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你這是怎麽了?”李新宇急切地問道。


    “我……我被毒蛇咬了……”趙敏滿臉痛苦之色,聲音直發抖。


    原來今天是周六,趙敏不上課,帶著一堆髒衣服到河邊清洗,來到竹林裏的時候,大概不小心驚動了蟄伏在林子裏的毒蛇,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那條毒蛇咬了趙敏之後,早就逃之夭夭了,地上的草叢裏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


    李新宇蹲到趙敏身邊,拉開她捂住小腿的手,細細看過去,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隻見趙敏的小腿處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傷口裏湧出腥臭的黑血,四周腫得很高,還有一條黑線往上蔓延。


    “好厲害的毒蛇!趙老師,你看清楚那是什麽蛇了嗎?”


    農村人難免會被毒蛇咬到,要進行治療,必須搞清楚咬人的是什麽蛇,才能對症下藥。


    趙敏嘴裏呼呼喘氣,疼痛難忍:“是一條全身綠色的小蛇,好像是青竹彪……”


    “什麽,青竹彪?”李新宇腦袋裏嗡的響了一下,渾身血液發涼,差點一屁股癱坐下去。


    青竹彪是一種毒性極強的蛇類,這種蛇渾身翠綠色,腦袋呈三角形,一般喜歡掛吊盤旋在竹枝樹梢上。


    山裏有一句話,叫作“青竹彪,青竹彪,閻羅殿裏去報到”,由此可見,這種蛇的毒性強到了何等地步。人們提起青竹彪來,往往談虎色變。


    被青竹彪咬到,毒性順著血液往心脈裏湧,頂多半個小時就會全身麻痹,繼而窒息而亡。


    槐樹村連個衛生所也沒有,且要趕到鎮醫院去,還有幾十裏的山路,就算坐車也來不及了。更何況村子裏除了趙大虎的摩托車外,壓根沒有別的機動車啊!


    怎麽辦?李新宇心亂如麻,眼見著趙敏的腿越來越腫,那一條黑線不住延伸,她臉色愈發蒼白,毫無血色了。


    趙敏也是山裏長大的人,知道青竹彪的厲害,她絕望了,抖著嘴唇說:“我要死了,活不成啦!李新宇,麻煩你背我回家去,我最後看父母一眼!”


    “不許說喪氣話,怎麽就會死了呢?你鎮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我來想辦法。”


    李新宇這般勸慰著趙敏,卻到哪裏想法子呢?情急之中,他竟然低下頭去,嘴巴含住趙敏小腿處的傷口,一口一口往外吸毒液。


    “你……你快停下來,這樣做很危險!”趙敏被李新宇的舉動驚住了,又是感激,又是擔憂。


    李新宇吸了兩口,頓時感到舌頭發麻,叫苦不迭:“直娘賊,好厲害的蛇毒啊!”


    趙敏也急了,驚慌失措地喊道:“李新宇,你不要命啦,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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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畢竟是個老師,心知要是因為自己連累李新宇也丟了性命,如何擔待得起?心急之下,竟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李新宇的舌頭大概腫了起來,話也不能說,隻感到一絲絲寒意順著咽喉往下走,意識有些模糊。


    “媽的,老子太魯莽了,這可怎麽辦?”


    李新宇伸出手指探進咽喉中,竭力想吐出來,他有些後悔了,自己的人生剛有了轉機,難道今天就要喪命於此?


    忽而腦海中的陰陽五行瓶憑空出現,迸發出五色光芒,瞬間瓶子裏的靈水消失了一滴。


    李新宇驟然清醒過來,中毒的跡象隨之煙消雲散,毫無半點異常狀況了。


    “哎呀呀,老子真是急昏了頭,靈水可以治百病,消解了蛇毒啦!”李新宇跳起來,欣喜若狂,“要是我在趙敏傷口處倒一滴靈水,多半能解毒吧?”


    他如此想著,不敢耽誤時機,屏氣凝神專注意念,陰陽五行瓶緩緩傾斜下去,瓶口對準趙敏的傷口,落下來一滴靈水。


    靈水眨眼間鑽進趙敏傷口中去了,不多時,黑色的血液汩汩湧出,繼而顏色漸漸變紅,最後成了正常的血液。


    傷口附近腫脹起來的部位,也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平複下去。


    趙敏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她輕聲呻吟一句,竟睜開了眼睛,神采奕奕。


    “咦,我體會不到疼痛了!”趙敏看向自己的小腿,又驚又喜,抬眼看著李新宇,詫異地問道,“怎麽回事?李新宇,莫非你把我體內的蛇毒全吸出來了?哎呀,你沒事吧?”


    李新宇搖搖頭,他無法解釋其中的緣故,順著趙敏的話說:“是啊,毒液全吸出來了,趙老師,你脫離生命危險啦,可喜可賀!放心吧,我命大得很,老天爺保佑,閻羅王還不想請我去喝茶呢!”


    趙敏百思不得其解,狐疑地打量著李新宇,暗想多半是因為僥幸,兩人才死裏逃生。


    不管怎麽說,李新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趙敏心存感激,正想說些感謝的話,卻發現李新宇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小腿。


    而且脫離了生命危險,她才意識到李新宇光著身體,隻穿著一條褲衩。


    趙敏立時又羞又臊,感謝的話全咽進肚子裏去了,扭過頭冷著聲說:“李新宇,別盯著我的腿看,你害不害臊啊?真是沒臉沒皮,你這個人沒救了!“李新宇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很是趟尬。但趙敏的小腿確實太漂亮了,不能怪他。


    “你試一試能不能走了,我先去穿衣服,然後送你回家。”李新宇掩飾自己的窘迫,慌忙起身朝河邊走去。


    “你別走!”趙敏急迫地叫起來,“我害怕毒蛇再跑出來,我跟你走吧。”


    李新宇伸手去拉趙敏,趙敏掙紮著站起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他大腿之間瞟,她心裏暗罵自己不知羞臊,可怎麽也克製不住。


    “李新宇不再是個孩子了,他長大啦!”趙敏頭一次覺得應該重新認識李新宇,或許自己以前對他的偏見太深了,得改變一下看法。


    但她這個念頭很有歧義,當她回味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紅暈鋪展開來。


    李新宇去河邊穿好衣服,護送趙敏回家。趙敏受到一場驚嚇,早就無心洗衣服了,心有餘悸地走著。


    兩人進了村,李新宇說道:“快到你家裏了,自己能走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趙敏默默地點點頭,她體內融入了一滴靈水之後,不但蛇毒完全消解了,精力也非常旺盛,能自行走回家裏去的。


    時候不早了,李新宇還得到村口收購蔬菜,急匆匆回家去拿竹筐和杆秤。


    走出幾步,卻聽趙敏在身後喚了他的名字一聲,李新宇便停下來,回頭看向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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