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朱家大德子帶人進院兒了。”


    “我看他早就回來了,不是沒管那閑事兒嗎?直接去地頭了。”


    “這回管啦,快點兒跑,看來要往大了整啦。”


    村裏大娘嬸子們差些奔走相告,直招手召喚關係好的快來看。


    不知何種原因,大娘嬸子們居然覺得,這一刻大德子能站出來感覺很痛快。


    也是。


    你們都是哪個村的啊?跑到俺們村來撒野。


    最欺負人的是吵吵就吵吵,誰家親戚裏道的沒拌過幾句嘴。動手就動點兒手。那就動點兒,你不能動太大了。動太大那就是純屬欺負人。


    “咋回事兒呀,咋回事兒。”還有後到的村民,一邊朝朱家跑,一邊問是怎麽一回事。


    有全程看的就告訴道:


    聽說,最開始打交手,是朱老二的幾位大舅哥忽然來了,又帶著叔伯哥哥弟弟們。


    說是進院就急了。


    因為朱家、周家將他們娘和媳婦喊來啦,損成茄子皮色,趁著他們男人不在家欺負孫家沒人。


    然後那孫家老大就直奔朱老二,不由分說,上去就甩了一個大嘴巴子。


    這也就是嬸子大娘認為的,你動手就動點兒,直到這裏,他們都認為沒啥,不算事兒。畢竟朱老二是孫家的女婿,孫家老大是當大舅哥的,來了朱家,看到老娘被欺負氣的不行,那能拿誰出氣啊?就隻能拿自家妹夫。


    說句不好聽的,當大舅哥的打妹夫,真急眼的情況下,那打了也就打了。


    讓村裏人看不過去眼的是,人家朱老二的親哥朱興昌也心疼弟弟啊,平日裏再老實憨直的一個人,看到親弟弟在眼前挨揍,那也不可能裝作看不見。就尋思過去講講道理,幹啥呀?這都是實在親屬,咋進院兒就伸手,還打的是臉,我二弟都是當爹的人了,孩子也在呢,不怕嚇到孩子。


    村裏看熱鬧的大娘嬸子們在外麵,將這話聽的一清二楚,可以說,朱興昌勸說話還沒說講呢,那孫家老大可不是個東西了,就忽然奔朱興昌去了,一拳頭就掄了過去。


    還罵朱家老大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們老朱家能娶上我妹妹燒高香,上輩子積德才能娶上,少特麽和我裝大頭蒜。


    外麵看熱鬧的就是在這時看不下去眼了。


    大娘、嬸子、大爺們心裏就尋思話了:你倆到底誰不是東西?你跑老朱家院裏撒野,又打又罵朱老爺子的長孫,回過頭你說人家裝蒜。人家要是上來就為弟弟動手了也行,同樣都是當大哥的,過來勸勸你,壓壓火,你就反過來打人家?


    所以說,當朱興昌一點兒沒防備,冷不丁被親二弟的大舅哥一拳幹掉一顆牙後,朱老三朱興平也不幹了,一個虎撲衝了過去,就這麽的,打亂套了。


    結果還打不過。


    禍頭子老周家,除了蘭草的夫君周福安在實實惠惠拉架,拉的倆膀子差些脫臼,其他跟來的周家人,人家就意思意思,不過在中間攔一攔罷了。


    那不使勁攔還能有個攔住?要知道孫氏有四個膀大腰圓的親哥哥,她是最小的妹子,也是唯一的妹子。以往和朱老二過日子就常掛在嘴邊一句話:“你別惹我,敢惹我,讓我哥哥們給你扔壕溝裏去。”


    可想而知,今日那孫家可不止來了四位親哥哥,還有那麽多叔伯家的哥哥弟弟們呢。


    而朱家雖然也哥四個,但最能幹架的大德子不管這爛眼子事,態度擺明,早早就去了地頭。去掉大德子還剩仨,朱老二是孫家的女婿,他敢和四位大舅哥還有媳婦那頭的堂哥堂弟們下死手幹架嗎?


