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沉鱗轉頭看向徐長老和鐵麵判官單正,“之前徐長老和單前輩說了,上個月十五,馬夫人方才帶著這封遺書前去尋找兩位並且將其開封,是與不是?”


    似乎想到了什麽,馬夫人臉‘色’劇變,便‘欲’開口辯駁。


    沉鱗冷冷一笑,身形變化之間,猛地製住馬夫人的‘穴’道:“馬夫人的這張嘴太厲害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單前輩乃是武林中名聲遠播的鐵麵判官,想來應當是端正無‘私’之人,能不能回答在下的問題?”沉鱗之言,對單正頗有讚譽,讓後者臉上多出了一絲微笑。


    單正點點頭:“沒錯,上個月十五,我正在徐長老府上做客,碰巧趕上了這一大事件。”


    在眾人‘摸’不清頭腦的時候,沉鱗點點頭,笑道:“徐長老,如此看來,喬幫主的身份,你並不是最先知道的。而這封信,也並不是由你最先開封的。”


    “這”徐長老臉‘色’越發難看,怒視著全冠清,“孽障,喬峰的身份,你是如何得知的?”


    全冠清也知道,自己的聲譽已經完了,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對徐長老的責問絲毫不理會。


    “還用說嗎?”鍾靈清脆的聲音響起,“喬幫主的身份隻有這封信裏有提及,而這封信又是由馬夫人發現的。既然全冠清在上個月初一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麽。這封信顯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封了。”


    杏子林中,大家都點點頭,顯然,這個時間上的小細節,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是如果被提出來,就很明顯了。馬夫人,在將信‘交’給徐長老之前,便已經夥同全冠清見過這封信了。


    甚至,許多人都在心裏產生了一個懷疑。說不定馬夫人和西夏也有關係。也說不定呢!


    雖然這是子虛烏有的猜測,但是這代表著,馬夫人在眾人心中的端莊大氣的形象已經遭到了破壞了。


    “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方才馬夫人說。那信的封皮上寫道:‘餘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餘遺體,令餘九泉不安。餘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對嗎?”沉鱗笑道,“這封信乃是馬副幫主所留,那留言也是馬副幫主所留,馬副幫主要求此信必須由諸位長老會同拆封,但是馬夫人居然夥同全冠清一睹為快。”


    “想來在馬夫人心裏,馬副幫主的遺命並沒有我們想象之中的那麽重要吧!而馬夫人對馬副幫主的感情,想來也沒有表現中的那麽深吧!”沉鱗哂笑一聲,在馬夫人難看地臉‘色’之中,點開了馬夫人的‘穴’道,“馬夫人,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那封信,徐長老見過的,開沒開過封,徐長老自有定論,小‘女’子無需多言。”馬夫人盯著沉鱗,冷冷道。


    徐長老點點頭,道:“沒錯,我看那封信的時候,信上的火漆還是完好的,並沒有開封過。”


    “要在不破壞火漆的前提下打開一封信,有很多方法,並不困難,”在馬夫人難看的臉‘色’中,沉鱗笑著道,“至少,就我所知,以沸騰熱水的蒸氣,便能將那火漆熔化,繼而輕鬆地開封而不留下一絲痕跡。要做到這種程度,根本沒有多大困難。”


    “馬夫人,沉鱗少俠所言,是否屬實?”徐長老問道。


    馬夫人眼裏莫名的光芒閃過,向著徐長老跪下,道:“望徐長老原諒,當時康敏實在是心急,碰巧所有的長老都隨同喬峰離去了,馬氏無法,隻能會和全冠清,先行開封了。”


    “馬氏自知所為犯了忌諱,違反了先夫遺命。隻是當時事關重大,馬氏隻是一個小‘女’子,曆經大變之下,失了分寸,一時之間根本沒想到徐長老,便隻能將信‘交’由全舵全冠清開封,主持公道了。後來小‘女’子想起徐長老,害怕徐長老怪罪,糊塗之下,便欺騙了徐長老,”馬夫人轉過頭,看著沉鱗,道,“這般解釋,不知沉鱗掌‘門’是否滿意?”


    “沉鱗掌‘門’,這隻是細節問題,我想,就沒有必要深究了吧!”徐長老望著沉鱗的眼神越發不善。這個男子,三番四次地把矛頭指向丐幫高層,是巴不得丐幫顏麵掃地嗎?


    “細節問題更要深究,”沉鱗嘴角一勾,喬峰的被迫離幫可以說是康敏一手策劃的,身為喬峰的義弟,沉鱗可沒那麽容易放過馬夫人這個婊*子,“馬夫人,不知當時那裏,除了全舵主,是否還有別的舵主?”


    “還有大仁分舵舵主,大信分舵舵主,以及大勇分舵的舵主,”馬夫人思忖了片刻,道,“那又如何?”


    “你可曾告知他們?將這封信示於他們?”沉鱗步步緊‘逼’,讓馬夫人一時為之啞然。


    “這個,這個,”馬夫人遲疑片刻,不知如何應對,縱使她心機極深,麵對沉鱗這個預謀已久的發難,終究無法應付,道,“不曾。”


    “這就奇怪了,”沉鱗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當時那裏有四大分舵舵主,每一位都和全舵主身份相當,若是要為馬副幫主的遺願,開啟信封的話,應該將四位舵主召齊了再開封才對。為何馬夫人誰都不找,偏偏找了和西夏有所勾結的全舵主呢?難道和西夏勾結之事,馬夫人也有所參與不成?”


