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莉媛動身前往南河,已是陽曆三月。<strong>小說txt下載http://.80txt/</strong>


    這個時候雖然剛剛出正月,但針對閩贛蘇區的圍剿,專門設立剿匪軍官訓練營的籌備工作已經開始。這標誌著國軍對閩贛蘇區紅軍的圍剿事宜,已經緊鑼密鼓地開始著手軍事和政治上的兩手準備,戰爭的氣氛漸濃。


    對鄂豫皖紅軍的圍剿,南河作為前線,對閩贛蘇區的圍剿,南河因其水路交通比較發達,而作為後方備用基地,位置日益顯得重要。


    廖席凱對此次針對閩贛蘇區的圍剿頗為異議。


    陽曆年初,日本大舉入侵華北,華北自治的叫囂聲日顯猖獗,中華民族危機日益嚴重。這個時候,國家理應摒棄政見不同,求同存異,一致對外,國民政府卻一意孤行,仍然堅持實行攘外必先安內的既定策略,置國戰而不顧,致力於內戰。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東北沒有了,華北沒有了,如果國門再不設防,任由外侮加身,廖席凱不知道,作為自己的後花園南河一帶還能存在多久。依據李安傑的匯報,廖席凱覺得溶洞灘的改變值得期待,得做未雨綢繆之舉。


    去年,圍剿鄂豫皖紅軍,換裝武器,補裝的武器,繳獲武器,不計其數,特別是繳獲武器,管理一直很混亂。因為圍剿紅軍,後方防守需要保安團和民團的配合,其中一部分撥付給這些武裝外,其餘大部分流落黑道,甚至軍械庫裏也溜出去一部分新裝備。


    這裏麵的水太深,廖吉文著手調查幾天,便沒有再深入下去。把調查報表交給廖席凱,廖吉文道:“大伯父。你看這事怎麽運作?”


    廖席凱沉吟半響,道:“這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兒大不由爺,現在我不任主官。很多話不好說,說了也不一定有用。不過,這對我們的計劃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安傑的經驗很值得推廣。你最近親自去一趟南河,到溶洞灘走一趟,具體事宜,相機行事就成。”


    廖吉文知道廖席凱的難處,國民政府為了防止像廖席凱之類的國民黨元老擁兵自重。采用杯酒釋兵權之計,讓這些元老脫離自己的嫡係隊伍,或者給田給地,養起來,或者就任地方行政長官,或者到軍政部任職,這些人位高卻未必權重。


    雖然之前的隊伍為了自身不被蔣係分化肢解,得認廖家這個頭,但牽涉到其自身利益的時候,私心和積怨就會凸顯出來。[]隻要不過火。廖席凱對很多人,很多事情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世風如此。強求就顯得不合時宜,弄不好,廖係便有可能四分五裂,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現在帶兵之人都是些老兵油子,係下分係,稍稍有點台麵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幫兄弟。早幾年廖席凱便認識到,嫡係真的隻能從娃娃抓起,從年輕人抓起。要給這些人灌輸理想和榮譽感,這樣才可能建立一支真正的嫡係部隊。才有了江信北的一些人進入廖家人才選拔計劃視線之內。


    飛鷹幫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工夫理會江信北的事情。江信北往返南河與路塘半個月,在南河沒有遇到想象中飛鷹幫的為難,但因為船幫鬧事,驚蟄過後,河水開始漲起來,本該是船運開工的時候,南河碼頭卻幾乎處於停運狀態。


    “八珍薈萃”積存下來的貨物沒法外運,結不了賬,瓜坪磚瓦廠的費用卻不會因為結賬不了而沒有花費,眼見去年留存下來的銀錢就要花光,江信北不禁為錢發起愁來。


    如果船幫再挨上一周,周凡把貨物外運,再結賬回來,起碼得一個月後,才能有現金結算,那麽,即便能結算到去年的冬筍錢,瓜坪磚瓦廠也離斷炊不遠了。如果再來一兩個意外,恐怕吃飯都成問題。


    把劉玉坤和石順東派往貓衝,一想看看三岔坪的情況怎麽樣,二想夯實劉玉坤石順東和楊家的關係。如果能拉楊六郎入夥,以這樣的關係能讓楊六郎出資一些,是最好的結果。


    石順東和劉玉坤走後,江信北又把楊友寧歐全海和陳義海遣回瓜坪幫磚廠的忙,自己一個人留在南河。


    預計的困難很可能會出現,江信北不是沒想到到趙元茂或者姚季宗處借支,但麵子上過不去,不好開口。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如果有可能,江信北寧願跟外人拆借,也不願意跟親戚拆借。


    到姚季宗給自己和姚夢蘭買的院子看看了,江信北隨意說說自己的意見,讓木工師傅照自己的意圖做一些改進,江信北便漫無目的地走上街道。


    有些事情,哪怕再小,也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隻要自己想改變。去年過年,有江信北給楊生旺的一車冬筍,零賣完,小賺一筆,加上原有積蓄和楊生旺出資,吳興鈺和曹滿梅在集市邊上租用一間門店,專營蔬菜,兼顧一些山貨的零賣。有楊生旺在保安團,吳興鈺和曹滿梅批發來的蔬菜幾乎不用擔心買賣,因為絕大部分都是保安團的人上門拿。


