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隻有莉絲受傷的世界完成了（下）
我將炮灰NPC養成傳奇魔女 作者：白色暴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會兒自己要怎麽說？
要怎麽打招呼？
是以同學的身份，還是以伯爵千金的身份？
是用高興的驚喜語氣？不不不，這樣會不會太暴露自己的心情了？那用傲嬌的大小姐語氣？不行不行，這樣顯得自己太做作了！
要...要不然，還是用冷清一點的平淡語氣？
莉絲低著頭，不安的眼睛視線，放在高跟鞋的腳尖上。
少女藏在裙擺下的手，正如她此刻的心情般，白皙的指尖相互纏繞，擰成一團麻花。
隨著達米爾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突然，莉絲想到了一個問題。
萬一達米爾問起來，不，肯定會問的吧？自己是如何從賊窩中，安全逃跑出來的。
那時候，她要怎麽回答？
一想到這裏，另一個雖然和達米爾的帥氣顏值相仿，但卻絲毫不會讓莉絲產生傾慕之心，隻會讓少女咬牙切齒，牙根癢癢的青年身影，從莉絲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因為雙方之間，有那個該死的秘密約定，所以莉絲不能把青年的存在，告訴任何除她之外的人。
莉絲本來是都想好了一套對外的說辭。
就是自己趁著綁匪疏忽之時，解開了手腳繩索，再次用出了召喚魔法，且這次意外地很成功，在強大的召喚獸幫助下殺出賊窩，順利逃跑。
可...
莉絲猶豫了。
因為，如果傾訴的對象，是達米爾的話。
那個被譽為火典城的第一魔法天才，更是在瑪姬大主教失蹤下，受到火神恩典，繼承了火神教的新任大主教之位，實力深不可測，說是整個炎域境內的第一人都不為過。
那個從小就讓自己暗中仰慕崇拜，將其視作對手與榜樣，一直追逐仰望著對方背影。
那個兒時便卓爾不群的非凡小男孩，如今的地位與實力，更是或許隻在一神之下的法師青年...
心中越想，莉絲眼睛中的光芒就越堅定，她剛剛擰成麻花的雙手，此刻鬆開放在兩側，緊緊握拳。
因為，達米爾的話，肯定能行！
能幫她解開，她為了脫困才一時大意，與那名混蛋青年，所草率締結的秘密契約，讓她不用再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生怕會被契約奪走性命。
盡管混蛋青年向她保證過，隻要不再使用召喚魔法，那契約就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影響。
還跟她說過。
要守好，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這個小秘密。
可莉絲已經決定了。
作為伯爵千金，出身高貴的貴族大小姐，莉絲不喜歡被人約束的感覺，她要強勢，她要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上
達米爾，正是她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
達米爾的腳步聲已經停下。
少女能感覺到，就在自己正對麵，那位年輕的天才法師所散發的灼熱氣息。
就像是鼓足了勇氣，下定決心。
在氣氛的渲染下，莉絲將賭注全壓在了達米爾身上。
她終於抬起了因緊張而垂下的頭。
她用求助的眼神，第一次正對了達米爾的臉龐。
她正要開口。
“達...”
“薇薇安！”
很不幸，某位年輕法師，顯然是語速要快她一步。
然後，在莉絲僵硬住的口型下，達米爾腳步再次邁開，且不帶絲毫停頓地，從這位大小姐的身邊穿過。
年輕法師來到了薇薇安麵前。
“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我聽說有人在宴會上給你的酒裏下藥，告訴我是誰！哪個狗雜碎的！我一定要把他燒成灰燼！”
達米爾焦急地環繞小姑娘身邊團團轉。
他左一句，右一句。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對薇薇安說出來的關切話語，恐怕是比與達米爾從小就相識的莉絲，兩人間十幾年曾說過的話，加起來的都還要多。
“那個，我...我沒事，真的！”薇薇安連連擺手。
小姑娘感覺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這讓她很不舒服，有點不知所措。
可達米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傻小子腦子中，隻有魔法，以及“人類形態下”的魔法書——薇薇安。
如果你最心愛的一本書被別人給弄髒了，你會怎麽做。
“不行！讓我檢查一下！萬一還有藥物殘留就麻煩了！”
達米爾說完後，不給薇薇安開口的機會。
魔法的咒語就在他口中吟唱。
一連好幾個，讓宴會上的貴族們看得直流口水的珍貴buff，例如“中級治愈術”、“強化體質”、“異常抗性提升“，甚至是隻有火神教主教級別及以上，才能施展出來，無比珍貴的”火神祝福”也被達米爾一口氣給用在了薇薇安身上。
“達米爾，夠了，不...不要再浪費魔力了，我真沒事，我，我其實都沒喝下去那杯酒...”
