明亮了許多,但看樣子空間很大,我們依然沒有看得清楚。“我再扔一個。”胖子說著又去掏包,“老王,省著點,我們沒帶多少來。”聽到古炎教授這麽說,胖子才住手。


    “怎麽辦?我們接下來怎麽上去?”阿敏問。老宋想了想,“讓我來吧。”說完,老宋從包中找出了耙鉤,係好了繩子,甩開了胳膊向上跑去,嚐試了幾次,終於掛上了東西,老宋刻意拽了幾下,確定紋絲不動後,向上攀爬起來,老宋不愧是特種兵,攀爬的速度特別快,雖然胳膊上還流著血,但絲毫沒有幹擾他的攀爬,不一會兒,老宋便抓住了露出的石沿,隻見他手臂一用力,便將身體撐了上去,老宋爬了上去觀望著,不一會兒,老宋向下晃著手電:“裏麵很黑,但好像沒有什麽東西,李泉,你把我包中的承重軸還有圈散燈係在繩子上給我。”李泉跑到印有宋鈞名字的包前打開來,拿出了老宋所需的東西係好在了繩子上,老宋將繩子拉了上去,點亮了圈散燈,上麵頓時亮了起來,老宋固定好承重軸後又將繩子放了下來,“大家都相繼爬上來,我拉你們上去,李泉,你留下來運裝備。”老宋喊著。


    大家互相謙讓著,最終我們決定女士優先,阿敏首先握起繩子,還沒有等老宋拉繩子,阿敏就已經迅速的爬上了頂端,輕鬆的上去了,蕭嵐也毫不示弱,漂亮利落的爬了上去。古炎教授雖然老了,但還算是比較輕鬆的爬上去了,令大家驚奇的是,胖子的技巧也很高,三下五除二便到了頂,我雖然很慢,但還算順利,最慢的算是盧啟晨,幾個人一個拉他,才將他拉了上去,他扶扶眼鏡,累得直喘。我們將裝備都拉了上來,李泉也很輕鬆的爬上來,我們剛要走,卻突然發現紮頓不見了蹤影,我們大家輕聲的呼喊著紮頓,可是卻沒人回答。


    “我們把燈開著,然後分頭去找,十分鍾後在這裏集合,大家都要小心。”古炎教授說。我們點頭答應著,然後分頭去找,阿敏跑過來要和我一起去,我無奈的搖搖頭,打開手電,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


    我四處小心翼翼的尋望著,不時喊著紮頓的名字,手電照過的地方,盡是空空的石壁,看樣子是人工修整過的,有的牆壁上刻著那個熟悉的戴著王冠的蛇,逼真的吐著蛇芯,我看得脊背冒著冷汗,我卻突然發現了些什麽似的,我走進石壁上刻著的那隻蛇,用手電照射它的眼睛,但是光線還不是很足,所以我近距離的湊了過去,望著它的眼睛,我驚呆了,我看見的是自己!而且,我的身後還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眼神淒慘的正看著我,我猛地轉回頭,那一刻我幾乎不敢呼吸。“哈哈……看你嚇的樣子,是我。”那人將頭發向後甩了過去,是阿敏。“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我大口喘著氣拍著胸口,正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看見在對麵的角落裏有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我,跪在角落裏,將頭深深的埋在牆角。“你看……”我提醒著阿敏“那兒有個人!”阿敏也將手電的光照過去,這下子我看得更清楚了,果然是一個人。我慢慢的朝那個人的位置挪動著步子,小腿不自覺的顫抖著,不一會兒,我離那個人很近了,用手電照去,看衣著,果然是紮頓,“紮頓……我是林一楠,你怎麽了……紮頓……”我的聲音中充滿著顫抖,紮頓還是沒有反應,我慢慢的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的身邊停了下來,我伸出手去拍他的肩膀,就在我的手將要觸碰到他的身體時,紮頓突然大喊了一句,聲音中帶著無比的驚恐:“別碰我!”可是為時已晚,我的手碰到了他的肩膀,紮頓的頭瞬間掉落下來,脖子上碗大的地方噴著鮮血,紮頓的頭滾在我的腳邊,臉衝著我,眼神竟然和那頭蛇一樣!我“啊!”的大叫了一聲,我從來沒那麽害怕過,連忙回頭去找阿敏,可是更加恐怖的是,阿敏已經不見了蹤影,手電光掃過的地方也完全沒有她的蹤影,此刻的我好像被世界隔離了,我不敢再去看紮頓的身體。


