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說清楚！”
林子聰轉過身，眼神變得犀利。
任何一個設計師都絕不願意別人說自己的作品瑕疵，更何況方南用的是“錯誤滿天飛一看一個準”這十個字。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和侮辱！
何況林子聰如今也算是香港地區的知名設計師，他忍受不了內地一家小公司的設計人員對自己的指手畫腳。
趙鬆新也覺得方南說這話過分了，隻有莫為和鍾一涵還算麵色如常。
“對，你說怎麽個錯誤滿天飛呢，說不出來的話……”
“今天要你好看，你這種人就不配進設計這一行！”
其他五個年輕設計師也在起哄，林子聰是他們團隊的主創，說他等於說自己。
方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你錯就是錯了，你要知趣哪怕一點點我都不會這麽不給你麵子，是你自找的。
“你們真看不出來嗎？”
林子聰盯著方南的一臉淡然，怒道：“你別來這一套，你要看出來你現在就說，說出五…說出十條錯誤來這個項目你來做，我認輸、我給你當助手。”他想說五條，頓了頓改成了十條，這樣就更加保險，絕對是不可能輸的。
嘩！
那五人一驚，但隨即釋然。
十條錯誤？
也許會有。但是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一個個去對照去檢查，否則不可能看得出來。
而方南，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從他看到圖到現在不超過半個小時時間，他不可能找得出來！
沒有人能找的出來！
想到這，他們勝券在握，抱著看戲的心理，冷笑著注視方南。
“隻是十條嗎？”方南攤開雙手，道：“會不會太少，你想好了！”
“別廢話！莫所、趙所都在。他們可以當公證人！不過你要是說不出來怎麽辦？”
方南笑了笑，道：“那我一輩子不再看一眼圖紙、不再說自己是設計師。”
他稍一停頓又道：“你們是嫉妒我和一涵在一起吧。這樣吧，我說不出來或者說的不對，我這輩子就不見她了，怎麽樣？”
“說什麽呢！”鍾一涵瓊鼻一皺。佯裝含怒推了他一下。
隻是這種美人薄怒放在別人眼裏，與打情罵俏沒什麽區別。“好，男人大丈夫，在鍾小姐麵前你可要說話算話！”
林子聰將了方南一軍，拿鍾一涵說事，畢竟他倆的事現在全城皆知。
“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倒是你真要小心了。”鍾一涵對林子聰沒什麽好感。
“說的出十條再說吧，方南，該你了！”
此刻。所有的目光匯聚到方南身上。
等待他下一刻要說的話！
“其實設計很簡單，用心做就好，出不了風頭但至少錯誤率會降到最低。”
第一句話方南並沒有直接點出錯誤。而是說了自己的看法。
“少在那說教，說重點！”
“十條太簡單了，我先挑比較簡單的說！”
“哼！”
林子聰重重一哼，更加看不起方南，認為他是在拖延時間。
不過你再拖延還能怎麽滴，這麽多人等你。你總得說個一條半條的吧，要是一條半條都說不出來。你小子這臉要不要也就無所謂了。
“第一，你設計方案的建築朝向有問題！”
“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啊！”有人大聲頂撞了一句，是林子聰身後的一個人。
方南一笑，也不直接反駁：“我剛才看了招標文件，裏麵一處不太起眼的頁麵上提到了建設地點周邊的常年氣候及風向變化，而且我知道倫敦那邊好像經常有霧吧，所以這一點必須要考慮進去。”
“現在的方案恰巧是建築迎麵正對常年風向，而且不是正南正北向，考慮日照的話估計也很難達標，所以我說朝向不對，我要是招標組，這一點就能斃了這個方案！”
莫為不可察覺的點點頭，眼睛連眨了幾下。
林子聰眉頭也皺了起來，方南剛說這個他就知道是自己這邊失誤了，這個問題他們設計時確實沒有考慮過，算是一點點的缺憾吧。
當然這跟當時時間緊迫也有關係！
一條而已，無關緊要！
“算你一條，繼續！”他也不胡攪蠻纏，同意方南說的第一條。
“我再說簡單點的吧，方案後附的結構圖，應該是第4張圖，地下部分的應力計算有明顯錯誤，應該是少算了地質層的摩擦力係數，導致底板的厚度設計為20公分厚，我直覺上可以判定，20公分絕對不行！”
不等林子聰考慮，方南繼續說下去。