“達...達米爾？”
薇薇安開口了幾次，但因為小姑娘不太願意讓這種難為情的事情，被別人聽到，所以壓低了聲音，再加上達米爾本人，正一頭努力的還加buff呢，所以似乎並沒有留意薇薇安的話。
當然，也沒有看到小姑娘臉上，越來越難為情的臉色。
不過好在，在場旁邊的還有另外一人。
“夠了！”
莉絲經典的那種蠻橫大小姐聲音，音量比薇薇安那種低聲細語，高了不知多少分貝。
反正足以把達米爾給拉回來了。
年輕法師的咒語停下，達米爾望向了聲音的來源，也就是站在了薇薇安身旁，另一位衣裙靚麗的漂亮少女。
能被達米爾這種木頭腦袋用“漂亮”來形容，可見莉絲的底子是有多少了。
但同樣也可見。
如果光是隻有漂亮，那在達米爾的眼中，其實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甚至都做不到留有印象。
“你是？”
莉絲：“...”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等再睜開眼睛時，從這位伯爵千金的眸子中，再也沒有了原先最開始時，對達米爾到來後的那種驚喜，激動。
有的隻是一種冷漠，以及...藏在眼神最深處的不甘與屈辱。
莉絲沒有回答達米爾的問題。
少女隻是開口道：
“想迫害薇薇安的人，我已經讓人給抓起來了，那瓶酒，我也及時檢查出來了，沒有讓薇薇安喝下去，所以姍姍來遲的達米爾大主教，可否請您，收回您那強大到無處安放的魔力？”
“如果想要釋放魔法，您可以回去您的火神教，而不是在我們內城區的宴會場館內，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根據火神教的內部規定，所有法師在非必要情況下，都不允許在城內隨意釋放魔法。”
“達米爾大主教，您不能因為是新任大主教，就無視火神教上百年來的傳統，我想，如果您的導師瑪姬大人在這裏的話，也一定會和我說同樣的話。”
在莉絲完全不帶磕巴的一連串話下。
達米爾連個插嘴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明嘲暗諷得體無完膚。
青年開口想要為自己爭辯幾句。
可憋了半天，臉色通紅，也沒法在伶牙俐齒的伯爵千金麵前，反駁出一句話。
這位年輕法師，在魔法領域上是天才沒錯，可在其他領域上，那說是白癡都算抬舉他達米爾了。
罵完了達米爾，莉絲轉過身，將視線放在了一臉“謝謝你莉絲”的薇薇安身上。
“還有你，我忍你很久了，薇薇安...”
