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前來送別。包括第七突擊隊的幸存隊員們,包括雷鳴上尉。但呂強從雷鳴上尉的眼睛裏捕捉到的那一絲光芒,令他感到有些擔憂。


    雷鳴上尉是不是現了什麽?呂強想了想,覺得極有可能他已經現了自己的紅外視覺異能。


    但當走出第十一號基地大門的那一刹那,呂強的心就已經不再這裏了,已經飛到了遠遠的千裏之外的海洋之上。


    他本來以為小琪肯定會來送別他的。但他沒有在人群中現那個窈窕白衣少女的身影。


    “不管怎麽樣。她留在夜玫瑰的身邊,總比和自己一起顛沛流離要好得多。”呂強想著,他揮著手告別了身後的人群,背著武器和行囊,走向了荒野。


    在數千米之外的空中,小琪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看著那個在土黃色地麵上緩慢移動的身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


    呂強的身後所背著的,除了那杆從兌換商店用貢獻點兌換回來的狙擊槍之外,還有一把骨刀。那把骨刀就是他從喪屍身上所得到的。


    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從十一號基地向東,來到了他曾經接過任務的一個幸存者營地裏麵。有人驚奇地問道他不是已經進入新唐城了嗎?


    呂強搖搖頭笑著不做回答。這個幸存者營地最近又受到了一批數量不明的地爆凶鼠的困擾。呂強免費幫他們解決了一部分,獲得了他們提供給呂強的一些食物和幹淨的水。在荒原上,幹淨的水也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呂強告別了他們,繼續向東,這一次,他一直走到了新唐城共和國和生化人帝國之間的邊界線上。這邊有過明顯的非常慘烈的戰鬥過的痕跡。說明夜玫瑰告訴他的信息是真的。


    一個前哨基地的長官接待了呂強。並告訴他上頭兒已經交代過了。明天清晨伊始,就開始用武器來清理出一條道路來,供呂強通過。不過他們的力量有限,效果什麽樣,不太好說。


    第二天,這個前哨基地裏麵的炮兵們早早地就開始了緊張的工作,所有的機械炮塔裝置都將炮口對準了一個方向。等到時間到了,萬炮齊,在生化人陣地上轟開了一個遍地焦土的口子。


    夜玫瑰為了能讓呂強順利通過這道防線,不惜以和生化人再次開戰的危險來炮轟生化人陣地,她的確做到了自己已經能夠做到的一切了。估計圓桌議會會對夜玫瑰的這個舉動有所說辭。


    趁著天空中升騰起大片大片的蘑菇雲,覆蓋了這塊地方,呂強一個人迅地從一個彈坑跳入另外一個彈坑,從被掀開的大樹根旁邊,從被轟塌了的碉樓旁邊,殺掉了幾個在飽和炮擊之下還沒有死掉的幾個生化人,然後就順利地通過了這條防線,隱秘到生化人帝國的後方去了。


    越往東,河溝水渠就越多。呂強準備了一塊防水布,將東西包在裏麵,綁在了頭頂上,蹚水或者是遊泳經過這些地方。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他能夠找到一些廢棄了的舊時代村落,在裏麵找個可以躲避的房間休息一個晚上,吃一些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和精力,第二天繼續前行。臨走之前他得小心翼翼地抹除掉自己留在房間角落裏的一切痕跡。畢竟,這是生化人的地盤,那些怪物隨時都有可能來到這裏。


    同時他還得專門挑選那些被森林覆蓋的地方行走,以防上空不時出現的飛行生化人偵測到他在地麵上行走所留下的抖動和痕跡。有的時候,他不得不將自己的身體埋伏在厚厚的草叢裏,以躲避過生化人巡邏隊的追蹤和上麵的威脅。這讓他行的斷斷續續。


    不過,那天上午,日頭曬得整個後時代的藤蔓森林都有些病懨懨的。他沿著一條河岸向東行進,越來越頻繁地遇到了舊時代的各種殘破的空房子。有的房子上麵還留著一些太陽能熱水器以及壁掛式外接空調機。裏麵早已經沒有了人類,甚至也沒有多少的喪屍。動物倒是有很多,巨大的蟒蛇一般的藤蔓上麵跳躍飛行著各種不知名的小動物,大部分都是這個時代所演變過來的,隻不過,已經沒有多少動物學家來給它們分門別類了。


