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們可能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也就沒辦法幫到你們。”周魚說得一本正經,雖說是為了套佐倉健二的話,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知己知彼不一定能百戰百勝,但一定能增加勝率。


    “我知道了,請容我們先商量一下。”佐倉健二想了一會,抱起苗儀放在肩上,剛要走開,又回頭交待道:“對了,咱們都別離開對方的視線,免得一會轉得找不到人了,找不到人也亂跑,留在原地大叫。”


    周魚點了點頭,和劉曉月站在原地,看著佐倉健二走到幾米之外,蹲下來,和苗儀小聲的交談起來。


    太郎則爬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它現在有個任務,那就是觀察旁邊的樹木在大家都沒有行走的狀態下,是否還會轉動。


    “他們說什麽?”劉曉月看到周魚又在偷聽。


    “要不要說出來、說哪些內容、我們會不會保密之類的無聊話題。”周魚取消【盲目】,這個夢境看來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剛才一路移回去消耗不小,應該開始考慮節省的事了。


    “你猜猜他們會說什麽。”劉曉月給他出難題。


    “如果認為這是夢境,大大方方說出來就行了,也不牽扯什麽重大秘密,要是把我們當成了夢裏的角色,那說了也沒關係,反正夢醒我們就會消失。”周魚分析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另一套理論吧,關於夢境,或者說關於這個世界,具體內容就不清楚了,猜是猜不出來的。”


    “另一種狩夢人嗎?”劉曉月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你覺得世界上會有多少種像咱們這樣的……秘密團體?”


    “應該會有很多吧,人類對這個世界的探索才剛剛開始,所知道的可能隻有萬億分之一,單是我們的大腦就藏著很多秘密,而世界已經運轉了那麽長時間,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很容易出現bug,修補bug的補丁也會相應出現,狩夢人就是修補特殊夢境這個bug的補丁,那另一種形勢bug也得有另一種形勢的補丁。”周魚腦中浮現出靛藍的天空出現一個小裂縫的畫麵,腦洞大開:“說不定一朵雲彩、一顆石頭、一陣微風都是bug補丁。”


    “喲,看來你真可以開始寫小說了。”劉曉月笑著說道。


    “等我熬過了這個難關就開始動筆。”周魚也笑了起來,可笑容凝在了臉上,漸漸扭曲。


    “怎麽?”劉曉月一驚,急忙看了看周圍,佐倉健二仍蹲在那裏,除此之外她什麽也看不清。


    “沒,我隻是突然想起了暗月的話,更大的危機說的不就是我的幻覺嗎?”周魚皺著眉說道,他之前並沒有把暗月的話和幻覺聯係起來,因為之前的幻覺隻是可怕,但現在已經致命。


    “我想不出來比這更大的危機。”劉曉月點了點頭:“而且幻覺製造的傷會帶進月城來,你在月城還有很厲害的敵人,這會造成惡性循環。”


    “思維凍結。”周魚沒有忘記暗月的話:“思維凍結會加劇危機,昨天晚上我和薩巴赫他們戰鬥時用了太多次思維凍結,幻覺在白天就有了變化,從針對別人變成了針對我,如果我繼續用,還會有更壞的情況出現,可是應付這場危機又要靠思維凍結,那些幻覺會受凍結影響,如果我沒用思維凍結,蛆魘會對我造成更大、更多傷害。”


    “那該怎麽辦?要繼續用還是不再用?用可以應付危機,不用就不會加劇危機,這次是蛆魘,再這樣下去,影魔出現了你該怎麽辦?我覺得不應該再用了,至少現在出現的夢魘你還能應付。”劉曉月對比了一下,覺得不用比較好。


    “暗月說要應付這場危機,就要好好練習思維凍結,要練習就得使用,而且是大量使用,他說用思維凍結會加劇危機,沒說不用就不會加劇,幻覺本身還是可能會越來越嚴重。”周魚仔細回憶著暗月的話。


    “你就那麽信任他?”劉曉月意識到這個問題。


    周魚搖了搖頭:“信,但是不全信,至少目前他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有用的,也沒有騙過我,我想了一下,隻要不在月城和夢境裏使用,應該就不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那我就在現實世界裏……”


    他看到佐倉健二起身走了過來,沒有再說下去。


    “問吧,能說的我會說,無關的我就不說了,另外還有兩個條件,一是不把我們說的東西告訴別人;二是你們也得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你們一定也有著特殊的身份,我們很想知道,特別是這家夥,當然,我們也不會說出去的。”佐倉健二指著苗儀說道。


