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傳鈺一邊吃著熱乎乎的饅頭和牛‘肉’幹,覺得這兩樣東西比以前吃過的所有食物都要好吃。她一邊吃著一邊悄悄地看著陸壓的側麵,這時的陸壓應該是在思考什麽問題,坐在那裏看著虛處沉思著。


    俗話說,用心工作的男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在明傳鈺眼裏,這時的陸壓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是一種很特殊的香味,讓你聞到後就心慌慌的。現在的明傳鈺就是這種感覺。但是這種心慌不是那種遇到危險的心慌,而是即將得到心愛之物時的忐忑不安。明傳鈺突然看到手裏的食物,不知想到了什麽,悄悄地瞄了一眼陸壓,低著頭笑了起來。


    這時的陸壓的確在考慮很重要的問題,如果趕到集合地點。他現在跟卓一航他們是不同方向,路線也絕對不同,不過直線距離都差不多。這矢月穀不能飛行,完全靠兩雙腳去走,而且一路上崎嶇不平,又要提防其他人和野獸,不可能一路狂奔過去,所以陸壓在約定中預留的時間是六天。先到的在附近徘徊等待後來者。如果六天還等不到,那就執行預備方案。


    現在陸壓的當務之急是怎麽帶著明傳鈺在約定的時間內趕到集合地點。好走的路當然有,出了三鳴樹林,沿著一條小河直走,用不了三天就能到。可問題是那裏肯定會聚集著大量的仙魔‘門’弟子,剛剛三鳴樹林發生了那麽大一起“慘案”,三十多位仙魔‘門’弟子全部斃命,消息肯定已經傳出,大批的仙魔‘門’弟子肯定會在這一路上匯聚,搜尋可能的凶手。而陸壓卻是仙魔兩派的目標,雖然他沒有暴‘露’出是“凶手”或最後獲益人。但是仙‘門’中人為了額外名額和步雲丹,見到他怎麽會忍不住不動手?而魔‘門’弟子跟陸壓更是“血海深仇”,加上額外名額和步雲丹這額外的**,隻怕更會忍不住動手。就算不認識他的,見到“落單”的兩人,順手撈一票的心思肯定會有。


    再說了,這一路上,仙魔弟子雲集,肯定會有吸引過大批猛獸過來。要知道矢月穀的猛獸不同耶驪山的,遇到仙魔中人多半會先躲避一二。這些矢月穀的猛獸都是凶殘暴虐慣了,見到仙魔中人,不僅不會躲開,多半還會聞風而上,好好教訓一番敢侵犯它們領地的“入侵者”。矢月穀的猛獸們如此不同,敢於主動出擊,也是升仙大會比試中傷亡率頗高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如果陸壓隻是一個人,或者有卓一航或葉孤城搭檔,這條路倒是不懼走一趟,說不定還能再撈幾票。但是現在跟著明傳鈺,陸壓就必須好好考慮一番了。總不能又給這姑娘貼上一張“斷蔽六識符”,然後背著她去戰鬥吧?


    陸壓思前想後,最後決定還是走一條相對艱難的路,穿過三鳴樹林,再沿著碎星溝穀直走,需要多走大約一天半的路程,也能趕到集合點。


    這條路雖然也可能有猛獸徘徊,或者有心機會算計的仙魔‘門’弟子埋伏,但是數量肯定會比那條路上的要少得多。現在陸壓的實力基本上是聚氣期無敵,區別在於來犯的聚氣期敵手有多少。數量少,陸壓帶著明傳鈺應該能應付得過去;要是數量多了,就難保有疏忽遺漏的地方。憑明傳鈺現在的修為和身手,不要說什麽聚氣期後期或圓滿期,就是來一普通的聚氣期中期,舉手之間也能傷了她。


    陸壓待到明傳鈺把東西吃完,便將情況簡單一說,也說了自己的顧慮和打算,最後說了一句:“明師妹,我的想法就是這樣,你說說你的意見吧。”


    明傳鈺睜著她那雙杏眼在那裏眨呀眨,眨得陸壓以為她有什麽話要說,沉下心準備傾聽時,卻聽到一句:“我一切都聽陸大哥的。”


    好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陸壓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明傳鈺看到陸壓直盯著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聰慧的她知道自己的話很不負責任,於是便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然後轉向它處。


    接下來的一段路不是那麽好走,不過幸好明傳鈺看上去水嫩嫩的,但是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麽嬌氣。畢竟她並沒有出自什麽大戶人家,雖然家人把她當公主寶貝“嬌養”,但條件所限,過得並不比一般散修兒‘女’們好到那裏去,所以這跋山涉水、野外行走都是常有的事情。陸壓跟明傳鈺相處過一段時間,對這一點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也沒怎麽嬌慣她。


    出了三鳴樹林,進入到碎星溝穀,這裏是矢月穀中間的一條深溝,算是穀中之穀。由於地形影響,這裏的中部和底部常年‘陰’森寒冷,尤其是底部,幾乎算是矢月穀最‘陰’寒的地方之一,所以稀奇古怪的動物有不少。


    剛進到碎星溝穀,陸壓就發現自己的行程計劃有了一點誤差,原來這時的天‘色’居然有點晚了,尤其是在碎星溝穀這種地方,見不到太陽的時間要比其它地方早許多,所以現在必須要找個地方過夜。但是在碎星溝穀這種地方過夜,陸壓可沒這個膽子。不要說可能潛伏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蟲子,就是這地形,萬一被人在兩頭一堵,就成了風箱裏的老鼠,跑都沒地方跑了。


