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我還沒想好怎麽和他‘交’道。(.無彈窗廣告).訪問:.。”


    龔玥忍不住問道:“誰?”


    黃孝淮沒有理睬,低著頭走路,龔玥緊走幾步跟在後麵。


    “信北,最多兩天就運完了,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是不是還可以做一筆?”


    四架馬車滴滴跺跺從身邊走過,留下陳義海的話語在黃孝淮和龔玥耳邊盤旋。


    剛到陌生之地,卻會遇到熟悉之人,龔玥不由感到一種刺‘激’‘性’和興奮,伴隨著一絲緊張。這種緊張與擔心害怕無關,幾年和人拚命的經曆,龔玥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沒什麽的,也就一麵之緣,還不知道他還記得我不。”


    黃孝淮說著,一邊伸手要過龔玥的包裹。


    龔玥稍稍猶豫,還是把包裹讓黃孝淮拿過去。進城後,一男一‘女’走在一起肯定會惹人眼球,兄妹也好,夫妻也好,任別人怎麽猜。總之,男子得多幹些體力活,才顯得關係順一些,自然一些,不至於讓人想出別的什麽‘花’樣來。


    南河縣城不大,隻有三萬多不到四萬人。南河縣城也不算小,也有三四萬人。


    南河穿城而過,搭幫南河碼頭,河兩岸南街北街,成為南河最為熱鬧的商業街道。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再大的事情也沒幾天新鮮。


    過年還有半個月,年節的氣氛漸漸濃厚起來。人們關心的,鍋碗瓢盆,油鹽柴米,衣食住行都是繞不開的主題。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可以分成兩類或者介於兩類之間,一類是忙著賺錢的。一類是‘花’錢的。


    “……以前在家舞‘弄’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做些大米生意,倒是沒覺得什麽。反正你不要,有人要。咱也不愁賣不出去。這幾個月來,凡事要自己‘操’心,這半年時間,我好像老了十年不了,還正印那句老古話,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


    作為家主,胡家這段時間的糖果糕點生意紅火。胡達寅終於放下了一些心事,忙裏偷閑,跑到房家和房如鬆喝茶聊天,散散心。


    “我還真不相信你家的生意,你還凡事親力親為。年關就要到了,年節的氣氛越來越濃,你家的生意也隻會越來越好。感情你不是來我家訴苦,而是來顯擺的。(.棉、花‘糖’小‘說’)”


    房如鬆對胡達寅的心思一眼看穿。


    雖然,開始糖果糕點生意,要打開銷路的確要‘花’很多‘精’力。但南河的現狀擺在眼前。以前,這些東西,南河幾乎全是靠外麵進貨。本地即便有幾家作坊,那也遠遠供應不上縣城的消耗,還不用說周邊鄉鎮村寨。僅僅半年的時間,胡家就在南河站穩了腳跟,隱隱打出了胡家的名聲,胡達寅即便‘操’些心,有如今的局麵,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心裏快活著才對。哪裏來的感歎。


    胡達寅:“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不信我也沒法。你想想。我不像你,你還有元衝他們事先有家布莊墊底。我呢?幾乎白手起家,又不懂行,原料,銷路,製作那樣不要親自‘操’刀?”


    房如鬆道:“萬事開頭難,這個是自然的,你不是‘挺’過來了嗎?拿來的這麽多廢話。”


    坐在一邊的陳長貴‘插’話道:“老胡,你別不知足了,你都叫屈,那我還不得喊天那。”


    胡達寅笑道:“長貴,我又沒得罪你,你又怎麽喊天了?從沒聽你說起你家的麵粉廠情況怎麽樣,怕我搶你的生意,還要藏‘私’?”


    陳長貴笑道:“我還沒你那麽小氣旮旯,你的糖果糕點,南河本身供不應求,隻要不砸自己的牌子,怎麽做都是順利的。我的麵粉廠,你想想都知道,我是從人家口中奪食,能得別人的待見?縮手縮腳,要死不活,那還是輕的。”


    胡達寅反譏道:“長貴,你也別在我麵前說這些站著不腰疼的酸話。我倒是問你,你供給我的麵粉,灰麵之類的原料老是缺貨,要不總是給我缺斤少兩的,你說說,是什麽道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供不應求。”


    陳長貴道:“你真要我說?我說出來,你可答應幫我解決?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哦,我說出來了,你可別後悔。”


    房胡陳三家平時也有聚會,各自的情況多少知道一些,但不會追根問底。


    聽陳長貴的語氣,似乎真的另有隱情,胡達寅不敢將話說滿,“做生意,其實做的就是人際關係,做的就是人情。你說出來,我自然能知道真假,幫得上的,不用你說。”


    陳長貴笑道:“這還像一句人話。”