    你看,咱算算賬,扣除一下,扣吧扣吧朱家真心實意打架的就剩倆人了。朱興昌和朱老三,外家一個朱家伯母屬於白給的貨,和李氏。李氏一人對陣孫家婦人門都撕不過。


    朱家倆男人vs孫家一大幫男人。


    朱家團滅。


    所以說,杏林村圍觀的老老少少心中都像是堵著一口氣。


    尤其是看到朱家倆人被按地上揍,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孫家人還有些像越打越來勁了,這就是明晃晃的欺負人。


    氣的和朱家有點關係的村民,或是沾著親也姓朱的年輕後生們,差些要擼胳膊挽袖子進去幫幹架。就是被家裏娘親直攔著說:


    “你可別進去,他們那都是實在親戚,親屬之間打架說不清。回頭他們和好了,你幫忙給誰打壞了,咱說句不好聽的,搞不好老朱家不記得咱眼下幫忙,倒容易反過來幫他家那姻親朝你討藥錢。人家還能和離是怎的?到時就咱這些幫忙的人成了裏外不是人。”


    那咋辦啊?眼瞅著,太熊人了。


    多虧有那歲數大的,讓年輕小夥子進院將朱家娃子們拽出來,別大人們打架傷著孩子。孩子可經不起磕碰。


    正好朱興昌的兒子臉上掛著淚珠子,慌不擇路的要跑。


    “幹啥去。”


    “找我娘,找我舅舅們,我爹被打了。”


    村裏大娘拽著朱興昌家的小子一頓囑咐:“找什麽你娘,孫家人太邪乎,去地頭找你四叔。”


    話音才落,朱興昌的腦袋,正好撞倒花盆架子下麵,一個花盆掉下來砸的嘩嘩淌血。


    朱興昌家的小子立馬嗖的一下就跑了。


    村裏剛囑咐過他的大爺大娘不放心,在後麵還緊著喊道:“和你四叔說明白嘍,就說你爹都被孫家人砸開瓢了,他準保能回來。不行就叫你爺。叫你爺,你四叔就更會管了。”


    所以說,當朱興德真的氣勢洶洶回來了,朱家大門外的村裏人都跟著提氣。


    心想:


    院子裏的孫家人,你們看好嘍,你當老朱家沒人呢,都是死人呢,能讓你們欺負到家了。


    老朱家真正的茬子回來了。


    德子,幹他。


    給他們全幹嘍。


    不枉你混混威名,讓他們來杏林村撒野。


    朱興德也確實不辱使命。


    因為他進院第一眼就看到他家小稻,一個孕婦啊,正幫他伯娘還有他三嫂,上手去撕孫家幾位媳婦的頭發。自己那頭發也亂七八糟。下地掰苞米怕曬傷,臉上圍的頭巾子都掉地上了,被大家你踩一腳,我踩一腳。


    朱興德火氣立馬上湧到臉上。


    畢竟小稻在他心裏是個脾氣極好的人。都可以用憨厚來形容。明明是小孫媳,要從輩分論也屬於是小兒媳,在朱興德眼中卻有平常人家長媳都沒有的為人厚道,從不言人家長短,多了少了吃虧很少告狀。


    成親幾年間,可以說,除了上回分家,那是第一次讓他見到有潑婦厲害的一麵,還敢和人動手,當時給他吃驚壞了。


    除了那次,剩下多數時候,別看是做孩她娘的人了,沒有那些婦人的扯老婆舌、打架罵仗的毛病,還跟在家做姑娘似的就知道疊個這、繡個花。


    而今兒,不過是回來娶個鍋碗瓢盆,能讓這麽好脾氣的媳婦、不愛管閑事的媳婦,都能幫他伯娘一致對外,可見,不用問就知曉,那絕對是看不下去眼了才動手。


    所以,朱興德進院一聲沒坑,第一腳就貢獻給了孫老大的媳婦。


    什麽不打女人。


    你敢打我媳婦。


    孫老大媳婦當即就被朱興德一腳踹倒在地,嗷的一嗓門。


    在孫老大媳婦倒地的瞬間,朱興德抓著小稻的胳膊,半攬住肩膀半駕住胳膊給推到灶房門口:“站遠了看,不準再過來。”


    說完,村裏人就翹腳看到,朱興德將媳婦護好後,隨手在柴火堆兒裏扯出一根成人手脖粗的燒火棍,然後直奔他大堂哥那裏。


    村民們清楚地聽到,朱興德咬牙罵道:“X你娘,你敢打我哥?!”