“結構圖第6頁，設計的樁基平麵圖，600直徑的灌注樁竟然隻配8根18的主筋，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量，方案是接近50層的超高層，你是想做成豆腐渣工程嗎？”
林子聰的臉色陰沉，他朝剛才說話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隨著方南的敘述打到相應的圖紙頁麵。
隨後，他對著林子聰臉色蒼白的點頭。
方南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再次往下說。
“第10頁，首層梁柱布置圖，柱直徑為1000，上層則變為了1200直徑，再往上還有1500的，我可以理解成你是要螞蟻扛大象嗎？”
螞蟻、大象的是方南的玩笑話，誰都聽得明白是怎麽回事。
按照常規建築的底層應該更加堅實。這樣的設計明顯是有問題，至少給出的方案裏沒有說明計算的結果。
“第12頁，標準層鋼筋配筋。這麽大麵積的現澆混凝土板結構，你雖然布置了雙層雙向鋼筋，但是直徑、間距你自己看看再說，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反正我是不敢這麽設計。”
對著電腦的那人臉色蒼白的對林子聰一點頭，都不敢說出來看到的設計間距、直徑值是多少，顯然是個明顯的錯誤，隨即想到什麽似的。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方南。
林子聰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但是這一刻眼睛裏同樣有震驚！
這個時候大家都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方南說話時是很自然的靠在椅背上在說話，他隨口指出來的這幾條，竟然都像是記在他腦子裏一樣的。
信手拈來，張口就說！
他剛才不是就看了不到半小時嘛？
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連圖紙圖號、第幾頁都分毫不差。
比我們這些設計者似乎還要清楚？
他這是什麽腦子！
是什麽樣的記憶力？
方南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他繼續往下說。
每說一條，看著電腦的人就跟著點頭，林子聰臉額頭上已經冒出來汗水。
隻是隨著方南的不斷說話，他已經忘記了去擦去汗珠，他跑到操作電腦的那人，一把換過了他，自己坐在電腦前，跟隨方南的話不停的翻看電腦裏的設計圖。
臉色越來越蒼白，汗水也越來越多！
方南說的每一條都清清楚楚的出現在麵前的電腦上。他指出的錯誤完全正確！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林子聰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差不多十條了吧…”
“已經12條了！”
“…12條了！”
鍾一涵和林子聰同時說話。
一個語氣輕鬆高興，一個卻是苦澀發楞。
“那就再奉送一條吧。結構圖第22頁，頂層屋麵的設計圖。是上人屋麵，設計成了觀景平台樣，但是好笑的是周圍沒有任何圍護結構。女兒牆，是有女兒牆，高度隻在900高。嗬嗬，200多米的建築高度。900高的防護牆，這裏麵住的都是超人嗎。膽子不小啊？”
他話聲停頓了，整個會議室裏除了人的呼吸聲，沒有一點其他聲音。
方南麵色平靜，環顧四周。
發現莫為、趙鬆新、林子聰和其他五個設計師，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活像在看一個怪物、怪獸！
這廝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他要麽是妖孽，要麽就是天才！
沒有其他可能！
“我……服了！”
林子聰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品也是不差，之所以剛才一直針對方南，隻是在他印象中確實覺得內地設計水準不如香港這邊。
但是方南此刻的表現，完全顛覆了他的看法，也讓他無比折服。
方南確實強大，強大到甚至超過了他心目中的建築設計大師---莫為。
“我想多問一句，方先生，內地設計界像你這樣高水準的有多少？”
這句話林子聰問得很誠懇，他是真不敢想象要是內地全是方南這樣水平的設計師，以後他還怎麽混的下去。
