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先生,作為不列顛王國駐中國的大使,我相信在你一定對中國這個國度,對中國的曆史有所了解。中國有著悠久的文明和曆史,但是我們在某一個怪圈之中卻旋轉了整整兩千年。無限的循環又循環!


    三百年成為了華夏王朝的一個宿命。


    多少強盛的王朝在命運的結點走向毀滅,而這一原因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土地。


    盛世人丁滋生,土地卻不會隨著人口的增長一樣的增長。


    當人多地少,當越來越多的土地被富貴階層集中,當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足之地的時候。不滿於王朝的力量就會像草原上的野草,放火都燒之不淨。


    然後起義爆發,連綿的戰爭讓中國的人口銳減,新生的王朝從而有了足夠多的土地來容納所有人。然後就是一次新的循環的開始。


    朕認為要解決這一難題隻有一個辦法,土地。中國需要土地,更多地土地。所以勃朗特先生,朕以中國皇帝的身份向你提出這個購買決議,以三千萬華元的價格向不列顛王國購買新南威爾士領地。”


    威廉·艾爾·勃朗特,諾維奇伯爵,英國政壇上一支已經延續了四百年的老牌貴族。派出這樣的一個人擔當駐中國的大使,英國人對中國的重視可見一番。


    隻是這位在上議院中表現出色的年輕人,輝格黨前任英國首相老皮特的堅定支持者,現在看著麵前的中國皇帝卻啞然的長大了嘴巴。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我不是應該與麵前的這位尊敬的中國大皇帝在談論新南威爾士與南明洲的劃界為題嗎?怎麽話題就轉到了中國大皇帝要出資購買新南威爾士?


    而且是三千萬華元,也就是三百萬西班牙銀元,要超過六十萬英鎊。上帝啊……,這麽一大筆錢,勃朗特都要被這個驚喜給砸昏了腦袋了。


    他是在兩天前的《中原日報》的第二版上看到中國政府宣布要組織移民開拓‘南明洲’,“南明洲”這個詞匯在勃朗特的理解中可不是亞洲、歐洲的‘洲’,而是北美十三州的“州”。實際上他並不知道,南明洲是那片土地的地理名詞,而南明州是那片土地的行政單位。他立刻向中國外交部提出覲見中國皇帝的請求,因為早在七年前,庫克船長就發現澳大利亞東海岸,將其命名為“新南威爾士”,並宣布這片土地屬於英國。


    隻是現在七年過去了,英國人在新南威爾士的存在感依舊隻是庫克船長的那一句話。反倒是在新南威爾士東南方的新西蘭,1769年至今,英國庫克船長先後四次到新西蘭,依舊有了微小型的居民點。


    庫克船長的運氣也要比一百四十年前的荷蘭航海家阿貝爾·揚鬆·塔斯曼要好得多,他們與當地的土著進行了比較友好的交流,而不像荷蘭人阿貝爾·揚鬆·塔斯曼那樣被土著人立刻攻擊,不得不立刻離開。這幾年捕撈海豹和鯨魚的船隻已經出現在了新西蘭,傳教士接踵而至,聽說已經建立了一個微型的定居點。可是距離新西蘭並不遙遠的新南威爾士,那裏還是一片荒野。


    中國人去年才剛剛航行到‘南明洲’的南海岸,立下了界碑,宣布整個西海岸都是中國的占領地,而這才過去一年時間,中國人就已經開始著手向那裏移民了。


    勃朗特秉著一個外交人員最基本的素質,迅速向中國的最高統治者提出碰麵,就是為了商定雙邊的界線,可沒想到自己會得到如此大的一塊餡餅……


    一塊荒涼的,完全沒有一個人存在,大不列顛王國沒有一丁點資金投擲的占領地,中國人的初始價格就叫到了六十萬英鎊,隻要再堅持堅持,一百萬英鎊也不是不可能。


    新南威爾士雖然麵積很巨大,但那裏太荒涼了。而現在的英國人極度需要資金!


    要知道,英格蘭銀行已經為英國政府發行了八十年的國債了,英國現在的年歲入雖然高達一千多萬英鎊,但是絕大的利息讓整個政府難以維持。近乎要到1.5億英鎊的巨額國債,讓每一個英國的政治人物都為之絕望。雖然英國的國債九成以上都是固定國債,也就是長期國債,隻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才是流動國債,總金額可能還不到五百萬英鎊,而且英國國債的利息也遠遠低於歐洲大陸的平均水準,隻有4%,但即便如此每年光是利息就要五六百萬英鎊,占據了英國歲入總額的一半左右。


    現在北美大陸的戰爭又開啟了,去年一年英國的軍費支出就達到了一千七百英鎊,這一千七百萬英鎊可沒有全部應用到北美大陸的戰爭上,不然華盛頓早就被吊死了,而是很多用到了海軍的支出上。