    這一嗓子就跟那號角聲似的,劈裏啪啦的棍子聲響了起來。


    邊打還邊喝道:“我特麽今兒弄死你們。”


    朱興昌一臉的血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看著堂弟歸來,腦子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眼淚都下來了。


    朱興德也打眼紅了。


    他以為除了祖父,自己對朱家人再沒感情了。


    他被分家,被那個夢氣的,幾次失望到恨不得搬走,一走了之,再不和朱家其他人打交道。


    但事實上是:


    當找到祖父偷藏的那小一百兩銀錢,嘴上樂顛顛送到嶽父那裏讓存起來,不讓大房任何人占到這便宜。嘴上不說,心裏卻一遍遍惦記過,到時候征徭役,一旦大房人心不齊,要給哪個哥哥真的征走,他就在最後關頭給掏這銀錢。


    還想過三堂哥為了伺候祖父,和伯母鬧掰,給人家主動操心被伯母看不上,別再將來大房分家,三哥啥也分不著。要是真不公,他會多管閑事的,甚至三哥隻要認了分家的不公,他都想過,到時頂門立戶過日子要是很艱難,他也不能眼瞅著。


    當做夢夢見要下大雨了,小妹夫聽說後立馬惦記羅家,你當他就不惦記朱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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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上起來,嶽父嶽母問他幹啥去,他尋尋摸摸出門,惦記有去杏林村的能給堂哥們捎個信兒。


    這些,都是他明明做過那個夢,也經曆過分家被傷過心,仍然擋不住的惦念。


    原來,他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傻。


    原來,他是那麽的渴望沒爹沒娘後僅剩的這點兒血緣。


    所以上輩子他被征走,這輩子被傷過心。


    所以咬牙切齒的一邊嚷嚷不管,一定不再管大房任何閑事兒,仍舊擋不住在看到大哥頭上是血,三哥和二哥被人按人欺負到按地上揍的火冒三丈。


    朱興德孩童期對朱老爺子說:“爺,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我沒有父親,我往後就和大哥二哥三哥他們混。現在大哥他們罩我,將來等我大一些,我罩他們。”


    一棍子又一棍子,朱興德打的眼紅,“你特娘的,當我朱家沒人了是吧。我敢給我哥打開瓢,我弄死你,弄死你。”


    朱興昌被嚇的都不得不暈暈乎乎爬起來,顧不上一臉的血,眼睛裏都沾著血跡,雙手抱住朱興德的腰:“德子,聽大哥的,快別打了,再打就要真出事了。”


    朱興德甩動著要推開他,氣的不行說,“你們就會使厲害,被人熊到家了。”


    朱興昌更是抱的死緊:“是大哥的錯,往常都是哥的錯。但是你快住手,聽話,大哥不想你出事,不是怕他們出事兒。”


    朱興昌是真怕了,就沒見過打群架能持續作戰這麽久的。


    聽說過請客吃飯能吃連頓的,沒見過打架跟搶著吃席似的,一撥又一撥。


    那可是人命,啥命能扛得住這麽削啊。


    而且再不製止就來不及了。


    因為朱興昌算是看明白了,德子一回來,那氣勢簡直一麵倒。


    他娘一點兒不壓事兒,看見德子能幫忙幹架了,就跟那喜從天降似的嗷嗚著一嗓門,傷腳沒養好就撲向孫家老太太,橫撲啊,連著周家老太過來拉架,她也躺在人家身上撕頭發撓臉。


    雖然朱興昌心裏明白,他娘是在為他出頭,再不得意他這個大兒子吧,見他傷的最重,頭上出個大口子那陣,眼睛都紅了。連一向算計二兒媳娘家有本事也顧不上,更顧不上蘭草那事兒會不會露餡兒,一心要為三個兒子做主。但是,朱興昌認為,可別打了,真哪下子打失手,再給堂弟抓去見官。