    “阿敏!阿敏!別鬧了,真的不鬧了,紮頓死了,你出來,好不好?阿敏!”我拚命呼喊著,可是良久都沒有人回答我,我照著牆壁,不知什麽時候,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堆雕刻的蛇頭。我朝著圈散燈的方向跑了回去,“教授,老宋,我發現紮頓了……”我邊跑邊喊著,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沒有一個人在原定的地點,燈光依舊蒼涼的亮在空洞的牢籠裏,這麽久了,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為什麽沒有人出現呢?所有的裝備仍然零散的放在地上,我再次的呼喊著大家的名字,可是仍然沒有人回答我,我坐在了地上,我一個人是無法麵對這裏發生的一切的,可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我愣在這裏,坐了很長時間,我不敢冒然出去找他們,一來是害怕這恐怖的環境,紮頓的死和大家的瞬間失蹤給了我沉重的打擊,二來是期望大家一會能夠回來找我。


    一個人坐了那麽久,不時的用手電四處亂照著,恐怖的氛圍逐漸蔓延著,我似乎能夠聽見蛇在吐芯的悉索聲,我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背住自己的包,拿起手電,突然看見地下有一把五四式手槍,還有三隻彈夾,不知道是誰的,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拿上,這裏充滿著莫名的古怪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麽,但還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上路了,我沒有關掉圈散燈,以便回來的人能找到這裏,找回自己的裝備,我選擇另一條路行進著,因為我不想看到紮頓,想起他在山裏和我對話的情景,這個樸實憨厚的年輕人就這樣離奇的死去了,甚至沒有得到一個全屍。地上鋪滿了古舊的石磚,看樣子曆史悠久,我觀望著,卻怎麽也看不明白這裏的格局,要說是一個墓,完全沒有墓的構造,在研究所裏我是見過一些古墓的結構,可是這裏則與眾不同,建在山中的一個浩大工程,但是裏麵空空蕩蕩的,難道是經費不夠不得已停工了?那這裏是做什麽用的呢?祭祀?可是我連一隻鼎都沒有見到。(.好看的小說)走了不遠,我轉眼一看,在空蕩的地上有一棵樹,非常小巧,我照過去,發現老宋的耙鉤還在上麵,原來老宋就是鉤到了這個東西做固定,可是,這個寸草都沒有的地方怎麽會出現一株樹呢?難不成有人給它澆水?為了看得更加清晰,我決定走近它,離得近了才發現這不是一顆普通的樹,而是鐵樹。鐵樹是海底的產物,但是形狀像樹一般。這個地方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咦?這是什麽東西?”我用手電去照樹枝,我發現鐵樹的枝頭竟然冒出一點點小的東西,仔細看才發現竟然是花苞,鐵樹要開花了嗎?我驚訝了,用嘴含住手電筒,手裏拿著微型照相機拍照。