    吳興鈺跟楊生旺有了身孕,店鋪由曹滿梅看管。生活走上正規,曹滿梅水色越來越好,雖然沒有穿金戴銀的花俏,卻不輸於小家碧玉,這讓這家蔬菜店更加不愁買賣。


    店鋪門口擺著齊腰的一個木架子,上麵擺放著各類蔬菜,和一些山貨樣品,曹滿梅坐在店內,一邊做手上活,一邊時不時地朝外打量。


    有幾個在菜攤前駐足的,曹滿梅笑盈盈地跑出來招攬客人。或許,愛湊熱鬧是人的共性,有人在曹滿梅的菜攤上買菜,接二連三地有有幾個人從這裏買走菜。


    鬼使神差似的,江信北走入菜市場,映入曹滿梅眼簾。


    曹滿梅狠狠心,朝江信北走去。


    機會靠自己把握,曹滿梅深受吳興鈺感染,魂牽夢繞的良人出現在眼裏。怎麽也得給自己多些機會。曹滿梅不奢望能登堂入室,這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四姨太五姨太的,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情。隻希望能有個人依靠就成。


    自從與曹滿梅有過肌膚之親,江信北在無聊苦悶時候總會想起曹滿梅低頭含自己那物的那一幕,而一旦想起那一幕,心裏便有一種莫名的躁動。


    江信北之前還因為曹滿梅做過暗鶯而本能地抗拒,吳興鈺跟上楊生旺,曹滿梅也跟著脫離暗鶯生涯,過上自食其力的生活,隨著對曹滿梅和吳興鈺的了解增多。江信北這種心理無形中淡化的若有若無。隻是因為有姚夢蘭在中間橫著,自己的事情又忙亂無章,江信北無暇去想與曹滿梅的接觸。


    曹滿梅走到江信北邊上,連叫幾聲“信北哥”,江信北東看細看,就是看不到自己,曹滿梅顧不上羞惱,隻好走近江信北身邊,用手扯了江信北衣服一把。


    江信北見是曹滿梅,先是一愣。接著麵現尷尬,接著笑道:“滿梅,怎麽是你。生意還好吧。”


    曹滿梅笑笑,道:“還好,我們現在在這裏租了門店,要不要過去看看?”


    反正無事,江信北點點頭,跟著轉身而走的曹滿梅。


    坐在店裏,倆人相顧無言,不一會兒,曹滿梅笑道:“信北哥。幫幫忙,幫我把菜攤收了。前幾天楊大哥還念叨你。年前跟你拿的貨,還有一些尾帳沒結給你。正好。今天我們一起回去,我弄幾個菜,你和楊大哥好好聊聊。”


    沒等江信北回應,曹滿梅便著手收拾菜攤,江信北便上前幫忙。


    吳興鈺有身孕不過兩個月的事情,其實沒那麽嬌氣,要休息在家。不過楊生旺知道吳興鈺為自己懷孕的事情,高興不過,一定要讓吳興鈺休息,不能累著了。門店由曹滿梅看管,一些體力活,楊生旺安排易仕華幫著代勞。


    吳興鈺見曹滿梅帶著江信北進屋,暗自為曹滿梅高興,江信北能跟著曹滿梅前來,至少表明江信北對曹滿梅不是很拒絕,那麽,曹滿梅以後就有很多機會。


    打發艾純納去叫楊生旺,吳興鈺把曹滿梅拉到一邊,附耳幾句。


    曹滿梅感覺耳鬢發熱,滿麵羞紅,有些慌亂地用眼角餘光瞟向江信北。江信北沒道理去偷看倆女子說話,正抬頭眺望屋外的天空。江信北沒朝自己這邊看,曹滿梅失望之餘,又放下心來。


    楊生旺抱著艾純納進屋的時候,曹滿梅和吳興鈺已經弄好飯菜。


    人逢喜事精神爽,楊生旺不計較吳興鈺的過去,這個年代有個老婆不容易,特別是像楊生旺這樣的人。楊生旺雖然沒有成過家,但多少也是過來人,之前是之前,生逢亂世,大家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以後是以後,吳興鈺願意為自己生娃,那就不是逢場作戲,而是真正願意一起同甘共苦,有這份心思就已經足夠,楊生旺更是把一切都放下。


    幾杯酒喝下來,楊生旺便把吳興鈺懷有自己的骨肉的消息告訴江信北。


    江信北拿眼瞟了吳興鈺一眼,吳興鈺竟然莫名地羞紅,對楊生旺嬌嗔一把,扭過臉去。


    江信北道:“那旺哥以後有什麽打算?”


    楊生旺笑道:“打算太多啦,不過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多賺錢,我不想我的崽女淪落街頭,起碼活得要像個人模狗樣。不過,我倒是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


    江信北:“兄弟間,別客氣,你說,隻要我做得到。”


    楊生旺:“做得到,肯定做得到。我準備開個山珍野味專店,你常年走村串鄉,又打過獵,山珍野味不少,獸皮肯定也應該有來路。我想,你以後,有什麽山珍野味什麽的,就送到我店裏來。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保安團,目前,暫時就隻能揪著這東西打開出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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