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娘娘起身,“行了,你去忙吧,本宮的心念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


    皇帝行禮,“多謝娘娘。”


    寧妃娘娘聽出語氣中的憤恨,“本宮多說幾句,你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家主,你還是皇帝。”


    “打天下,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


    “坐天下,更沒那麽容易。


    “想要天下一直歸於獨孤家,那更是奢望。”


    “皇朝總有起起落落,你現在在乎的,或許將來並不在乎。”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的就是將來沒發生的事情。”


    “為沒有發生的事情去操心,那叫杞人憂天。”


    “如果你能夠想通,就好好拉攏山崎和山黛這對兄妹。”


    “對山崎,不管就行了,他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修行。”


    “他根骨差,所以需要大量時間練功,所以對身外的事情,除了靈藥,其餘都不在乎。”


    “為人和氣,極好說話。”


    “對親戚們都很厚道,銀錢從來沒虧過,還把親戚家的孤兒寡母放在家裏照顧,直到兩沒爹的孩子成婚。”


    “對山黛,隻要給她肉吃就行。”


    “她從小就好這一口,牙都沒長幾顆呢,就開始啃肉吃了。”


    “她對外物更加不在乎,至今還沒有結婚,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嫁人。”


    “她的腦子裏就是修行,吃肉,陪著秀雲看山崎的熱鬧。”


    “除非有必要,否則她從來不惹事,因為懶得惹事,麻煩。


    “所以是不碰就不會出事,一碰就動手,一動手就是殺光了了事,以免將來麻煩。”


    “不是怕報仇,是怕麻煩。”


    “這對兄妹,看得通透,活得簡單。”


    “你跟他們起衝突,隻能說命數使然。”


    “將來,他們或許是亂臣賊子,也可能是保證獨孤皇朝延續的擎天巨柱。”


    “是不是一定要除掉他們,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


    皇帝麵無表情的拱手,“朕明白其中的利害,多謝寧妃娘娘提點,恭送寧妃娘娘。”


    寧妃娘娘知道皇帝不甘心,不過沒有再說,漫步走了。


    “恭送寧妃娘娘。”護衛等一起躬身行禮。


    隨著寧妃娘娘走出明心殿,外麵的護衛等也一起躬身。


    皇帝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是皇帝,但皇宮裏麵,還有這位輩分在他之上,實力在他之上,威名在他之上的存在。


    ……


    另一邊。


    宮裏都知道了,山黛真的大開殺戒了,嫻妃死了。


    皇後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其餘三妃同命相憐,倒是生出許多悲憤。


    三人派人聯係,約定一起彈劾山黛。


    隨後派人出去聯係,讓親戚們去實行。


    宮人出去,發現街上人心惶惶,行色匆匆,家家戶戶閉門,店鋪都停止營業了。


    宮人找到各妃娘家,轉達主子的意思。


    但三個親爹紛紛拒絕了,說明外麵死了無數人,讓來人代話給三妃,請她們老實一點,不要輕舉妄動。


    三妃的人不相信,出去打聽以後,發現街上的人越發少了,隨便挑了個出事的院子察看,看著滿地遺體,嚇得匆匆回宮傳信。


    三個皇妃聽得差點嚇死,原來死了那麽多人!連嫻妃的兒女,皇帝的皇子皇女都死了。


    三個皇妃不敢再搞小動作,連忙去見皇後,算是投降了。


    皇後也收到了娘家遞進來的消息,對於山黛的所作所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於三個皇妃,也就接納了她們的投誠。


    畢竟相處這麽多年了,鬥歸鬥,可都還沒到想殺死對方的程度。


    皇朝最尊貴的四個女人坐在一起,想到以往五個人相處的日子。


    如今突然死了一個,還是近乎滅了六族,心中真不是滋味,個個忍不住垂淚。


    ……


    另一邊。


    皇帝在華蓋殿接見官員,讓官員知道他沒事。


    世家出生的官員就此打住,平民出生的官員,有許多紛紛彈劾山黛,逞凶殺人。


    不少官員說是,親眼看到山黛隔空操控劍氣,追殺一些人,當街把他們殺了,甚至是在酒樓裏,影響極壞。


    皇帝接了奏折,表示會處理。


    幾個官員不依不饒,要求現在就處理。


    皇帝直言,其實處理不了。


    世家官員沒話說了,知道是打不過。


    平民官員氣壯山河的擺道理,讓皇帝為了社稷,一定要處理皇後家的這個親戚。


    皇帝汗一個,這是皇後的問題嗎?


    皇帝阻止他們長篇大論,挑明是武力壓不住。


    華蓋殿安靜了,都沒話說了。


    “陛下,那這事接下來怎麽處理?”


    “朕不知道,朕隻知道,早在十年前,山黛的實力高到想殺誰就能殺誰,沒誰能夠阻止她,也沒誰能夠在事後找她算賬。”


    華蓋殿又安靜了,都說不出話來了,因為都明白了,這筆賬恐怕不好算。


    ……


    十公主府。


    這時候府裏也知道外麵出了什麽事情,眾人都木了。


    萬萬沒想到,山黛在這邊打著,還在外麵打,更是在短時間裏麵,殺了那麽多人。


    最可怕的是,山黛根本沒露麵,她就在那邊坐著。


    實力之強,真是望塵莫及。


    更重要的是,山黛真敢做,而且真做了,也沒誰能夠跳出來阻止她。


    這些人死的真是夠冤枉,夠無辜的。


    眾人有心想走,卻又不敢。


    麵麵相覷之餘,隻能繼續望山崎。


    山崎注意到了,向十公主拱手,“舍妹的性子,動手比動腦還要快,我有時候也約束不了,這次給表姐添麻煩了。”


    十公主強笑,“都是一家人。”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大家想來再無心宴會,就散了吧。”


    眾人鬆了口氣,紛紛告退。


    山崎再次拱手,“還請表姐派人收拾,失禮之處,下回再補,我自去找娘親。”


    “好說好說。”十公主連忙派人送山崎過去。


    山崎去後院,瞄著山黛還在吃,也就在秀雲麵前,在婉儀郡主旁邊坐下了。


    ……


    皇城裏。


    山黛的所作所為很快傳遍了,嫻妃娘家,嫻妃兒女娘家夫家,以及他們親戚,還有這些親戚的一些親戚,都被滅門了。


    許多人捏了把冷汗,因為當初差點就與嫻妃那邊聯姻了。


    大批人忙著去送禮,雖然知道,山黛動手的時候,不會因為這些禮物而特意放過他們,但送了禮物,多少有個心理安慰。


    而登門以後才知道,雖然一些跳出來的漏網之魚,當街就被殺了,但還有許多人躲藏起來,不敢露麵。


    其中不少人控製不住仇恨,就到了山崎宅邸,或者婉儀郡主府。


    殺不了山崎和山黛,就殺山崎的另一個妻子喬念,或山崎的嶽母等。


    結果都被殺了,動手的是喬念和她的丫鬟迎春,還有沈小娘子與她的丫鬟秋杏,以及她母親張氏的侍女夏蓮,還有婉儀郡主嶽母的侍女桂花與桂芬。


    大家這才知道,這些人都已經是先天大宗師了,其中喬念的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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