    因為富蘭克林來到了巴黎,整個法蘭西都在興奮之中,倫敦必須考慮到法國人參戰的可能。所以海軍需要大規模的軍費來修補和建造新建。


    當初的七年戰爭時候,英國人擁有120艘戰列艦,而法國人擁有45艘,並且法國海軍在那場持續了七年的戰爭中還損失了三十七艘各等級戰列艦和五十六艘桅杆戰船。但是現在呢?法國人的海軍已經恢複了過去的實力。英國人在獨孤求敗之後,海軍力量卻在不停地下降當中。


    從萊克星頓的槍聲傳到歐洲大陸開始,法國海軍的軍費預算就開始穩步上升,1775年、1776年,它的總額達到大約五千萬裏弗爾,現在的法國海軍已經擁有48艘主力艦,其中許多主力戰艦單艦要比同級的英國軍艦大上不少。而且這一數字還會迅速增加!


    況且除此之外,大不列顛王國還需要小心西班牙人的海軍,後者的主力艦也在五十艘以上。雖然英國皇家海軍的實力絕對要比它任何一個單獨的對手都要強大,英國皇家海軍官兵的素質更是比他們出色,但英國皇家海軍現在能夠集中到歐洲的艦隊力量隻擁有六十二艘主力艦,雖然隻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勃朗特相信這個數字絕對能恢複到100艘左右。但法國人也不會停止不動不是嗎?而且在這個之前,約翰牛就要嚐到許久都沒有嚐過的“寡不敵眾”的滋味了。


    最最重要的是,這一期間英國的外交政策搞得很糟糕。在托利黨人的主持下,1762年,英國人和自己曾經堅定地同一戰壕盟友普魯士絕交了,隨後接任的輝格黨並沒有挽回這一糟糕的決意,隨著諾斯伯爵這個英王的寵臣擔任第十任英國首相開始,英國人先後對諸如丹麥、瑞典和荷蘭這樣的中立國的航運業采取高壓措施。與俄國人搞得也很不愉快,現在的歐洲英國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勃朗特對於現任的英國首相十分的反感。


    如果法國人對英國宣戰,他們的小跟班西班牙人肯定也會對英國宣戰,然後荷蘭人很可能會給法國人、西班牙人,乃至北美的那些反叛者貸款。


    英國人不但在北美麵臨著挑戰,在歐洲也將要麵臨著巨大的壓力。


    所以倫敦幹淨利索的放棄了緬甸的貢榜王朝,放棄了在遠東與法國人的聯手,就是在對中國示好。這個時候手中握著貿易主動權的中國人如果也對英國落井下石,那將會給應該的財政帶來巨大的壓力,更會影響國民對於戰爭的信心。


    可現在勃朗特聽到了什麽?中國的大皇帝要拿出那麽巨大的一筆錢來購買荒涼無人的新南威爾士。如果中國大皇帝再把資金向上調整一些,勃朗特相信倫敦絕對會樂意用這麽一塊毫無投資的土地來換取中國的資金和中國大皇帝的好感的。


    “尊敬的陛下,您的提議讓我非常震驚。這件事情不是我有權利可以單獨決定的,雖然我很樂意這筆交易能夠達成。我會立刻把消息報回國內。”


    勃朗特拿起自己的禮帽興致衝衝的走出了皇宮,連之前要來‘聆聽’中國大皇帝對兩國土地分界意見的問題都不再關心了。對於英國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有利的消息!


    不管倫敦最終會不會批準這個交易,隻說雙邊的信件往來,或者倫敦更應該派來一個特使。那麽就能把這件事拖上一兩年的時間。而一兩年之後,對大不列顛王國有著絕對信心的勃朗特相信,北美大陸的叛亂已經給平定了。


    “陛下,國安送來的消息。”陳鳴喝了一口水,眼睛眯縫著,正在考慮著澳大利亞的一係列事,劉武拿著一個折子來到了他身邊。


    “劉文蔚這是盯上了袁家了啊……”


    但是國安對於鴻昌也有一定的關注,並沒有發現違法亂紀的事情啊。劉文蔚這要怎麽搞呢?


