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江瀝北的身影就那麽筆直的站在那兒,冷冽的風刮過,南紓的眼眶一陣酸澀,漸漸的就模糊了視線,那三個字,平靜的一直飄蕩在耳邊,就像是丈夫等著妻子回家那般的平凡。


    南紓的腳底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樣,再也提不起來,就立在了原地。


    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江瀝北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她就這麽被他找到了,南紓的心中有著無數的翻騰,她看著江瀝北走過來的時候,在她的潛意識裏麵就是要逃,轉身就跑,江瀝北在身後喊道:“阿南。”


    南紓沒有回頭,一直往前跑,身後的江瀝北在追,南紓不想見他,她不會尊卑見他,不然她為何來這麽遠的地方?


    “阿南,你站住!”江瀝北的聲音傳入耳中,南紓的背後一滯,就想要停下來,可是腳她卻努力的朝前跑著,江瀝北離她越來越近,直到她整個人都被江瀝北圈在懷中。


    背上傳來了江瀝北溫熱的氣息:“你要去哪兒?”


    南紓心想,她要去哪兒呢?還能去哪兒?真的就像是一場夢,想著江瀝北來,他就真的來了。


    許久之後,南紓緩緩的轉身,裝作很鎮定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因為你在這兒。”


    南紓嘴角微微卷起,露出了恬靜的笑容:“我出來散散心。”


    江瀝北望著她,深邃的眸子中帶著南紓看不清的心疼,他說:“我知道。”


    南紓想說,他不知道,但是即將出口的話就這樣的卡在了喉嚨,她走的時候考慮不周,江瀝北找不到她難保不會查出去的航班以及火車站的乘客信息,隻要一查就找到她了。


    她是那麽的依戀他,可是她卻不想自己變成一個那樣的人生活在他的身邊。


    她沒有再說話,江瀝北也沒有說。


    他牽著她的手,走過黃昏的路口,回到客棧,江瀝北問她:“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我們一並去了,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南紓坐在木椅之上,看著兩手空空的江瀝北,微微抬眸說道:“瀝北。”


    “嗯。”江瀝北的神情帶著暗沉的灰暗,他大概是知道南紓會說什麽,所以他的表情絲毫都不輕鬆。


    但是南紓還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說道:“我不想結婚了。”


    江瀝北靜靜的望著她,放置在桌下的微微的顫抖著,許久許久之後才輕聲說道:“那就不結。”


    “我的意思是說。”南紓的話止在了江瀝北的吻中,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瀝北逼著咽回去,他的動作帶著霸道的氣息,南紓望著眼前的麵容,江瀝北的眼角帶著陰影,是長長的睫毛遮下的。


    良久之後,他放開了她,把她緊緊的摟進懷中:“阿南,我可以道歉,可以解釋,你想要怎麽都可以,但是不允許離開我。”


    他的聲音中帶著濃重哽咽的氣息,南紓聽得鼻子發酸。


    “瀝北,我們到此結束,以後,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南紓不知道她的話是怎麽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隻是說出來的時候,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大概是心已經麻木了,再也沒有痛的感覺。


    南紓明顯的感覺到了江瀝北的身子一震,但是他什麽話都沒有說,緩緩的放開她,平靜的問道:“還沒有吃飯吧,咱們先去吃飯。”


    “我不餓。”


    “不是要聊聊嗎?邊吃邊聊。”江瀝北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完全沒有看南紓的神情,他還要說聊聊,南紓肯定會跟著去的,隻是南紓不知道,江瀝北轉身之後,眼圈都紅了。


    他在找她,當時一著急都沒有想到去查航班的乘客信息,昨天接到了傅安安的電話,聽到傅安安所說南紓病了,必須盡快找到她。


    當他知道她生病了的時候,他的那顆心疼得都難以呼吸,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千瘡百孔,傅安安隻是說,從宋懷錦那兒知道的,卻沒有告訴江瀝北,還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那一次被溫瑜逼得去曼穀的時候,宋懷錦換了南紓的安眠藥,導致南紓的精神紊亂,以及以後會神誌不清,雖然不知道病是因為這個起還是隻是有了連帶關係,那都不重要了,宋懷錦死了,宋家一個人都沒有了,傅安安想保留一下她能夠替宋懷錦保留的東西,她害怕江瀝北瘋狂起來之後去鞭屍!