“難道嚴詞厲色的去拒絕別人，有這麽難嗎？剛才是，那時候被西瑪和其他貴族勸酒的時候也是，薇薇安，不要把你的軟弱，當成是一種仿佛多好的人設！你確實是出生在低賤貧窮的鄉下，但這不代表，你要被你的過去所束縛一輩子！”
對著小姑娘也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莉絲都沒去看，在自己這番有點“撕破臉皮”感覺的話下，薇薇安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估計對她這個“好閨蜜”失望透頂了吧，任誰被人在大庭廣眾下罵了一通，肯定朋友是做不成了。
但無所謂了。
誰叫自己開始“嫉妒”她了呢。
莉絲沒想到她會對薇薇安生出這種感覺，她開始討厭薇薇安，不，與其說她討厭薇薇安，更不如說，莉絲她是討厭這樣生出“嫉妒”之感的自己。
不過，雖然心裏說著是“討厭”薇薇安。
但莉絲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盡管中間發生了太多，可莉絲還是沒忘記本來這場宴會的初衷。
在頗有種“黑化暴走”感覺下的伯爵千金，以及明顯是站在薇薇安一方的達米爾和哈維的到場下。
以杜林伯爵為首的貴族一方，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便很快敗下陣來。
以廖子軒交給泰迪的思路為模版，莉絲更是得勢不饒人，直接把其中的，各種針對未來村鎮一方的待遇條款，幾乎是給翻了個倍。
雖然是氣的不行，但貴族們還是迫於形勢，最終與薇薇安重新簽訂，修改了新的對賭契約。
親眼目睹了小姑娘與貴族互相簽字，宣言“火神在上”一詞後。
塵埃總算是徹底落定。
在眾人都還沒察覺到之前，莉絲就以借著去盥洗室之名，悄然從後門退場了。
離開了宴會場館。
莉絲來到位於背後的黑暗小巷。
外界的冷空氣立馬一下襲來，溫度是驟然比室內降低了許多。
少女背靠牆壁，抬頭望著月亮。
空無一人的寂靜小巷，獨處之下，莉絲如同發泄內心壓抑的心情般，長吐口氣。
少女呼出的氣，在夜晚的寒冷空氣下，迅速凝結成霧，又經月光照射，變得朦朧起來，遮蓋了她的視線。
誰能想到，一個伯爵千金，應該是被無數人所羨慕的高貴大小姐，現在會獨自一人縮在這般小角落，落魄傷心。
可能是連老天，都還要摧殘下，這位本來就已經足夠低沉的少女。
突然的一陣寒風吹過。
莉絲不禁是裹緊了些衣衫，可因為急於退場，身上還是那套單薄的禮服裙，哪裏有裹緊可言。
渾身冰冷刺骨。
這瞬間讓這位大小姐，又下意識地回憶起了，當時被綁匪扔到廢棄倉庫時的感覺。
那種孤獨，寂寞，寒冷，無依無靠，想要逃出去卻又沒有辦法。
唉...
回去吧。
莉絲轉身，單薄衣裙的她沒法抵擋火典城的夜晚，隻能放棄妥協，回到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下去的宴會。
可，就在這時候。
不知道該不該說似曾相識呢。
因為莉絲又感覺到了，當初在廢棄倉庫時，她瀕臨昏厥，全身就要被凍僵之刻，那種猶如將一位溺水者，給用強力手臂，一把從深水中拉出來的幸福感。
徒然的溫暖，包裹了她的周身。
並且。
完全不同於達米爾那種，溫度驟然提升，讓人會感到皮膚燥熱，乃至微微灼燒感的刺痛。
這是一種，就好像要喂你一口熱粥，但又生怕太燙了，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斷吹氣，調節到最合適的溫度。
本來都準備邁步回去的莉絲，立馬極速轉身。
連這位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可能是氣氛所致，也可能是受到的傷害與委屈太多，因此就是一股強烈的期待感，從她的心底深處升起。
因為，這種溫暖感覺，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人曾帶給過他。
而且，那個人雖然混蛋，但也曾說過，如果自己有任何難處，任何委屈，都可以找他，他會幫自己一一解決。
果不其然。
“喲！”
帶著不正經地調戲口吻，熟悉的打招呼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在莉絲轉身後的視線下。
還是那麽的悄無聲息，在她毫無察覺之下，就宛若憑空出現。
某個帥氣逼人的青年，靠在莉絲不遠處的小巷牆壁上，對她露出，讓她一看就不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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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就連說的話，也是那麽的如出一轍，讓莉絲本來還低沉落魄的心情，立馬極速變化。
變得是...
如此的火冒三丈，經典咬牙切齒。
隻聽到...
