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一斤豬肉七毛錢,東北優質大米一斤兩毛三,富強粉一斤一毛八,白麵一斤一毛錢。


    五十塊錢足夠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過兩個月的好日子。


    現在僅能換一罐奶粉。


    許大茂實在是有點肉疼。


    他正想開口講價,就聽到王衛東說道:“大茂啊,我也覺得奶粉實在是太貴了,你沒有必要給秦京茹買,要不然我幫你搞一些牛肉或者是羊肉,價格隻比菜市場高一點,還不用肉票,你覺得怎麽樣?”


    “不,不貴,一點都不貴!”許大茂連忙改口,拍著胸脯說道:“洪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許大茂三代單傳,我許大茂今年馬上就三十歲了,京茹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說著,許大茂猛地一拍桌子:“我這次要五盒奶粉,二十斤牛肉,三十斤羊肉,再要十五斤雞蛋。”


    他那副豁出去的樣子,讓王衛東稍稍有點吃驚。


    這些東西簡單算一下,至少得三百多塊錢,頂得上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了,許大茂竟然沒有過多的猶豫。


    看來婁家藏在許家的財產,著實不少,王衛東微微眯起眼睛。


    不過,既然許大茂願意出錢,咱王衛東也不能攔著。


    “那行,我後天前往南方,你在後天之前把錢帶過來。”


    這種事兒肯定是得先給錢的。


    “你放心吧。”


    許大茂現在有二十多根小黃魚,這三百塊錢還看不到眼裏。


    兩人閑聊兩句,許大茂記掛著要把小黃魚換成錢,便起身告辭了。


    走出廠長辦公室,正好看到於莉抱著文件往這邊走來。


    於莉優美的體型,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有吸引力。


    許大茂暗暗罵了一句:劉洪昌這小子,真是運氣好。


    同於莉打了聲招呼,許大茂便騎上自行車離開了汽車廠,半個小時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京城的一條暗巷裏。


    暗巷的盡頭,有一扇破破爛爛的木門,小院跟一般的院子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這裏住的這位卻是京城有名的頑主。


    現在的黃金不允許私下流通,需要通過這種人的手,才能換成錢。


    許大茂捏了捏那兩根小黃魚,敲響了破木門。


    另外一邊。


    閻埠貴一大早便跟學校請了一天假,出現在劉廣德的家門外。


    他把自行車紮在旁邊的胡同裏,悄悄的等在胡同的外麵,看到劉廣德乘坐的小轎車從胡同裏駛出來,閻埠貴大步上前,衝過去攔住了小轎車。


    “哢持”


    駕駛小轎車的司機嚇了一跳,一腳踩死刹車,小轎車在距離閻埠貴零點零一公分的地方及時刹住了。


    那司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從小轎車上跳下來,指著閻埠貴的鼻子罵道:“你這老東西,走路怎麽不看著點,是不是想找死啊!”


    “年輕人,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我是個老同誌,你不知道尊老愛幼嗎?”閻埠貴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大的火氣,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那司機冷笑道:“我沒有動手,就算客氣了,你知道嗎,剛才那一下,撞到了我們廠長的腦袋,我們廠長是日理萬機的人物,他的身體健康關係到上千職工的生活,要是真出了問題,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你,你,你”閻埠貴差點被氣暈過去,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講理的年輕人。


    如果在平日,他肯定得跟這位年輕人好好上一課,讓他明白什麽叫做尊敬老人。


    隻是今天不行,閻埠貴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擺擺手道:“我不跟你在這裏閑扯,把劉廣德喊出來,我有事跟他談。”


    聽到閻埠貴直呼劉廣德的名字,那司機更不樂意了:“你這老頭是怎麽沒大沒小呢,我們廠長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


    當然了,這個年輕人能夠成為劉廣德的司機,也不是沒有眼力的人,隻是今天閻埠貴身上出來一件手肘和膝蓋上都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衫,再加上這幾天精神不佳,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不像是有身份的人,他才會出言不遜。


    “果然小鬼難纏!”閻埠貴不再理會那司機,大步走到後麵的車門前,裏麵用布簾子遮著,他看不清楚情況,伸出手在玻璃上狠狠敲了兩下:“劉廣德,你給我滾出來。”


    “好啊,你竟然敢罵我們廠長,看我不收拾你!”


