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煙花放得更熱烈了,都快要趕上香江賀歲煙花匯演了。滿山的呼喊聲倒是慢慢平息下來,可打鬥的聲音卻有點越演越烈,看來敵方的離心分間之計應該是有些效果了。


    在葫蘆口山穀口駐防地,兩派人馬是越來越警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不信任,估計隻要有點火星子就會爆開。


    陸壓帶著葉小東悄悄地溜到散修隊伍的後麵,趁著大家不注意,借著去茅廁的機會到駐防營地的廚房轉了一圈,把一缸子水和數百斤糧食掃進儲物袋。原本還想多收些,隻是陸壓最大的儲物袋也不過四尺見方,把其它東西都移到備用儲物袋後這才勉強裝下這些水和糧食。然後兩人才回到隊伍中,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亂跑,否則很容易出事。


    過了半個時辰,突然一個散修突然忍不住這緊張的氣氛,跳起來說道:“老子不幹了,要不衝出去跟敵手幹一仗,躲在這裏幹什麽?還要防止別人在背後捅刀子,老子不幹了!”


    周熙陰惻惻地說道:“你可是拿了我們玉華山的糧餉,就該堅守職責,用心幹活,要是敢跑,就是你們先壞了規矩,到時就不要怪我們玉華山不講規矩了。”


    “什麽,老子把命賣給你們玉華山了嗎?再說了,老子跑了又怎麽樣?也不知道這一仗打完後,你們玉華山還在不字都是個問題。”


    “原來你真是魔門邪派的內應!”周熙看到幾位散修被此人的話煽動地有點蠢蠢欲動,不由咬著牙說道,然後祭出法寶,一杆繪著五光十色符文的幡。他身後的其餘五位玉華山弟子也紛紛把家夥都亮了出來,多是繪有符文的幡和旗子,隻有一個拿的是飛劍。


    散修也不例外,紛紛掏出自己的法寶對峙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片。


    正在此時,嗖一聲長哨,一團煙火包裹的東西從空中砰的一聲飛墜在兩隊人前麵不遠的空地上。待到煙霧塵土散去,眾人才發現是一個全身發黑的人,看服飾打扮應該是玉華山弟子,不過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而在空中,幾道黑影正飛速向山穀口撲來。正對峙的兩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辦了。上前迎敵,怕另一票人在背後捅刀子;待在原地不動,敵人殺過來可不會分青紅皂白了。


    隻見陸壓衝出身大吼一聲:“先把敵襲對付過去再說,要不然大家都得死。”說罷,向著迎麵而來的黑影呼呼就丟過去兩張火球符,隻聽到砰砰兩聲響,直接炸開了。


    對峙的兩票人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齊刷刷地向對手衝了過去。隻見衝在最前麵的周熙把他那五光十色的幡一刷,隻見方圓一丈之內,風起雲動,然後是啪啪的雷電之聲。他身後的玉華山弟子也刷動著各自的旗幡,火球、土刺、水箭紛紛向那幾個黑影飛去,而散修們也不敢示弱,飛劍、飛刀、追魂鏢等等兵器玩命地向黑影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不知道敵手祭出什麽法寶,發出柔和的球形黃光,罩住了幾個黑影,將所有的攻擊都擋下來了。周熙等人雖然吃了一驚,但是心裏早有準備,原本就沒預備一次就把來者拿下。要是人家那麽弱,也不會殺到這裏來了。(.好看的小說)


    周熙等人一催法寶,第二輪攻擊又發動,這次是全力一擊,隻見黃色光球轟一聲,最後還是爆開了,然後各色兵器化作條條流光向黑影飛去。而顯出身影,原來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四位來者也不甘示弱,祭起各自的法寶,先擋下攻擊,然後發起反擊。


    陸壓看到雙方打成一團,趁冷發了幾枚水箭符,然後給葉小東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落在隊伍的最後麵。不過半刻鍾,來者中的兩位將築基期的實力顯露無遺。一個握著一根哭喪棒,左刷一下,右刷一下,就看到灰蒙蒙的陰氣無聲無息地向前卷去,然後一位散修不知不覺中就中了標,陰氣如同攀樹藤纏繞著他,不一會就將他裹得像個粽子,然後陰氣更盛,向其他人卷去,隻留下一具幹枯的屍體。


    另一個築基期邪修則拿著一大一小,不知什麽金屬材料製成的黑乎乎的牌子,兩下一擊,隻見火花四射,就像是煉鋼爐出鋼水時漫天飛濺的鋼花一般。這火花濺到那裏,那裏就爆出一朵黑色的火花。其中一位玉華山弟子不小心被濺到一朵,噗的一聲,一朵不大的黑色火花在他胸口綻開,然後橘紅色的火焰從他五官七竅裏噴卷出來,在淒厲的慘叫聲中,不一會就把他燒得黑乎乎的,就跟像剛才飛墜下來的那人一樣。