“小姐，采訪一下，發現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欽慕之人，結果是自己好閨蜜身邊的一隻忠誠舔狗，是怎樣的一番心情呢？”
如果說，對之前的達米爾，莉絲是心跳加快，那此刻，莉絲的心髒跳得也同樣的快，不，何止啊，是究極的快！
悶雷般“砰砰砰”的不停。
隻不過，這次不是怦然心動。
而是...
血壓上升！
要怎麽打招呼？
是以同學的身份，還是以伯爵千金的身份？
是用高興的驚喜語氣？不不不，這樣會不會太暴露自己的心情了？那用傲嬌的大小姐語氣？不行不行，這樣顯得自己太做作了！
要...要不然，還是用冷清一點的平淡語氣？
莉絲低著頭，不安的眼睛視線，放在高跟鞋的腳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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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達米爾問起來，不，肯定會問的吧？自己是如何從賊窩中，安全逃跑出來的。
那時候，她要怎麽回答？
一想到這裏，另一個雖然和達米爾的帥氣顏值相仿，但卻絲毫不會讓莉絲產生傾慕之心，隻會讓少女咬牙切齒，牙根癢癢的青年身影，從莉絲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因為雙方之間，有那個該死的秘密約定，所以莉絲不能把青年的存在，告訴任何除她之外的人。
莉絲本來是都想好了一套對外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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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莉絲猶豫了。
因為，如果傾訴的對象，是達米爾的話。
那個被譽為火典城的第一魔法天才，更是在瑪姬大主教失蹤下，受到火神恩典，繼承了火神教的新任大主教之位，實力深不可測，說是整個炎域境內的第一人都不為過。
那個從小就讓自己暗中仰慕崇拜，將其視作對手與榜樣，一直追逐仰望著對方背影。
那個兒時便卓爾不群的非凡小男孩，如今的地位與實力，更是或許隻在一神之下的法師青年...
心中越想，莉絲眼睛中的光芒就越堅定，她剛剛擰成麻花的雙手，此刻鬆開放在兩側，緊緊握拳。
因為，達米爾的話，肯定能行！
能幫她解開，她為了脫困才一時大意，與那名混蛋青年，所草率締結的秘密契約，讓她不用再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生怕會被契約奪走性命。
盡管混蛋青年向她保證過，隻要不再使用召喚魔法，那契約就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影響。
還跟她說過。
要守好，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這個小秘密。
可莉絲已經決定了。
作為伯爵千金，出身高貴的貴族大小姐，莉絲不喜歡被人約束的感覺，她要強勢，她要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上
達米爾，正是她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
達米爾的腳步聲已經停下。
少女能感覺到，就在自己正對麵，那位年輕的天才法師所散發的灼熱氣息。
就像是鼓足了勇氣，下定決心。
在氣氛的渲染下，莉絲將賭注全壓在了達米爾身上。
她終於抬起了因緊張而垂下的頭。
她用求助的眼神，第一次正對了達米爾的臉龐。
她正要開口。
“達...”
“薇薇安！”
很不幸，某位年輕法師，顯然是語速要快她一步。
然後，在莉絲僵硬住的口型下，達米爾腳步再次邁開，且不帶絲毫停頓地，從這位大小姐的身邊穿過。
年輕法師來到了薇薇安麵前。
“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我聽說有人在宴會上給你的酒裏下藥，告訴我是誰！哪個狗雜碎的！我一定要把他燒成灰燼！”
達米爾焦急地環繞小姑娘身邊團團轉。
他左一句，右一句。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對薇薇安說出來的關切話語，恐怕是比與達米爾從小就相識的莉絲，兩人間十幾年曾說過的話，加起來的都還要多。
“那個，我...我沒事，真的！”薇薇安連連擺手。
小姑娘感覺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這讓她很不舒服，有點不知所措。
可達米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傻小子腦子中，隻有魔法，以及“人類形態下”的魔法書——薇薇安。
如果你最心愛的一本書被別人給弄髒了，你會怎麽做。
“不行！讓我檢查一下！萬一還有藥物殘留就麻煩了！”
達米爾說完後，不給薇薇安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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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個，讓宴會上的貴族們看得直流口水的珍貴buff，例如“中級治愈術”、“強化體質”、“異常抗性提升“，甚至是隻有火神教主教級別及以上，才能施展出來，無比珍貴的”火神祝福”也被達米爾一口氣給用在了薇薇安身上。
“達米爾，夠了，不...不要再浪費魔力了，我真沒事，我，我其實都沒喝下去那杯酒...”