“我在那家小公司裏麵隻是普通設計人員，負責不了一個設計小組！”方南實話實說，帶著點玩味道。
“什麽？不會吧！”林子聰麵色大變，與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不過，我有點特殊，我是剛進那家公司才幾個月，而且也不天天坐班，所以不可能給我更高職位。”方南補充了一句，不想對他心理造成太大壓力。
“那還好、還好。方先生，謝謝你的指正，是我坐井觀天了。”
別人客氣了，方南自然也不會端著架子，朝林子聰笑了笑。
“切磋而已！我自己設計的方案有時候自己也找不出錯來，當局者迷嘛。”
他說的謙虛，但誰都不會相信。
憑他剛才表現出來的能嚇死人的設計能力、記憶力和糾錯能力，你設計出的東西，估計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人能糾錯了。
莫為看到林子聰是真服了，又招呼大家坐下。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方南，知道我為什麽請他來參加研討了嗎？大家記住吧，天外有天啊，我都服了。”
莫為的話平緩平靜，卻讓大家更吃一驚！
無論他說的服了是不是玩笑話，隻要被外界知道，方南在香港建築界立刻就會一朝成名！
“方南，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還有什麽問題一並說說吧。”
“對對對，方先生，麻煩你都說出來吧，你學的是結構吧，剛才提到的都是結構方麵的問題，建築方麵能不能再給點意見？”
林子聰看來也是心服口服了，放低了姿態請教方南。
“我不是學結構的，相反，我是建築學專業畢業的。”
啊~！
會議室裏一片驚訝聲響起，這隨便瞟一眼結構圖就看到那麽多問題的人，竟然專業是建築。
這讓在座學結構的人一下子感到了壓力山大！
“其實，我一共看到了59條有問題的地方，結構隻是一方麵！”
呼！！！
一句話，莫為、趙鬆新、林子聰等人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了眼眶！
59條！
如果是真的，林子聰不是服不服的問題了。
他有一種要跪舔膜拜的想法了！
“方先生，請您指教！幫忙指出來吧。”
“好！”
林子聰轉過身，眼神變得犀利。
任何一個設計師都絕不願意別人說自己的作品瑕疵，更何況方南用的是“錯誤滿天飛一看一個準”這十個字。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和侮辱！
何況林子聰如今也算是香港地區的知名設計師，他忍受不了內地一家小公司的設計人員對自己的指手畫腳。
趙鬆新也覺得方南說這話過分了，隻有莫為和鍾一涵還算麵色如常。
“對，你說怎麽個錯誤滿天飛呢，說不出來的話……”
“今天要你好看，你這種人就不配進設計這一行！”
其他五個年輕設計師也在起哄，林子聰是他們團隊的主創，說他等於說自己。
方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你錯就是錯了，你要知趣哪怕一點點我都不會這麽不給你麵子，是你自找的。
“你們真看不出來嗎？”
林子聰盯著方南的一臉淡然，怒道：“你別來這一套，你要看出來你現在就說，說出五…說出十條錯誤來這個項目你來做，我認輸、我給你當助手。”他想說五條，頓了頓改成了十條，這樣就更加保險，絕對是不可能輸的。
嘩！
那五人一驚，但隨即釋然。
十條錯誤？
也許會有。但是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一個個去對照去檢查，否則不可能看得出來。
而方南，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從他看到圖到現在不超過半個小時時間，他不可能找得出來！
沒有人能找的出來！
想到這，他們勝券在握，抱著看戲的心理，冷笑著注視方南。
“隻是十條嗎？”方南攤開雙手，道：“會不會太少，你想好了！”
“別廢話！莫所、趙所都在。他們可以當公證人！不過你要是說不出來怎麽辦？”
方南笑了笑，道：“那我一輩子不再看一眼圖紙、不再說自己是設計師。”
他稍一停頓又道：“你們是嫉妒我和一涵在一起吧。這樣吧，我說不出來或者說的不對，我這輩子就不見她了，怎麽樣？”
“說什麽呢！”鍾一涵瓊鼻一皺。佯裝含怒推了他一下。
隻是這種美人薄怒放在別人眼裏，與打情罵俏沒什麽區別。“好，男人大丈夫，在鍾小姐麵前你可要說話算話！”