    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眼看周熙等人就要擋不住來者了,陸壓一咬牙,拿出兩張符紙,雙指成劍,向著前方一指,然後符紙嗖地一聲就飛了過去,正好在衝在最前麵的兩位築基期邪修前麵爆開。兩張符爆的順序有先後,青色的符先爆開,瞬間方圓一丈之內彌漫著木精之氣。識貨的周熙一愣,這不是玉華山《五寶符錄》中《木華生機符》嗎?專門用來給草藥等植物增生機催成長用的,怎麽用在這裏呢?難道哪位師弟慌亂中扔錯符了。


    還沒等他繼續想,紅色的烈焰符在幾息後便緊跟著爆開了。原本陸壓的烈焰符就比一般的符要強,加上空中濃鬱的木精之氣,木助火勢,相輔相生,頓時發生了質的變化。轟的一聲巨響,一個方圓三餘丈的火球騰空炸開,青紅相加的火焰吞噬了範圍之內的一切。


    這幾乎等同微型雲爆彈一樣的爆炸效果,再是築基期修士,急促之下也不會好受。等待火焰消失,兩位築基期邪修被燒得滿臉是黑灰,衣服上下都被燒成東一塊,西一條,相當的淒慘。


    而陸壓趁此機會大喊道:“還不快跑!”然後拉著葉小東就隱入暗處,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周熙等人早就知道自己這邊幹不過對麵四位邪修,隻是苦於沒有機會,所以隻能苦苦支撐。現在這麽好的機會,立馬四下逃散,眨眼間就跑得一幹淨。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打不過還可以暫時“戰略轉移”,犯不著搶著當烈士。


    陸壓和葉小東互相扶持著出現在離葫蘆口山穀不過三裏的丙字洞口時,把嚴陣以待的玉華山弟子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這二人,見是以前巡哨時見過的熟人,都是應募而來的散修,連忙開口道:“前麵出了什麽事?周師兄呢?”


    隨即聞訊衝出一人,正是負責包括葫蘆口在內這片“防區”頭領,玉華山築基期修士範鵬舉。


    “你二人為何變成這樣?周師侄呢?”


    “我們那裏來了幾位邪修,其中有兩位築基期邪修,再交手沒幾下,我們就死了三四個兄弟,實在擋不住了,大家都四下逃散。周大哥他,他。”


    氣喘籲籲的陸壓好容易喘勻了氣,可說到周熙時,臉上卻是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周大哥和王大哥擋住了邪修,還大叫著讓我們趕緊到這裏來報信,讓大家做好準備。我和葉兄弟隻顧逃命,真的不知道周大哥和王大哥是生是死了。”說到這裏,陸壓暗中一掐靠在一起的葉小東,隻見這傻小子咧開嘴巴大哭起來。


    眾位玉華山弟子都默然無語。他們都知道在築基期修士麵前,一般聚氣期修士肯定隻有逃命的份,換成自己也一樣。這跟勇猛不勇猛沒有任何關係,實力相差太遠了。


    範鵬舉臉色陰晴不定,盯著陸壓兩人看了好一會,開口問道:“你二人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


    “謝過範頭領關愛,我兄弟兩人並無大礙,隻是苦鬥了一番,又一口氣跑到這裏,內息紊亂,真氣枯竭,還望頭領念及我們拚死跑回來報信,給我們尋一僻靜之地,讓我們兄弟倆補氣運息。”


    範鵬舉點了點頭,叫過一位玉華山弟子,低聲竊竊交待了幾句,然後便叮囑將兩人帶到一邊去靜修養息。


    靜修養息的地方在洞口進去不過七八十丈的拐角處,隻不過一處凹進去的窩洞而已,應該是給玉華山值班弟子臨時休息用的。


    陸壓和葉小東兩人謝過那位玉華山弟子,盤膝坐在那裏,入定靜心,開始調息運氣。負有“監視職責”的玉華山弟子看著兩人不一會就真的入定了,坐在旁邊看了許久也不見任何異常,自己又不敢打坐調息,無聊之下不由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突然間洞口一聲巨響,整個坑道都搖了兩搖,洞頂上的泥土掉了下來,有些直接掉進了玉華山弟子的嘴巴裏。正當他忙不迭地將滿嘴的泥土吐出來時,卻聽到洞口傳來範鵬舉的怒吼聲:“賊子爾敢!”然後是驚天動地的聲響,緊接著是嗖嗖地破空聲,如果萬千箭矢從天而降。


    這位弟子臉色不由變白,他知道,破空聲是範師叔的看家法寶-“千鳥歸巢”發出的,一旦發動,有數十隻火焰鳥破空而出,圍著敵人轉一圈,將其焚為灰燼後又回轉到幡旗上來,威力頗為巨大,在玉華山築基期修士中排在前列。想不到對手一照麵就迫使範鵬舉使出了絕技,想必是來者不善。


    這時陸壓給葉小東使了一個眼色,掙紮著起來,對玉華山弟子道:“敵人已經襲到,我們趕緊去洞口幫手,多個人手多份力。”


    早就急得團團轉的玉華山弟子立即答道:“好,我們趕緊上前去幫手!”


    三人衝到洞口處,隻見這裏已經打成一團,雙方各自使出法寶絕技,打得天昏地暗。玉華山弟子拿出法寶,迫不及待地加入到戰團中,全一點都沒察覺到跟在他身後的陸壓兩人又悄悄地退回到洞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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