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街上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大多都是在討論昨夜的那陣巨響,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地震所致,不過還有一小部分的百姓卻說,昨夜看見了有一個如巨獸般的黑影在林子中突然跳了出來,而後又突然消失,不過這種說法很少有人信就是了。


    蘇黎的心情被興奮和略微的傷心環繞著,


    自己想找的兩樣東西已經找到了——小麥和啤酒花。


    小麥有一大捆,啤酒花聞起來還是淡淡的純啤酒的味道,但是啤酒花的數量比較少,隻有四五株,而且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這便是他有些傷心的地方。


    早晨醒來後看見嚴傲南在後院幫忙搬東西,索性就去問了問,後來得知這上麵的血就是那唯一死去的人,這裏的啤酒花長在一處山洞之中,那人冒險去取花,卻驚擾了睡覺的棕熊,搶下幾朵啤酒花後便與眾人一同逃命,不過中途出了意外被棕熊吃掉,用自己性命保住了幾多啤酒花交給嚴傲南。


    雖說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黎見過許多死人,可這華夏大陸與玄真大陸不一樣。


    玄真大陸弱肉強食,每天死人那是常有的事,但是這裏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社會,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死了一人,雖然嚴傲南安慰道蘇黎說她們這些普通人的命不怎麽值錢,但蘇黎心底還是不舒服,或者說是難過。


    蘇黎帶著嚴傲南到病房內與幾人商議,經過同意後,決定將昨天挖出的那些珠寶的五分之一分給那被棕熊要死的家中親屬。


    對於這一點,幾人是又高興又驚恐,從小到大,她們還從未聽過有有錢人為她們這些人的命出錢的。


    “那你那位姐妹,她家的情況如何?”


    “她家包括她自己總共四口,也算是家裏的頂梁柱,老兩口靠種田賺取小費,還剩一個小幾歲的妹妹正在讀書,成績也不錯,正打算明年去參加科考來著......”話說一半,嚴傲南便開始有些哽咽,不願再說下去,蘇黎簡單安慰了幾句後向別人問起了那人的家裏的住址,而後將全部的珠寶放在病房,自己帶了五分之一去了目的地。


    那地方也在城內,不過位置比較偏僻,靠著的地方還是城牆的一個角落深處,周邊沒有什麽房子,都是一些荒地,正中間矗立著一棟土房子,還有個用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兒。


    幾個大步跨了進去,房子門口坐著一位老人,正用著針線縫補衣裳,見著蘇黎後先是一驚,後又麵露喜色,“您是.......”


    “我是,我是替阿芳送東西的,她最近幫她的老板挖出了些金礦,老板高興就給她送了些錢,隻是最近可能會忙一些。”蘇黎從口袋拿出一錠金子說道,“我幫您把錢放到哪?”


    那老人臉上頓時高興了不少,放下手上的針線活猛然站起,拉著蘇黎就往裏麵走,“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家阿芳幹事認真...家裏小見諒啊,老婆子出去賣菜了,小的還在學堂讀書,您就,放那兒吧。”


    老人指著的方向是一個角落裏的一個竹籃,上麵積滿了灰土,趁著老人出去倒茶的工夫,蘇黎將帶出來的所有金銀珠寶都給放了進去,而後變成了一隻蜜蜂,悠哉地飛了出去。


    “咦?那小哥哪去了?這!........”


    隨著茶杯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緊跟著的又是雙膝跪在地上的聲音。


    一路飛回酒館,直接飛進自己的房間裏變回了人形,蘇黎卻覺得樓下聽著熱鬧,比以還多出了不少人,重回穿好一件衣服後蘇黎便記著下樓去,在後院便看見了前院那包括車君在內的三十多人,各個身著盔甲手持鐵戟,其中,車君身邊還站著一位蒙麵黑衣人,讓蘇黎感到了一絲熟悉,不過並想不起來是誰。


    嚴傲南和王福運正在與這些人交談著什麽,不過蘇黎並聽不見,而且現在肯定不能從後院出去,嚴傲南知道自己出去過一趟,還是得重新變身飛出去,從前門光明正大的進去比較好。


    “啊,先生......”


    幾人被嚴傲南的聲音吸引向後望了去,見著了蘇黎正向回慢步移來,見著這麽多人時臉上也是一震,“喲,今個咋這麽多客人?”