    “小劉,住手。”


    就在那司機挽起袖子,要讓閻埠貴知道花兒為什麽會那樣紅的時候,後車門打開了,大腹便便的劉廣德艱難的從小轎車上挪下來,捂著紅腫的額頭看向閻埠貴:“親家啊,你這是在呢麽回事,小翠剛生了孩子,你不在家裏照顧小翠,跑到這裏攔我的路幹嘛。”


    “哼,小翠是生了孩子,不過那是誰的種還不一定!”閻埠貴雙手抱懷,臉色憤怒。


    聽到這話,劉廣德稍稍愣了一下,眼神一凝,勉強笑笑:“親家,你這是什麽話,小翠是閻解成的媳婦兒,生的孩子,自然是閻解成的孩子,這還用說嗎。你啊,趕緊回家吧,小翠脾氣不好,要是被她知道你亂說話,她肯定會跟你吵架。”


    “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劉廣德,你要是想保住麵子,不想讓醜事被人知道,咱們就找個地方,私下談談,你要是覺得你這個廠長當得太自在了,咱們就在這大街上說,讓所有人都孩子多你劉廠長幹的好事!”


    閻埠貴昨天聽了許大茂的主意,深以為然,此時麵對劉廣德一點都不感覺到畏懼,甚至表現得還有點咄咄逼人。


    是啊,黃小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閻解成的,一旦傳揚出去,閻家肯定會丟人,但是更著急的應該是劉廣德。


    閻埠貴已經打聽過了,劉廣德原本是紅星公社的社員,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劉夫人,並且花費了不少功夫,成功娶到劉夫人,這才借助劉家,成了城裏人,進到了木材廠裏,後來,在劉家的提攜下,劉廣德一步步的成為了副廠長。


    可以說,離開了劉家,劉廣德將一無所有,這也是劉廣德不敢跟劉夫人離婚的原因。


    要是劉夫人知道劉廣德竟然背著她在外麵養小室,肯定不會輕饒了劉廣德。


    對於劉廣德這種人來說,權力比什麽都重要。


    看到閻埠貴的態度,劉廣德心中一沉,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在黃小翠嫁入閻家後,劉廣德曾經見過閻埠貴幾次,每次閻埠貴這個老教員都表現得哈巴狗似的,從來不敢在他跟前大聲說話,今天竟然敢對著他嚷嚷,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廣德眯著眼思索片刻,轉身朝司機招了招手。那司機是個有眼力見的,見閻埠貴竟然是劉廣德的親家,早就嚇得躲到了遠處。


    “廠長,我真是不知道這老爺子是您的親戚,要是知道的話,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那樣對老爺子。”那司機嚇得臉色發白滿頭大汗。


    劉廣德揮揮手:“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今天我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不用你接送了,你現在回到廠裏,替我跟廠長說一聲,今上午的廠委會,我就不參加了。”


    聽到這話,那司機頓時鬆一口氣,連連點頭:“好好好,廠長,您放心,我現在就去廠裏,幫您把事情辦了。”


    今天是木材廠召開廠委會的日子,按照規定,所有的廠領導都必須參加會議,即使有事不參加的,也需要跟廠長提前遞交書麵申請。


    但是劉廣德是木材廠負責生產的廠長,平日在廠裏橫向霸道習慣了,對廠長也沒有本該有的尊重。


    司機開著小轎車一溜煙的跑了,劉廣德走到閻埠貴跟前,冷著臉說道:“閻老師,咱們找個僻靜的地兒,有什麽事情,好好掰扯掰扯。”


    說來也巧,旁邊不遠處就是人民公園,現在正是上班的時間,公園內隻有幾個老同誌在晨練,劉廣德和閻埠貴便一前一後進到公園裏。


    兩人沿著小路,來到一處亭子內,對麵而坐。


    閻埠貴這會也不揣著裝著了,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嗬,劉廠長,你這真是好打算,一不小心跟小情人兒搞出了人命官司,為了怕自己的老婆發現,竟然想到禍水東引,把黃小翠甩給我家閻解成,我老閻活了幾十年,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嘿。”


