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陸壓不由樂了,玉華山也有猛人啊。不過他翻到對玉華山“敵後武工隊”介紹一段時,一時愣住了,上麵寫道:“由玉華山鍾洲圓、李光彌兩築基期修士帶隊,計有聚氣期弟子二十五人,中有杜定綱、伍至炎、沈標、徐久連、何善水、師棟梁、費小泉七位聚氣大圓滿者。注,中有董巧雲、符東蓮、許茹萍三名女弟子。”


    董巧雲,她怎麽混進這支“敵後武工隊”的?陸壓不由想起那張如纖雲巧月一般的臉,此前接觸似乎她在玉華山混得很一般,加上人很漂亮,引來不少人垂涎,難道跟這有關係?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要緊,最要緊的如果無暇宮出手的,這支被圍堵在旭橫山的玉華山小隊伍就危險了。九宮八卦護星陣他知道,防禦能力是很強,但不是頂級的護山大陣。想想也是,真正好的護山大陣,青陽山怎麽舍得往外賣或送,玉華山怎麽舍得讓這些人拿著到處跑?隻要匯聚六位以上築基期修士,按照一定方位和步驟,花點時間還是能夠破掉這個陣的。隻要該陣一破,那二十七位玉華山修士估計就很難有生路了。


    救不救?現在極樂門的使者還沒到無暇宮,還有時間。隻是自己一旦過去,可能就會有很大的危險。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正當陸壓猶豫時,突然想到這首詞,自己念給董巧雲的詞,心裏突然定了下來。


    “救!為什麽不救!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沒有遺憾!”


    定下來要救,陸壓就開動腦筋了,如果能夠把無暇宮的援兵拖一段時間,自己救人的把握性就大多了。畢竟現在旭橫山下的極樂門弟子圍堵有餘,進攻無力,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容易找到漏洞。


    如何拖住無暇宮的援兵呢?陸壓低頭思量著,突然看到擺在地上幾件的魔門兵器和法寶,正是剛才收獲的戰利品。這些日子,陸壓收獲了不少魔門兵器和法寶,但是除了少部分中性的之外,其餘都沒法用。畢竟陸壓很怕沾到業力和因果,而且這些兵器和法寶跟陸壓練的功法不是一個套路的,也沒法用。賣的話也賣不出什麽價來。畢竟在無暇宮的地盤上可不敢隨便賣,帶回仙門地盤去賣,那裏又沒有什麽人願意買這些不適用的法寶和兵器,所以也賣不出價來。陸壓一直在頭痛這個問題。


    此時看到這些魔門法寶和兵器,陸壓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妙招。好吧,就讓我給你們送一份大禮,讓你們好好記住我陸壓,不,孔宣的大名。


    這日傍晚時分,太陽還沒落下山,止水城中無暇宮的修士們突然感覺到一股浩然正陽之氣衝天而起,接著感應到慈悲之意遠遠地飄來。這兩個玩意可都是魔門的大敵,於是眾人緊張地不行,紛紛結伴向遠處奔去。最後還是幾位修為高深的築基期修士找到了地點。


    這是一處四處高山環繞的狹窄山穀,前後左右不過十餘丈,周圍都是懸崖石壁。山穀中按照六合方位立了六杆高一丈多的大幡,上麵好像書寫了他們不認識的字。不過他們認識也沒辦法認出,因為這六麵大幡已經被火匆匆燒過,隻留下黑色的殘跡,根本認不全。正中間堆著一堆兵器和法寶,但是都已經失去光彩,淪為普通的凡鐵和材料。


    “這些法寶和兵器怎麽了?”一位築基期修士聲音顫抖著問道。


    “被廢了。”另一位築基期修士冷然地說道,“估計就是我們此前感應到的浩然正陽氣和慈悲意給破解廢掉了。”


    “是哪個王八蛋幹的!”第三位築基期修士怒吼道,他是有見識的,這裏麵有不少都算得上是魔門精品法寶和兵器。


    “這些法寶和兵器很眼熟,嗯,我記起了,這幾件是我那兩位失蹤師侄的物件。”第四位築基期修士突然開口道。


    “什麽?我看看!”第二位築基期修士連忙低頭仔細去翻看,越看臉色越是鐵青,“沒錯,我認得這幾件法寶,是我師兄的兩位弟子的隨身法寶,此前聽說他們去了別處執行任務,想不到也是遭了毒手。”


    “這賊子如此狠毒,不僅壞了我們無暇宮弟子的性命,還要破了他們的兵器和法寶。”第一位築基期修士也是狠狠地說道。


    “一定要抓到這個賊子!”第三位築基期修士說道,隨即招呼已經追上的聚氣期弟子道:“你們都過來,把這些東西都收拾起來,還有,把那些旗杆都砍了,看著就生氣!”


    這時已經追上來三十多個無暇宮聚氣期弟子,而且還有更多的弟子正朝這邊趕過來,不停地衝了過來。聽到築基期師叔吩咐,連忙動手。


    “咦,這裏怎麽多了一團霧?”在暮色中,一位眼尖的修士突然開口道,眾人一看,果然,周圍不知什麽時候到處彌漫著迷霧,將整個山穀都籠罩住了。


    “不是毒氣。”這位弟子估計擅長施毒,“難道是山穀間的濕氣霧水?”