    看著報告裏顯示的鴻昌紡織公司在各造船廠下的訂單,陳鳴就知道鴻昌是要幹啥的。自從北海公司在他的指示下放了個大爆竹,然後重重的刺激了股市的股價飆升之後,立刻的這一手段就被人學了去。而且很多人還專門會招來“大師”們算定日子時辰,吉日吉時,中國人講究這個麽。而”發布會”他們到還沒進化到這個地步,隻是都會選擇在證券交易所外的一個固定講台上宣布。


    鴻昌肯定也是要如此,而八月初一又是上朝的日子。如果劉文蔚真的抓到了鴻昌的把柄,那也肯定會在這一天爆出來。陳鳴突然的都對八月初一升起了一股期待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需要盤算好去澳大利亞移民的武裝力量。


    澳大利亞的西部遠沒有東部適合生存,澳大利亞這個地方雖然礦產資源豐富,但適合這個時代的人類經營生活的地方更多南方的東南、西南這兩個角上,現在由中國和英國分別占據。


    而澳大利亞本土的土著人應該會有一些,但數量不會太多。陳鳴對此一點也沒了解,隻知道後世的澳大利亞土著大概有小七十萬,可對於這個時代的土著有多少卻不清楚。同樣也不了解這些人的分布情況,就是這些人的攻擊性有多高,都說不準。


    所以第一批移民是必須要有護衛隊的。


    日本人算是其中之一,雇傭二三百治安隊,移民自身也要組織起武力來。


    隻不過不必要太過於認真的對待當地的土著,他們的威脅還不至於如此的大。陳鳴在心裏頭下意識的鄙視著那些澳大利亞土著。這些個毛利人都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發展出青銅文明!要是專門準備一支武力用來防護他們就太可笑了。就連日本的治安隊,更多的精力也是放在港口治安上麵,防備的是歐洲海盜。


    內閣遞來上的這幾個名單,陳鳴都覺得大材小用了。西北和東北更需要這些人,至於澳大利亞……,“讓鄭繼去!”


    “鄭繼?”陳聰一臉的驚訝,這種人不應該沉進曆史的長河中,再也冒不出頭來了嗎?抱著朝廷封的爵位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下麵的小輩再出來混社會。怎麽皇帝又把他給拉出來了?


    這家夥在‘掃平’了閩中南後就給解除了兵權,放在南京城裏榮養了。他爹萬二和尚還跟著太上皇去了一趟北京呢。


    “陛下,這會不會有點冒險了?”


    南明洲那真是一塊廣袤到極點的土地,初步估計,麵積都不會比中原小多少了。陳聰先天上傾向於選擇了自己人,三姓子弟,對於鄭繼這種都被埋進土裏兩三年的人,天上就不信任。


    閩中南的‘匪軍頭子’雖然多數被抓著了,但是淩梁這個家夥可是逃之夭夭了,再現身的時候竟然出現在了北越的殘清軍當中。那陳傑還成向南京主動交代了淩梁的出現,陳鳴沒有在意。可在陳聰眼裏,這淩梁作為當時福建陸軍第三師的第一攻擊目標,本該是一舉拿下的。人都給包圍了,但這個人偏偏就是跑了。


    那張狗和李少敏與淩梁都有仇的,陳聰就一直懷疑是鄭繼放的淩梁一條生路。隻是接下的作戰中,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倒是沒有了。


    “有什麽冒險的?天下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區區一個鄭繼,何懼之有?”陳鳴根本不在乎。


    “讓他從三都澳的第四建設兵團選拔一個營,都要有家有室的。”


    建設兵團是勞改營去年增添的一個建製,一個建設兵團底下少的有十幾二十個營頭,多的有三四五十個營頭,建設兵團的兵團司令比複漢軍團正一級。


    這樣做是為了更好的利用勞改營,而且各兵團的營頭都給予了混編,天南地北的全部打散,然後是營頭裏的隊一級建製進行混編,早晚有一天,一個隊裏頭會有出身六七個省府的人。


    第四建設兵團的人員主要有江南、浙江、江西、廣東和福建的戰俘、敵對分子、八旗旗民等等組成,老弱婦孺加青壯男丁,總共有三萬多人,分二十六個營頭。壯丁有一萬七八千人。這些年幹的最累,受的最苦,所有的人再多的妄想也早就消磨沒了。


    現在陳鳴讓鄭繼往第四建設兵團裏選人,那就有赦免他們罪行的意思,隻要是出了勞改營,再多的苦再多的難,這些勞改犯們也都看到明天和希望了,所以是有一定的忠誠度的。這些人大多上了戰場,他們的一家老小還握在後頭的朝廷手裏,別說是扔到澳大利亞,就是扔到南非,三五年裏也不需要任何擔憂。


    這勞改營的‘工作’可沒說一定要在國內做工啊,南洋他們都去了,再到更南麵的澳大利亞又有什麽呢?


    陳鳴轉身看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副與後世世界地圖已經大致吻合的全球地輿圖,澳大利亞的位置上被用紅白兩種顏色標記著。白色上寫著新南威爾士,紅色上寫著南明洲。


    同時外興安嶺向北的很多地方也被染成了紅色,包括阿留申群島和阿拉斯加。白令海峽成了東山海峽,這是柴大紀的號。阿留申群島變成了北方群島,因為海外勘探一局又叫北方局。阿拉斯加則被陳鳴命名為祥州,這是中國在北美大陸上踏出的第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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