林子聰將了方南一軍，拿鍾一涵說事，畢竟他倆的事現在全城皆知。
“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倒是你真要小心了。”鍾一涵對林子聰沒什麽好感。
“說的出十條再說吧，方南，該你了！”
此刻。所有的目光匯聚到方南身上。
等待他下一刻要說的話！
“其實設計很簡單，用心做就好，出不了風頭但至少錯誤率會降到最低。”
第一句話方南並沒有直接點出錯誤。而是說了自己的看法。
“少在那說教，說重點！”
“十條太簡單了，我先挑比較簡單的說！”
“哼！”
林子聰重重一哼，更加看不起方南，認為他是在拖延時間。
不過你再拖延還能怎麽滴，這麽多人等你。你總得說個一條半條的吧，要是一條半條都說不出來。你小子這臉要不要也就無所謂了。
“第一，你設計方案的建築朝向有問題！”
“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啊！”有人大聲頂撞了一句，是林子聰身後的一個人。
方南一笑，也不直接反駁：“我剛才看了招標文件，裏麵一處不太起眼的頁麵上提到了建設地點周邊的常年氣候及風向變化，而且我知道倫敦那邊好像經常有霧吧，所以這一點必須要考慮進去。”
“現在的方案恰巧是建築迎麵正對常年風向，而且不是正南正北向，考慮日照的話估計也很難達標，所以我說朝向不對，我要是招標組，這一點就能斃了這個方案！”
莫為不可察覺的點點頭，眼睛連眨了幾下。
林子聰眉頭也皺了起來，方南剛說這個他就知道是自己這邊失誤了，這個問題他們設計時確實沒有考慮過，算是一點點的缺憾吧。
當然這跟當時時間緊迫也有關係！
一條而已，無關緊要！
“算你一條，繼續！”他也不胡攪蠻纏，同意方南說的第一條。
“我再說簡單點的吧，方案後附的結構圖，應該是第4張圖，地下部分的應力計算有明顯錯誤，應該是少算了地質層的摩擦力係數，導致底板的厚度設計為20公分厚，我直覺上可以判定，20公分絕對不行！”
不等林子聰考慮，方南繼續說下去。
“結構圖第6頁，設計的樁基平麵圖，600直徑的灌注樁竟然隻配8根18的主筋，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量，方案是接近50層的超高層，你是想做成豆腐渣工程嗎？”
林子聰的臉色陰沉，他朝剛才說話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隨著方南的敘述打到相應的圖紙頁麵。
隨後，他對著林子聰臉色蒼白的點頭。
方南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再次往下說。
“第10頁，首層梁柱布置圖，柱直徑為1000，上層則變為了1200直徑，再往上還有1500的，我可以理解成你是要螞蟻扛大象嗎？”
螞蟻、大象的是方南的玩笑話，誰都聽得明白是怎麽回事。
按照常規建築的底層應該更加堅實。這樣的設計明顯是有問題，至少給出的方案裏沒有說明計算的結果。
“第12頁，標準層鋼筋配筋。這麽大麵積的現澆混凝土板結構，你雖然布置了雙層雙向鋼筋，但是直徑、間距你自己看看再說，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反正我是不敢這麽設計。”
對著電腦的那人臉色蒼白的對林子聰一點頭，都不敢說出來看到的設計間距、直徑值是多少，顯然是個明顯的錯誤，隨即想到什麽似的。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方南。
林子聰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但是這一刻眼睛裏同樣有震驚！
這個時候大家都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方南說話時是很自然的靠在椅背上在說話，他隨口指出來的這幾條，竟然都像是記在他腦子裏一樣的。
信手拈來，張口就說！
他剛才不是就看了不到半小時嘛？
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連圖紙圖號、第幾頁都分毫不差。
比我們這些設計者似乎還要清楚？
他這是什麽腦子！
是什麽樣的記憶力？
方南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他繼續往下說。