    還有,他說形勢一麵倒一點兒沒誇張。


    他堂弟那一嗓子,要弄死這些敢上朱家門打砸的人,堂弟帶來的妹夫、兄弟真就敢那麽做。


    不提那楊滿山一手一個跟拎豬羔子似的將人朝外扔,二柱子還將人給舉起來了,哎呀,那可是人呐,你要給扔到哪裏去,嚇的朱興昌心要跳出來,要不是他二弟和周福安上前攔著,人真就給甩到大門口了。


    隻說那戰鬥力最弱的左家夫婦都上手了。


    左家老夫妻,四弟那嶽母進院看到大閨女頭發被揪的亂七八糟就不幹了,兩手掐腰質問:“誰幹的。”


    四弟妹被氣哭了,一指扯過她頭發的婦人:“他家人太欺負人,我差些被推個跟頭,拿麵粉也被他們揚了。”


    然後,四弟妹的娘家媽就不幹了,“我閨女肚裏有娃,你敢推我閨女?我閨女盼了多年才開懷,我們全家人小心翼翼地護著,我讓你推,你個不安好心的賤貨,我管你是誰家兒媳婦,撕爛你個小賤人的臉!”


    那左老漢倒是沒有進院兒就摻和打架,還直跺腳勸說,“嘎哈呀,都閑得慌是怎的,地頭一堆活,正事兒不幹,大熱天打架,天熱成這樣,你們莊稼地都收啦?再說回頭都不打算再做親戚了是嗎?”


    朱興昌那時候躺地上還沒爬起來呢,被砸的眼冒金星,聽見這話心想:終於來個壓事兒的人,要不說還得是長輩呢。


    可是,當他才晃晃悠悠爬起來,左老漢喊的話就變成了:“你還敢背後打我姑爺,可見你個王八羔子心黑啊,我削死你個小兔崽子。你是沒見過我獵豬吧你。”


    那蒲扇大掌,巴掌撇子的見到小年輕就拍,甭管是拉架的還是打架的一視同仁。還用鞋拍人。


    左老漢一隻腳穿鞋,一隻腳沒穿,滿院子追著人揍,給他大女婿當助力。


    朱興昌:“……”


    朱興昌快要被這場麵嚇死了。


    這不嘛,隻能拚死也要先將堂弟按住,要不然再這樣打下去,今日他朱家門裏就要出人命案了。


    朱興德被大哥死死抱住腰,確實稍稍收手了。


    今日,那到底也讓杏林村村民們開了眼界。


    連趕來的裏正還有宋老爺子他們在朱家門外都看傻眼了,攥著煙袋鍋子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合適。


    隻看,朱興德一手拎著棍子,一邊出腳,他是一路將孫老大踹出朱家大門。


    孫家老大趴在地上,露出的胳膊被朱興德抽的青紫一片。這是露出來的部位,那些沒露出來的呢。


    孫老二更慘,因為他遇到了二柱子,二柱子到底給人甩出去了。


    那砰的一聲,跟扔豬似的,地上立即掀起一片灰塵。


    而滿山和六子,左老漢都不算數,隻他們倆人和六七個人撕,被這麽多人圍攻愣是能被滿山和六子像驅趕一般推到門外。


    有沒站住的,腳底沒根兒,噗通一聲就坐地上了,村民們急忙朝後讓讓。


    然後滿山他們就全都站在朱家大門外,一手拎著家夥什,一邊像護衛一般瞪視來鬧事的人。


    全都清理完了,朱興德這才來到大門外。令眾人吃驚的是,他還一手像拎小雞似的,將他二堂哥給拎出來了,一邊嗬斥著他二嫂,那真是一點兒臉沒給留:


    “出來。”


    朱興德指著或站或躺在地上,或明顯見血或身上帶青紫的孫家人說:


    “滾,都給我滾!


    朱家不止有大房,還有二房,這是我家。


    你們是仗著啥來我家鬧事的?仗著他嗎?”


    說完,將他二哥朱興安向前一推,還有他二嫂也沒放過,他指了指:


    “那領走,滾犢子!