    南紓看著江瀝北的身影走遠,心中更加的難受,江瀝北肯定是以為她因為溫瑜的事情所以離開的,若是這樣以為的,那就這樣吧。


    她緩緩的跟上,江瀝北走在前麵,雖然是大步出的門,可是出門之後他就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等著南紓,南紓追上來,他的臉色不太好,南紓也是,兩人去了一家很安靜的中國餐廳內,可能不是吃飯的點,人很少,倆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江瀝北已經斂了情緒,給南紓倒著水,服務員點完菜之後,兩人靜靜的望著對方。


    南紓一直沉默,江瀝北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問道:“你還記得我們遇到彼此的那一天嗎?”


    南紓微微一滯,說道:“記得。”她當然記得。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我說過的話?”江瀝北問得很平靜,南紓忽然間不知道江瀝北想說什麽,但是她也柔聲說道:“記得。”


    “那你記得你和我說過要我背你走一輩子嗎?”


    江瀝北話落之後,南紓忽然間就知道江瀝北想要說什麽了,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年少的時候說的話,不一定都要當真。”


    “可是我當真了,很多年,不能不當真。”


    “一輩子很長,時間久了也就忘記了,沒關係。”兩人都是平靜的,似乎說的隻是家長裏短,亦或者是平靜的聊聊八卦。


    “你不是我,怎知我沒關係?”


    伴隨著江瀝北的話落,南紓給予的是沉默,最後的時光,她不想用傷害的方式離開江瀝北,她們已經這樣了,不想在給彼此的傷口上加傷,做不到。


    “我....”


    南紓的話剛出,隻見服務員上了菜,江瀝北接過她的話說道:“先吃飯。”


    南紓自知,無論如何比起氣定神閑,她遠遠比不上江瀝北,繼而倆人一起吃著飯,江瀝北還是依舊像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的不桐,正常的給她夾菜,正常的給她盛湯,吃過飯之後江瀝北說:“你在怪我沒有告訴你爸爸的事情嗎?”


    南紓抬眸望著他,說道:“我不怪你,隻是覺得終於可以互不相欠。”


    “所以你要走?”


    “江瀝北,我不想整天對著一個殺了我父親的女人的兒子,我怕我每天做夢夢見父親,我怕我看到你就想起父親死去的場景,我不想!你說自私也好,說我無情也罷,都隨你,Valery以後也跟著你,我隻想一個人離開。”


    “這就是你的決定?真的想好了嗎?你若是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回來之後或許也就沒有你的位置了!”江瀝北在賭,南紓也在賭。可是他們都同樣的心如刀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比生死離別的事情還大。


    南紓越是這樣,江瀝北的越發的心疼。


    “決定了。”南紓點了點頭。


    南紓說完的時候,江瀝北沉默了,眼圈發紅,南紓看著什麽都隨和,她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怎麽允許自己變成一個白癡一樣,在某一天會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又怎麽能夠直接說出來?


    “既然決定了,那就回南城吧,回去之後繼續上班,公司最近事情多,恰好我訂了明天的機票,你的也訂了,一起回去。”江瀝北的話語不容反駁,南紓望著他沉默許久之後說道:“我最近想要休息,所以我申請離職。”


    “就算是離職,也回去辦理完在說吧。”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就是明天一起回南城,她回南城做什麽呢?


    翌日裏,南叔還是跟著江瀝北回來了,回去之後,江瀝北不見了,她在N.S辦完手續之後,就瞞著他們在南城租了一間公寓,隻是和江瀝北住的方向恰好是相反的,她吃了藥,開著燈,趁現在還清醒,還有意識,她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一天就是保管一下文件,打印一下資料,很少的工資,夠她的生活費。她不想一個人就這麽坐在家中無所事事,也不想讓江瀝北他們知道她在哪兒,誰知江瀝北雖然不在,但是南紓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當言清和他說南紓的情況的時候,他隻是說道:“繼續看著她,我很快就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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