    胡達寅著實被噎了一下,房如鬆笑接口,說道:“活著,誰都不容易,也沒誰會滿足現狀。長貴,你倒是說說,我們也好相互幫襯點。作為家主,很多事情,不用我們親力親為,甚至不用懂行,我們要做的,無非就是勾連關係,彼此合作,費點心思,做個決定,解開眼前的困局。至於將來的事情該怎麽樣,會怎麽樣,誰曉得。”


    這話說在理上,胡達寅和陳長貴沒有接話。


    誰的身後都跟著一幫子人,張口,就要吃的,伸手,就要穿的,躺下,要睡的。想不往前跑,都做不到。如果不懂行,就什麽都不做了,那還不如撲進臉盆裏,把自己憋死。


    如果做糖果糕點生意,胡達寅就要會做糖果糕點,做麵粉廠,陳長貴就要懂得捏麵做粉,那麽還不如直接把胡達寅做成糖果,把陳長貴直接做成麵呀粉呀什麽的得了。


    房如鬆,胡達寅和陳長貴都不是純粹的商人,三家走近,聊些兒‘女’們的事情,但生意終究是繞不過去的話題,‘交’談不多時,又回到自己家生意上。


    “老房,聽說你家的布莊要和人合並,真的假的?”


    對胡達寅的提問,房如鬆笑道:“既然你聽說了,瞞你沒必要,也瞞不住。是有這麽回事,不過,還在接觸中,即使彼此有意願,此外還要談判,還早著呢。怎麽,你想入一股?”


    胡達寅:“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怪可惜的。不過,少‘操’些心,又有紅分,自家又能專心經營香料,配料也未嚐不是好事。”


    房如鬆:“那也隻好這麽想了,還能怎麽辦。”


    陳長貴接口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行得通不。”


    房如鬆胡達寅抬頭望向陳長貴,陳長貴接著道:“這個,我也是從‘八珍薈萃’周凡的經營之道受到的啟發。他用訂單和專人專‘門’送貨上‘門’的方式,把‘八珍薈萃’和一些飯店酒樓,菜攤什麽的商販供求關係固定下來,不需要掌櫃安排專‘門’采買,保證最基本的客煌營業額。我也正在嚐試使用這種法子,我看,老房,你也不妨試試。”


    房如鬆道:“這個,我也聽說了,不過,方式倒是好學,但客戶那一頭卻不是那麽好搞定的,至少,關係不到,涉及麵不廣,這種做法的實際效果就要大打折扣。比如,這種營銷模式,結賬就是一大麻煩事情,不到一定量,用戶不可能跟你結賬,壓下的本錢肯定不少。隻要一個周轉不過來,那很可能就是一個萬劫不複的陷阱。說來說去,還是難在怎麽拓展業務關係。”


    胡達寅道:“這倒是真的,有時候,明明自己的貨品質量好,價錢也還過得去,但有些店家就是不用你的貨,氣死都沒地方說理。”


    房如鬆的擔心雖然有道理,但陳長貴卻不這樣看,做生意總得冒些風險,關鍵還是把關係走硬,“老房,我看你沒必要裝出憂心忡忡的樣子,龍景陽在街麵上人緣不錯,用得好,難說他能打開目前的困局。”


    得陳長貴提醒,房如鬆若有所悟,低頭不語。這段時間,房如鬆隻想到讓龍景陽加緊與江信北的聯係,來擴大房家與南河地方上的聯係,增強自家的底蘊,而沒有想到利用龍景陽的觸角來拓展香料配料的銷路。從江信北提供趙元茂家信息的情況看,其實用好龍景陽,未嚐不是尋求把香料配料做大一些的一個突破口。


    三人聊著,時間在不在意悄悄溜走,不覺已過晌午,房如鬆留下陳長貴和胡達寅留在自家吃中飯。


    中飯後,陳長貴胡達寅閑坐一會,便告辭回家。房如鬆讓下人把冬筍每家二百斤,跟著送到胡家陳家。這東西,房如鬆幫江信北推銷了不少,胡達寅和陳長貴自然逃不脫。


    房如鬆想起頭些日子龍景陽說過,他和江信北和保安團一個叫楊生旺的排長一起喝過酒。那楊排長和江信北很熟,如果能利用這層關係,把保安團的業務拉過來,幾百人的夥食每天都要消耗,不僅僅對自家的生意大有好處,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從保安團身上借一把力。


    如此一想,房如鬆似乎有些忍不住,叫人去把龍景陽叫來。


    不久,家傭回報道:“陽哥出去一段時間了。”


    房如鬆:“知道他去幹什麽嗎?”


    家傭道:“不知道,好像是一個叫信北什麽的叫他去的。當時,老爺正和胡老爺陳老爺說話,陽哥擔心老爺找他臨時有事,特意‘交’代廚房的。”


    房如鬆擺擺手,那家傭退出。剛到‘門’邊,又被房如鬆叫住,吩咐道:“你去‘八珍薈萃’看看,景陽應該在那裏,告訴景陽把江信北一起叫來家裏。”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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