    四位築基期修士眼力比聚氣期修士要強多了,仔細一看,整個山穀的霧氣呈青色,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濃鬱,幾乎都要液化了。他們對視一眼,心裏卻是隻有一個念頭,不好!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反應。隻聽到轟的一聲,火光和烈焰將他們吞噬。


    正往山穀趕的無暇宮弟子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然後前麵騰起一個巨大的火球,衝天而起,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然後是連續不停地爆破聲。隨即而來的強勁衝擊波吞噬了衝在前麵的師兄弟,也順帶著將他衝倒在地,最後感覺到無數的泥土石塊像雨點一般地砸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無暇宮弟子從泥土石堆中爬了出來,但是眼前的情景卻是讓他們目瞪口呆,遠處是衝天的大火,以山穀為中心的方圓幾座山都變成了“火焰山”,滿山的樹木草叢都變成了熊熊烈火。而前麵卻是一片狼藉,泥土石塊下到處可見屍首和殘肢。


    直到第二天天亮,無暇宮才算搞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原來是四位築基期修士和四十多位聚氣期弟子中了人家的埋伏。可是等到無暇宮負責帶頭調查的築基期大圓滿俢士看到現場,都有點傻了。整個山穀已經看不到了,變成了一個大山丘,而周圍的懸崖石壁則是被整整削空了一圈,仿佛被狗啃過的窩窩頭一般。以山穀為中心,方圓兩裏範圍都是“受災區”,山石皆碎,樹木皆倒,人員非死即傷。


    看過現場的某位精通地理和陣法的無暇宮築基期修士說道:“幸好山穀周圍都是高山,擋住了發散出來的威力,否則就不是火燒連山這麽簡單了。受害範圍會更廣,傷亡更大。”


    無暇宮動員了上百位聚氣期修士,上千個壯勞力,花了好幾天,終於將那個由碎石堆積成山丘的山穀挖開,挖出了四位築基期修士、三十三位聚氣期修士的屍首。其中不少屍首都是東拚西湊接上的,饒是如此,還多出了好幾個斷手斷腳無法成形,所以估計死亡人數少算了好幾位。


    四位築基期修士屍首被燒得跟黑炭一樣,而且被石塊砸埋了這些日子,爛的爛掉,腐的腐掉,也是不堪入目。不過倒是還能讓人粗略判斷出死因。


    首先是火燒,“調查組”中熟悉符籙的築基期修士根據傷痕判斷,這四位築基期修士每位至少攤上了三張以上中等火符在近距離爆開,否則沒有這麽大威力。可問題是每人三張以上中等火符,四人需要十二張以上,而這四人又不是傻子,怎麽會讓敵手近距離爆開這麽多中等符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而精通陣法的築基期修士判斷,這起碼是六個以上、威力如同“火龍吞日陣”一般的陣法同時發作,否則也不可能造成這麽大威力。但是六個如此威力的陣法疊加在一起同時發作,誰有這個本事?青陽山掌門真人也沒這個本事啊。


    所以到底是什麽造成這個後果,幾位負責調查的築基期修士誰也說服不了誰,都吵成一堆了,不過倒是有個共識,這事絕對是玉華山和青陽山聯手幹的,而且有築基期修士參與。但是隨即獲得的一張告示又似乎否認了這個推測。離山穀數裏外立了一杆大旗,上書:“殺人者金雞嶺孔宣!”


    雖然大家不相信這是孔宣一個人幹的,頂多是個領隊的頭目。但一時間,孔宣的大名傳遍了耶驪山,大家也在滿世界尋找金雞嶺。


    無暇宮內,正在喝酒的劉益之對坐在對麵的陶繼嗣道:“孔宣,孔宣,應該是當日那位吧。”


    “應該是!”陶繼嗣有點心不在焉地答道,他也沒有想到這孔宣竟然如此生猛。


    劉益之看了一眼陶繼嗣,突然笑道:“這家夥,心狠手辣,做事果斷,比我更適合進無暇宮。哈哈,我看無暇宮和極樂門的老頭子們有的頭痛了。”


    “極樂門?劉大哥,這跟極樂門有什麽關聯?”


    “這孔宣此前一直悄無聲息地打埋伏敲悶棍,為什麽突然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還亮出了字號?”


    陶繼嗣想了一會遲疑地答道:“難道他是想吸引我們無暇宮的注意力?然後跑去壞極樂門的事。”


    “是的啊!你猜對了!”


    頓了一會,陶繼嗣猶豫地問道:“劉大哥,這事我們要不要給門裏說下?”


    “說什麽?那些老頭子隻知道盯著鼻子尖上的好處,我幫他們出手兩回已經仁至義盡了。等他們碰了一鼻子灰,才能體會到我的逆耳良言。”


    陶繼嗣看了一眼正端著酒杯抿酒的劉益之,很想開口打聽到底是什麽逆耳良言,但是猶豫了好一會,卻還是不敢開口。說實話,他真的很怵這個神神秘秘地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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