    王福運剛想出來解釋幾句,就被車君給攔住,她見過兩次這胖子,第一次是來提供關於蘇黎的情報,領了些銀子走後就不見了,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詢問了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等是聽聞這裏有通緝犯蘇黎的線索是,所以前來巡查一番,若有不便請多多寬恕。”


    “哈哈哈哈,這哪有什麽不便的,你們盡管查就是。”蘇黎笑著回應道,不過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誰要是說覺得麻煩,還不得被這母老虎給啃個骨頭都不剩!比起棕熊,蘇黎更怕眼前的這車君。


    突的,車君身旁那黑衣人竄到蘇黎身旁,對著蘇黎的身子仔細嗅了嗅,而後又快速退到車君身邊,“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這語氣平靜的讓蘇黎有些後背發毛,這人是誰,居然聞出他是蘇黎了?而且聽聲音的話,還是個女的,聲音也比較熟悉,不過現在蘇黎並想不起來之前見過某個人。


    那人說完,蘇黎頓時感到周遭的壓力變大了幾倍,車君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沉重的步伐一次又一次敲擊著蘇黎的心髒。


    “你,之前是不是見過某個男子?”


    等回過神來,車君依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蘇黎一怔,稍微轉了轉眼睛,而後說道:“小的,小的的確與那男子見過麵,是昨天下午時刻在林子裏的時候,我正休息呢,那男的就急匆匆跑到我身邊去打劫走了十幾兩銀子,還打了我一頓,您看我著...疼死了啊。”


    蘇黎將褲腿擼起,見著小腿那有些紫色的傷痕還有兩條疤,看痕跡的話,正好是昨日留下的,車君又上前親自看了一會,而後才確定下來,這傷口正是昨天所至導致。


    “他沒說謊,看來蘇黎已經逃到城外去了,現在出去尋找簡直是大海撈針,更有可能他會逃去姬國......傳令下去,做好城門口的防護,凡是進出者必須嚴格檢查,我們走。”


    車君帶著眾人離去,那黑衣人又盯著蘇黎看了幾眼,最後才離去。


    等這龐大的部隊退到城門之時,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後,車君才緩緩對著身旁的那黑衣人道,“你覺得呢,如何。”


    “不錯,那胖子便是蘇黎,隻是…隻是不知他為何會法術,法術不是......”


    “法術隻有皇族直係才可習得,他區區一個外人怎會......而且,那蘇黎的姓氏也與皇族沒有絲毫關係,難不成,是禁術?你認識的人比我多,你去打聽打聽?”


    那黑衣人一愣,嘲笑了車君兩聲,“別逗了,我隻是臨時出來為你幫忙的,又不是免費勞動力。”說到一半,那黑衣人嘿嘿一笑,“不過,如果能讓我再找幾個美男子的話.......也不是不行的。”


    “去你的,你還是給老娘繼續回去蹲著比較好,走到哪都不老實。”


    對著那人沒好氣地踹了一腳,車君才上了城樓回到自己的臥房,而後緊閉房門,從床底的一個木箱中掏出了一根鐵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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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統。


    是蘇黎的那根火統,自從上次蘇黎假冒白居易過來領賞錢的時候開了一槍,她便把這東西給鎖在箱子裏沒有動過,這火器的威力著實太大,那結實的武器架居然一次就給擊毀。


    而且車君自己也研究不明白這玩意兒到底該怎麽用,她心裏也清楚,蘇黎那日撒謊說道在城看見過蘇黎用過火器,現在知道蘇黎有一個假的身份了,那也不能枉然抓捕。


    那人會法術啊,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禁術,如果真是,那這城內的百姓可能會無一人幸存,索性也得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蘇黎不太鬧騰,她也就不會出兵抓人。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車君,這一刻,也有些許的慫了,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不過不是怕蘇黎,是怕城內的百姓受到傷害,她參軍打仗,為的就是保護百姓,雖然平時在他們眼裏,自己嚴了一些,可也正是如此,海對岸的那個國家還從未打破過她守的這個城。


    “如果知道這火器裏麵用的那黑色的粉狀玩意兒是什麽就好了,再或者能批量打造此等火器,那姬國想必也無膽進攻,到時候我國也可不費一兵一卒,即可大獲全勝.......”


    這問題讓車君有些頭疼,去求助蘇黎?不行不行,她可拉不下臉去求別人。


    來硬的,用明搶?


    那也不可。


    要是那人突然發怒,把城內的百姓當作人質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靠!一個破蘇黎怎麽就這麽煩!想來,昨夜那頭棕熊估計也是他設法讓那嚴傲南宰掉的,倒是做了一件善事.......說實話,這直言皇室之姓的法律,著實太嚴,平常買菜連菜苗子都不能說,這罪,貌似也沒那麽大。”


    重新裝好了火統,上了一把粗鎖,車君走出臥房繼續與其她士卒一同巡邏,望著遠方,心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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