“達...達米爾？”
薇薇安開口了幾次，但因為小姑娘不太願意讓這種難為情的事情，被別人聽到，所以壓低了聲音，再加上達米爾本人，正一頭努力的還加buff呢，所以似乎並沒有留意薇薇安的話。
當然，也沒有看到小姑娘臉上，越來越難為情的臉色。
不過好在，在場旁邊的還有另外一人。
“夠了！”
莉絲經典的那種蠻橫大小姐聲音，音量比薇薇安那種低聲細語，高了不知多少分貝。
反正足以把達米爾給拉回來了。
年輕法師的咒語停下，達米爾望向了聲音的來源，也就是站在了薇薇安身旁，另一位衣裙靚麗的漂亮少女。
能被達米爾這種木頭腦袋用“漂亮”來形容，可見莉絲的底子是有多少了。
但同樣也可見。
如果光是隻有漂亮，那在達米爾的眼中，其實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甚至都做不到留有印象。
“你是？”
莉絲：“...”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等再睜開眼睛時，從這位伯爵千金的眸子中，再也沒有了原先最開始時，對達米爾到來後的那種驚喜，激動。
有的隻是一種冷漠，以及...藏在眼神最深處的不甘與屈辱。
莉絲沒有回答達米爾的問題。
少女隻是開口道：
“想迫害薇薇安的人，我已經讓人給抓起來了，那瓶酒，我也及時檢查出來了，沒有讓薇薇安喝下去，所以姍姍來遲的達米爾大主教，可否請您，收回您那強大到無處安放的魔力？”
“如果想要釋放魔法，您可以回去您的火神教，而不是在我們內城區的宴會場館內，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根據火神教的內部規定，所有法師在非必要情況下，都不允許在城內隨意釋放魔法。”
“達米爾大主教，您不能因為是新任大主教，就無視火神教上百年來的傳統，我想，如果您的導師瑪姬大人在這裏的話，也一定會和我說同樣的話。”
在莉絲完全不帶磕巴的一連串話下。
達米爾連個插嘴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明嘲暗諷得體無完膚。
青年開口想要為自己爭辯幾句。
可憋了半天，臉色通紅，也沒法在伶牙俐齒的伯爵千金麵前，反駁出一句話。
這位年輕法師，在魔法領域上是天才沒錯，可在其他領域上，那說是白癡都算抬舉他達米爾了。
罵完了達米爾，莉絲轉過身，將視線放在了一臉“謝謝你莉絲”的薇薇安身上。
“還有你，我忍你很久了，薇薇安...”