    沉鱗這句話可稱誅心之論,雖然馬夫人和西夏勾結,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之前沉鱗步步緊‘逼’,已經將馬夫人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大幅度地拉低了,此時這個猜測,竟然也引起了諸多武林人士心裏的猜疑。


    畢竟。丐幫整整四個舵主當時在場,馬夫人卻隻邀了全冠清一起開啟信封,委實太可疑了,當時應該匯集四位舵主一起開封,方才合理。


    “既然沉鱗少俠這樣說,小‘女’子也不知如何解釋,隻有以死明誌了,”馬夫人眼裏閃過一絲厲‘色’,猛地拔下頭上的發簪,直直地紮向自己‘胸’膛。竟然毫無做作之意。


    “好狠的‘女’人。果然不好對付,”沉鱗知道,如果馬夫人這下真的以死明誌了,那麽之前她所有的負麵反應。都會被人遺忘。所有的疑點。都會被人忽視。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一個‘女’人可以以死明誌。你還有什麽好懷疑的,還有什麽能懷疑的呢?


    “住手!”白世鏡此時就站在馬夫人身邊,他瞳孔一縮,手中絕學纏絲擒拿手立時施展,抓住馬夫人的手腕,奪下發簪,“馬夫人,你何苦如此?”


    說罷,白世鏡轉過頭來,怒視沉鱗:“沉鱗掌‘門’,馬夫人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不會武功,又生活無憂,怎麽可能和西夏勾結?又為什麽要與西夏勾結?沉鱗掌‘門’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的確,在下失言了,”沉鱗好笑地看著白世鏡,點點頭,道,“素問丐幫除了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之外,還有兩‘門’極為玄妙的擒拿手武學,一‘門’曰鎖喉擒拿手,另一麵,名為纏絲擒拿手。想來方才白長老手中所使,當是纏絲擒拿手了,盛名之下,果然玄妙。”


    “不錯,沉鱗掌‘門’好眼力,”白世鏡點點頭,受到沉鱗這般高手的稱讚,白世鏡還是頗為受用的。


    “不知白長老的纏絲擒拿手和已故馬副幫主的鎖喉擒拿手,誰能更勝一籌呢!”沉鱗盯著白世鏡,微微一笑,在眾人未曾察覺之間,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絲不明顯的‘迷’幻‘色’彩。


    說出這句話時,沉鱗動用了一絲絲移魂**的功力,在不經意間,影響了白世鏡的一絲‘精’神。這種影響,是引導‘性’的,相比於方才對全冠清使用的全力催眠,這種輕度催眠,隻能讓對方‘精’神有些許恍惚,意識有些‘迷’糊,就像剛睡醒一樣,但是神智還是清楚的。


    “馬副幫主的鎖喉擒拿手‘精’妙絕倫,鎖人咽喉,威力強大無比,豈是我能相比的?”白世鏡點點頭,自顧自輕歎一聲,“我的武功與馬副幫主相比,差之深遠呢!”


    “雖然如此,但是他終究還是死在你的手上了,不是嗎?”沉鱗微微一笑,盯著白世鏡,輕聲道,“白世鏡,為了美‘色’殺害自己的好兄弟,夜裏,你難道沒有懺悔過嗎?”


    “哎!我不知多少次在夜裏懺悔,夢到馬大哥的”白世鏡點點頭,話說了一半,猛地驚醒過來,驚駭地看著沉鱗,條件反‘射’下,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前後兩句話出口,白世鏡便知道,自己完了。


    他執法長老一世的名聲,都毀了。


    整個杏子林,都陷入了死寂之中,除了沉鱗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白世鏡的身上,無論是誰,眼中皆是一番難以置信。


    “這個白癡,”馬夫人心裏暗罵一聲,手心漸漸地冒出了冷汗,到了現在,她真正開始擔心了。


    白世鏡深吸一口氣,直直地看著沉鱗,一語不發。


    “白長老,你擔任丐幫執法長老這麽多年,一直是鐵麵無‘私’,方才你維護喬大哥所言,也句句大義凜然,沉鱗相信白長老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沉鱗的聲音帶著極強的蠱‘惑’‘性’,這並不是移魂**,隻不過借用了其中的一些催眠技巧,但是對此時心‘亂’如麻的白世鏡,這種手段能起到相當好的效果,“英雄不怕犯錯,但是,隻有孬種才怕直視錯誤。”


    “白長老,麵對錯誤,你已經退縮過一次了,甚至為此殺害了馬副幫主,”沉鱗厲喝道,“難道你還想一錯再錯嗎?你百歲之後,有何麵目去見你地下的兄弟馬大元?”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匯集在白世鏡身上。


    “哎!我承認,是我殺了馬大哥,”白世鏡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那些事情,我都招供。”


    說罷,白世鏡望著天空,黯然自語道:“這麽久了,我每夜都受到良心的譴責,經常夢到大元兄弟前來索命,這般日子,我白世鏡已經過夠了!也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了。”


    隨著白世鏡這句話的響起,整個丐幫,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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