每說一條，看著電腦的人就跟著點頭，林子聰臉額頭上已經冒出來汗水。
隻是隨著方南的不斷說話，他已經忘記了去擦去汗珠，他跑到操作電腦的那人，一把換過了他，自己坐在電腦前，跟隨方南的話不停的翻看電腦裏的設計圖。
臉色越來越蒼白，汗水也越來越多！
方南說的每一條都清清楚楚的出現在麵前的電腦上。他指出的錯誤完全正確！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林子聰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差不多十條了吧…”
“已經12條了！”
“…12條了！”
鍾一涵和林子聰同時說話。
一個語氣輕鬆高興，一個卻是苦澀發楞。
“那就再奉送一條吧。結構圖第22頁，頂層屋麵的設計圖。是上人屋麵，設計成了觀景平台樣，但是好笑的是周圍沒有任何圍護結構。女兒牆，是有女兒牆，高度隻在900高。嗬嗬，200多米的建築高度。900高的防護牆，這裏麵住的都是超人嗎。膽子不小啊？”
他話聲停頓了，整個會議室裏除了人的呼吸聲，沒有一點其他聲音。
方南麵色平靜，環顧四周。
發現莫為、趙鬆新、林子聰和其他五個設計師，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活像在看一個怪物、怪獸！
這廝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他要麽是妖孽，要麽就是天才！
沒有其他可能！
“我……服了！”
林子聰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品也是不差，之所以剛才一直針對方南，隻是在他印象中確實覺得內地設計水準不如香港這邊。
但是方南此刻的表現，完全顛覆了他的看法，也讓他無比折服。
方南確實強大，強大到甚至超過了他心目中的建築設計大師---莫為。
“我想多問一句，方先生，內地設計界像你這樣高水準的有多少？”
這句話林子聰問得很誠懇，他是真不敢想象要是內地全是方南這樣水平的設計師，以後他還怎麽混的下去。
“我在那家小公司裏麵隻是普通設計人員，負責不了一個設計小組！”方南實話實說，帶著點玩味道。
“什麽？不會吧！”林子聰麵色大變，與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不過，我有點特殊，我是剛進那家公司才幾個月，而且也不天天坐班，所以不可能給我更高職位。”方南補充了一句，不想對他心理造成太大壓力。
“那還好、還好。方先生，謝謝你的指正，是我坐井觀天了。”
別人客氣了，方南自然也不會端著架子，朝林子聰笑了笑。
“切磋而已！我自己設計的方案有時候自己也找不出錯來，當局者迷嘛。”
他說的謙虛，但誰都不會相信。
憑他剛才表現出來的能嚇死人的設計能力、記憶力和糾錯能力，你設計出的東西，估計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人能糾錯了。
莫為看到林子聰是真服了，又招呼大家坐下。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方南，知道我為什麽請他來參加研討了嗎？大家記住吧，天外有天啊，我都服了。”
莫為的話平緩平靜，卻讓大家更吃一驚！
無論他說的服了是不是玩笑話，隻要被外界知道，方南在香港建築界立刻就會一朝成名！
“方南，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還有什麽問題一並說說吧。”
“對對對，方先生，麻煩你都說出來吧，你學的是結構吧，剛才提到的都是結構方麵的問題，建築方麵能不能再給點意見？”
林子聰看來也是心服口服了，放低了姿態請教方南。
“我不是學結構的，相反，我是建築學專業畢業的。”
啊~！
會議室裏一片驚訝聲響起，這隨便瞟一眼結構圖就看到那麽多問題的人，竟然專業是建築。
這讓在座學結構的人一下子感到了壓力山大！
“其實，我一共看到了59條有問題的地方，結構隻是一方麵！”
呼！！！
一句話，莫為、趙鬆新、林子聰等人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了眼眶！
59條！
如果是真的，林子聰不是服不服的問題了。
他有一種要跪舔膜拜的想法了！
“方先生，請您指教！幫忙指出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