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鹿山鎮。


    車隊投宿後,山崎和山黛去借錢的客棧,一人還給客棧掌櫃五百兩兩銀子,算是十倍感謝他當初幫忙。


    客棧掌櫃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初的兩個少年男女,居然和如今名動天下的段實有關係。


    話說回來,當初段實默默無聞,他根本不知道。


    他就算知道他們兩個是段實的親戚,也不會多在意,仍然也是那樣。


    隻是如今想來,就頗為奇妙了。


    ……


    客棧。


    山崎回來,聽說聚福樓那邊來人,說是老三堡主已經在路上了。


    說起來,總算是搭上線了。


    山崎卻皺眉,讓二姑奶奶立刻寫信回去,說明青衣教可能會歪怪山家堡,請老三堡主立刻停止前進。


    最好能招一大隊鏢師,護送他回山家堡,否則就待在城裏。


    千萬不要落單,更不要去魚龍混雜的地方。


    信雖寫了發了,但能不能及時收到,真不好說,隻能聽天由命了。


    ……


    第二天,中午。


    車隊就在順風客棧原址外停下,那邊是一片火燒後的廢墟,一個集體義塚就在附近。


    顯然是大火之後,已經無法辨認遺體,集體掩埋。


    山崎去上了香,敬了一罐酒,順便看碑文和墓誌銘。


    山黛又向二姑奶奶解說當天的事情,山崎就是在這裏中了透骨釘。


    本來是要投宿的,後來發現不對,立刻打馬逃了,但還是被人趕上,背後吃了一記暗器。


    二姑奶奶咂舌,“這裏離京城,快馬不過一兩天,這夥賊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護衛統領插言,“聽說這事情牽連了周圍好幾個地方官,不過他們也是冤枉的,這裏地處偏遠,發生什麽事情,誰都來不及反應。”


    管家進言,“夫人,這不像江湖仇殺,倒像是越貨之輩,應該從值錢的貨物查起,就是不知道會在哪裏出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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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在東南繁華之地,西邊的貨物東邊賣,收益才最多,也不枉他們殺這麽多人。”


    山崎回來了,接上話茬。


    山黛好奇,“死了多少?”


    山崎感歎道:“順風客棧上下三十幾口,加上兩支商隊,以及一些倒黴的行商和江湖人,總數超過二百了。”


    “好狠毒的家夥。”諸人咂舌。


    “走吧,繼續上路。”山崎上了馬車,回望那一堆黃土。


    無論是不是江湖人,不能變成掌握局勢的強者,就得處處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被賣的那個。


    ……


    另一邊。


    十幾天的路程之外,山家堡的老三堡主也在休息。


    他站在河邊,放馬飲水,身邊是一隊二十人的山家堡精兵。


    他們個個一身灰土勁裝,內穿皮甲,腰佩鋼刀,背著大大的竹鬥笠。


    他並沒有接到信,近年出堡也少,但依然是老江湖。


    聽到雜亂的馬蹄聲,立刻警惕。


    眼看一大隊,四五十名青袍騎士放馬奔過來,放聲大喝,“這裏已經有人了,何方人士,報上名來!”


    “青衣教辦事!投降者免死!”


    青袍騎士們並不停留,反而拿出了藏在背後的折弩。


    “敵襲!投矛!”


    老三堡主並沒有多想什麽,當機立斷,搶先發動攻擊。


    所謂投矛,就是藏在鬥笠後麵的投擲用短矛。


    這些精兵用內氣投資出去,十丈內可破甲胃,三十丈內可穿透人體,拋射出百丈內亦可殺人。


    而折弩呢,順風拋射也能有百丈,三丈內能不能破甲,還得看對方是什麽甲。


    論殺傷力,投矛更勝一籌。


    同時,山家堡精兵也翻過了背後的大鬥笠,以鬥笠為盾。


    盾牌不好攜帶,哪怕是木製的盾牌,也很紮眼,會遭到官府的為難。


    但鬥笠就不一樣了,官府不管。


    大鬥笠就是一塊大盾牌,擋箭失絕好使。


    於是,轉瞬之間,青衣教眾人仰馬翻,死了一片。


    山家堡精兵一個都沒事,還扔出了更多的投矛。


    而策馬狂奔的青衣教教眾根本停不下來,全倒在路上了,沒有一個衝到眼前。


    老三堡主並沒有得意,他看得清楚,這些人最多隻是一流,並沒有太高的實力,隻能算試探棋子。


    雖然山家堡拿不出這樣的陣容當棋子,但人多勢眾的青衣教可以。


    尤其是現在,青衣教成了通緝要犯,人員就顯得太多了。


    估計在他們看來,沒用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果然,這邊上馬準備跑了,那邊又有三個青袍騎士出現了。


    老三堡主在馬上拱手,“在下山家堡山律,山家堡與青衣教並無怨仇,不知道貴方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青衣教西南分壇南門集香堂香主鄭雲!”


    “香堂左護法裘強!”


    “香堂右護法裘勝!”


    鄭雲居中,看起來四十左右,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提著一對短戟。


    左右護法看起來應該是雙胞胎,至少是兄弟。


    一個胖些,一個略瘦,臉上沒留胡子,模樣倒是文質彬彬。


    兩人用的也是短戟,應該與鄭雲師出同門。


    鄭雲大聲道:“如今天下都知道,段實害得青衣教成了通緝要犯!”


    老三堡主放聲道:“閣下此言差矣,天下都知道,段實已經瘋了,真正要對付青衣教的是皇帝。”


    “哼,真瘋假瘋,又有誰知道,總之你束手就擒,我們饒你一命,否則別怪我們下狠手了。”


    “既然如此,告辭!駕!”


    老三堡主知道談不攏,立刻帶山家堡眾人打馬,從側翼離開。


    青衣教三騎追在後麵,然後發現一個問題,他們的馬差了,跑不過人家的馬!


    幸好前方本就安排了人,否則還真讓他們跑了。


    ……


    很快,山家堡眾人看到了一群青衣教眾。


    他們用的也是折弩,顯然是製式裝備。


    雙方接近,氣氛變得極度緊張,旁觀的江湖人和商旅都捏了一把汗。


    老三堡主帶頭放慢了馬速,然後搶先投矛,山家堡精兵有默契的一起投資。


    馬速加成,讓投矛的威力隻增不減。


    “啊!”


    一片慘叫聲中,青衣教眾的隊列頓時被打散了。


    在士氣大跌之下,不等主事人發話就射出了弩失。


    山家堡這邊揮舞大鬥笠遮擋,把一根根弩失撥偏擋飛,馬都沒傷。


    青衣教眾慌忙上弩失,手忙腳亂,雜亂無章。


    山家堡繼續投矛,瞬間又收割一批。


    青衣教眾嚇得立刻四散,讓出了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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