    朱家是朱老二一人的?是你們閨女的家啊?不要個逼臉,趕緊滾犢子。


    敢跑我家撒野,不撒泡尿照照。


    我話放這裏,我不管你們扯沒扯老婆舌,什麽姻親不姻親的,你們算什麽狗屁親戚,死不死都不關我事。


    隻一樣,往後誰再敢來我家撒野,我就讓誰橫著出去,他就是我仇人。不信隨時來試試,我幹不死你們。”


    裏正聽到這話都、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更不用孫家人了。


    孫老娘看到老閨女哭的,能看出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閨女怕被朱家休掉了。


    還有姑爺,朱家朱興安,以往到她孫家都謹小慎微,此時被他堂弟罵著那麽難聽的話,不僅沒為孫家出頭或是中間調和兩句,而且瞧那樣還挺配合。


    瞅著,似乎也恨上她家了。


    孫老娘想的不錯,朱興安確實恨上嶽父嶽母家了。禍根兒就是嶽父嶽母家講究他妹子,隻要稍稍顧忌他都不能說他親妹子吧。結果又不分青紅皂白打他、打他親大哥。孫家拿他親姑爺了嗎,拿他當人了嘛。


    所以朱興安聽到堂弟罵這番話,什麽裏子麵子的,今兒反正全都丟沒了,就當著大家麵眼睛通紅,眼裏帶著淚意,又用手上刮出口子還能看見許多血跡的手,抹了把臉。


    他大拇指還不自然的彎曲,那是骨折了。


    杏林村裏正以及村民們,聽到朱興德又變成罵那老周家人,也就是妹夫一家唄。


    妹夫家也沒慣著,在朱興德眼裏,沒一個好鳥。


    “你家也給我立馬滾蛋。”


    周家人被打懵了,從沒見過打仗敢這麽虎了吧唧的人家。


    他們旁邊,沒怎麽參與才看的最清楚,朱家這大德子氣急了是真敢與人玩命。


    最瘮人的是,要是朱興德一人犯虎還好,就連朱興德帶的那些人也很是心齊。啥事就怕一把筷子牢牢抱成團,那一起虎了吧唧,甭管是啥樣的英雄好漢也幹不過啊。


    所以,周家人愣是沒人敢反駁一句:你這做堂哥的咋說話呢之類的。可見都知曉朱興德沒開玩笑。


    本以為自己給自己台階下,趕緊走唄,卻沒想到朱興德還沒給周家人留臉,罵道:


    “一家子窩囊廢。


    懷疑去問王賴子,按他頭,讓他說出個一二三,是或不是,我還敬你周福安是條漢子。敬你周家人在周家莊也算是有名有姓抱團的一家人。


    結果你打我妹子,逼我妹子去死,靠力氣逼一個弱女子孩子流掉,還好意思鬧到我朱家門上,你可真特娘的是個帶把的。”


    朱興德差點兒脫口而出,我呸,你不如當王八,真給男人丟臉。作為大老爺們,你不尋思尋思媳婦為啥會出事兒,你護好了嘛。你就是再憋氣,真就攤上這種事了,是不是也要問問到底怎麽發生的。


    強忍住當著這些人麵前,怕被抓住話柄才改口罵道:“別以為拉倒了,我朱家還沒找你們周家算賬,好好的女兒家嫁到你們家被抬著回來。可想而知,她出嫁這一年間過得是什麽日子。”


    出事也是你家沒護好。


    “當我們這些哥哥是死人?滾,去找王賴子問,不是懷疑嘛,去去去,瞅你要是問不出來的,我特娘踢死你!”


    朱興德到底沒忍住,對著周福安屁股連踹了兩腳。


    這混亂的場麵是怎麽散場的呢。


    是朱興昌直挺挺地暈倒在院子裏,怕賴上人命的孫家趕緊跑,被罵的沒臉的周家人也趕緊跑走,周福安倒是沒走,他媳婦還在朱家呢,他抱頭蹲在朱家大門外,聽到嶽母一會兒罵他們姓周的,一會兒罵二舅嫂:“你給我滾,我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


    又哭大舅哥:“昌子,你要有個好歹,娘也不活了。”


    村民們和杏林村裏正急忙幫著搭手叫人,村裏郎中說不行,看不了,快些送走。


    左老漢帶小跑去地頭將左家騾子牽來,朱興昌被送到鎮上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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