    河麵越來越寬闊,在江心和岸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沉船和辦沉船。有的隻剩下了尖尖的一角,有的身體嚴重傾斜,沉沒了一小半,被掩埋在了江邊的沙地裏麵。呂強望了望那鏽蝕斑斑的船體,他找到了一塊即將腐朽了木板從最低矮的地方爬上去。看看能在船艙裏麵找到什麽東西。但顯然,這裏已經早已被什麽人給洗劫一空了。


    他有些失望地從舊船上下來,沿著河岸繼續前行。前麵開始有了一個城市的影子。一些新鮮建築斷麵,表明這曾經是不久前形成的。處處還留下有戰鬥過的痕跡。從街頭巷尾,荒廢的公園裏麵還可以看得到巨型生化人那龐大的恐龍一樣的骨骼。外表的肌肉和內髒已經不知道被什麽動物,甚至極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同類給分食掉了。畢竟,同類的肉也是肉,可以填飽自己的肚子。喪屍才不管什麽倫理道德呢。


    沿著河岸呂強繼續向東。整個城市似乎隻有他一個人還活著。渺小的身軀像是螞蟻一般在鋼鐵和水泥的森林中緩慢地行進。在這午後的燥熱空氣之中,熱浪一陣陣地襲來。呂強覺得自己得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度過這燥熱的午後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空氣中的一絲震顫。身體感觸係統的靈敏度讓他覺察到了那一絲變化,同時他條件反射地朝一旁閃過。隻聽到一絲飛蝗從自己的耳畔飛了過去。回頭一看,一枚子彈釘在了後麵的一個鏽蝕了的圓頭大卡車上。車廂裏麵還有一個人的髑髏。那空洞洞的大眼睛正在茫然地朝著這邊看著。


    “有人!”


    呂強趕緊跳進了旁邊的一堵半倒塌的廢牆後麵,稍稍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蹲了下來,依循著子彈來襲的方向偷偷地看過去。從斷裂的磚頭縫隙之間,呂強看到對麵的一座斷橋上麵有幾個身影。在這樣空寂的午後,他隱隱約約地聽到那邊有人在大聲咒罵:“他-媽-的,我明明已經打到他的。”


    “真是廢物!”旁邊有人在嗬斥,“連一個這麽大的人都打不中,當初真不應該讓你加入進來。”


    呂強的心中突然一動,他覺得這個人的聲音非常熟悉,聲音很粗,而且可以聽得到有些沙啞。但是,似乎時間過去了許久,有些想不起來了。


    “大彪,你過去看看,那個家夥是不是已經被打死了?我看到他身上背了一個大包,裏麵應該有不少貨。如果死了就把他的包還有身上什麽有用的東西,包括外衣,都給我拿回來。內褲就不需要了。我不缺那東西。”那個聲音又繼續說道。


    呂強突然回憶了起來,沒錯,這不是“紅臉關”的聲音嗎?


    這真是冤家路窄啊。呂強想到,十年前的那場戰鬥讓“紅臉關”逃了出去,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上了。看來紅臉關也放棄了海麵上的漂泊生活,來到了這座末日之前的著名的港口城市做些營生了。可惜都是一些打家劫舍的營生。


    呂強猜測“紅臉關”收攏的這些人是靠挖掘末日之前的各種遺跡,還有打劫幸存的人類聚居地,以及過往的流民和遊客為生的一夥暴徒。


    “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呂強仔仔細細地數著。


    目前那個斷掉的立交橋上有六個身影。斷橋的上麵有一排用各種收集過來的廢舊鐵板、波浪石棉瓦、鐵皮、木板等等做成的鐵皮屋子。屋子的旁邊有一個鐵架子,架子上麵掛著一些肉。呂強看不清那是什麽肉,但感覺像是一個活人除去四肢留下的軀幹。而且還很像是一個成年女人的軀幹。


    呂強頓時感到有些惡心。難道這些人已經像是喪屍那樣進化到以同類的屍體為食了嗎?或者說殘害同類的身體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嗜血**而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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