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主子,您來得正好,殿下剛才還吩咐小的過去請人。”田福山一臉解脫,看得慕夕瑤不由好笑。這家夥把她當魔星似的,如非必要,絕不在她跟前溜達。大總管文化人,就是不及衛統領經折騰。才那麽幾次給他惹了麻煩,就心裏發悚,繞著道走。


    “那敢情好,妾就這麽著進去?不用大管事通報聲兒?”


    田福山正要告退,被慕夕瑤如此捉弄一句,苦哈哈連連告罪,“主子您隨意,隨意。”瑤主子哪次是經人通傳才進屋,這位從來都是直衝衝進去自報家門兒,往那裏一站,得,意思是她大駕到了。


    隨手撲扇兩下羽扇,慕夕瑤笑著準了他告退,自個兒進屋,留下趙嬤嬤和墨蘭門外候著。


    施施然轉過插屏,裏麵人還沒看清,隻覺眼前一黑,就被等候她許久的宗政霖一把攬在懷裏。


    “將你那見鬼的羽扇拿開。”宗政霖俊臉在慕夕瑤跟前放大,鳳目中火光依稀可察。


    “那不是殿下上回送了妾賞玩?”慕夕瑤撅嘴,不情不願將羽扇擱在八寶閣上,委委屈屈望著宗政霖,一雙眸子水泱泱嫵媚。


    宗政霖被她用話一堵,心火更甚。要知道這女人有朝一日會當著這麽些人,就這樣子“賞玩”,這扇子就應立時毀了,怎麽也不會送到這鬧騰女人手中。


    “還不更衣。”自打見了這身衣裙,宗政霖心氣就未平順過。這墨黑配著緋紅,即便隻看過一眼,沒見慕夕瑤上身,宗政霖也能預見這式樣顏色和慕夕瑤是極其匹配,可也將她玲瓏身段,白玉膚色襯得更加凸顯。


    宗政霖至今忘不了慕夕瑤曾穿過一件小衣,那花色像極了今日這款。那夜裏慕夕瑤如妖精般攝了他心神。


    這般勾魂攝魄的小女人,宗政霖怎會願意讓他人得見。奈何拗不過慕夕瑤倔強脾氣,最終還是如了她心意。


    “嬌嬌存心與本殿賭氣,如今可是心滿意足?還不解了衣衫,換過一套?”宗政霖抱了人往裏麵去,眸子一垂便瞥見慕夕瑤高高挺起的胸部,胸腹間不覺生了些悸動。淡然移開目光,將人放在榻上,宗政霖擇了躺椅坐下,隨手一卷書冊,避開直麵慕夕瑤寬衣解帶的尷尬。


    對麵男人坐得安適,麵上再正經不過,慕夕瑤猶疑著,不知是否要請人出去。Boss衣冠楚楚,這讓她不覺間生了退縮念頭。


    “嬌嬌莫不是覺得一人更衣顯得寂寞?可要本殿與你一道?”宗政霖體貼為她考慮。隻要今日這衣裙更換下來,再無第二次上她身的機會。


    明明就是手執書卷,一幅斯文模樣,怎地說話這樣露骨?慕夕瑤瞪眼望過去,隻見那男人保持端正神情,手上裝模作樣還翻了書頁。


    Boss您拿著妾留在這邊的話本看得入神?慕夕瑤偷偷取笑。有人看話本故事從中間讀起,且神情嚴肅得跟查閱軍國大事一般?


    慕夕瑤眼珠子一轉悠,再看過去時哪裏還有半點羞澀難堪。眼中盡是了然算計,眉目間突然神采照人。


    原來如此。窘迫之人,不止她一個。那個主動離得遠些,如今都未放下偽裝的男人,其實心裏藏了一隻鬼。


    Boss大人存了色心,卻不能在這個點上將她如何,隻能用言語嚇唬人。想明白的慕夕瑤心裏樂開了花,渾身氣質一變,轉眼又是方才殿裏讓眾人失魂落魄的妖精。


    “殿下,您要妾更換的衣衫何處?”慕夕瑤嬌喋喋嘟著紅唇,手慢慢摸上領口,拇指摁上盤扣,慢慢撥弄著劃圈。


    宗政霖低垂眼瞼下遮蓋住的一雙眼眸光華漸漸黝黯下來,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書冊上,如今更是被慕夕瑤突如其來的轉變吸引了心神。


    “身後矮凳。”


    慕夕瑤腦袋往左側一偏,果然看見一身湘妃色蘇繡長裙。好吧,這男人是早有預謀,就等著她過來給剝幹淨重新梳妝過。這心眼兒小得,boss您上輩子是怎麽當皇帝,海納百川的?


