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娘娘下完命令,換了匹馬,打馬往南走。


    快馬疾馳,約半刻之後,眺望到了鬆柏堂堂主,他還在高處,任由英武殿帶人把周圍包圍了。


    “娘娘。”英武殿殿主等行禮。


    “不必多禮,他沒動?沒通知後手?”


    “沒有,他根本沒動,似乎是在等娘娘,老夫當心是聲東擊西,想對陛下不力。”


    “陛下那邊不用擔心,本宮來時叮囑過了,不會讓任何人近身的。”


    “那就好。”


    “你們且守著,本宮去會會他。”


    “娘娘小心。”


    “放心,本宮若死了,就算不能拉他墊背,也會給你們留下殺他的機會。”


    寧妃娘娘跳上天空,一路淩空而行,走到鬆柏堂堂主所在的高地。


    “你還是來了,看到你,在下感覺又年輕了幾歲。”


    “本宮來了,說明你鬆柏堂完了,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


    “說了,這都不是我的人。”


    “哦,看來你們鬆柏堂很大啊。”


    “我們鬆柏堂也隻是混一口飯吃,沒誰想打打殺殺的,之前天下承平,大家也是老老實實的經商務農,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寧妃娘娘撇嘴,“那殺手又是怎麽回事?”


    “補貼家用。”


    “殺人用這理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理直氣壯。”


    鬆柏堂堂主失笑,“你不想想你徒孫,她殺人的理由,就是為了搶錢買靈藥。”


    “這麽說來,你們倒是誌趣相投啊。”


    “都是看的直接,不過我也是年紀大了以後才看透的,不比她小小年紀就知道了,話說應該是她哥哥看透的,那是個早慧的小家夥。”


    寧妃娘娘皺眉,“看透什麽?生死?名利?”


    鬆柏堂堂主眺望皇城,“看透了這世間的事情,不外乎你我他。”


    “你我他?什麽意思?”


    “世間隻有一個我,我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能說人話嗎?”


    “人與人的區別就是,我吃飽了,僅僅是我吃飽了,而其他人沒有吃飽,其他人也無法代替我吃飽,這你懂吧?”


    “字麵上都懂,但你到底要說什麽?”


    鬆柏堂堂主說道:“我就是我,我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


    “我活著,與我死了的區別,就是我不在是我了。”


    “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讓我去死。”


    “生我養我的父母不行,教我的師父不行。”


    “朝廷律法不行,皇帝的命令不行。”


    “外人的言語也不行,哪怕天下所有人都唾棄我,也不能讓我去死。”


    “我一命,與整個天下等同。”


    “因為有我,才有我這個世界。”


    “我沒有了,固然這個世界會存在,但我既然不存在了,那麽這個世界是不是存在,對我來說也就沒有意義了。”


    “所以,隻要我能活著,我可以做任何可以讓我活著的事情。”


    “哪怕這事情要傷害無數人,會殺人無數人。”


    “但那又怎麽樣?人活著,可以是為任何事情而活的。”


    “我就是為我自己而活,為此我可以殺盡天下人。”


    “至少,我可以殺到,沒有人再反對我。”


    “就如獨孤皇朝的建立,殺到天下人都跪在麵前俯首稱臣。”


    寧妃娘娘聽不下去了,“我覺得你已經瘋了。”


    鬆柏堂堂主搖頭,“不是我瘋了,而是你沒有看透。”


    “你們如果覺得我錯了,可以來殺我,但不要說什麽大道理。”


    “我看穿的是,道理是殺不了人的,人心向背也無所謂。”


    “真正能夠殺人的,永遠是人。”


    “我活著,可以不殺人。”


    “但如果必須殺人才能活著,那麽我可以毫無負擔的殺盡天下人。”


    “直到我被殺,或者天下人跪在我麵前,獻上我想要的一切。”


    寧妃娘娘亮出了分光劍,“你真的瘋了。”


    鬆柏堂堂主搖頭,“我真沒瘋,相反我非常清醒,我覺得我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隻要你足夠強,你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想要殺皇帝就可以殺皇帝,想夷平皇城就可以夷平皇城。”


    寧妃娘娘火大,“前提是你足夠強。”


    一劍揮出,二十道劍氣衝了上去。


    鬆柏堂堂主抖袖子,海浪一般的氣勁一圈圈的擋住了劍氣。


    寧妃娘娘上前揮劍劈下,一道劍氣打向目標,卻還是被氣勁擋住了。


    不過分光劍就勢劈下,帶著劈山的意境。


    鬆柏堂堂主沒有躲,一柄劍出現在手中,擋住了分光劍。


    劍長三尺三,中規中矩,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卻也是最出彩的地方,因為受到分光劍一劈,卻沒有一絲滑橫。


    寧妃娘娘借力彈開了,“天下最堅硬的劍,重劍無鳴?”


    鬆柏堂撫劍,“傳說它的材料來自海邊,鑄造它的人,燒了無數年,幾代人打磨了一輩子,才讓它成型。”


    “可惜沒有人識得它的好,直到一位先天大宗師拿到手中,然後才發現,這劍是無敵之劍。”


    “因為它堅硬無比,沒有任何兵器能夠傷它。”


    “同時,它也無堅不摧,沒有任何兵器能夠擋得住它的連續劈砍。”


    “不過那人最終也沒好意思叫它無敵,就叫它無鳴。”


    “持劍者若肯韜光養晦,隻要練好一身本事,必能翻江倒海。”


    “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寧妃娘娘皺眉,“就算你有它在手,你走不了,更何況它的重量,會極大的消耗你的體力與真氣。”


    鬆柏堂堂主搖頭,“在下說這故事,是想說,這材料叫錳鉻合金,是海底礦藏中常見的東西。”


    “啊?”寧妃娘娘愣了。


    鬆柏堂堂主繼續,“而你的劍之所以輕,是鈦合金打造。”


    “呃……”寧妃娘娘不知道該說什麽。


    鬆柏堂堂主說道:“拜你所賜,在下的身體在巔峰時期受傷,當年沒有那麽多靈藥,雖然意境更上一層樓,但經脈卻差了。”


    “後來雖然有靈藥維持,但依然逐漸衰老。”


    “所以,才有了八年前的皇城之禍。”


    “在下雖然得了許多靈藥,修複好了身體,但功力卻沒有精進多少。”


    “如今不用打,在下都知道,功力遠不如你。”


    “在下之所以敢來,是因為學了名叫科技的學問。”


    “學問?”寧妃娘娘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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