    告別了鐵樹,我開始繼續出發,心中卻還在思考鐵樹為何會被放在這裏,空蕩陰森的空間內,怎麽會什麽都沒有。懷著這樣的疑問,我一直向前走著,背著沉重的包袱走了很久,依然沒有看到頭,我的手心攥滿了汗,口幹舌燥的,走了那麽久,我用手電照著四周的牆壁,不知有什麽東西在脅迫我去看那些古怪的蛇頭,越來越多的蛇頭雕刻出現在我的眼前,直到後麵變得密密麻麻的,看得令人恐怖。我正走著,突然腳下踩空了,一下子掉了下去,幸好背包比較沉,所以它先著的地,雖然不是很高,但是足有幾米,這一下摔得我頓時懵了,腦袋又開始陣痛起來,難以忍受,我摸索著找到手電,打開開關,幸運的是還能亮,我照向頭頂的地方,那是我掉下來的地方,但是手電照去,竟然是封閉的,連痕跡都沒有!我是怎麽掉下來的呢?我開始疑惑了,站起來揉著肩膀,正在這時我感覺到了一隻冰涼的槍口抵在我的腦袋上:“你是誰?”那人問,我一驚,伸手去拔腰間的手槍,但是我突然想起了那人的聲音。“老宋?我是一楠啊。”老宋將手槍放下來,我轉回頭,“你怎麽會在這兒?其他人呢?”我急促的問,老宋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分開去找紮頓,然後不知怎麽回事,我就突然掉了下來,阿敏姑娘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我將剛才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講述給了老宋,老宋也是很驚訝,不斷地搖著頭。“你看!”我拉了一下老宋,將手電照到腳邊不遠的地方,我看見有一塊一平方米的石磚不見了,我和老宋跑了過去,用手電向下照去,下麵竟然和這裏是一模一樣的結構,隨後,石磚慢慢的合上,幾乎沒有任何痕跡,我終於弄明白了墜落下來的緣由。“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會有多少層?”我和老宋都是毫無頭緒。


    “小心點腳下。”我打開包,遞給老宋一隻手電筒。我們繼續向前探索著,突然我的腳下好像絆到了什麽東西,差點摔倒,我連忙用手電去照,是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宋膽子很大,走過去翻開他,瞬間愣在了那裏。原來躺著的那個人是老宋的手下,和我們一起出發的特種兵,那個家夥叫羅大勇,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沒有想到他會躺在這裏,麵對著一個個人接連的在我的麵前離我而去,我實在是受了太大的打擊,癱坐在地上,而老宋則是緊緊的抱住羅大勇的屍體,顫抖著。我愣愣的看著這個場景,正悲傷著,卻隱約的看見大勇的嘴裏爬出了什麽東西,類似蜈蚣一樣密密麻麻的腿,頭卻像蛇一般,我突然想起來那個詭異的圖騰,原來就是這個家夥。“老宋小心!”老宋訓練有素,一下子撤開很遠,我掏出手槍,連開了三槍都沒有打中,老宋顯然也已經發現了,立刻開槍打爛了那個惡心的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難道大勇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我驚魂未定的問。老宋思考了一下,看看我:“我想起來了,剛進到洞中的時候我覺得石壁上的雕刻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了,剛才看到我才回想起來,這鬼東西叫做‘蛇儡’,是一種罕見的生物,專往人的嘴裏鑽,我很久以前在一座墓中見過一次……”老宋正說著,我隱約的感覺脖子有些癢癢,伸手一抓,摸到了一個東西,嚇得我一把將它扔在了地上,照過去,發現竟然是蛇儡,蛇儡源源不斷的從大勇的嘴裏爬出來,還有一些破開了大勇的肚子,滿是鮮血的從大勇的腹中湧出來,我連忙向大群的蛇儡中央開了幾槍,雖然打死了幾隻蛇儡,但是卻闖了大禍,蛇儡發現了我們,朝我們這邊快速的湧過來,一看形勢不好,老宋連忙拉起我跑起來。“老宋,這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這麽多?”我邊跑邊問。


    “我哪知道啊,你的包裏有沒有冷焰火?快拿出來幾個。”老宋提醒我,我回頭看去,蛇儡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慌忙的打開包,找出幾隻冷焰火遞給老宋,老宋將冷焰火拋向潮湧的蛇儡,頓時成了一片火海,燃燒產生的腐臭味蔓延開來,我正欣喜著,停下來想要休息,可是相繼湧過來的蛇儡蓋過了火焰,繼續朝我們奔來,幾隻冷焰火不一會兒便用光了,我用手電向後照去,蛇儡果然沒有了蹤影,可能是完全被我們消滅了。我們正坐在地上休息時,突然望見了前方的手電燈光,我大喊著,呼喚著,不一會兒,拿著手電的人便跑了過來,是古炎教授和李泉。