“難道嚴詞厲色的去拒絕別人，有這麽難嗎？剛才是，那時候被西瑪和其他貴族勸酒的時候也是，薇薇安，不要把你的軟弱，當成是一種仿佛多好的人設！你確實是出生在低賤貧窮的鄉下，但這不代表，你要被你的過去所束縛一輩子！”
對著小姑娘也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莉絲都沒去看，在自己這番有點“撕破臉皮”感覺的話下，薇薇安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估計對她這個“好閨蜜”失望透頂了吧，任誰被人在大庭廣眾下罵了一通，肯定朋友是做不成了。
但無所謂了。
誰叫自己開始“嫉妒”她了呢。
莉絲沒想到她會對薇薇安生出這種感覺，她開始討厭薇薇安，不，與其說她討厭薇薇安，更不如說，莉絲她是討厭這樣生出“嫉妒”之感的自己。
不過，雖然心裏說著是“討厭”薇薇安。
但莉絲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盡管中間發生了太多，可莉絲還是沒忘記本來這場宴會的初衷。
在頗有種“黑化暴走”感覺下的伯爵千金，以及明顯是站在薇薇安一方的達米爾和哈維的到場下。
以杜林伯爵為首的貴族一方，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便很快敗下陣來。
以廖子軒交給泰迪的思路為模版，莉絲更是得勢不饒人，直接把其中的，各種針對未來村鎮一方的待遇條款，幾乎是給翻了個倍。
雖然是氣的不行，但貴族們還是迫於形勢，最終與薇薇安重新簽訂，修改了新的對賭契約。
親眼目睹了小姑娘與貴族互相簽字，宣言“火神在上”一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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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都還沒察覺到之前，莉絲就以借著去盥洗室之名，悄然從後門退場了。
離開了宴會場館。
莉絲來到位於背後的黑暗小巷。
外界的冷空氣立馬一下襲來，溫度是驟然比室內降低了許多。
少女背靠牆壁，抬頭望著月亮。
空無一人的寂靜小巷，獨處之下，莉絲如同發泄內心壓抑的心情般，長吐口氣。
少女呼出的氣，在夜晚的寒冷空氣下，迅速凝結成霧，又經月光照射，變得朦朧起來，遮蓋了她的視線。
誰能想到，一個伯爵千金，應該是被無數人所羨慕的高貴大小姐，現在會獨自一人縮在這般小角落，落魄傷心。
可能是連老天，都還要摧殘下，這位本來就已經足夠低沉的少女。
突然的一陣寒風吹過。
莉絲不禁是裹緊了些衣衫，可因為急於退場，身上還是那套單薄的禮服裙，哪裏有裹緊可言。
渾身冰冷刺骨。
這瞬間讓這位大小姐，又下意識地回憶起了，當時被綁匪扔到廢棄倉庫時的感覺。
那種孤獨，寂寞，寒冷，無依無靠，想要逃出去卻又沒有辦法。
唉...
回去吧。
莉絲轉身，單薄衣裙的她沒法抵擋火典城的夜晚，隻能放棄妥協，回到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下去的宴會。
可，就在這時候。
不知道該不該說似曾相識呢。
因為莉絲又感覺到了，當初在廢棄倉庫時，她瀕臨昏厥，全身就要被凍僵之刻，那種猶如將一位溺水者，給用強力手臂，一把從深水中拉出來的幸福感。
徒然的溫暖，包裹了她的周身。
並且。
完全不同於達米爾那種，溫度驟然提升，讓人會感到皮膚燥熱，乃至微微灼燒感的刺痛。
這是一種，就好像要喂你一口熱粥，但又生怕太燙了，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斷吹氣，調節到最合適的溫度。
本來都準備邁步回去的莉絲，立馬極速轉身。
連這位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可能是氣氛所致，也可能是受到的傷害與委屈太多，因此就是一股強烈的期待感，從她的心底深處升起。
因為，這種溫暖感覺，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人曾帶給過他。
而且，那個人雖然混蛋，但也曾說過，如果自己有任何難處，任何委屈，都可以找他，他會幫自己一一解決。
果不其然。
“喲！”
帶著不正經地調戲口吻，熟悉的打招呼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在莉絲轉身後的視線下。
還是那麽的悄無聲息，在她毫無察覺之下，就宛若憑空出現。
某個帥氣逼人的青年，靠在莉絲不遠處的小巷牆壁上，對她露出，讓她一看就不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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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說的話，也是那麽的如出一轍，讓莉絲本來還低沉落魄的心情，立馬極速變化。
變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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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到...
“小姐，采訪一下，發現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欽慕之人，結果是自己好閨蜜身邊的一隻忠誠舔狗，是怎樣的一番心情呢？”
如果說，對之前的達米爾，莉絲是心跳加快，那此刻，莉絲的心髒跳得也同樣的快，不，何止啊，是究極的快！
悶雷般“砰砰砰”的不停。
隻不過，這次不是怦然心動。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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