    “多謝殿下體恤,為妾想得很是周到。”慕夕瑤拇指與食指輕輕交錯,最上麵盤扣已是解開,小立領頓時向兩側分散,修長頸脖上瑩白玉膚在一片墨黑的陪襯下顯得尤其紮眼。


    宗政霖隨意換個姿勢,靠躺在搖椅上餘光卻不由自主往慕夕瑤身上流連。


    美,比方才殿裏更美。一個人肆無忌憚全身散發著妖氣,手上動作若有似無的撩人,隻那麽舉手投足間,就成了纏磨男人的花妖。


    微微側身,隻留給宗政霖個側顏,臉頰略微低垂,胸前盤扣已是全數解開,動作間不時露了裏麵黛藍色衣兜。


    慕夕瑤慢條斯理,雪白柔荑不經意間撫過胸前,隻聽得那頭宗政霖呼吸突的快了幾分,嘴角便漸漸露了笑意。


    殿下,您定力比傳言中,差之遠矣……


    慕夕瑤就這麽磨磨蹭蹭,妖妖媚媚在宗政霖麵前慢慢將肩頭衣裙滑下,頓時半個光華細膩的圓潤臂膀便露在外麵。


    見得那女人故意挑逗,宗政霖心裏明知不應上了她的當,眼神卻不聽使喚,逐漸粘在那妖精身上,越看越覺不夠。


    “殿下。”慕夕瑤右手輕抬,摸到脖子後麵試圖解開係帶。隻這動作卻讓她衣襟大開,若有若無露了春色。


    “妾手好酸,可否勞煩殿下幫幫忙,替妾接了身後綢帶?”


    真如您麵上裝出來的那般威嚴正經,您就還真別過來,妾自然會收斂了讓您滿意。可惜妾真是擔心,這世上多的是“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之輩。殿下,您是哪款?


    慕夕瑤保持著誘人姿態,眉眼間春色蕩漾,就這麽直勾勾看過去,紅唇微張著等候他回複。


    宗政霖本考慮到時候不對,專門離得這不省心的遠些,免得被她誘惑,失了自律。如今這情景,卻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那女人就這麽簡簡單單坐著,幾個動作下來,他已是起了情熱,這時候最難耐,卻是慕夕瑤如嬌花般害羞待放,任人采擷的邀請。


    “嬌嬌,你拿捏本殿,卻是從不手軟。”既然小女人存心撩動,他又何必為旁的事再生顧及,放過眼前美人活生生憋屈自己。


    放了那本從頭到尾沒看進去的書卷,宗政霖衣擺一撩,長身玉立,幾步來到慕夕瑤身前。自上麵俯瞰下去,當真是風光獨好……


    “嬌嬌,勾得本殿過來,你可曾得意?”


    慕夕瑤唇紅如血般靡豔熱烈,眸子半開半合,也不回應宗政霖話語,隻順勢拉了人坐下,擠進他懷裏,右手輕輕覆蓋在男人有力搏動的心髒處。


    抬頭看他眸光如墨,慕夕瑤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殿下,這回妾卻是要您輸得——自認甘願。


    “得意。自然得意。”勾搭上建安帝,讓天下共主神思不屬,她為何不能得意?


    三年過去,這男人應了他允諾之事。那麽以後更多個三年,殿下,妾等著看您繼續努力……


    “妾能將自家男人勾過來,而且這男人在外可是聲名清正,有這樣的本事,妾自然歡喜得很。殿下,您說是與不是?”


    慕夕瑤軟軟靠著宗政霖胸膛,突然放開覆蓋在他胸前的小手,就這麽俯身將唇瓣貼了上去。


    唇瓣下男人心跳如鼓,連胸腹都繃得死緊,慕夕瑤甚至感覺宗政霖幾不可察的有了些微震顫。


    片刻過後,慕夕瑤才緩緩起身,隻見得男人心髒處,墨蘭錦袍上赫然一個鮮紅唇印,紋理清晰,輪廓鮮明。


    “這印記,可落入了殿下心裏?”就這麽仰著頭,直直望進宗政霖鳳目之中,兩人久久凝視,纏綿悱惻間,盡是無聲溫情。


    宗政霖低頭看著錦袍上慕夕瑤留下痕跡,胸臆間一股熱流猛地發散開來,暈染得整個人似帶了醉意,看著慕夕瑤的眼神柔得出奇。


    這女人口中“自家男人”,宗政霖隻覺唯有這層身份,讓他足以自傲。


    慕夕瑤攻心之術,太過厲害,竟讓他毫無反抗之力,頃刻間潰不成軍。


    “本殿嬌嬌,果然催命妖精。輸與嬌嬌,不冤。”宗政霖不由喟歎,終是抵不住小女人攻勢,平生第一次敗下陣來,卻心滿意足,甘願沉淪。


    慕夕瑤再次投入他懷裏,於無人得見處,笑得詭詐非常。


    殿下,能聽您親口認輸,妾覺得……十分過癮。


    不知上輩子那殘魂還在不在,若是在,是不是可以稍微寬慰些,離她遠著點兒?她任務繁重,小命可是寶貴得很。


    慕夕瑤暗自眉飛色舞,不想身後係帶卻猛的一鬆。


    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喟歎,“嬌嬌,讓本殿好生記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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