    “教授,見到你們真好,胖子他們呢?”我問,古炎教授搖搖頭:“沒有看見,這個地方太古怪了,不時就會出現一個洞,要是有很多層的話我們就無法確定他們究竟在哪兒。”我們休息了一會兒,準備出發去找他們,“古教授,不能往這個方向走。”我把剛才發生的事完完全全的和古炎教授講述了一遍,“我們也遇到了那東西,但是沒有那麽多,我仔細的研究了一遍地圖,根據八卦中天幹地支的方位判斷,這裏應該碰巧就是藏寶圖中所指示的位置,我們竟然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裏。”我們聽著古炎教授的描述,心裏產生了疑惑。古炎教授接著說:“這張藏寶圖是白起的謀士徐世昌親手繪製的,這個人據記載非常精通周易八卦,甚至到了癡迷的程度,這張藏寶圖更是精深,《周易》經過一代一代的傳承,經過張良的精簡,後人更是遺失了大部分,所以很多地方我們都沒有研究透徹,這方麵的人才更是稀缺,我對於其也是略曉一二而已。整張藏寶圖分為七個部分,根據天幹地支的構畫,也就是七個地點,前麵三個我們已經去過了,損失了大量人才,雅魯藏布大峽穀是第四個地方。”古炎教授歎著氣說。“損失那麽多,我們為何還要繼續冒這個險呢?”我問,“命令,機密。”教授說,“我們要繼續出發了,找到王顧問一群人,這裏太古怪了,我們必須撤出去。”老宋說。


    “大家的裝備還在上麵,我們要怎樣上去?”李泉問,大家都搖搖頭。我們一行人開始出發了,發生了那麽多,大家都開始小心翼翼的,老宋走在前麵,我和李泉守在最後,走了一會兒,前麵突然停下了,大家又一次的發現了地上出現一個洞,我們圍在那個洞邊,向下張望著,下麵隱隱的透出些光亮,還有些人在竊竊私語的聲響,“會不會是王顧問他們?”李泉問,“也許是胖子他們。”老宋說。“給我繩子。”老宋對我說,我將繩子遞給他,老宋迅速將繩子固定好,“大家都下到下麵去,注意洞口,這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關閉。”老宋說完捋著繩子爬了下去,我們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爬了下去,李泉是最後一個,恐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泉剛剛整個身子穿過洞口,那洞口突然關閉。從左麵瞬間飛出一塊石板,我們隻聽見骨頭被擠碎的聲音,鮮血滴落下來,李泉哀嚎著,他的兩隻手指被夾斷了,巨大的疼痛讓他鬆了手,跌落到下麵。老宋連忙跑過去替他包紮起來,我用手電朝上麵照去,完好無損,就像一整塊石壁一樣,一絲痕跡都沒有。


    “老宋?古炎教授?你們怎麽?”聽見有人喊我們,我們連忙回過頭,竟然是盧啟晨!盧啟晨身後的還有一位特種兵程飛。


    替李泉包紮好以後,我們向盧啟晨講述了剛才的一切。“掉下去以後,我們都在思考怎樣上去找回我們的食物和裝備,可是現在又掉落一層,看來我們是回不去了。”我歎著氣,盧啟晨卻嘲笑我:“你們沒發燒吧,裝備就在這兒啊!你們看。”我們順著盧啟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遠的地方,圈散燈依然亮在那裏,隻是燈光微弱了許多,散落在旁邊的,則是大家的裝備,阿敏吃剩的燒餅還躺在那兒。盧啟晨聽了我們的話也是疑惑不已:“這裏是怎樣的裝置,這裏原來隻有一層,跌落下來還是這個地方。”盧啟晨嘀咕著,我向不遠的地方照去,果然有一小片鮮血,還有兩根斷掉的手指,是李泉的。


    古炎教授此刻沉默了,一個又一個鬼魅的謎團正不斷的湧向我們,我抬頭望了一眼牆壁上雕刻的蛇儡,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它的嘴角微微抬起,似乎在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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