    “閻埠貴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劉廣德皺皺眉頭,雙眼怒視閻埠貴:“閻埠貴你侮辱自己,侮辱閻解成都沒有關係,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不汙蔑小翠,小翠多好的姑娘啊,以前就算是見到了男同誌都會紅臉,跟閻解成結婚的時候還是黃花大閨女,你現在敢汙蔑我跟她有關係,要不是看在小翠的麵子上,這會我已經一記耳光甩在你臉上了。”


    裝得太像了,劉廣德不愧是廠領導,表演功底已經臻於化境,要不是閻埠貴早就抓住了黃小翠的馬腳,這會說不定真被他忽悠住離開。


    隻見閻埠貴冷笑兩聲:“黃花大閨女,肯定是黃小翠當時動了手腳,騙住了我家解成。”


    他雙手抱懷,冷著臉看向劉廣德:“劉廣德,今天我敢出來找你,就是抓到了證據,在黃小翠生產的時候,那醫生親口說過黃小翠當時是足月生產,而當時她跟解成結婚,才九個月,也就是說,黃小翠在跟我家解成結婚的時候,已經懷了孩子。”


    聽到這話,劉廣德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事實上,在黃小翠被王衛東送進一醫院生產後,劉廣德便提心吊膽的,因為按照他的安排,小翠原本是要被送進六院生產,在那裏他已經跟產科的“醫生”溝通好了,醫生會幫小翠瞞住懷孕的時長,把小翠當做是不足月生產。


    隻是當時閻家並沒有在醫院裏大吵大鬧,劉廣德還以為這件事算是瞞過去了,沒有想到現在閻埠貴竟然主動找上了他。


    見此情形,劉廣德也知道繼續抵賴的話,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他站起身,哈哈大笑兩聲:“閻埠貴,你不會真以為你們家閻解成能找到媳婦兒吧。你們閻家小摳門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還有閻解成離婚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要不是我想讓你們閻家幫我養孩子,我才不會把小翠嫁到你們家!”


    “你你.”閻埠貴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他還有正事沒有辦,不能就這麽跟劉廣德翻臉。


    劉廣德見閻埠貴隱忍不發,微微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閻埠貴,都說你是盤算精明,這次又準備耍什麽手段,盡管說出來。”


    “劉廠長,我們劉家的訴求有兩個,第一是,你讓黃小翠主動跟我家解成結婚。第二,你賠償我們閻家一千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聽到閻埠貴的要求,劉廣德驚得嘴巴有點合不攏。


    他強忍住笑:“閻埠貴,你可是真會做夢,黃小翠現在是你家兒媳婦兒,她懷了外人的孩子,丟人的是你們閻家,我不信這件事你敢說出去!”


    “是啊,一旦這事兒鬧大了,我們閻家是丟了人,你劉廣德副廠長的位子,恐怕也會保不住!”閻埠貴冷聲道。


    “你什麽意思!”


    剛才還一臉不以為然的劉廣德頓時嚴肅起來,雙眼直盯閻埠貴。


    閻埠貴戲虐道:“要是讓張翠娥聽說你跟黃小翠有一腿,你說她會不會饒過你?”


    張翠娥是劉夫人的本名,知道的人並不多。


    “你調查過我?”


    “多新鮮呢,你不也是調查了我們閻家後,才決定讓我們閻家當這個冤大頭。”


    劉廣德盯著閻埠貴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長歎了一口氣:“一千塊太多了,最多三百塊。”


    其實,就算是閻家不提出要趕黃小翠離開,他也會讓黃小翠主動給閻解成離婚。


    因為張翠娥一口氣生了三個閨女,再也不肯生孩子了。


    而。


    黃小翠的兒子,是他劉廣德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給他劉家傳宗接代的。


    他不能容忍兒子叫姓閻。


    隻是被閻埠貴勒索,實在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劉廣德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看向閻埠貴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毒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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