    陸壓盤算了一下,決定還是攀到碎星溝穀邊沿處較高的地方休息過夜,那裏相對比較隱蔽,也相對安全些。


    “陸大哥,那我們是爬上去還是飛上去?”明傳鈺看著陡峭如刀劈一般的穀壁懸崖,有點發愁道。


    矢月穀不能飛行是因為山穀不高的上方有一層若隱若現的雲霧,這層雲霧似乎是由靈氣組成,卻有點特殊。陽光雨水都沒有任何障礙,可以直落到地。但是一旦有飛劍或飛行法寶等靈氣‘波’動,這層雲霧會立即發生感應和變化,迅速會聚集成雷電,直接給你來個五雷轟頂。


    根據陸壓參閱在東離城秘市裏拍到的玄空子《地理‘精’要》領悟所得,這應該是矢月穀地形完全符合“巽入震出,風雷相薄。”說白就是矢月穀上空風屬‘性’靈氣比較集中,而這層風屬‘性’靈氣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均衡勢態中,所以平日裏相安無事。但是隻要有一點其它靈氣‘波’動涉及到它,那麽就會“風雷相薄”,即風靈氣受到震動,均衡勢態被打破,迅速轉化為雷靈氣,結果就是“巽入震出”,天雷滾滾了。


    而到了傍晚,矢月穀上空的那層雲霧慢慢降低,像碎星溝穀這種地方,直接是貼到地麵上,彌漫在溝穀上方。這個時候的陸壓抬頭看了一眼慢慢壓下來的雲霧,心裏想了十來息,最後還是決定安全為上,反正攀上去對陸壓而言費不了多少時間和力氣,總比被雷給劈一頓要強。


    但是這“攀岩活動”對於明傳鈺而言就比較高難度了,所以她臉上才會流‘露’出難‘色’。


    陸壓也不多想,直接微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後背道:“明師妹,我背你上去。”


    “陸大哥,這如何使得?”明傳鈺低著頭,喃喃地說道。


    “明師妹,我們江湖兒‘女’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是不是不相信你陸大哥的本事,要知道你陸大哥七八歲時就在十萬大山跟猿猴比爬樹攀岩,開始時被它們追得跟隻兔子似的,後來是你陸大哥我追著它們屁股後麵打。所以你放心,絕對摔不下來的。”


    陸壓知道人家‘女’孩有些害羞,便故意繞開話題轉移明傳鈺的注意力。


    明傳鈺盯著陸壓那厚實的後背,隻是停了幾息,便直接跳了上去。陸壓覺得後背一重,感覺到兩團富有彈‘性’的東西壓了上來,隨即他的雙手一扶明傳鈺的大‘腿’,把她扶正,同時也感受到‘女’孩大‘腿’那驚人的彈‘性’和修長的線條,這妮子,還真的有料啊。


    陸壓隻是輕輕一觸而已,扶正後取出一條長布條,將明傳鈺跟自己牢牢地綁在一起,然後開始爬起崖壁來。但是這些動作卻已經讓明傳鈺臉‘色’變紅,氣息急促,最要命的是等到陸壓將繩子綁好後,‘女’孩才注意到自己的‘胸’貼在陸壓的背部上,現在被綁在一起後就根本無法挪開了。明傳鈺小心翼翼地挪動了兩下,發現隻是徒勞地在陸壓背部擦來擦去,反而讓心底生起一種難以言明的麻酥感。


    這種感覺讓明傳鈺臉龐通紅,渾身發熱,忍不住向後一仰,似乎想要掙脫開著份尷尬,卻扯得正在往上爬的陸壓差點掉了下去。


    “我的妹子,你不要‘亂’動啊!要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掉下去的!”陸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旁邊的藤條,這才沒有摔下去。


    明傳鈺也被淩空一晃給嚇住了,雙手緊緊地抱住陸壓的脖子。


    “我說妹子,你是不是想勒死你陸大哥啊,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陸壓掙紮著說道。


    明傳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連忙鬆開雙手,隻是那姿勢,想要有些間隔,卻又無法分開,實在很別扭。


    陸壓早就知道背上姑娘的尷尬,隻是事情都這樣,總不好當麵說出來吧,這樣姑娘更加尷尬。


    “明師妹,這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免得攀崖的路上無聊。你是想聽婉約的,還想聽言情的,算了吧,我隨便給你講一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遠古時代,有位神‘射’手叫後羿,他的妻子叫嫦娥…”


    聽著聽著,明傳鈺不由地聽得入神了,整個身子也輕輕地靠回到陸壓的後背上,隨著陸壓的攀爬微微起伏著。


    終於爬到了一處看上去比較安全隱蔽,又相對比較幹燥的地方,陸壓停了下來,解開繩索。明傳鈺坐下來後,幾乎不敢直視陸壓的目光,通紅的臉正像此時天際邊的晚霞。


    看到陸壓蹲在那裏又開始忙碌起來了,明傳鈺微微歪著頭,目光隨著陸壓的身影晃動著,最後突然冒出一句道:“我才不想學嫦娥,我才不要什麽長生,要是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活再久又有什麽意思呢?”


    在十餘裏外,四位魔‘門’弟子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手裏拿著一塊木圓盤,居然跟陸壓此前從無量山那邊收獲的那塊非常像。擺‘弄’了一會,那人指了指碎星溝穀方向說道:“就是那邊了。”


    這時,另外一位魔‘門’弟子拿出四個盒子,將其中三個遞給同伴,“這是寂淵石,帶在身上可以遮蔽聲音的。槃厭聽覺非常驚人,所以帶上這寂淵石,能避免給它給發現。”


    其餘三人都笑了,一邊接過來一邊讚道:“還是李師兄考慮地周道。”


    李師兄笑了笑,繼續說道:“時間緊迫,我們趁夜‘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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