    “成交,你從這個世界說起吧,你說這不是現實世界,那是什麽?”周魚點了點頭,狩夢人這個身份和現實世界沒什麽關係,所以不是什麽大秘密,他隻是特例而已,況且潛意識被殺死後,佐倉健二會忘了這一切。


    “這樣的世界,我們稱之為幻境。”佐倉健二嚴肅的說道。


    “幻境?”周魚想了想,問道:“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什麽是幻境?為什麽會有幻境?你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你問問題很上手嘛……”佐倉健二笑了笑,想了一會,說道:“我們是一群被稱為‘禱師’的人,具體是幹什麽的和這裏無關,我就不說了,禱師有各自的能力,其中一種能力就是把目標拖入幻境,將人困在幻境裏——通常是在目標睡覺的時候,這個幻境的製造者叫‘挪威森林’,他的幻境不能對我們的身份造成傷害,但是能把我們困在這裏,無法醒來,我們在現實世界裏的身體就處於無防備狀態,隨時可能被殺死,時間長了也會渴死、餓死。”


    “相當於昏迷。”周魚點了點頭,又問:“你說禱師各有各的能力,你們也有?”


    “當然,隻是在幻境裏,禱師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們才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離開幻境有兩種辦法,一是把幻境的製造者殺死——他自己也必須在幻境裏;二是找到後門,每個幻境都會留有後門,找到後門也能離開。”佐倉健二看向了劉曉月。


    “你懷疑我是後門?”劉曉月想起了他們在房間裏說的交談。


    佐倉健二點了點頭:“所以我要問你們是不是一樣的人,如果後門是人,就必然是個獨一無二的人,你揍我的時候似乎使用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和貓侍無關,所以我才這麽懷疑,但是你和便當同是一樣的人,就不可能是後門了,後門不可能有兩個。”


    “原來是這麽回事。”周魚看著地麵,想了想,說道:“禱師似乎挺有趣的,能在現實世界裏使用特殊能力?”


    “是的,每個禱師都有一個特殊的能力,不會重複。”佐倉健二點了點頭。


    “哦,隻有一個,而且不會重複,那就……”周魚確定了自己不是禱師,他可以使用的能力不止一種,而且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我的建議是你們別和禱師扯上關係,否則會有危險,看不見的危險。”佐倉健二用最嚴肅的語氣說道。


    “相信我,我對‘看不見’的危險有深刻體會,到現在還沒脫離,不會再自找麻煩的。”周魚也認真的說道。


    “那麽,到你們了。”佐倉健二比了個請的手勢。


    周魚想了想,學著佐倉健二的語氣說道:“這樣的世界,我們稱之為夢境,一種特殊的夢境,你的夢境。”


    “夢?你說這是個夢境?”佐倉健皺了皺眉:“嘛,硬要說這是夢也可以,我們是睡著後才進入幻境的,但有些幻境是可以強迫我們在清醒的時候進入的,隻是比較罕見,而且要說成是夢境,就必須說是我們們共有的夢境,因為苗儀在這裏,至於你們……我不知道這個幻境結束後,你們是否還存在。”


    “苗儀也是禱師?”劉曉月好奇的問道。


    “怎麽,你看不起一隻貓嗎?”苗儀眯起眼睛看著劉曉月。


    “沒,我隻是好奇。”劉曉月微微一笑。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周魚向佐倉健二說道:“苗儀隻是你夢境裏的一個角色,你在現實裏認識它,所以夢到了它,由於你對它非常熟悉,所以夢境裏的它和在現實世界的它也完全一樣,你腦中的苗儀是什麽樣的,夢裏的苗儀也是什麽樣的,所以苗儀也認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期待著和你一起離開‘幻境’。”


    “你什麽意思?”佐倉健二皺起了眉,苗儀也看向向了周魚,眼睛亮得嚇人。


    周魚解釋道:“我不是想讓你對它做些什麽,隻是希望你意識到這種可能,因為我想了一下,雖然你口中的幻境和我說的夢境有幾分像,但是離開的方法不一樣,之後我們可能會產生分歧,我不否認這可能會是幻境,也希望你不否認這可能是夢境,這樣我們的意見產生分歧時,可以更冷靜的協商。”


    他看到了任務提示,很確定這是夢境,但佐倉健二也很確定這是幻境,這算是個特殊的清明夢,如果織夢人不配合他的行動,可能就是在作死。


    -(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夢境邊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狼相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狼相如並收藏夢境邊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